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張力尹咽了咽口水, 說：“我不是道聽途說哦，我之前有一個朋友, 她和肖總打過交道的……”

    盛意轉移目光，看向自己的小秘書：“她怎么說的？”

    “她說肖總很愛拿捏人，她們公司以前就有一單卡在了肖總這里, 派她去當公關，結果……”

    “結果公關到肖懷的床上去了？”盛意挑眉。

    “額……大概是這樣?！睆埩σ駠鲙紫?，聲音變小。

    盛意站了起來，走幾步拉開冰箱, 拿出兩瓶水，一瓶扔給張力尹，一瓶擰開自己喝。

    “你那個小姐妹沒說錯，肖懷的風評卻是不咋地?！笔⒁鉂櫫藵櫤?。

    “那您今天晚上……”張力尹抓了抓頭發，說，“還是應該周秘書陪您來的，他是男的，總不會怕?！?/br>
    “呵呵?！笔⒁庀破鹱旖?，喉嚨里溢出輕笑。

    張力尹抬頭看去，老板斜靠在吧臺邊，穿著簡單的白體恤黑短褲，修長白皙的大腿露了出來，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視線上移，緊身的白體恤修飾出了她優美的腰身，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老板的“資本”這么雄厚……看起來比自己大不少……

    “你臉紅什么？”盛意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小妮子盯著自己紅了臉，有些納悶。

    “盛總，我覺得晚餐你還是注意點兒好?！睆埩σ罅四蟊亲?，生怕自己不合時宜地流出鼻血來。

    “放心，肖懷敢打盛氏的主意都不一定敢打我的主意，我們只要做好割地賠款的準備就好?！?/br>
    割地賠款……

    張力尹舔了舔嘴唇，她想，如果她是個男人，只要盛總勾一勾手指，她倒插門都愿意！

    盛意仰頭喝水，絲毫不知道自己這個小秘書有如此大的膽子，敢意／yin自己。

    ***

    正如盛意所料想的，一向在酒桌上喜歡對女下屬或女公關動手動腳的肖懷并不敢放肆，雖然眼光不斷地在盛意的身上掃描，但姿態卻是端端正正的，不敢絲毫冒犯。

    “肖總撥冗前來，真是幸苦了?！笔⒁馀e起杯子，“我敬肖總一杯，喜歡我們合作愉快?！?/br>
    肖懷端起輩子，笑道：“我和盛總當然是相處愉快的，只是這公事上面，咱們還是有一說一的好?！?/br>
    盛意輕笑一聲，率先喝盡了杯中的酒。

    張力尹坐在旁邊一顫，有種想英雄救美的沖動。

    “肖總，關于上次我們談妥的合作方案，我思來想去有些不合適，修改了一下，不知道肖總有不有興趣看看?！笔⒁夥畔卤?，臉色如常。

    “吃著飯呢，咱們就不用看這些枯燥的文件了吧?！毙淹凭?。

    盛意伸手，張力尹迅速地把重新整理好的文件遞上去。

    “無妨，肖總只需要看看這里就好?！笔⒁鈱⑽募A放在桌面上，然后翻到文件的第三頁，伸手一點。

    蔥白似的手指，柔若無骨，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如想象中的美妙……肖懷有些心不在焉的想。

    盛意手指點了三下，作為提醒。

    肖懷偏頭一看，然后挑眉：“盛氏愿意讓出百分之五個盈利點？”

    “是的?！笔⒁庑χc頭。

    肖懷：“盛總如此打算，不知道作不作得數？”

    “自然，這是我對肖總的誠意?！?/br>
    盛氏放棄百分之五個點，確實是忍痛割rou，這樣下來，這單盛意基本上也就賺個人工費了。

    “好，既然盛總看得起我，那我自然也不能讓你失望！”肖懷稍有思量，而后果斷拍案。

    盛意輕笑道：“我也想問問肖總，可算數？”

    肖懷舉起酒杯：“如果盛總的新方案作數，那我的話自然也作數！李總那邊，我自然會安排妥當，絕對不會讓盛總再出血了?！?/br>
    盛意瞥了一眼張力尹，后者迅速端起酒瓶給盛意的杯子里倒上。

    張力尹自然有私心，她只給盛意倒了三分之二杯，并沒有倒滿。

    肖懷眼眸一閃，含笑不語。

    “倒滿?！笔⒁獍櫭?。

    “……是?！睆埩σ忠欢?，白酒溢出了杯子，真是滿得不能再滿了。

    張力尹內心哭號：弄巧成拙，搞砸了啊。

    盛意眼睛都不眨的跟肖懷碰杯，然后兩人一飲而盡。

    到這里，這頓晚餐的基調終于定下來了，那就是——“喝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br>
    肖懷雖然不敢對盛意抱有什么壞心思，但美人在側，陪著喝酒總是可以的吧？兩人推杯換盞，白的喝了喝紅的，一杯接著一杯，看得張力尹幾次想替盛意出頭都被肖懷身邊的助理攔下，然后慘被罰酒。

    幸好張力尹是個千杯不醉，一頓晚餐結束，肖懷已經喝癱了，盛意雖然面色如常，但其實早已歇菜。她就是那種醉了卻看不出的人，還能走出飯店，目送肖懷一行離開。

    “盛總?！睆埩σ闪艘豢跉?，側頭看老板。

    盛意臉上掛著的笑終于消散，然后腿一軟，差點跪地。

    “盛總！”張力尹扶著盛意，招呼了門口的保安，一起幫她把盛意送到車上去。

    行到路上，張力尹看到藥店就下車去，跑去買了解酒藥和水再回來：“老板，解酒藥來了！”

    盛意搖搖晃晃地坐直，接過藥和水，皺著眉吃了下去。

    “老板，你還好嗎？”張力尹關切的問。

    “嗯?！笔⒁馔犷^，倒在她的肩膀上，“不準亂動?！?/br>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

    張力尹一動不動地坐好，直著身子貢獻出瘦弱的小肩膀。盛意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側，酒氣深重，但并不難聞。張力尹的耳朵漸漸紅了起來，她第一次懊惱自己的肩膀太瘦削……以及她不是個男的。

    到了她們下榻的酒店，張力尹扶著盛意進了大廳。

    “勞駕，等等！”眼看著電梯門將合上，張力尹扶著盛意幸苦地招手喊道。

    電梯門重新打開，里面站著一個英俊的男人，他按著電梯，等待她們上來。

    張力尹哼哧哼哧地將盛意扶了過去，還未道謝，就見那個男人伸手抬了一下盛意的手肘，穩住了她踉蹌的身形。

    “謝謝?！睆埩σь^道謝，這一眼，她看愣了。

    她用她二十四年積攢下來的人品發誓，她從未看到過如此英俊的男人。挺鼻薄唇，清新俊逸，那樣的輪廓，那樣的眉眼，讓她只恨小初高中的語文老師沒有教過她世上最優美的詞語。

    她一時犯傻，一個不察，懷里的老板被男人撈了過去。

    “哎……”她出口想斥責，一不留神，氣場就弱了半截。

    “意意?！彼焓峙牧伺乃习宓哪樀皟?，輕聲喊道。

    張力尹目光發直，恕她“不忠”，她此刻沒在意老板被輕薄，只注意到了男人修長的手指……

    “這位先生，您還是把我老板還給我吧?！睆埩σ剡^神，伸手想把老板搶回來。

    男人護著懷里的女人轉了個彎，躲過對面人的魔爪，抬起她的下巴，拍她的臉：“意意，告訴他我是誰?！?/br>
    盛意總算清醒了片刻，抬了抬眼皮，光暈下，她瞳孔驟縮：“老徐？你怎么來了？”

    “喝了多少？”徐起摟著她的腰，彎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不知道，喝暈了?！笔⒁馓謸Ьo了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胸膛。

    徐起見她這樣依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哇哦……”

    突兀的一聲，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徐起這才對著盛意的小秘書介紹自己：“你好，我是盛意的朋友，我知道你叫張力尹，是她的秘書?！毖韵轮饩褪悄惴判暮昧?，我不是歹徒。

    張力尹捂臉，想裝作剛才那一聲不是自己的發的。

    “徐先生好……”她想鉆地洞。

    盛意側頭，瞇著眼看她：“他長得很帥？”

    張力尹：“……老板?！?/br>
    “嗯？”

    “很帥……”張力尹垂首，帥得她想倒回到三十秒前，讓他不要看到自己花癡的那個鬼樣子。

    “唔，算你識貨?！笔⒁獯蛄藗€哈欠，直起身子。

    張力尹：“……”

    電梯門打開，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張力尹掏出包里的房卡給盛意刷開房間門，然后看著她拉著帥得無與倫比的徐先生進去了。

    “砰”，門在她面前關上。

    張力尹：“……”

    突然，眼前的門重新打開，張力尹抬頭，撞進了自家美艷動人的總裁大人的眼里。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準亂說，明白？”盛意瞇眼。

    張力尹點頭如搗蒜：“我什么都沒看見，總裁您是一個人進去的，因為醉了所以休息得非常好！”

    “很不錯?！笔⒁馕⑿?，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去吧，休息去?！?/br>
    “好的！”張力尹果斷轉身，刷開對面自己的房門，給盛意道了一個晚安后飛快地閃了進去。

    盛意摸了摸下巴：“真是好員工啊……”

    身后，一只手圈了上來，不等她贊美完就把人給拉了進去。

    “你怎么來了？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思之如狂？”盛意笑著掛在徐起的身上，笑嘻嘻的說道。

    “嗯，本來準備來看我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沒想到撞到一個酒鬼?！毙炱饘Υ鹑缌?。

    “哎，一言難盡，但總歸是搞定了?！笔⒁馄沧?，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徐起：“解酒藥吃了嗎？”

    “吃了，但還是頭暈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