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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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很奇妙,一直以來他們異能人都是各顧各的,就算形成小團體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會互相雞婆到這份上,何況她一個人整裝早已成了習慣,如同吃飯喝水,融入生命骨血,難以斷絕,每天不擦拭武器或是整理裝備渾身都不對勁兒。 然而這一次,樊小余卻“犯懶”了,望著時夜不如她熟練的動作,也不糾正。 不,這是第二次,上一次在山洞外,時夜為她綁腿綁手,她是覺得好奇,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便沒阻止。 這一次,她一點都不好奇。 “時夜?!卑腠?,樊小余開口。 時夜的睫毛蓋住一雙眸子,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嗯?” 樊小余眉頭皺起:“你這么扎法,很快又會松?!?/br> 才安靜一會兒,她又開始嫌棄了。 ☆、第41章 時空輪回11 綁帶重新打結,樊小余蹲下身子整理起其它裝備。 她的動作仿佛受過訓練的特種兵一樣的迅捷,而且條理清晰,可以看出她在腦中很快過了一遍,什么武器待會兒能派上大用場,什么武器要先當壓箱底。 時夜立著雙手環胸看了片刻,便走開,來到已經壽終正寢的機械獸遺骸前。 但見它的屏幕還在一閃一閃,奄奄一息還沒死透,不由得挑了下眉。 時夜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將它胸前的蓋子打開,彈出里面的電路板,果然有一塊沒有燒到。 他回憶了一下演繹推理中看到的畫面,隱約想起幾個數字,便按下。 電路板上很快亮了兩下,和緩的古典音樂自體內溢出。 樊小余這邊,通信器上剛剛傳來大貓的聲音:“小余,我們這邊開了一道門,應該是出口?!?/br> 大貓話音方落,樊小余和時夜所在的石屋角落,也豁然開啟一道角門。 看來只要機械獸嗝屁了,他們就能離開。 可樊小余剛剛切斷通信器,卻忽然聽到音樂聲,手上動作不由得一頓,本來以為整裝完畢就要重新出發,不曾想時夜竟然饒有興致。 那古典樂樊小余聽不大明白,又因為電路板受到破壞,流淌出來的隱約只是勉強成音,原本是激昂的曲調,這會兒倒顯得有些凄涼婉轉。 樊小余拉上背包口,站起身伸頭看去。 就見時夜掏出能量棒照著機械獸的電路板,東碰碰西弄弄,不知道觸動了哪里,音樂聲竟然流暢許多。 他放下能量棒,又移駕找了塊石頭,彈掉上面的浮土,坐上去時還拿出紙和筆,低頭寫寫涂涂,不時地還停下來喝口水,像是琢磨什么。 樊小余站了一會兒,歪著頭打量,很難想象時夜一身整潔的坐在亮堂堂的高檔學府中道貌岸然的模樣,總覺得他不是那種按部就班,規規矩矩的主兒,否則他們也不會在生化實驗室外相遇。 但是如今這樣,大長腿盤縮著,挺值的背也微微彎了,就為了寫點東西,卻也不像是他,有點可憐兮兮。 樊小余湊上前,蹲下身看了一眼,紙上全是鬼畫符,她有看沒懂,卻還是使勁兒的看了會兒,試圖按照自己的套路理解。 時夜連眼皮子都沒抬,徑自畫著。 樊小余多看了幾眼就不耐煩了,一手扶著地,想席地而坐。 誰知時夜的動作卻更快,也不知從哪里抽出一塊黑色的手絹扔到她屁股底下,是她用來擦拭武器的。 樊小余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 “你在畫什么?” 她歪著頭盯著那些線條,忽然覺得像是有什么規律來的,多半是為了防止外人偷窺秘密,時夜自創的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東西。 可時夜并不答話,樊小余看了他一眼,好奇心突然升了出來,抬手按在那張紙上,時夜便不能再繼續。 時夜無聲地嘆了口氣,只好掀起眼皮看她。 頃刻間,樊小余的心里打了個彎。 以前每次大貓討打的時候都會堆上滿臉討好的笑,雖然那樣子看上去更欠揍,可樊小余或多或少會手下留情。 思及此,樊小余微微仰頭,扯動唇角,笑了。 平日里樊小余一貫的冷言冷語,雖然五官精致,膚色白皙,是那種宅男一眼就會迷戀大眼巴掌臉姑娘,但只要她一出手,立刻嚇得人尿褲子。 這回倒是仗著自己的天生優勢,扯出一個說不上是不是討好的笑,雖笑的牽強,卻也勾住了時夜的注意力。 時夜定定的望著片刻。 樊小余卻覺得意思到了,收起笑:“現在咱們是個team,下一步有什么計劃?和這個畫有關?” 他錯開目光,堂堂一個高級顧問兼化學系教授就這么點出息。 “我在推測幕后設計者的下一步,此人的目的、動機?!?/br> 樊小余以眼神示意:“你畫的東西我看不懂?!?/br> 時夜淺笑,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已經浮現青渣:“當然,如果你看得懂,說明敵人也能看懂。這個東西,是小時候我和時風一起發明的?!?/br> 樊小余忽然有了好奇心:“我從沒聽你說過時風?!?/br> 時夜:“有什么好說的,你也認識他?!?/br> 樊小余努了努嘴,努力回憶時風的樣子,印象中就是個個子不高,身體孱弱,畏畏縮縮的男孩,做了錯事會躲到別人身后,對誰都是細聲細氣的,仿佛還暗戀過薛萌。 樊小余問:“為什么時風參加了異能人開發計劃,你沒有?” 隔了一秒,時夜將紙撕碎,漫不經心的說:“我離家出走了?!?/br> 離家出走? 樊小余:“你這樣的人也玩這個?” 時夜錯開目光,眼中晃過一絲譏諷:“那時候年輕氣盛,以為能征服世界,就橫沖直撞的去了。后來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里,發現早就人去樓空。就在我離家那幾年,時風有了絕癥,家里人沒辦法,聽說參加一項實驗可以治好時風,就帶他去了。這一去,就沒回來?!?/br> 家人走了,留下一棟空屋,再也不能稱之為家。 樊小余試想了一下那樣的場景,只覺得“家”那個詞太重太暖太陌生,從很早開始就和他們沒了關系。 時夜突然問:“你呢?” 樊小余一怔,抬眼間,對上那雙眸子。 她很快別開眼,聳肩道:“我家就我一個人?!?/br> “我說的不是你那棟房子,你參加實驗之前呢?” 樊小余:“哦,那之前我是個孤兒?!?/br> 時夜淺笑:“我看你做事這么拼,還以為你肩負著上一輩人的期望?!?/br> 樊小余皺了下鼻頭:“不,我只為活命?!?/br> 這話題顯然聊不下去了,時夜也不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再張口時就硬生生將話題拐回正題。 “你說那幕后設計者,為的是什么?” 樊小余也接的很快:“能時空回溯一定是異能人,不過肯定不是我們這一批。我想這個人應該是第一次離開基地,否則以他的能力早就出了名,我們不會毫無所知?!?/br> 樊小余一向對異能人話題有興趣,誰有什么樣的能力,升級到什么程度,她爛熟于心,只不過不是個八卦的人,只揣在肚子里自己琢磨,暗中跟毫無建樹的自己較勁兒。 時夜面露不屑:“這人心機很深,也很細,但他只敢躲在暗處玩,顯然是個陰險小人,就算出名也不是什么好名?!?/br> 這倒是,異能人雖被人類排擠在外,但從跟上說也長著人心流著人血,靠人性活著,自有一套善惡忠jian的評判標準,玩暗算出頭的會從骨子里被人鄙視。 偏偏異能人各個都爭強好勝,有的追求里子,有的在乎面子,真要下狠心干出點動靜出來,陽光城的地面也要抖三抖。 樊小余:“我一向不喜歡薛萌,主要是針對這個人,明知道自己身上的激素害人還四處散播,在我眼里就是個病毒帶菌者??墒撬鍪乱菜愕纳瞎饷髡?,從不藏著掖著?!?/br> 說起薛萌,就不由得想起其他人,往事一旦勾起一角,就如江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長嘆了口氣,樊小余活動了一下手腕,一時情緒低落:“都說現在世道太平,我倒從沒覺得。就算再融入人類生活,我們也會打心里覺得自己不是人。自然,也不是神。兩頭不是的,好像怪物,而且個頂個的短命。前幾年還有幾個風頭正盛,后來一個個也都消失了,有兩個是死透了,我收的尸,有兩個是失蹤了,還有一個據說要玩什么歸隱,不知道找哪個旮旯貓起來了。八十一個異能人,大爆炸后有十一個下落不明,余下七十個沒有不心浮氣躁的,說穿了,不過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年,想用短暫的時間折騰一把,只可惜,那不相干的人雖然記住了他生前的光輝,但真的在乎關心的朋友,卻只記住了他的死?!?/br> 半響沉默。 樊小余站起身,背對著時夜舒展筋骨。 像是她這樣直來直往急脾氣的姑娘,一旦開始掩飾情緒,開始壓抑聲線的不穩,便真是說到了痛處。 但時夜知道她死要面子,沒準正后悔對一個半生不熟的人說了這些,便也不拆穿,只給她時間平復。 片刻后,時夜低聲問:“就沒想過集合起大家,聯手反抗?” 樊小余的背脊一僵,聲音甩了過來:“反抗了有用么?還不是一樣得認命?!?/br> 時夜挑眉:“你要真是這么逆來順受的性子,何必和我聯手?” 樊小余皺了下眉,火兒到底沒壓?。骸拔覀儙讉€要對付s.p基地是我們的事,干嘛把大家都拉下水?” 秦小樓,杜風,難道還要犧牲更多的人? 樊小余話音落地,那頭機械獸的電路板也滅了,古典樂驟停,一瞬間氣氛降到谷底。 時夜垂下眼,不再刺激她,轉而說:“如果此人和s.p基地有關,他的動機和目的無非就是實驗。過放他在暗處始終太被動,我想下一步,先把他引出來?!?/br> 反守為攻? 樊小余吸了口氣,收斂了情緒,這步棋勾起了她的興趣,被這么個藏頭縮尾的傻逼轉著圈的糊弄,她早就出離了憤怒。 很快,樊小余一屁股坐了回去,白皙的臉瞬間繃緊,眼中狠光乍現,隨時要和人拼命的樣子。 時夜張了張嘴,剛想勸她冷靜,卻又覺得自己太過多余,只好說:“剛才我仔細分析過,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人就在大部隊中?!?/br> 樊小余的眉頭都要打結了,被人滲透的感覺從頭到腳都不爽。 合著他們在前頭領隊,那傻逼就在后面暗搓搓的算計,指不定那個甬道突然漏個洞,是那人看準了才按下的機關。將他們和大部隊分開,好分開玩? 樊小余:“大家的資料你不都看過了,不是沒發現么?” 時夜:“有三個人的還沒看?!?/br> 樊小余一頓:“陳崢、溫言、?” 時夜頷首:“如果這個人要玩,應該不會這么蠢藏在失蹤人口里,既然目標鎖定的是你我,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路跟著。不過陳崢可以排除在外?!?/br> 樊小余身邊有大貓和bill兩道坎兒,會幫她篩掉所有可疑人士,而她自己又有個不太輕信外人的性子。 可時夜這邊人多眼雜,原本還跟著的一隊探員至今沒有看到蹤影,可以排除嫌疑,剩下的就只有溫言和。 樊小余:“你這么一說,我倒覺得那個溫言很可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