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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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仇己還想再說幾句,這邊賈赦卻是嚷開了:“你特么舌頭都斷了,還說什么廢話???老子看著不靠譜嗎?你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個魂,比我還不如的魂魄,有什么好能耐的!我有數千萬粉絲的智慧結晶呢,給我一個金手指,我能腳踩皇宮,踏平戰場!” 仇己:“…………”雖然是關心他,或者說關心身體狀況。但是聽這么中二的詞,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區區王子騰有什么好怕的?”賈赦哼道:“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他飄出七歲還尿床的黑歷史!” 家有一寶如有一老,不要小看老年人的八卦能力和攀比能力。 恩,他大老爺四歲就不隨便畫地圖了!想當年,祖母老驕傲了!他也可驕傲了! 仇己眉頭漸漸松展開來。他終究不是賈赦了,他只是一抹忘記喝孟婆湯的孤魂野鬼罷了。 仇己上了馬車,爭分奪秒的交代了賈璉迅速搬離榮府,歸還功勛田御賜之物等等,又幫人指點了一番日后的事業規劃,最后語重心長道:“你跟你媳婦,小兩口的事情我不多說。但是有一條你們千萬切記從現在開始學法,律法一定要刻進腦子里。賈家現在已經是平頭百姓了,莫要沉浸在以往的優渥環境中?!?/br> 賈璉看著自己寫滿了整張紙的要點,有些困惑的看了眼“仇己”,眼眶不要一紅。他總有種錯覺,感覺自家爹在交代后事。 “老爺……”賈璉緊緊的攥著紙筆,喚了一聲:“父親,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兒子說。我雖然……雖然也不怎么成器,但總比你一個人悶聲扛著要來得輕松多??!” “沒事,你別胡思亂想?!背鸺菏治嬷~頭,看著一直在身邊嚷嚷的賈赦魂體越來越強,而自己像是被人掐著后頸,一下子就從軀體里掙脫出來。 “父親?!”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賈赦身體霍的一抖,賈璉忙上前查看,抓著賈赦的手,關切道:“我給你請太醫……去請大夫!” “恩!快……”原本以手扶額的姿勢在賈赦回到自己的軀體之后,一張嘴便倒抽口冷氣,而后兩手緊緊的托著自己的腮幫子:“我……我疼!” 賈璉:“…………老爺?” “叫爹!快去啊啊??!”賈赦才不管“自己”先前是如何的不疼不累特帥氣,反正現在受苦的是他! 賈璉一驚,顧不得思索更多,轉身去尋小廝請大夫。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賈赦特委屈的張開嘴巴,向網友展示了他被咬的血rou模糊的舌頭。 網友:“辣眼睛!” “莫名的有些佩服那個鬼宿主了!政法粑粑會玩。至今未解之密,為何會有一個dna能兩個共存?!?/br> “那個大老爺別打我,我好像看見蛀牙了?!?/br> “我去做套卷子冷靜……不對,給赦老爺砸獬豸幣!” “賈璉:818那個帥氣不過三秒就傻白甜的粑粑!” “…………” 沒有意料之中聞言軟語的安慰,反正不是研究仇己就是在點他蛀過的牙齒要不然就是cos賈璉,賈赦很生氣,傲嬌的伸手拿過獬豸扇,伸出中指,重重的一戳,結束三天三夜的直播。 尚未遠去留在賈赦身邊的仇己見狀嘴角抽抽。他先前還以為賈赦會第一時間與他溝通,沒想到……沒想到他完全是庸人自擾。 賈赦雙腳翹在書桌上,手唰的一下子展開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給自己扇風,思索如何學習。 反正接下來的應對方法,仇己都跟賈璉交代過一遍了,不用他太cao心。 他縱然沒了爵位,可是美人皇帝尚且不論,皇帝叔叔鐵定會給他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的,就算不補償,他還有金手指呢! 眼下他燃眉之急是如何勸說學渣網友好好做試卷,給他賺取獬豸幣。 但一個學渣如何來勸服一群學渣? 賈赦心里藏著事,在大夫前來的時候也沒嬌氣的一點疼就大呼小叫,面對賈璉親手伺疾,甚至還樂得要求多喝一碗! 賈璉淡定的扭頭就走。他爹如今養病,該辦的事情全部得他一手負責。接下來幾天,賈璉忙的跟陀螺一般連軸轉。但對他來說,核對御賜之物退還田產,清點家產搬家等等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需多多跑跑腿,最讓他頭疼的還是時不時來鬧一場的二房家眷,尤其是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而來的老太太。 賈史氏自打幽幽醒來,想起未死的馬道婆,當即驚恐不安,而后又聞噩耗探春哭訴爹娘被收押等三部會審,一瞬間面色慘白。她已經不想……不想再回憶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一幕幕。這三天,她時時刻刻生不如死,幾乎是在熬時間。愈發恨不得倫著拐杖把賈赦敲死??墒撬巯虏恍?。她還得苦口婆心甚至低身下氣的哄著順著賈赦。 刑部把政兒還有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王氏都收監了。甚至在她醒來后大理寺竟派了女吏前來,話里話外的連她都想收監。所幸有北靜王上下周旋,而且賈代善在上皇面前夠分量,在皇莊修養的他親自下詔,堪堪保住了最后的一絲顏面。 所以,她現在一定不能動怒,要先讓賈赦這個孽子撤銷控告,讓老二他們一房先出來再謀劃其他。 “璉兒,是不是三丫頭給你下跪還不夠?要我這個老婆子給你下跪,你才會說出老大到底去了哪?”賈史氏拐杖咚咚的敲在地面,指著跪在石子路上一字不坑的探春,厲聲道。她從北靜王口中問得了當時最后的定論:“三部繼續審案,戶部等協助重整宗派;禮部工部肅查勛貴建筑禮器是否越距;最為重要的是賈家爵位被收回,如今成平頭百姓家庭,而且王子騰也被革職了。 知道這些消息后,原本極大的助力王家不能靠,而上皇詔書只言:“保存老賈最后的顏面,其妻收押在家。依律處置?!卑准埡谧置髅鞔_確,讓她想狐假虎威一把也沒有機會。萬般無奈相比較之下,也只有求助賈赦。 畢竟不管怎么說,他是原告,只要他撤銷案件,那么任憑皇帝想更插手,也師出無名。 “老太太!”連續好幾天沒怎么合眼,又被連續不斷的哭哭啼啼鬧的心煩,賈璉本就覺得自己脾氣不太好,再一聽賈史氏還不要臉的打算繼續以孝壓人,當即袖子一甩:“老太太,敢問先前王氏跟鳳哥兒說的生子偏方是何物?我沒說出口,是還念著你先前也算待我不錯。比阿貓阿狗一樣稍微好點的那種不錯。但不管如何,我賈璉還是心懷感恩的。但您若再這般執迷不悟下去,休怪我已牙還牙,做法到寶玉頭上!” “你……” “你還是趁著現在未宣判,趕快去牢里看看賈政他們吧!”早已分了宗,賈璉也懶得稱人二叔,直呼其名著:“如今刑部查證,證據已經鐵板錚錚,您還是想想如何借著祖父的顏面,給人謀個流放吧。不對,您率先還得先把自己摘出去了,才有機會謀劃其他?!?/br> 第30章 史氏被休 賈史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嘴唇蠕動了許久,但最終還是咬牙捏拳回了榮國府后街一座四進的宅子。 一進這逼仄狹窄的院落,賈史氏隱忍的怨恨全部爆發出來,咬得嘴唇都出血。 因賈赦自辭爵位,當今同意之后,禮部工部這些墻頭草飛快的便來清點核算,把他們一家全部客客氣氣的請出府門,竟然不顧一丁點的情分。而賈赦卻是厚顏無恥至極,帶著大房住著高床軟臥,卻還要利用二房這些可憐的孩子,道大伯宅心仁厚,從僅剩的家產中給二房留下四套內城還是東城區的房契,而他自己選取的是賈家先前在北城區購買的地契。 北京分內外城,內城之中又具體可用“東貴西富北貧南賤”來形容。東邊居住的乃是皇孫勛貴人士及其附庸,西邊住的是根基淺薄的朝臣以及大商賈,北邊是百姓平民,南邊乃工商等三教九流聚居之地。 看看分產后兩房所在的區域,若讓外人知曉,誰不道賈赦一聲好? 可是,榮寧兩府原先建府占據了一條街,開府老太爺還仗著圣心強買了前后左右的大半房契給跟隨而來的賈氏族人。眼下,榮寧兩府已成為歷史,按照以往規矩,兩府將會被改制賜給其他王孫子弟。而作為榮寧依附存在的賈氏族人也自當要鳥獸散。 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賈家昔年從人手中買的只有房契,而不是地契。 若地契所有者要收回土地,有房契何用? 可恨! 賈赦欺政兒到這般地步,還要在家產上動文章! 正大包小包出去躲清閑的賈赦冷不防的打個響亮的噴嚏。 “老祖宗,”見賈史氏許久不邁步,一臉陰沉著,探春縱然害怕,畏懼其威嚴,可是數九寒冬的站在光禿禿的院子里,又因自己要裝弱求情穿得素凈單薄,如今就差沒凍成冰人,便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低聲道:“老祖宗,我和寶玉眼下可就只有您了。您可犯不著與璉二哥他們動怒,他們這般沒皮沒臉的,一丁點骨rou情都不念,可恨我不是男兒身,不然的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到最后一刻誰又能說得準呢!” 探春說道最后眼中露出報復之色。 原先長輩們暗流涌動與他們這些小輩沒太多干系。她與迎春一般養在賈史氏膝下。當然,她一直知道的,二房比大房在賈家得勢,那些婆子丫頭也是看菜下碟。她在鍥而不舍討好嫡母給自己謀劃的同時,甚至還會同情憐憫一分迎春這個二木頭堂姐,偶爾還幫人討回一二公道。 但是自從大伯犯渾之后,分宗分家,迎春被接回去,惜春這個寄人籬下的,她最嫉妒的嫡女也被接走,還有剛來的黛玉,也一并被搶走。 只剩下她一人茫然不知何事,等宮內嬤嬤送來昏迷的老太太,她才恍恍惚惚知曉原來賈家真的分宗了,而不是素來混不吝的大伯隨意鬧鬧,借機揩點零花錢,而且他的父親被趕出去甚至下獄了。 那一刻,她恍若被泰山壓頂,瞬間喘不過氣來??蓻]辦法,誰叫她是賈政的女兒,從一開始就與家主的庶女,寧府的家主乃至族長嫡女都不一樣。她自傲的基石恍若豆腐,經不起任何重物襲擊。 她能抓住的只有老太太,只有老太太那情理上的偏心,只有利用此才能替二房周旋一二,不至于讓自己跌孺塵埃中。 這些天來,她一直不眠不休跟隨老太太左右,唯恐人被大房搶過去,亦或是她覺得還是大房好,不愿為二房奔走。 探春不敢去想若失去賈史氏這根定海神針,她一個弱智女流,還有被嬌生慣養至今渾渾噩噩的寶玉,如何活下去。 聽到探春的話語,賈史氏看著人憔悴的容顏在寒風中非但沒顯得落丑陋反而因其硬氣的話語透著股奪人心魄的魅力,不由眼眸閃了又閃,抬手頗為憐惜的拍拍探春的手,嘆道:“好孩子,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br> “老祖宗您嚴重了?!碧酱簲D出一抹笑來攙扶著賈史氏往屋內走,道:“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您在,不管我們遇到什么危機,總能迎刃而解呢!” “我這把老骨頭??!”賈史氏坐下之后,身形微微動了動。座椅又硬又不舒服,這便讓她難以忍受,簡直不敢想象若是入獄…… 賈史氏下意識的一顫,心急如焚道:“三丫頭,去準備準備,我們明日去見見老二他們?!?/br> 他們三人之間一定要統一口徑。一定要咬死不承認有這一回事發生。能算得上證據的不過是銀票,還有生辰八字罷了,至于馬道婆的供詞?呵呵,馬道婆第一次死不了算她命大,可是后來據說其為了活命,攀扯出多家后院的*。 那么,便法不責眾。 否則,她有事,她那些誥命夫人朋友們也別想繼續高枕無憂。至于銀票生辰八字,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就能證明是他們的。銀票隨處可見,賈赦的生辰八字也不是什么秘密,她知道,賈赦知道,賈赦兩任岳家也同樣知曉。 總而言之,一定不能認罪! 至于其他,以后再謀劃! 賈史氏此刻滿心替自己替二房開脫,卻萬萬沒有料到等自己費勁千辛萬苦到了牢房,舔著老臉求來單獨說話的空間,剛緊緊靠著牢門,言簡意賅爭分奪秒的道出自己的籌劃,這邊王氏便像個瘋婆子一般哈哈哈哈大笑著,面色猙獰道:“老太太,你先前昏迷了,恐怕還不知道吧?” “王氏你閉嘴!”賈政恍若猛虎下山,一個猛撲,手死死的攀開牢房大門,想要沖到對面打王夫人。 “你的好兒子可是把勾結馬道婆暗害賈赦的事情全部推倒我們頭上來了呢!”王夫人眼中滲透著恨意,幽幽的盯著賈史氏,不放過人面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聲嘶力竭的笑道:“我從來不理家務,這些事全不知道!” 賈史氏聞言扭頭看了眼雙腳并用大聲喝罵的賈政。 “你這個愚蠢的毒婦!若不是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賈政滔滔不絕的罵著,但是見王氏忽地張口道一句:“王柳?!鳖D時像被掐住喉嚨待宰殺的雞,說不出話來。 見賈政面色漲紅,王氏嘴角緩緩一勾,掩住了眼底的悲戚,一副傲然的望著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 這些年,也足夠她了解賈政的為人。所幸她本來就沒想過要靠賈政出人頭地,身披誥命。但她也絕沒想過賈政會這么的沒擔當,把罪名往她,甚至往自己親娘身上推。 眼下,也不是她爛施同情之刻,更不是替自己不值兀自悲傷之時,面對這種冷清的夫君,她只有牢牢抓住對方的把柄,甚至離間母子兩,否則沒準會被老虔婆和賈政反利用。 “賈政,老太太是你娘,她沒準兒母愛偉大真替你抗下,”王夫人斜睨了眼賈史氏,直白無比道:“可是我不行!這世上對我們女人家太不友好了。我必須得給自己留點本錢。你就算吊書袋說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但只要膽敢再說一句清清白白,我保證我們夫妻兩一塊兒下地獄!” 先前,賈史氏說起要除掉馬道婆的時候,她就留了個心眼。雖派往賈璉院子里,甚至取賈赦頭發的都是心腹之輩。沒少替他們辦事,甚至全家性命都被拿捏住,定不敢隨便胡說八道??刹慌乱蝗f就怕萬一,她尋了個采買的借口把人全部都關禁在自己的陪嫁莊子里。 “你……”賈政手高高抬起,使勁的捶打牢門,似把人當座王夫人,能夠肆意虐殺,但捶過幾下之后,手背青紅,倒刺刺入掌心,疼得他不敢再捶動一下。心中的憎恨發泄不出來,賈政正四處尋找可替代之物,眼眸間掃到了不知何時后退了好幾丈的賈史氏。 賈史氏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面色透著股灰白,向來明亮的雙眸滿是黯淡之色,“政兒……王氏先前說得是真的?” 賈政眉頭倒豎:“太太,你這什么意思?” “我……”賈史氏雙眸一閉,原本憐惜獄中環境的淚痕還未干涸,豆大的淚珠又滾滾而落,轉身便走。 賈政瞧著賈史氏這毫不猶豫離開的一幕,下意識的閃過惶然之色,但更多的卻是充斥全身的憤怒,被背叛的憤怒。王氏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卻不為夫考慮,反而威脅。史氏口口聲聲的說疼他,可是呢?當年老爺在世,只會逼他讀書讀書夜以繼日的讀書來博得老爺好感,卻不會為他謀取一丁點的利益,連國子監都為他討不來,還替他在老爺面前說大話,定然能靠自己才學考出個成績來!老爺因救駕而舊疾復發,讓他在老爺面前端茶倒水伺疾,說是替他謀劃爵位,說是賈家內外全部掌控住了,可是老爺臨終的奏折還是到了御前。老爺離世后,他居住榮禧堂,代表賈家出席各種活動,可是終日若驚弓之鳥,就怕遭受眾人輕笑。 當他宵衣旰食,當他戰戰兢兢,當他辛辛苦苦,當他謹小慎微,當他卑躬屈膝,當他……這個時候,賈赦在玩玩玩,買買買,在仗著賈家的權勢為所欲為,恣睢痛快。 “你能對賈赦下手,又何必做什么慈母狀?!”賈政兩眼充血,緊緊的盯著賈史氏的后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把我當做證明自己的工具罷了!你有問過我喜歡讀書嗎?問過我喜歡什么樣的妻子嗎?關心過我到底要什么嗎?” 賈史氏步伐一僵,扭頭看著怒吼的賈政,聽著人滔滔不絕的抱怨,恍若跳梁小丑一般,忽然間發覺自己越活越失敗。咬著牙硬是擠出一道笑意:“我起碼把你當兒子?!?/br> 賈政:“…………” 聽到這話,原本打算看戲的王夫人一驚。她可沒打算讓老虔婆回去投靠賈赦,那樣的話他們夫婦牢獄之災在劫難逃! “太太,二爺這只是在氣頭上,一時情緒失控……”王夫人討好的笑了笑,努力讓自己語態平和,道:“老話說的,手指頭還有長有短的,這母子兩哪有隔夜仇?我們眼下該想想怎么合力共度難關才是??!” “呵?!辟Z史氏聞言,笑眼睛掃過王夫人,又看看面色扭曲的賈政,最后嘴角一勾:“那我就去找老大好了?!?/br> 賈政和王夫人:“…………” 此言不啻晴天霹靂,賈政當即嚇得一跳,忙不迭下跪,痛哭流涕:“太太,娘,您聽我解釋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我只是……只是想著盡可能的保全我們自己來為以后做謀劃啊,您……” 但是賈史氏并不所動,耳朵回旋著以后兩字,疾步出了天字號牢房,無視著在下車來迎接她的探春,對馬夫道:“去老大那里?!?/br>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