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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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雙雙屏息,像是兩頭較勁的野獸瞪著對方,絲毫不放。 “一?!?/br> “……” “二?!?/br> “……” 可阿坤根本沒有數到三,就在bill準備將他壓制在地時,他用力一推就將距離拉開,腳下一轉幾個箭步就沖進了浴室。 bill一驚,晚了一步跟了上去。 一步之遙,覆水難收。 bill剛剛來到浴室的門口,身體就豁然頓住。 盛滿紅酒的大浴缸開啟了沖浪模式,深紅色的液體在激蕩著翻滾著,身著香檳色性感睡衣的liliai半個身體沒于紅酒中,胸脯以上露在外面,那席睡衣也被染成了紅色緊貼在身上,胸前兩點戰栗著。 而阿坤已經來到了池邊,一身的黑衣黑褲,雙手戴著黑手套,一手已經抓住了liliai濃密蓬亂的卷發,力道極大的將她的頭高高拉起,而另一手則拿著那把泛著幽光的手術刀。 酒精的洗腦令liliai的反應慢了一拍,當她意識到發生什么時,沒有任何遮擋物的脖子已經暴露在兇器之下,頭皮上傳來的生疼將她拖進深沉的恐懼,可她臉上卻還染著被酒熏過的駝紅色。 “啊——” liliai張大了嘴,做出最后的反抗,那原本應該是一聲凄厲的吼叫,可是那音節剛剛脫出喉嚨,尖銳的刀鋒就已經劃破了她的脖子。 足足兩公分深的傷口,無聲的,冰冷的。 那些血飛濺出來,濺在墻上,鏡面上,池邊,紅酒里,以及阿坤的臉上身上。 深紅色的血染在黑色的衣服上,隱沒了,阿坤的臉上全是血點子,他卻興奮的睜大眼,開心的笑著。 越來越多的血液流進池子里,和那些酒融為一體,liliai最后驚恐的一雙大眼,就像是嵌在那張臉上一樣,映出的是bill僵硬的身軀。 隨即,阿坤站起身,收斂了笑容,卻不再看bill,而是盯著自己的杰作,專注的,深沉的,他閉上眼楊高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壓抑了幾個月的郁悶終于得到了紓解,渾身舒暢,像是重生了一般。 阿坤一個激靈,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連頭皮都是麻的。 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阿坤緩緩地睜開眼,又一次深呼吸,將酒氣血腥氣一股腦的吸進鼻腔,恨不得要將這種味道終身印在記憶中,以待日后回味。 然后,阿坤看向bill,他臉色蒼白著走了過來。 “為什么……你上次說是最后一次……” 阿坤靜靜看著他,無聲的笑了。 bill已經來到跟前,抖著手握住阿坤的手臂:“你……” 可下一秒,阿坤就將手指比話到嘴邊:“噓!” bill頓住,阿坤也不動。 他們望著彼此,同時豎起耳朵,耳根上的毛孔一根根戰栗起來,他們同時聽到了外面的聲響——是主臥大門關上的聲音。 有人進來過! 是誰?! bill和阿坤一起沖出浴室,來到主臥的大門前。 果然,原本只是被bill輕輕虛合上的門,已經扣死了…… 阿坤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拉開門板,可剛剛開啟一道縫就被bill重新按回,但即使是一道縫也足夠阿坤看清,那是一個倉皇的女人的背影。 阿坤的臉色難看極了:“她他媽的看見咱們了!” bill不說話,無力地靠著門板。 阿坤卻氣急了:“現在追還來得及!” bill抬眼:“殺人的是你,不是我,我總不能每次都護著你?!?/br> 阿坤靜了一秒,怒極反笑:“呵,你以為我被抓了你就能跑?你怎么解釋每次在一旁欣賞我殺人?別騙自己了,你也很享受的,你是我最忠實的觀眾。我不像你,我想殺就殺,你呢,明明想卻端著偽君子的架子,怕臟了自己的手!” bill卻不理阿坤的控訴,只說:“你現在趁亂走還來得及?!?/br> 話落也不等阿坤反應,bill一把拉開門踏出主臥。 門板在身后合上,阿坤已經跟了上來,一路上那陰沉沉的聲音追著bill:“承認吧,每次你在急診室看到那些生命垂危的笨蛋,看到那些人身上猙獰的傷口,你想的不是救他們一命,而是怎么將那些傷口玩得更藝術!” “你每周去教會禱告,你的主會保佑你嗎!” “你這個偽君子,你要是想阻止我,我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里?!?/br> “不過好在,咱們現在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記得面帶微笑,走的時候和你的朋友大貓打個招呼,有幾十雙眼睛看著咱們離開,那個女人可以是這里的任何一個人下的手,與咱們無關?!?/br> “呵呵,你認命吧,bill?!?/br> ☆、第67章 另一個我4 “,bill,咱們必須殺了那個目擊者,她是誰,看到了多少,難道你不好奇嗎?” 在經過一輪爭吵后,又一次bill落入了下風,阿坤趁機給bill洗腦。 他們都心知肚明,無論如何阿坤的殺人癮是很難戒掉了,過去幾個月的風平浪靜只是一場苦苦壓抑,而壓抑的后果就是這一次的血腥事件來得又快又猛,阿坤連商量的余地都不給。但拋開這些且不談,阿坤殺人,有史以來頭一次有了一位目擊者,但只有個背影,得先把這個女人找出來才行。 bill又一次向阿坤妥協,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先把人找到再說其他的。 好吧,只能如此。 bill閉上眼,頹廢的陷進沙發里,試圖短暫的逃避一會兒現實,然而飛速旋轉的大腦連喘氣的功夫都不給他,他的太陽xue已經一抽一抽的疼,閃過的畫面和蛛絲馬跡卻越來越綿密。 就在白天,他和隔壁的樊小余、時夜一樣,在聽到大貓家傳來那聲尖叫之后,第一時間趕到了大貓的別墅。 bill就穿著昨晚那身衣服,一踏進那個大門他就松了第一口氣,大廳里一群男男女女,一個個面色浮腫衣衫不整,還有幾個人正從二樓的樓梯上跌撞的跑下來,地攤上清晰的印著匆忙的血腳印,顯然案發現場已經遭到了一番破壞。 再上去時,他們都在腳上套上了塑料袋,趕在警察之前,他們必須先一步了解現場情況,盡快商量出最佳的對策。 半分鐘后,bill見到了紅酒池子里的liliai,她依然是昨晚那個姿勢,眼眶大張,瞳孔放大,一臉驚恐的僵硬,皮膚已經呈現青白色,血液大部分流進紅酒池,令她看上去像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 樊小余只看了一眼,就走出浴室,語速極快的吩咐大貓盡快著手善后工作,她的聲音很低,仍是傳進了浴室,bill很清楚的聽到最后那句“余下的問時先生”。 樊小余口中的時先生時夜,此時就立在門口,目光直勾勾的落在liliai的尸體上,準確的說是落在liliai脖子的刀口上,隨即滑過那一池子深紅色的液體,又望向那些液體飛濺的軌跡。 墻上、鏡面上、池子的邊緣,呈飛射狀,唯獨liliai尸體旁邊的一塊地面,干凈如初,那些液體就像是有意讓開了那塊,向兩邊伸展。 顯然,那塊干凈的地方就是兇手下手的地方,血液第一時間飛濺出來時,兇手的身體有效的擋住了一部分,想必身上也沾著同樣的痕跡,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出去。 遇到庸才,即使所有證據齊刷刷的擺在面前,就差最后一道排列組合的工序,也會遭到忽視,等同廢物。然而遇到聰明人,即使一幅拼圖就只留下一塊,那個人也有本事拿著那僅有的一塊,利用強大的邏輯思維和想象力描繪出整幅圖全貌。 時夜正在審視案發現場,bill也在打量時夜,這一瞬間他心里有了定論,恐怕時夜就是那種聰明人。 阿坤的殺人癮多年難愈,手法全憑心情、現場環境以及作案時間的長短,有時候殺人時間充裕,阿坤會將尸體解剖并擺好姿勢,或是模仿曾經紅極一時的變態殺人犯。 在阿坤這樣的老手心里,殺人已經不是一時沖動的產物,而是一種享受,是藝術。而且為了有時間以更多的形式完成這樣的藝術品,阿坤會事先做很久的功課,他會鎖定一個目標,會跟蹤這個人,會調查這個人的個人愛好興趣、作息時間,甚至還會先一步到這個人的家里查探幾次,將一切用得到的細節摸清。 也正是因為阿坤的這種事先謹慎部署的習慣,前一晚他的“即興創作”才會打破bill的步調,也正是因為如此冒險,多年來頭一次出現了目擊者。 只是此時此刻在bill眼中,那目擊者已經瞬間成為第二危險…… bill邁開腿果斷的走到池邊,就站在那塊干凈的地方,蹲下身,看了一眼傷口,再抬眼時正對上時夜的目光。 兩個人同時笑了。 bill說道:“謀殺。手術刀?!?/br> 時夜:“借刀殺人,嫁禍,三家人都逃不掉嫌疑?!?/br> 這句話令bill暫時松了口氣。他默默垂眼,這樣想著,顯然在上了電子鎖的主臥室里下手,多半會來自熟悉主人家的兇徒,而且有嫁禍嫌疑。 如果就這個方向查下去,應該不會想到阿坤。 *** 這之后半天就是水泄不通的盤問,這是一個龐大的工作,前一晚光是在宴請名單上出現的賓客就不下一百人,而且大多數人喝高了宿醉到第二天,對前一天晚上自己的準確來去時間,什么時候做了什么事,都是一頭霧水,前言不搭后語,這直接增加了警方的工作量。 相比這些人,bill卻準確的記住自己的時間表,只是悄悄擦掉了上樓的小插曲,而且就自己為何將時間記得如此清楚做了非常合理的解釋。 “我從不沾酒精,一是沒有這個習慣,二是工作需要。急診室隨時會急call,就算是休假也要保持二十四小時standby,絕對清醒,絕對冷靜客觀,而且隨時都會在搶救失敗之后要向死者家屬宣布死亡時間,所以我對時間額外敏感?!?/br> 可事實上,bill表面的冷靜自持只能維持到他踏進家門的那一刻。 屋里亮著燈,阿坤就等在客廳,笑著看他,一副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住的淡定從容。 等bill走進,阿坤才放下翹起的二郎腿,抬起手:“名單?” bill閉了閉眼,在心里嘆了口氣,從大衣的懷里掏出一個牛皮紙袋,里面塞著幾張宴客名單的副本。 多虧liliai事先工作準備面面俱到,這份名單不僅僅是文字,還對應著被宴請客人的照片。 阿坤將名單掃了一遍,努了努嘴,用遙控器打開掛在對面墻上的電視,又按了幾下,調出他不知怎么弄到手的大貓家門口監控錄像。 阿坤按住快進鍵,一直到一小時三十五分時突然停止,隨即說道:“注意看這個女人?!?/br> bill順著望過去,只見一個身著花色連衣裙的女人神色倉皇的從門口跑出,還和正要進去的兩個賓客撞了一下,手上的包掉了,散落了一些細碎的女人物品,女人立刻低頭去撿。 這時,阿坤按住暫停鍵,并將畫面放大,bill的視線便定格在那些物品中的那張身份證上。 ——方彤。 阿坤又伸出手指在一張名單上敲著,那上面清晰的印著方彤的住址和聯系方式。 “目擊者,找到了?!?/br> 可bil卻靜靜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緊緊盯著電視上定格的畫面,腦子里所有想法一瞬間都像是被人洗劫空了。 阿坤笑著靠近bill,聲音陰測測的:“真巧,是你三天前搶救回來的女人。因為什么,酗酒后被卷入暴力事件?哦,對了,我還記得她有精神病病史?!?/br> “你說,她認不認得出是你呢?” “放心,現場沒有留下咱們任何一個人的皮屑或dna,你我都不是生手,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她。這件事就這么簡單?!?/br> bill終于有了動作,他將臉埋進手掌中,懇求的聲音從指縫里溢出:“我求你,阿坤,我求你,不要再做任何事了,不管她看到多少,一切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噓!” 阿坤又一次靠近bill,伸出雙臂將他輕輕的摟住,讓他的頭就靠在自己肩上。 “沒事的bill,你擔心什么呢,有目擊者是很正常的事,咱們不是早就就此討論過了嗎,你難道沒有像我一樣因為有了觀眾而感到興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