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明睿見了徐昭蓉,便想起那日她的話中帶刺,便有些好沒氣地說:“昭然兄帶meimei過來騎馬?我陪小玉來練馬球?!?/br> 徐昭然見他面色不悅,便道:“明睿兄,小妹心直口快,那日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小玉姑娘見諒?!?/br> 明玉在一旁淺淺一笑道:“沒什么失禮的,昭蓉姑娘說的也都是實情,并非針對我,我又怎么會生氣呢?想來昭蓉姑娘與沈姑娘定是閨中密友,沈姑娘什么事情都會說與你聽?!?/br> “那是自然?!毙煺讶匾娒饔竦故切φZ盈盈,本來已經燃起的稍許敵意倒是減弱不少。她朝明玉道:“一直聽說你馬術了得,連我哥哥都嘆服不已,今日咱們既遇上了,不如切磋一下?” 明玉剛想推托,一旁明睿已經開口道:“好啊,那就比一比吧!我同昭然兄一起做裁判?!?/br> “咱們就繞著馬場跑兩圈,誰先到終點就算誰勝了,可好?” 說著,徐昭蓉一躍上了馬。 明玉說了一聲“好”,騎上了“雷電”,“雷電”似是通人性一般,知道明玉是在與人比賽,也擺好了架勢,只聽鑼鼓聲一響,便閃電一般沖了出去。徐昭蓉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本身騎馬功夫也是不弱的,她俯在馬背上,雙腿緊緊夾著馬肚子,身下駿馬疾風一般奔馳,一時間倒與明玉不相上下。 在旁觀看的二人,最喜歡這種勢均力敵的較量了,一時間倒是忘記了她們是自己的meimei,只是不停地叫好喝彩。 明睿雖不喜歡徐昭蓉的性子,可見她馬上颯爽英姿,倒是添了幾分好感,便問一旁的徐昭然:“你家妹子倒也是個潑辣性子,只是她那日為何要針對小玉?” 徐昭然是個通透之人,笑道:“就像你處處護著小玉一般,她內心里早把沈藍雙當作jiejie一般,這不也是護短嗎?” “可小玉沒招她也沒惹她??!”明睿有些不解。 徐昭然搖搖頭:“明睿兄,這你可就沒明白了。女兒家的心思都細膩敏感,像你這般粗線條的,自是不明白了?!?/br> “那你倒是說與我明白明白呀!” “我家妹子是擔心沈姑娘一片癡情,最后卻是錯付了?!?/br> 明睿想了想,似乎有點明白了:“昭然兄你的意思是……孟兄心儀小玉?” 徐昭然諱莫如深:“那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與瑾瑜兄相交已久,依我所看,他待小玉的確有些不同。而小玉……我相信連明睿兄你也看出來了,她心里是喜歡瑾瑜兄的?!?/br> 明玉的心思明睿也是最近聽明玫所講,再見她的確對孟瑾瑜處處上心,這才看出來的。如今聽徐昭然這么一說,才明白這里的個中原委了。 場上二人的馬兒已是跑完了一圈,兩人不相伯仲,再一圈時徐昭蓉座下馬兒似乎腳力就慢了下來,而閃電卻是越戰越勇,越跑越快,最后半圈時,猛的發力,一下子就把徐昭蓉甩開了,明玉率先沖到了終點。 徐昭蓉輕喘著氣,策馬來到明玉面前道:“愿賭服輸,你的馬術果然不錯?!?/br> 明玉謙虛地笑笑:“彼此彼此,昭蓉jiejie的騎術也是極好,只不過我是沾了雷電的光,這才先到了終點?!?/br> 徐昭蓉也笑起來:“明玉姑娘性子直爽,有一說一,這樣的脾氣倒是對我的胃口?!?/br> 明玉回道:“昭蓉姑娘的性子我也喜歡?!?/br> 徐昭蓉低了低頭:“明玉,那日我話中多有冒犯,你別往心里去?!边@一回,徐昭蓉是真心誠意地向明玉道歉。 “我早忘了你說了什么了!”明玉笑了笑,“我愿意交你這個朋友,你呢?” 徐昭蓉想了想,雖然她與沈藍雙一向交好,但只要不涉及到孟瑾瑜,她覺得明玉實在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便揚了揚馬鞭道:“好,我交你這個朋友?!?/br> 這情形倒讓一旁的明睿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朝徐昭然問道:“昭然兄,這是什么情況?” 徐昭然哈哈笑道:“這大概就是不打不相識吧!” 沈藍雙住進了孟府,最高興的自然是孟老太太。沈藍雙本就乖巧、孝順,再加上同孟家的這一層淵源,府里上下都不敢輕慢她不說,就連孟夫人也是每日過去噓寒問暖。 孟瑾瑜卻仍舊如常,每天不是在自己屋子里讀兵書、做學問,便是去校尉場練習騎射,平日功夫一點兒都沒有落下。每日去祖母那里請安的時候,他也會遇見沈藍雙,便會閑話家常,問上幾句在府里住的還算習慣之類的話,此外也便沒有更多的了。 孟老夫人的壽辰轉眼將至,雖然孟良棟仍在北疆打仗,但是依著孟夫人的意思,這壽辰還是要熱熱鬧鬧地辦了。老夫人不管這些,就全權交給孟夫人一手cao辦了。 世家夫人是最喜歡辦筵席的,一是因為她們平日里的生活本就無趣,借著辦辦筵席感覺自己充實了起來,忙忙碌碌為的也是熱鬧一場;二是因為世家貴婦們可以借著筵席的由頭聚在一起,說說聊聊,講講近來京城里各家的事情,打聽打聽自己想知道的八卦消息,對大家都是一樁頗有樂趣之事。是以,孟夫人cao辦起老夫人的壽辰之后,便給一些平日里有來往的世家夫人都發了請帖,接了帖子應邀前來的人也是不少。 這一天晚上,孟府中張燈結彩,壽宴的場所擺在了孟府的湖心亭中。老夫人穿著喜慶的衣衫坐在正中,一些前來賀壽的夫人、小姐則坐在一旁。雖這陣仗比不上宮里的華貴,孟老夫人也一再交代一切從簡,但平日里孟家來往的親朋好友還是不少,是以總是有些排場的。 孟夫人坐在老夫人的左側作陪,右側則是沈藍雙,這意思大概是再明顯不過的了。沈琰夫婦來了之后,瞧見侄女兒面色紅潤,看起來心情甚好,知道她在孟家定是過得不錯,便也放心了。 上完了菜,宮里也來了人。傳旨太監說皇上得知今日是孟老夫人壽辰,是以特賜一柄龍頭杖給老夫人作為壽禮,已顯天子對孟家的恩寵。 孟老夫人受寵若驚,趕忙跪下謝恩。傳旨太監又說,圣上知道孟將軍在邊關苦戰,十分辛勞,望孟老夫人在家中保重身體,朝廷自不會薄待孟家。 送走了宮里的差人,座中各人也將自己準備的壽禮拿了出來。有的是難得的綢緞布料,有的是玉器珍寶,孟老夫人也是有眼界的人,這些東西雖都好,只是在她看來卻未免俗氣了些。孟夫人知道老夫人并不喜歡這些東西,她準備的壽禮是一本自己手抄的佛經,為老夫人祝禱福壽安康。待到孟瑾瑜,他走上前去,遞上了幾本泛黃的古籍,孟老夫人看去,竟是失傳已久的陳崇老先生的著作。孟老夫人當年也是飽讀詩書的名門閨秀,對陳崇老先生一直推崇備至,房中更是收藏了許多他的著作。只是《偶然集》和《山水筆記》這兩本卻是一直殘缺,如今竟沒想到孟瑾瑜為她找了來。孟老夫人不由高興起來,問道:“瑾瑜,這兩本書如此難得,你是到何處去尋來的?”孟瑾瑜回道:“祖母心念之物,孫兒自是會想盡辦法去找尋,孫兒一位朋友正巧與陳崇老先生的弟子有些交情,是以孫兒請他代為引見,這才求得了這兩部殘本?!?/br> 陳崇是前朝的學問大家,雖然他學識甚高,可是為人脾氣古怪,所收弟子也都是同他一個性子,孟瑾瑜雖說的輕描淡寫,但孟老夫人相信,這兩本書定是得來不易的。 “好好好,到底是你孝順,知道祖母的心頭好。來來來,快些起來吧?!?/br> “藍雙也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鄙蛩{雙走到座前,站在孟瑾瑜的身旁,遞上一只錦盒。孟老夫人打開來瞧,只見錦盒中是一雙錦緞面的鞋子,鞋面上繡了大大小小許多個“壽”字。沈藍雙道:“老太太,這是一雙百壽鞋,這鞋面上的一百個壽字是藍雙的祝愿,祝老太太福壽安康?!?/br> 沈藍雙這一件禮物,一席話,將孟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她收起錦鞋,朝沈藍雙道:“怪不得我瞧你這幾日總是躲在房里不知是在做什么,原來是在忙著給我這個老太婆準備壽禮呢!好好,真是個好孩子,快過來坐在祖母身邊?!彼{雙依言,笑盈盈地坐了過去。 酒過三巡,孟瑾瑜身邊的隨從過來在他耳邊悄悄說,府門外面有人找他。 孟瑾瑜心道:這時候,會是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一直想給文章改個名字,今天恰好也有讀者提到了。文章名字暫改為《侯門嬌》,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更好的主意? ☆、第20章 送藥 孟瑾瑜悄悄離席,到了府門前開門一看,竟見明玉穿著一件淺綠色的披風站在門外。 孟瑾瑜不禁愣怔住了,忙將她拉了進來問道:“小玉,你怎么來了?” 明玉嘻嘻一笑,拿出一個盒子交到了孟瑾瑜手上。 “這是什么?”孟瑾瑜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是幾顆烏漆漆的小藥丸。 “這是給你祖母的?!泵饔裾f道,“之前聽你說起過她老人家有風濕病,所以我請教了百里師傅,他教了我方子,我就照著將這藥丸制了出來,每天晚上服上一顆,能夠緩解病癥,等再過幾日,我配好了熏蒸的藥膏,你再給老夫人用上幾貼,那差不多就能根除了。本來可以明日再給你的,不過我心想既然今日已經制好,那就趕緊給你送過來,那老夫人今夜就可以開始服用了?!?/br> 孟瑾瑜拿著明玉所給的藥盒,見她一臉倦容,知道她定是為了配制這藥辛苦了好幾日,他不過是閑聊時的一句無心之言,卻未想她竟這般放在心上,不由心下感動:“小玉,真是辛苦你了。今日正巧是我祖母壽辰,不如你隨我進去,親自將這東西送給她吧?!?/br> 明玉愣了愣,但見孟瑾瑜神色誠懇,知道他并非說笑,明玉躊躇了片刻,還是擺了擺手:“算了,我還是不進去了,我就是來送個藥的,你交到老太太手里就行了,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br> 孟瑾瑜聽她這么說,便也只好點了點頭:“好吧,多謝你的一番心意,我定會交到祖母手中,讓她夜夜服用?!?/br> “嗯?!泵饔顸c點頭,嗦了嗦鼻子,東西已經給了,她也該走了,“瑾瑜師傅,那……我就先回去了?!?/br> “小玉,”孟瑾瑜叫住她,“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府吧?!?/br> “可是……剛才你不是說,今晚是你祖母的壽辰嗎?沒關系,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快些進去吧?!?/br> “那怎么行!”孟瑾瑜不由分說拉著小玉上了馬車,“我已經賀過壽了,離席一會兒祖母不會怪罪我的。這么晚,我若是讓你一個人回去,別說明侯爺,就是你明睿哥哥也定是會怪罪我的?!?/br> 小玉被他拎上了馬車,坐在孟瑾瑜的身旁,他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令她禁不住臉紅心跳起來。她是怎么了,來之前不是告訴過自己,不過就是來送藥的,不是為了見他??墒瞧究刂撇蛔∽约旱男?,見到孟瑾瑜的時候,心里就像揣著一只小兔子似的,亂跳亂撞。這些日子,她在家中時常胡思亂想,腦中總是想起徐昭蓉說的那些話,她很想問問孟瑾瑜,那天昭蓉jiejie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會娶沈藍雙? 可是真的看到了他,話到嘴邊,卻又是一句也問不出來了。 “小玉,你在想什么?”孟瑾瑜見明玉愣怔出神,便問道。 “沒……沒什么……我剛才在想,明日該去練馬球了,只是我同大家的配合還不夠默契,怕會影響到大家?!?/br> “原來是這事,”孟瑾瑜安慰她,“你初學馬球,能打成這樣已然是不錯的了,至于如何配合,還需練習磨合,也不是急在一時的,離宮里的馬球比賽還有十多天的時間,咱們還可以再cao練?!?/br> 明玉聽他這樣說,點了點頭,也放心了一些。 孟瑾瑜見她所做之事不是騎馬射箭就是學醫煉藥,與平常千金閨秀大不相同,不由感慨道:“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時,你就是在校尉場騎馬,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個男子,后來你跟著我學射箭,也是極有天賦的,現在你又自己煉制了治風濕的藥丸和藥膏……小玉,認識你,我真的覺得很幸運,你帶給人太多的驚喜了?!?/br> 明玉望向孟瑾瑜,他眼神真摯,透著融融暖意。 “那不是我們第一次相見?!?/br> “什么?”孟瑾瑜沒聽明白明玉話中的意思,愣了一愣。 明玉掏出一塊青色方帕握在掌心:“去年洛伽燈會,我在河中濕了腳,提鞋上岸的時候將一個戴著刑天面具的男子錯認成我四哥,他遞給我這塊帕子,說你的腳濕了,快擦擦吧。之后,我便一直留著這塊帕子。而在校尉馬場,那已是我與他的第二次相見了?!?/br> 孟瑾瑜看著這塊屬于自己的青色方帕,不由也想起了那一次的洛伽燈會,依稀是有這么一件事,只是當時他并未留心,沒想到他和明玉竟在那時已經相遇了。 明玉將帕子收了起來,輕吁一口氣,說道:“也許他根本就不記得那天曾遇到過我,不過沒關系,對我來說,那已經是最美麗的相遇了?!?/br> 明玉天真爛漫的神情令孟瑾瑜心中一慟,如被鈍刀劃過一般。她的心意,他怎會感受不到?只是……現在的他對明玉實在無法做出任何承諾,因為他是孟瑾瑜,他有他背負的責任,他還有許多該做而未做的事情。 她大概是太累了,說著說著,明玉困倦極了,漸漸地,竟靠在馬車窗沿上睡著了。孟瑾瑜怕她磕著頭,輕輕地將她的頭移到自己肩膀上。她沉沉地睡著,臉上卻仍掛著一絲笑容,仿佛是夢見了什么極好的事情。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她,擾了她的好夢。就這樣一路,從將軍府到明侯府,明玉便靠在孟瑾瑜的肩頭。就算到了明侯府的門前,孟瑾瑜仍是不敢叫醒她,她的氣息輕輕柔柔,拂在他的臉上,君子如孟瑾瑜,竟也一時有些心猿意馬,意亂情迷起來,忍不住看著明玉。她睡得這樣甜,紅潤的嘴唇,細長的眉梢,他突然很想知道在她的夢里,會有什么人出現…… 他一動也不敢動,陪著明玉坐了許久,暖風微醺,歲月靜好,他腦中驀地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若是就這樣坐到天荒地老,那該多好。直到馬車的簾布被風掀了起來,孟瑾瑜清楚地看到明侯府門外站著的明言正,這才回過神來,輕輕推了推明玉。 “小玉,快醒醒……” 明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到家了?” “是啊,到家了。你太累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孟瑾瑜同明玉一起下了馬車。 “爹爹,”明玉看見府門前站立的明言正,趕忙迎上去。 明言正板著臉嗔怪道:“這么晚了,也不同家里說一聲就跑出去,你可知道爹爹有多么擔心你?” 明玉吐吐舌頭,心有愧疚,原本她只是想偷偷溜出去一會兒的,等送完了藥即刻回來,卻沒想到被明言正發現了,還在門口被逮個正著。 “爹爹,您別生氣,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這就回屋!” 明玉轉過身來看著孟瑾瑜:“瑾瑜師傅,我走了?!?/br> 孟瑾瑜望著她的背影沒入明國公府的大門,眼中卻依稀仍有不舍。 “這么晚了,原來小女是去了孟府,還勞煩公子特意將她送回來?!泵餮哉翔?,卻是話中有話。 “明侯爺言重?!?/br> “不知小女前去找公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孟瑾瑜回道:“小玉姑娘為我祖母制了些治療風濕的藥丸,特意送了過來?!?/br> 明言正眼神灼灼望著孟瑾瑜,他自然知道明玉是去孟府了,也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孟瑾瑜,他早聞其名,后來惠妃也告訴他,這個孟家公子頗有乃父風范,博學多識,又是個有風骨的人,只是不喜出風頭,是以不如別的世家公子那般在京城有名望。今日一見,卻是個清峻難得的儒雅之人,也難怪明玉對他鐘情。 原本,明言正倒是有意撮合女兒,只是前幾日他聽惠妃說,這孟家原來同沈琰家的侄女頗有淵源,看起來這兩家是要結親的。 “孟公子,老夫說話向來喜歡開門見山,不喜歡拐彎抹角。小玉是我最疼愛的女兒,若是你對她有意,就要許她一世幸福;若是不能,就不要再去招惹她?!?/br> “侯爺……” 明言正止住了孟瑾瑜的話,繼續說道:“我是個只在乎結果的人。小玉的性子我很清楚,她執著倔強,一旦認準了,就會義無反顧,有時卻不知那是飛蛾撲火。孟公子,作為父親,我希望你好好考慮我的話,我不希望小玉受到任何傷害,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女兒?!?/br> 孟瑾瑜一向從容的臉色黯淡下來,雙手交錯,緊緊握著,明侯的話他自然聽得明白??墒谴藭r,他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知道自己無法做出任何回答,他給不了明玉承諾,現在的他也沒有能力許她一世幸福。 “孟公子,天色已晚,請回吧?!泵餮哉馕渡铋L地看了看孟瑾瑜,轉身消失在這茫茫月色里,只留孟瑾瑜仍獨自怔忡原地。 “爹爹,”明玉竟根本沒有回屋,躲在大門后面等著明言正。 見到女兒,明言正是一臉寵溺的笑,“你這丫頭,還不快回去歇息?這是要變成夜貓子了?” “爹爹,剛才……你同瑾瑜師傅在說些什么?”明玉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爹爹多謝他教導你箭術,只是小玉,你畢竟是女孩兒家,以后還是要嫁人的,騎騎馬就算了,這刀啊箭的,就少去擺弄吧。你也多學學你六姐,少許也該有些閨秀的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