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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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她恐怕也不會放心下來,但是先前元春派人悄然入了宮中,道此事沒準來源于帝,敦促各方歸還欠款。畢竟先前戶部曾經多次追繳,每一次到最后都是老臣哭訴養家不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有甚至直言乃父祖之意,先輩一走,他們毫不知情,像賈家便這般道過好幾次,可最后竟然讓那個孽子直接毀了一切! 越想賈史氏便覺得心里憋得一股火氣,她今日若不借助孽子仰仗的所謂宗法好生磋磨人一頓,對不起她當年半只腳踏進的鬼門關! “老大,珍哥兒,既然老太爺都顯靈了,歸還欠款一事的確要盡快辦理!”賈史氏瞥著滿堂還跪著一臉猶豫要不要起身的各房家主們,站直了身子,道:“莫要辜負了皇恩,也對不起我們賈家一賈兩國公的榮耀!” “太太您說的是!”賈政見狀順勢起身,攙扶賈史氏重新坐下,振振有詞道:“我賈家先輩出生入死才換來今日子孫的庇佑。若是連這最基本的一點都做不到,何談為人子為人孫又如何做一個忠君愛國的臣子?是我們做子孫的有愧??!” “老爺這話說的有禮?!币恢毖酃猹毜讲┵Z政愛好獲得不少好處的賈家五房賈代理當即附和了一句,并且還頗為貼心的替人解壓:“不過這兩府的欠款應該與我們賈氏族人無關。兩位大老爺既然繼承家主爵位,總不會昧著良心分攤到賈氏宗族上來吧?” “還錢的時候我就是家主了?”仇己嘖嘖了一聲,自我感嘆道:“不過說來也巧,我早就還清榮府的欠款了。這點還望大家不要擔憂,至于寧府” “我馬上就會還的!”賈珍篤定道:“百萬兩沒道理赦叔能拿出來,我拿不出來?!彪m然他對自家家產沒個具體數,但觀賈赦給的輕松,便料想自家也定然不差的。畢竟昔年榮府老太太賺錢了也沒望一路扶持過來的妯娌。只不過他祖母好心發財同時不忘自己宗婦身份,一半充當族資,用來撫恤老弱病殘。 而且說句難聽的話,他們寧府主子還少呢!看看榮府在寶玉身上花的錢財,都夠他養五個蓉兒。 仇己一笑:“說完了欠款,如今我們也說說其他的!” 故意拉長了語調,仇己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賈政,最后逡巡著屋內族人的臉色,眉頭不自禁皺成一個川。 被掃過的族人身子下意識的緊繃起來,腦中一片空白。 長時間的靜默讓原本就有些肅穆陰森的室內顯得愈發有些冷意。而且伴隨窗外呼嘯而來的寒風,讓空氣愈發僵滯。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嗅著濃重的檀香味,賈政抬頭剛想依計行事,無意間撞見祭壇上的牌位,看著先父榮國公賈代善之牌,忍不住心中一酸。若是當年人沒有早亡,在母親還有他的努力下,恐怕就不會讓賈赦這個無能的嫡長子占據了爵位。 一想起自己丟失的爵位還有禮法上的大義,賈政感覺自己心口狠狠被人剮了一刀,旋即面紅脖子粗,捏緊了雙拳。 “咳咳咳咳,”一直在關注賈赦神色打算見招拆招的賈史氏剛打算示意賈政拋出“榮禧堂”誘餌,便瞧見人慍怒的面龐,呆愣了不過一瞬,瞬間捂著帕子輕咳了幾聲,打斷了滿室的尷尬,放下帕子的時候手肘輕輕碰了碰賈政。 迎著賈史氏的提醒,賈政不啻于奪命利劍一般,瞬間戳進了心窩,回過了神,咬咬牙,鏗鏘有力的快人快語:“大哥,你也別暗嘲了。如今這祠堂內,對著諸位先人,我這個當弟弟的也明確說一句。是,按著禮法你該居住榮禧堂,但是” 陡然飆高了音調,賈政壓下心中的不舍與怨恨,盡量心情氣和道:“但是我昔年搬入榮禧堂也是為了就近孝順太太。而且有些事情……哎……不說也罷,如今既然大哥有怨,做弟弟的自然從命。只望你以后能夠孝順母親,莫要千金買笑,努力浪子回頭?!?/br> 感覺自己對付賈政完全是天然禮法正義的仇己聞言嘴角一扯:“我現在正浪子回頭呢!而且老二你也別扯這些廢話,身在宗祠之內,你眼下不過也是普通的族人罷了。當然,我也是。賈家的嫡脈乃寧府珍兒一脈,我們這些都是旁枝?!?/br> 賈政:“…………” “我尋思著要不自己也當回主脈?畢竟樹大分枝嘛!” 第20章 矛盾分歧 祠堂內所有人:“………………” 飄在半空中的賈赦頓時感覺自己雙肩背負泰山,一下子把他從飄然狀態給啪嘰一聲碾到地面,被壓成紙片人。 “祖父,祖母,爹,還有大伯父,那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不是赦兒!求明鑒啊啊啊??!”賈赦恨不得能一錘敲死仇己,換自己上! 他是討厭賈氏族人,可是分宗一詞他連腦子喝多了精1蟲上1身都沒敢想過。這世上大多只有舔著臉厚著皮巴不得細說祖上五百年是一家來聯宗的,哪有在老祖宗面前沒事鬧個分宗??!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 榮寧兩公發家全靠自己,留守在金陵的兩老太太更是自強自立,拋頭露面,賣菜賣茶賣飯一點點自己經營起來賈家的家產,還有余錢送子嗣去學堂讀書。 就這樣全靠自己的情況下,兩兄弟發家后面對前來攀附的親朋舊友賈氏族人也依舊照顧得妥帖,不過因為宗族一詞。即使對他們來說,賈家有的族人曾經覬覦過兩可憐女人的產業;曾經想要以兄弟兩死亡霸占均分他們的家產,曾經…… 然而,宗族制度就這么神奇。 在被族人有眼色的推居長的寧公為族長后,所有的恩恩怨怨便這么煙消云散。 榮寧兩公帶著一幫血緣親近的族人在京城定居,開設學堂,幫人安家立業,遠在金陵的族人也官府上下打點,提供庇佑。 有先祖的事例在眼前,賈赦覺得自己就算被后人罵作圣母大包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挑動宗族制度。 因為他沒膽哇! 因為仇己只上三天身! 因為到頭來承擔后果的只有他! 賈赦顫抖著小心臟,用爬的速度飄到仇己腳下,拽著人的褲腿,哀求道:“你……” 仇己神色冷冷撇眼一副苦大仇深的賈赦。 賈赦被這眼神一掃,頓時癟了一會,抬頭瞅瞅香煙裊裊背后的排位,沉聲道:“我……我知道你是好心,賈家從根子里爛了。這點我看過書也是知曉的,沒這么不分青紅皂白就埋怨你多事??墒悄阆胂搿?/br> 賈赦自認為夠苦口婆心了,勸道:“可是你想想,我不是你??!分宗后,我就一無所靠,說句難聽的,出門打架都沒個兄弟幫襯。我要是有你這般能耐,亦或是我兒子是個成材的,分分鐘就考個探花亦或是當個首富,爺有錢有權有人脈,壓根不用在意是否哪天就被人小巷子里套麻袋了。那隨便你分宗??!” “你說的很有道理!”仇己腹誹回了一句,目光依舊在族人身上打轉。 賈赦說得這些他都考慮過。 但如今好歹算有了金手指,阿斗賈赦付不起,還可以挑著賈璉扶一扶。 而且依賈赦先前鬧出的“顯靈”一事,為了他以后能夠安心尋死,賈赦還是做個“孤臣”比較安全。 就算當今貌似不喜歡賈赦,但他也不傻。只養一個紈绔賈赦還是養數個惹是生非有貳臣之心的開國勛貴家族,這兩者最好取舍不過。 況且,也不是他狠心,而是賈氏這些族人說難聽點,狗改不了吃屎。當初老太爺們權衡種種,以為拿到族長之位就可以遏制族人惡念,開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路,到如今也算“姑息養jian”,因為他們當初為了體現“跟著他們有rou吃”,對曾經欺負過他們的族人也未下狠手,雷聲大雨點小的放過。 心懷僥幸之心,也不怪會出現扯著榮寧兩府國公匾額恣意妄為,違反亂紀,狐假虎威的族人。 所以,就算眼下賈赦慫,他也定要把自己從泥潭里脫出來。另起爐灶,沒準日后還能留一分賈家薪火。 “但是還得分!稍后跟你再細說?!?/br> 賈赦:“媽的智障!我!不!聽!就不聽!” 賈赦頭左右扭成麻花,字正腔圓一字一頓強調自己的一見,但還沒說完見仇己一抬手屏蔽他,一時間怒發沖冠,火冒三丈,只覺得自己先前太好說話了。 仇己用的他的身份,卻不替他考慮,不替他想想他到底有多少能耐,直接就拔苗助長,簡直是……強逼他當心機boy。 仇己太直男癌了,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卻真不替他考慮考慮。 麻蛋! 賈赦越想越氣,直接揪著仇己的衣襟直接的搖擺。 ===== 一陣陣的刮過,甚至掀起“賈赦”衣擺,見狀恍若被雷劈到了的族人一驚,回過了神。左右對視了一眼,又視線掃過上首賈史氏的震驚,和賈珍的愕然,紛紛心中有了底不過是賈赦馬1尿喝多了,傷了腦子。 況且,就算這件事賈赦與賈史氏等人率先通過了氣,他們也萬萬不可能同意的。在大樹底下蔭蔽太久了,誰會愿意一窮二白擔驚受怕的重新開始? 有了共同的利益,族人們紛紛上前厲聲喝罵。 率先開口的乃是從榮府分出去的昔年庶子賈代儒,捏捏有些氣抖的山羊胡子,喘氣厲聲道:“賈恩侯,賈家主,容老朽托聲大,在父親在大哥面前在喚你一聲大侄子,怕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仇己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鄭重道:“的確如此,因為我要帶著祖父父親牌位一起走?!?/br> 眾人:“…………” 仇己一臉無辜的背誦道:“宗族制度的核心在于嫡長子繼承制!”榮府嫡長一脈另立一宗,自然要一起了。 第21章 分宗撕逼 此話一出口,無亞于把除卻嫡子的寧府一房外,所有人都得罪了。氣的最狠的莫過于被分出去的榮府庶子。 想想他們,當年也是老太爺的兒子,而且說句難聽的話,他們的娘沒準出身背景比金陵老家的商人許氏尊貴體面的多呢!只不過許氏搶占了先機罷了。 以賈代儒為首的庶子叔叔們率先對“賈赦”從頭到尾以雞蛋里挑骨頭找茬之態,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仗著嫡長之尊肆意踐踏榮府兩代人辛辛苦苦攢下的功勞,對不起國對不起家!” “在祠堂之內無視一群長輩,甚至無視同胞兄弟,對母不尊不孝!毫無人性!” “妄圖分裂賈家,削落賈家在氏族中的影響力,簡直其心可誅!” “…………” 聽著紛紛上前的叔叔們討伐賈赦,賈政待人說夠了,蹙著眉頭,深深嘆口氣,手指指賈赦,又是一甩袖,無奈道:“大哥,雖說要兄友弟恭,可是兄不剃也莫怪小弟無理了。瞧瞧你這冥頑不靈的模樣,所仰仗的不過是個長子罷了!可你想想,這世間真絕對嫡長子繼承制了?遠得不說,近的你看看珍哥兒他們一家?” 賈珍雖是嫡長子,但是其父賈敬卻不是寧公賈代化的長子。其長子賈敷因見義勇為救助馬蹄下的幼兒,不甚自己被踩傷,留下病根,英年早逝。但幸運的是還留有遺腹子。論理這遺腹子賈薔才是寧府正兒八經的嫡長孫。 可結果呢? 賈珍早就把賈薔早早的分家出去,用的借口還是桃色緋聞。 呵呵! 一想起賈薔的遭遇,賈政眼眸一沉,帶著抹殺氣瞥了眼賈赦。若知曉賈赦今日會如此趕盡殺絕,肆意妄為,那么當年就該……就該…… 唯恐自己情緒外泄,賈政緩緩的閉上眼眸。在外人看來,就是不忍看賈赦這上躥下跳的丑陋面孔。 對此,仇己無所謂。 阿飄賈赦已經眼珠子瞪出來,怨念化成實體,不揪著仇己一擺刮風,而是沖著賈政而去,直接飄在人背后,一次次堅持不懈的撩起頭發,想以此為白綾,把人直接掐死一了百了。 賈政忒狠,敷大哥哥病亡是兩府人的痛。 他能被祖父如此寵溺,放言除卻天潢貴胄,在外行走把天捅了都沒關系的緣由很大緣由還是在敷大哥哥的死因上。 教導人溫良恭儉讓當個好孩子又如何?一個隨父進京的四品官紈绔子便隨意奪了性命。 祖父還有堂祖父白發人送黑發人,一生的理智籌劃都化為了虛無,剩下的歲月里對著他無限寵愛。 賈政緊蹙著眉頭,伸手揉了揉脖頸,感覺上面像被兩三只螞蟻在啃噬一般,咬完這頭就奔另一頭,讓他癢得難受卻又無法對癥下藥。 賈珍這邊早已氣得陰沉下臉,怒喝的猛拍桌子:“賈政,合著你是這么覺得的?” “珍哥兒,你的長幼之禮呢!”一直坐在一旁的賈史氏不善的喝了一句。 賈珍:“………………” 賈珍視線向左一轉,看向坐在他左手邊的賈史氏,兩眼的怒火化為了火苗:“賈史氏,賈政,你們他媽的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母子倆聽賈珍如此粗鄙的言語異口同聲道,但卻被點燃了怒火像個爆竹一般的賈珍給攔截下來。 賈珍摔杯拍桌:“賈史氏,不要以為我隨璉兒他們喚你一聲老祖宗,你還真他們把自己當祖宗了。本來榮府的事情,爺也沒多少心情多少興趣管,反正你們鬧上天了,老子也可以甩口說句“去城外找我爹!” 可你們偏偏忒不要臉了!我寧府怎么招了???賈政,你睜眼瞎???你考個十來年連個童生都中不了的還敢跟我爹相比?我爹當年可是勛貴中頭一個考中進士的!你也不撒泡尿照自己一下,算什么東西!在宗祠里,沒聽先前赦叔說的啊,你們,你們榮府也不過是個旁支!” 賈珍喘了一口氣,繼續噼里啪啦炮轟著:“宗祠之內除了宗婦還有誰在里面議事的?老子對你賈史氏也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吧?你個頭發長的女人就覺得我好欺負了?賈政,你還有臉問我長幼?呸,看看你自己的尊卑長幼都學到夠肚子里去了,還有臉問我?” 狠吸了一口氣,賈珍舌尖一轉,吐出口唾沫,直接對準賈政。 真的,不提寧府還好,一提,就算沒眼睛的也知曉賈政這壞心眼的是想把他拉下水! 他又不是賈赦,真萬事混不吝,天塌了還有娘頂著,地陷了還有兒子上。他十歲就一手族長一手寧府爵位,手握一府生殺大權,更是要處理些族內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就算傻,這些年教的學費也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