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書迷正在閱讀:直播賈赦逆襲日常、撩到男神的一百種姿勢[快穿]、古穿今之宮女大姐的逆襲、有種放學你別走、[綜]全世界都自帶bgm,除了我!、何處復槿歌、上神作妖日常、任她風情萬種[娛樂圈]、夭夭妖妃、網紅圈學霸
周含清若無其事的沖著兩人笑笑,心里卻是氣的狠,她嫁給夏志成都要十六年了,還是感覺沒辦法融入夏家。不僅是夏志成有事瞞著她,仿佛是夏家的每個人都有事瞞著她。 念頭閃過,周含清忍不住單刀直入的問了一個她應該知道但從沒人和她說起的問題?!按笊?,老太太到底是怎么病倒的?” 被她稱為大嫂的是夏志飛的妻子柳佳。柳佳是一個身材高挑,體型偏胖的中年婦女,和夏志飛同歲。兩人當年是高中的同班同學,后來一起去了邊疆支援建設,也就漸漸的走在了一起。和夏志飛的性格老實偏向懦弱不同,柳佳的性格火爆,為人尖刻,也不怎么討夏奶奶的喜歡。 聽了周含清的話,柳佳敷衍的笑笑,“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難免會有點頭疼腦熱吧?!?/br> 周含清當然不滿足于這個答案,她又把視線轉向了一旁坐著的中年美婦,“二嫂知道嗎?” 夏家二嫂估計是三個媳婦里面最討夏奶奶喜歡的一個,和柳佳還有周含清出生小門小戶不同,夏家二嫂康琬月出生海城康家,是典型的大家閨秀,說話從來細聲細氣,性子十分的溫柔文靜。 康琬月似乎知道些什么,周含清少有的強勢讓她為難的看了柳佳一眼,含糊道:“大概是和小澤的那些字畫有關吧?!?/br> 周含清神色微變,瞬間心思翻轉,夏澤的字畫?夏澤的什么字畫?她怎么不知道?夏志成提都沒跟她提過,是在防著她嗎? 她的反應讓柳佳看出了什么,嘴角淡淡的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天晚上,夏澤到家時,家里只有夏凱一個人,父親和周含清都不在。 夏凱聽到了有人回來的動靜,興沖沖的奔了出來,結果看到是夏澤,頓時拉著臉扭頭回了房間。夏澤對夏凱的反應連看都懶得懶一眼,他現在的心思都被夏志成居然不在家這個意外的消息所占據。自昨天他從老k那里搞到了一個據說是目前黑市上最先進的竊聽器之后,他心心念念想著的就是如何將其裝到父親的書房。他還以為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需要很久,沒想到才第一天父親就不在家。 夏澤很快從包里找出了老k給他的東西,他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老k講解的使用要點,確定自己都記住后,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夏志成在家的時候不怎么喜歡有人進他的書房,整個夏家人也都十分自覺的遠離書房,也就周含清偶爾會給他送個宵夜,夏澤來這里的次數可謂是屈指可數,少的可憐。他在來之前已經想好了要把東西裝在哪里,進來后更是直奔目的地-夏志成的書桌。夏澤小心的趴在地上將竊聽器卡在了書桌下面的,試驗了一番確保竊聽器打開,他身上的耳機也接收沒有問題。等他起身正要離開之際,一掃眼在書桌上看到了一份敞開的文件。 《關于城西b3區土地一二級聯動開發招標各公司資質評判結果初稿》夏澤記得上次池以珩曾經提過他最近在忙城西一塊地的事。上一世這個時候,夏澤還對池家抱有意見,沒怎么關注池家的消息,但他隱隱記得池家似乎在哪次招標上輸了,會是這次嗎? 夏澤緊張的看了一眼門口,深吸一口氣小心的翻開了桌上的文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上面的很多內容他都不怎么看的懂,但池家和周家的公司名字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夏澤飛快的翻到了最后一頁,在評定資質的打分上意外的發現池家輸給了周家。 這不可能! 就算夏澤什么都不懂,他也覺得這個結果不對勁。池家的公司不論是規模還是人員實力都比周家強得多,怎么可能會輸給周家?夏澤下意識的就想要通知池以珩這個消息,卻在拿出手機時眼睛一亮。他看不懂這些內容不要緊,表哥看的懂就行了。念頭閃過,夏澤飛快的對著文件一頁頁的拍了起來。 院內有汽車聲響起,夏志成和周含清回來了。 夏澤飛快的拍完了最后幾張,仔細的合上了文件,確定文件的位置和之前一樣,迅速的拉著書房的門幾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門合上的瞬間,走廊里響起了夏志成和周含清說話的聲音。夏澤背靠著門,緊緊的捂著心口,只覺得心臟在瘋狂的跳動著。他還從沒有這么緊張過,簡直比上一世第一次和表哥在一起還緊張。 一分鐘之后,走廊里再次安靜了下來。夏澤松了一口氣,緊緊的鎖好門,打開電腦,認真的將之前拍到的資料按順序整理了出來。等他弄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夏澤正要聯系池以珩,一直放在桌上的耳機傳出了聲音。似乎是書房門被推開,有人進了書房。不一會,周含清的聲音響起,“志成,明天還要回老宅,你早點休息吧?!?/br> 書房內,周含清滿臉關切的看著夏志成。夏志成心里存著事,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 周含清看他一臉倦意,動作輕緩的走到了夏志成的背后,溫柔的幫他按摩著頭部。夏志成拍了拍周含清的手,響起了什么順口提了一句,“你跟你大哥說城西的那塊地差不多定了,讓他上點心,不要讓我失望?!?/br> 周含清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手下的動作越發的熨帖起來。眼見著夏志成舒服的閉上了眼,周含清裝的若無其事道:“今天齊家派人來了,說是小澤受了他們家孩子的拖累,送了幾件禮物過來。我看都是一些男孩子喜歡的東西,也不是太過貴重就收下了,待會給小澤送過去?!?/br> “齊家?怎么回事?”夏志成打起精神。 周含清委婉的將白曉齊家里的事講了一遍,嘆息道:“要我說,白樺做的也是過了。外面的孩子再好,還能比得過家里從小看著長大的?曉齊那孩子你也見過,聽話懂事的很,聽說這次被打的臉都腫了。這是還沒認回來,就敢這樣厲害,要是真認回了白家,還有曉齊那孩子的活路嗎?” 周含清一邊說一邊注意著夏志成的神色變化。她看的清楚,在聽到外面的孩子時,夏志成的眼皮動了動,周含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勉強的笑笑,柔聲道:“這件事其實也和我們沒關系,就是小澤被牽連臉上挨了一拳。待會我去看看小澤,志成你也別太擔心了?!?/br> 夏志成聽到夏澤受了傷皺了皺眉,還是吩咐讓周含清先去看看夏澤,至于齊家的東西要是沒什么就一起給夏澤帶過去。 耳機中的聲音隨著周含清的離開消失了。夏澤飛快的收起耳機,打開了電腦上的游戲頁面。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夏澤掛著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拉開了門。 周含清就像沒有看到夏澤的表情一樣,她將齊家送來的東西都擺在了屋里,一邊大概的講了講齊家過來的事,一邊關切的問道:“小澤臉上還疼嗎?” 夏澤隨意的嗯了一聲,不停的看向了電腦的方向。 周含清注意到了夏澤的動作,縱容的笑了起來?!靶赡阃?,母親不打擾你了。對了……”周含清在出門前狀似不經意道:“小澤你和白曉齊玩的很好嗎?” 夏澤還在想周含清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周含清已經感嘆道:“那個孩子也是可憐,被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哥哥欺負到了頭上?!?/br> 夏澤皺皺眉,周含清窺著夏澤的表情心中滿意,又多說了幾句才一臉關切的離開。這下夏澤有點明白周含清的意思了??磥硎侵茏硬寻讜札R的話告訴了周含清,而周含清顯然是相信了,特意在自己面前替外面不知名的私生子拉了一把仇恨。 夏澤不得不承認周含清很厲害,他開始好奇周含清在知道韓玲的存在后會怎么做了。說起來,除了他最有動機殺韓玲的就是周含清,可夏澤總覺得對周含清而言,殺人是最不可取的,除非韓玲做了什么威脅到了她的地位?會是什么呢? 夏澤胡亂的想了半天,回過神來才注意到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突然意識到表哥一直沒有回他的電話,甚至連每天習慣的檢查作業都沒有。 是有什么事嗎? 夏澤皺皺眉又給池以珩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人接。他猶豫的輸入了池家大宅的電話,但看了看時間還是算了。太晚了,舅舅應該都睡了,要是吵醒舅舅就不好了。表哥估計是太忙了吧?夏澤雖然這樣想,但心里還是不免失望。他把之前整理好的文檔發到了池以珩的郵箱。在確定郵箱也沒有回應后,他失落的關了電腦,準備洗澡睡覺。 直到躺在床上,夏澤也沒有等到池以珩的回電。他煩躁的翻了一個身,將頭埋在被子里,心里反復想著表哥到底是有什么事?就在他最失望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興奮的翻身拿起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馬天磊,而不是池以珩。 “喂?”夏澤的聲音有氣無力。 “夏澤快上q,我發一個鏈接給你?!瘪R天磊急切道。 “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br> 夏澤好奇的拿著手機掛上了q,馬天磊很快發了一個鏈接過來。他一邊點開鏈接,一邊端起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 “噗!” 下一刻,夏澤一口水全噴在了手機上。 馬天磊發過來的是一段監控視頻,看不清是在哪里的走廊上,沈嘉石和夏志杰正抱在一起熱吻。視頻的下方還有一行聳動的標題:豪門世家原是藏污納垢,天才畫家身陷不倫之戀! 夏澤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是真的嗎? 第37章 警告 看到這個視頻的并非只有夏澤一人,同一時間,池以衡側頭夾著手機,點開了墨正剛剛發來的鏈接。 “看到了嗎?是夏家二叔嗎?我沒認錯人吧?”電話對面,墨正難以置信的反復追問著。 池以衡上午已經從墨御嘴里知道了夏志杰和沈嘉石的關系不正常,此時的反應還算鎮定。他匆匆的看完了整段視頻,發現了視頻里面顯示的那段走廊并不像是怡然居的風格,而更像是一般的娛樂場所裝飾。 盡管池以衡心中篤定這段視頻的流出和陳輝脫不了關系,甚至這段視頻都可能是陳輝的算計,但只要視頻地點不在怡然居,夏家就算明知道這是陳輝在背后搞鬼,也拿他沒辦法。 “以衡?”墨正還在鍥而不舍的追問著。 池以衡也拿墨正這種勁頭沒辦法,只得肯定道:“是夏家二叔?!?/br> “嘖嘖?!蹦袊@道:“夏二叔真是……”真是什么墨正也不好明說,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夏家估計要頭疼了吧?” 夏志杰和沈嘉石的事情爆出來算是某種八卦丑聞。雖然表面上看對夏家沒有造成什么實質上的損害,但事實上,這件事對夏家數百年的清譽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更勿論夏志杰和夏志成一母同胞,坊間提到夏志杰總會加一句那是夏市長的哥哥。這件事一出,夏志成不僅臉上無光,更是可預料的一段時間內將和這件丑聞牽扯到一起。在海城市委可能變動的關鍵時刻,足夠夏志成頭疼幾天了。 對于墨正的問題,池以衡不置可否,夏家的反應如何不在他的關心范圍內,他擔心的是夏澤,不知道夏澤會不會受這段視頻的影響。 想到夏澤,池以衡的神情變得晦澀,一時也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 “沒事我先掛了?!?/br> “等等!”墨正及時阻止了他,“我還有事?!?/br> “什么?” 墨正壓低了聲音,“大哥是真的知道我在追洛維的事了?” 池以衡:“……” 這種蠢問題!他很快意識到什么,“大哥一直沒找你?” 墨正嗯了一聲,心中不免忐忑。幾年前他出柜的時候,整個墨家不說天翻地覆也是雞飛狗跳。如今他遇到了喜歡的人,還是高調追求,怎么家里一點反應也沒有?若是其他事,墨正也就不在乎了,可這件事牽扯到方洛維。家里不按常理出牌讓墨正摸不著頭腦,忍不住擔心家里是不是暗中算計著什么,害怕家里把對他的怒氣轉移到了方洛維身上。 池以衡大概理解墨正此時的心情,他勾了勾嘴角,調侃道:“你希望大哥和墨老爺子什么反應?” 墨正認真想了想,“追到洛維這里抽我一頓?” 池以衡直接略過了墨正的回答,抓到了其中的重點,“你還在洛維那里?” 墨正厚著臉皮道:“醉酒后遺癥嘛,你知道我不能喝酒,起碼也要兩天才能恢復過來?!?/br> 池以衡:“……沈曦沒趕你?” “沒,大概我比較重要?!辈坏瘸匾院庹f什么,墨正就自己解釋了起來,“《列國傳奇》還沒開拍,洛維他們在酒店待得沒事,李明軒又去了公司,三缺一,正好加我湊了一桌麻將?!?/br> 池以衡無語半晌,墨正哈哈笑了起來。 掛斷了電話,池以衡想到墨正和方洛維,倒是覺得兩人頗為相配。幾次跟方洛維接觸下來,池以衡對方洛維的印象十分不錯,加之他的性子和墨正正好互補,真在一起其實挺好。認識墨正這么多年,池以衡能感覺到墨正這次不同以往的認真。估計大哥和墨老爺子都看走眼了,日后不定要后悔沒有趁早捻滅墨正對方洛維的心思。 由方洛維想到夏澤,池以衡的嘴角溢出了一抹淡淡的苦澀。他想,他大概是永遠沒有機會如墨正這般坦然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不是因為他動了心思的那個人是同性,而是因為那個人是夏澤。 從早晨和夏源打架看清了自己的心思開始,池以衡就一直在逃避這件事。他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面對他對夏澤動了心思的事實。夏澤幾次給他打電話,手機都在他的身邊,可他看著屏幕上閃過的夏澤二字,只是任由著屏幕一次次的亮起又一次次的暗了下去。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夏澤,每每想到夏澤看向他時澄凈的眼神,他都要為自己的齷齪心思自責不已。 夏澤是他弟弟,今年才只有十八歲,他怎么能對夏澤抱有這樣不堪的念頭? 理智上,池以衡唾棄著自己,知道他該把這份心思掐滅在搖籃里??筛星椴皇亲詠硭?,可以開關自如。哪怕他再控制著不去想夏澤,夏澤的身影還是不停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別扭的夏澤,聽話的夏澤,乖巧的夏澤,失落的夏澤,和父親講述中完全不同的夏澤。 池以衡的視線落在電腦上,上面是夏澤給他發過來的郵件。雖然他已經通過別的門路知道了這個結果,但夏澤的這份心意還是讓他無比動容。收到郵件的剎那,池以衡最先感到的不是高興而是生氣,他第一時間想要打電話教訓夏澤一頓。夏澤知不知道他的行為要是被姑父發現了,他自己絕對討不了好,可拿著手機半晌,池以衡還是沒有撥出去。 這封郵件仿佛一件珍貴的禮物,夏澤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表明著他對池家的態度。他舍不得打擊夏澤的這份心意,更是覺得夏澤一片赤子之心,他對夏澤的心思簡直是一種褻瀆。 池以衡難堪的遮住眼,夏澤的身影在腦海中似乎更加的鮮明起來。 一念貪私,萬劫不復! 拜馬天磊發來視頻的刺激,夏澤在震驚太過的情況下,心思從池以衡的身上移開,更多的放在了八卦上。在和馬天磊討論了半天后,夏澤終于抱著手機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夜無夢。 夏澤早起看到父親時,還特意關注了一番父親的表情??雌饋砀赣H還不知道視頻的事,夏澤也就裝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他說了,父親估計也不會領情,指不定還要遷怒他幾句。 吃完早餐,夏澤卡著時間趕到了學校。 馬天磊和白曉齊雙雙等在校門口。遠遠的看到夏澤的身影,白曉齊響亮的吹了一聲口哨,對著馬天磊伸出了手,“一百塊,我贏了,快點?!?/br> 馬天磊笑了起來,一邊掏錢一邊看著夏澤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br> 夏澤挑眉,“為什么不來?視頻上又不是我,我干嘛要躲著人?” 白曉齊哈哈笑著,伸手拍著夏澤的肩膀,“對,就是應該這樣。你看我,老頭子做了丑事,我媽非讓我在家里避避風頭,憑什么???丟人的又不是我,對不對?” 白曉齊的話很是引起了夏澤的共鳴,兩人立刻湊在了一起。馬天磊無語的看著他們,嘴角不由的抽搐起來。 因著夏志成的關系,爆出的視頻只是在論壇和微博上面流傳,沒有任何一家的報紙和門戶網站上有相關的新聞??杉词惯@樣,這段視頻的流傳之廣也是夏澤無法想象的。雖然沒有人敢明著到他面前說什么,但一上午的時間不管他去哪,總是能感覺到有人在身后指指點點。 夏澤對此倒是真不在意,他還有心思幸災樂禍的想著沈嘉石。不知道一向眼高于頂的沈嘉石現在是個什么處境? 海城大學內,沈嘉石神色蒼白的看著面前的這段視頻,兩只手攥的緊緊的。 到了現在,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對方沖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夏家。從《報春圖》流傳到市面上,再到這段視頻,沈嘉石已經明白了他在這段算計中的定位,一個隨手可以被丟棄的棄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