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是啊,你只有一次機會,想好了再回答,”托尼涼涼地說:“該回家了?!?/br> 是“該回家了”,而不是“我們該回家了”,這怕不是道送命題吧? 蘇秀瞬間警惕起來,她問道:“如果回答不正確,你是不是就要把我扔在這里自己飛走?” 托尼微笑著鼓掌:“我就喜歡這么聰明的你?!?/br> “……太卑鄙了,”蘇秀嘆了口氣,搖搖頭:“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是不會屈服的!” “快說,”托尼作勢起身:“想清楚啊,不說我走了?!?/br> “走吧,”蘇秀嫌棄地擺擺手:“你走了我自己,不,我跟賈維斯開車回去?!?/br> “想都別想,”托尼威脅道:“我先飛下去再開車走?!?/br> 對峙片刻后,蘇秀先妥協了,因為她覺得有點冷,不想在甜甜圈上繼續吹涼風了:“你你你?!?/br> “真敷衍,”托尼不是很滿意,他又問道:“我跟夏洛克·福爾摩斯誰長得帥?” 蘇秀:…… 蘇秀擔憂地看著托尼:“你沒事吧?” 托尼瞪大眼睛,努力擺出一副兇相:“快說!” 然而根本一點兒都不兇,反倒有些萌。 蘇秀憋著笑回答:“你帥?!?/br> 托尼終于滿意了,他穿戴好盔甲,把蘇秀從甜甜圈上抱了下去。 落地之后蘇秀偷偷松了口氣,她蹦跳著跺了跺有些酸麻的腳:“回家吧?” 盔甲哐當哐當地朝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來。 “布魯斯·韋恩和夏洛克·福爾摩斯誰長得帥?” “……我看見旁邊有個藥店,你真的不需要去買點藥嗎?” “我和彼得·帕克誰帥?” “……要不然你還把我放回那個甜甜圈上面去吧,我想靜靜?!?/br> 第56章 “哎呀,竟然回來了?”克林特癱在沙發里,口中叼著個蘋果,聲音含糊地說:“我以為你倆今天在外面玩瘋呢了?!?/br> “大冷的天,誰要在外面玩啊?!碧K秀把圍巾和外套掛在衣架上,打著哈欠走到桌邊端了一杯蘇打水,她的目光四下掃視了一圈后沒看到目標,便轉過頭來問克林特:“我家的親親小咖啡呢?” 克林特被蘇秀的用詞和稱呼刺激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動作夸張地呼嚕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搖搖頭:“我哪兒知道?那主子有賈維斯和巴恩斯先生罩著,都快成樓里一霸了?!?/br> 托尼不滿地說:“我以為我才是這座大廈的主人?” 蘇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斯塔克先生,你自己也知道啊,‘你以為’?!?/br> “哎,說真的,”克林特神秘兮兮地對蘇秀晃了晃手機:“你倆今天干什么去了?跑貧民窟去約會?一邊懲惡揚善一邊談情說愛?夠浪漫的啊?!?/br> 蘇秀呵呵一笑,心想鷹眼的腦洞真夠大的,以后神盾局倒閉了或者他辭職回家養孩子去了,可以注冊個賬號去寫小說賺外快。 “是啊,我們去約會,留你一個人在這里看電視,真是辛苦你了,”托尼對克林特微微一笑,說出來的話看似體貼,實則夾槍帶棒,不懷好意,接下來那幾句更是直接暴露了他的真實意圖:“你也可以去嘛,只要你有女朋友,我想神盾局是不會做出阻止員工談戀愛這種反人類的事情的?!?/br> 托尼以為自己戳了半天克林特的心窩子,然而鷹眼只是風定云淡地點點頭:“沒錯,但我沒有女朋友?!?/br> “那真是太遺憾了?!蓖心釃@了口氣。 克林特和蘇秀一起用“此人好幼稚哦”的目光看著托尼。 ——我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我有老婆啊,我還有孩子,簡直就是人生贏家,不過為了全家人的安全,我選擇深藏功與名。 克林特最終還是沒有得瑟,而是沉穩地隱瞞了下來,無意中拔掉了自己的flag。 ——斯塔克先生你也是單身狗啊,你哪兒來的底氣嘲諷別人? 至于蘇秀……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真的很想拆臺。 三人說話間,冬兵無聲無息地從角落里潛伏過來,在托尼平時最喜歡的那個軟沙發上坐了下來。冬兵面無表情,坐姿也是腰背挺直一絲不茍,一副冷酷精英保鏢的模樣,唯一與他本身氣質不相符合的是他懷里還抱著一只喵喵叫的胖橘貓。 咖啡得意地甩著尾巴,啪嗒啪嗒敲打在冬兵的機械胳膊上,冬兵絲毫不在意,偶爾他低頭看咖啡一眼,那目光柔和的仿佛在看心愛的人,驚得蘇秀背后發涼。 這真是太可怕了。 “呃……”蘇秀遲疑地看向克林特:“他這算是好了還是沒好?” “不知道,”克林特撓撓頭:“反正他不折騰,也挺安靜的,一般不怎么說話,但只有在擼貓的時候才會笑一笑?!?/br> “不錯了,”托尼在蘇秀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他和蘇秀還有克林特三人呈半包圍的狀態將冬兵圍在了中間明目張膽地觀察著:“總比實驗室那個要強吧?” 蘇秀一想,發現這話還真沒錯,冬兵只是悶而已,他現在的情況估計就跟美隊3里差不多,在遠離了九頭蛇的洗腦之后,雖然記憶沒有完全恢復,但至少已經是個正常人了。 #喜歡擼貓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至于史蒂夫……唉,一聲嘆息。 “佩姬這段時間沒來過嗎?”蘇秀問托尼,她覺得如果佩姬也在,史蒂夫跟她待在一起,是否能有助于他想起過往呢? 托尼緩緩搖頭:“沒有,她忙?!?/br> “但我覺得領導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樣的隊長,”克林特的雙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他下意識地左右看看,然后俯身靠近蘇秀和托尼,小聲道:“你們是沒看見,領導把隊長和巴恩斯中士送來這里的那一天,她那個表情難受得我看了都心疼?!?/br> 托尼伸出手按著克林特的臉將他推了回去,語氣冷漠地說:“斯塔克大廈里禁止聊上司的八卦?!?/br> 克林特扁著嘴,看起來有點委屈:“哦?!?/br> 茫茫夜晚,沒有八卦可聊,沒有孩子可以抱,沒有老婆熱炕頭,克林特的人生仿佛失去了全部意義,他沒精打采地坐了一會兒,就以“困了要睡覺”為由回房間去了。 走的時候克林特沒忘記履行自己的職責,將冬兵一起帶走。蘇秀本來想把咖啡抱回去的,但無奈咖啡四只小爪子都牢牢地扒在冬兵身上死不撒手,冬兵也摟住咖啡不放,一人一貓擺出了生死不離的架勢,蘇秀再想拆散他們就顯得非常無情了,最后她只好妥協,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貓跟別人跑了。 客廳里就剩下蘇秀和托尼兩個人了,驟然安靜下來后,蘇秀覺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逐漸凝結成膠質,向著她緩緩靠近聚攏,最后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令她無法呼吸。 “我……也先回去睡啦,”蘇秀的目光四處亂瞟,她猛地站起來,蹦跳著繞過沙發,向電梯口走去。 “嗯,去吧,”托尼仰面靠在沙發靠背里倒著看蘇秀,他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容:“晚安?!?/br> “……晚安?!?/br> 那天之后,克林特驚訝地發現蘇秀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她不再每天偷懶找借口逃避訓練了,而是非常認真地完成所有賈維斯布置的任務,還主動來找克林特,向他請教格斗術。 “她這是怎么了?”克林特頭頂嗅嗅窩在訓練室門口的休息椅上,他隔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驚恐地看著蘇秀在里面揮汗如雨:“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一點兒都不習慣?!?/br> 熬了通宵將馬克盔甲進行改裝的托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給自己猛灌咖啡提神:“可能……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克林特對著托尼翻了個白眼。 托尼把空了的咖啡杯放到小笨手的托盤上,吩咐它再去接一杯,并且再三叮囑送過來的時候一定要穩,不要灑的到處都是最后只剩下一半。 “先生,您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一身黑色西裝的賈維斯筆直地站在托尼身后,怎么看怎么像一枚衣冠禽獸的保鏢:“小呆的設定就是這樣?!?/br> 托尼嘆了口氣:“我真想把它捐給學校?!?/br> 賈維斯日常拆臺:“這話我從出生開始就聽您說過無數遍了?!?/br> 托尼深吸一口氣:“一分鐘內你不準說話?!?/br> “……哦?!?/br>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克林特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他對著托尼甩了個媚眼:“愛情的力量?” 托尼嫌棄地瞄了克林特一眼:“怎么最近總是看見你?朗姆洛呢?” “出任務去了,快速反應特種部隊的任務一直挺多的,他能來紐約幫忙也是看在領導的面子上?!笨肆痔夭粷M地拍拍扶手:“不要轉移話題?!?/br> 托尼微微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樣?!?/br> 克林特和托尼安靜地對視了幾秒鐘。 “噫,這你都能下手?”克林特一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沉痛表情,他搖搖頭:“她還是個孩子啊?!?/br> “準確地說,是先生仍然處在暗戀的階段,”賈維斯語出驚人:“他們并沒有在——” “……賈維斯,你再這樣我就把你跟小呆打包一起捐?!?/br> “……哦?!?/br> 然而就算托尼再怎么威脅,賈維斯也把料爆出去了,他總不能撬開克林特的大腦讓他忘記剛才聽到的所有話。 “哈哈哈,”克林特捂著肚子笑得非??鋸?,嗅嗅都從他腦袋上掉了下去:“看見沒,這就是報應??!該!” 托尼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嗅嗅,令它免于了一場屁股著地的災難,嗅嗅非常感動,它破天荒地將小爪子伸進口袋摸索了半天,最后掏出了一枚……金光閃閃的阿茲克特金幣。 嗅嗅將金幣舉到托尼的面前,它的一雙小黑豆眼瞪的又圓又亮,好像天上的星星。 托尼:…… 克林特:…… 完成訓練后擦著毛巾走出來的蘇秀:…… “這金幣是哪兒來的?”蘇秀的聲音有點抖:“不是都還回去了嗎?” 難道嗅嗅溜出斯塔克大廈跑去哥譚,在韋恩莊園里繞過重重阻礙偷了一枚之后又跑回來了? 托尼表示蘇秀的腦洞太大了,嗅嗅又不會開空間門。 “可能是上次你沒檢查干凈吧,”托尼摸著下巴猜測:“畢竟那些金幣的數量太多了,漏掉一兩個也說得過去?!?/br> 蘇秀頭都大了,她一把從嗅嗅的小爪子里搶過金幣扔給克林特,然后將嗅嗅倒著拎起來,伸出手指輕輕撓它的口袋:“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 嗅嗅難得好心一次,想報答恩人,但貪得無厭的人類一點兒都不領情,拿了金幣還不夠,還想把它的庫存全部帶走,真是太可惡了。 小東西奮力反抗著,它的四只小爪子在空中胡亂地撲騰,想要甩掉蘇秀的手,當然最后的結果肯定是失敗,只聽“嘩啦啦”一陣響,一堆明光閃爍的東西從嗅嗅的口袋里掉了出來。 “嚯,”克林特低頭看了一眼,咂舌道:“這樓里是丟了多少個煙灰缸啊?!?/br> 是的,嗅嗅剩余的藏品都是清一色的煙灰缸,玻璃的水晶的琉璃的,各種各樣都有,估計是它四處亂跑的時候搜集的。 見除了一枚阿茲克特金幣之外,再沒有其余貴重的物品,蘇秀這才松了口氣,撿起煙灰缸一件一件地塞回了嗅嗅的口袋中。 嗅嗅叉開小短腿坐在地上,兩只前爪抱在一起,腦袋擰向旁邊,它表示自己受到了傷害,就算蘇秀把東西回來,它也不會原諒她的。 蘇秀心想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