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余一頓，低頭望去。

    就見時夜雙手環胸，還翹起一只腳，娃娃臉繃的很緊。

    “它是以透支生命為代價的?！?/br>
    時夜抬眼：“一旦停用，體力會大不如前，肌rou也會萎縮?？墒情L期服用，雖然體力精神都會異于常人，但壽命會急速縮短。按照一個成年男子的壽命估算，最多半年?！?/br>
    樊小余怔住，腦海中迅速浮現出幾個月前收的幾具尸體，肌rou萎縮，渾身皮膚塌陷，面黃肌瘦，眼下青紫，兩頰深凹，是器官衰竭而死。

    而且那幾人都是曾經拿過黑市金腰帶的拳手。

    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汗毛矗立。

    如果那些人強迫杜風吸入大量體能劑……

    樊小余緩慢開口：“杜風的體質異于常人，她是靠鼻吸式來攝取營養……我想知道，如果她吸入了，會有什么后果?！?/br>
    時夜張了張嘴，終是吐出三個字：“會更快?！?/br>
    氣氛再度陷入死寂，誰也不說話。

    ……

    直到平板電腦上浮現黑客狗仔的回復。

    黑客狗仔：【先完成我布置的任務，找誰都行?！?/br>
    樊小余腦子里嗡嗡的，還沒有從上一個消息中醒過神，時夜就接過平板電腦。

    匿名id：【請講?！?/br>
    黑客狗仔：【清道夫行業有一個零失敗率的女人，我要她的三圍寫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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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無人生還10

    匿名id：【請講?！?/br>
    黑客狗仔：【清道夫行業有一個零失敗率的女人，我要她的三圍寫真?！?/br>
    一陣沉默，時夜瞪大眼，以為看錯。

    樊小余皺下眉，拿走平板電腦。

    與此同時，對方又補了一句。

    黑客狗仔：【別想糊弄我，我手里已經有兩張了，作假的我看得出來?！?/br>
    屋里的空氣好像凍結了幾秒，所有人都不說話。

    bill和大貓是不明所以。

    樊小余緊握平板電腦的雙手，指節已經泛白發青，一雙眸子漸漸瞇起，睫毛形成危險而上揚的弧度。

    好，很好，非常好，跟蹤她大半年的變態他媽的終于找到了！

    而且這變態還成功地偷拍了她兩張，盡管她一發現被跟蹤就立刻毀了那些設備，以為從中繳獲的局部特寫照片已經是全部，沒想到還是漏了兩張即時傳送到終端。

    時夜也在計算。

    姑且不論黑客狗仔的話水分有多大，他投出來的情報從未出錯是不爭的事實。那么，這個人知道此時與他對話的匿名id就是樊小余的概率有多大呢？

    ……

    幾乎是百分之百。

    樊小余走到墻邊，找了張椅子坐下，同時在平板電腦側面按了個鈕，平板電腦立刻對著白墻投射出聊天窗口的影像。

    bill和大貓乍看之下，一個詫異的挑眉，一個大喊出聲。

    “這是個騙子吧！”

    樊小余掃了大貓一眼。

    大貓以為被肯定了，立刻說：“剛才你們說我那個朋友是情報騙子，我看這個半斤八兩！”

    誰知，樊小余和bill鏡頭同時開口。

    “沒有你們，只有我說?！?/br>
    “沒有你們，只有他說?！?/br>
    大貓眨眼，看著兩人片刻：“臥槽，你們不會相信他吧！小余，他的目標是你，你都能忍！”

    樊小余眼神不善：“他有我兩張照。假設這半年來跟蹤我的就是他，那他只有兩個途徑辦到，一是給我車上裝了跟蹤器，但我居然沒發現，二是黑了網店，網店的終端在你家，而且咱們還花了大錢買了網絡保護服務器，也就是說他黑了服務器?！?/br>
    而樊小余的平板電腦是直接連接服務器的。

    不管是哪一種，都遠比要和怪醫約炮的傻逼來的有說服力。

    隔了一秒，時夜也慢悠悠說：“大貓哥哥，對方好像知道交易的人是小余jiejie?！?/br>
    大貓說不過樊小余，只好對小屁孩下手：“這就是個巧合！說不定他逢人就發任務！”

    時夜歪著頭，看向樊小余：“jiejie，那你除了被這個人跟蹤以外，還有沒有遇到其他偷拍的人吶？”

    “沒有?！?/br>
    樊小余邊說邊從化妝箱里拿出前兩天在冰庫里被她一劈兩半的微型鏡頭，翻了個面，瞇著眼掃過上面的一串個性簽名。

    【】（對我溫柔點）

    樊小余念了出來，隨即說：“之前的航拍飛機、機械狗、隱形攝像頭，所有玩意上面都有這個簽名。也就是說，跟蹤我的都是這個人?！?/br>
    大貓鬼叫：“誰會做壞事還留簽名??！”

    微型鏡頭？

    時夜接過，仔細審視：“jiejie，這東西我在出來的地方見過，據說造價很高，有錢都未必有渠道，屬于頂級收藏，保修期三百年?！?/br>
    而且每一枚都有定制記錄。

    接著不等大貓反駁，時夜已笑著補刀：“哦，大貓哥哥，據說這些黑客啊天生殺人狂啊，都特別渴望被關注的，他們一定會留下痕跡證明他們出現過?！?/br>
    話落，時夜又看向樊小余和bill，說：“jiejie電腦上的罪案資料也是這么寫的?！?/br>
    這倒是。

    基本可以肯定黑客狗仔就是“”。

    樊小余盯著白墻上的浮字，一臉不爽。

    呵，竟然敢跟本人要三圍寫真，不是挑釁，就是吃準了她不會拿杜風的安危討價還價。否則她一定立刻摔爛平板電腦，想方設法找到此人，切了丫的鳥。

    樊小余不說話，所有人也都沉默，仿佛在等她的裁斷。

    靜了幾秒，就聽樊小余說：“照片我會給，但要看怎么個給法?！?/br>
    時夜緩慢點頭：“是啊，對方也許會食言?！?/br>
    這么點孩子，就對人這么缺乏信任感？

    但樊小余并沒有表態，她也一樣，不信任任何朋友以外的人。

    心思一定，樊小余開始回復對方。

    匿名id：【你怎么證明可以給我要找的人?！?/br>
    黑客狗仔：【你是‘她’，我就回答你?！?/br>
    樊小余挑眉冷笑。

    果然，這變態也不想掩飾知道這個平板電腦是誰的，只是不確定對話的是否是她。

    匿名id：【我是，所以你應該知道我要找誰?！?/br>
    樊小余目不斜視的對在場三人說：“如果他所有問題都能回答上來，證明咱們沒有找錯人，大貓你也可以洗清疑慮?！?/br>
    黑客狗仔：【那個人在獵頭幫?！?/br>
    果然！

    大貓刻意刁難：“那他怎么證明給的資料就是真的？”

    這自然不能直接問，也難以證明。

    樊小余迅速敲字。

    匿名id：【不巧，現在你有個競爭者，朋友介紹的，說他能立刻提供資料，而且不用提供三圍寫真?！?/br>
    對方半響沒回復，聊天窗口上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卻遲遲不見對話。

    時夜皺了皺眉頭，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說：“jiejie，還是不要放投影了?！?/br>
    樊小余挑眉。

    時夜說：“我總覺得，接下來的話會讓大貓哥哥沒面子?！?/br>
    大貓立刻接話：“我有什么可沒面子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也不知黑客狗仔是急于表明那個傻逼不配做他的競爭者，還是習慣性截斷，很快，白墻上就浮現出一大段話。

    黑客狗仔：【你這個朋友叫大貓，原名毛杰，幾年前改了名，他喜歡逛成人用品商店，自己還匿名買了幾家，最近又要入手再買。你們的清道夫生意和他的成人用品店掛在同一終端，雖然有匿名保護，讓人不易察覺，可你們顯然高估了它的安全性。只要控制接口就能攔截到所有流量。不巧，這個接口就在我手里，除了你每次出活的準確時間、地點，買家好評，還有他那家店里的所有產品圖片和買家的身份資料，需要我一一貼出來嗎，這可能會花點時間?！?/br>
    屋里氣氛再度跌入谷底。

    大貓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懵逼。

    樊小余橫過去一眼：“你他媽的還用終端服務器賣成人用品，你不要告訴我你提供的道具都是你店里的！”

    連許久不作聲的bill都開了口：“你上次說給我介紹個店，是你的店？”

    黑客狗仔還全然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補充道：【至于你說的競爭者，他根本不喜歡女人，他的條件是和怪醫大o交。黑這個傻逼沒有技術含量，他的世紀約炮大o交密碼是他的初夜時間和初戀的生日組合。他在臉書上公開曬他的約炮信息和對方照片，不得不說他的審美很糟糕，雖然他奉怪醫為男神，這品位很高，但我不想在他的臉書上看到怪醫?！?/br>
    又是一陣沉默。

    bill淡淡道：“謝謝夸獎?！?/br>
    雖然對方聽不到。

    大貓已經一屁股栽進椅子里，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