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說完后,他也不給趙以瀾追問的機會,飛快離去。 看熱鬧?什么熱鬧?選拔武林盟主的擂臺賽么? 等一下,他是易容進來的,想必是掛在某個小門派底下,那之后的擂臺賽上,他會不會以那個門派的名義上臺挑戰?據她所知,舒斷念如今的武功在年輕一輩之中絕對是頂尖的,她雖然沒有看過蕭逸寒的功夫,但她覺得蕭逸寒應該比不過舒斷念,到時候說不定舒斷念能一直贏下去,最后奪魁。那樣的話,謝青鸞的這個任務,就失敗了!任務失敗,要扣三個成就點呢,她可舍不得! 趙以瀾頭疼地躺回了床上,舒斷念的出現,真是讓她本就不怎么順利的計劃更是雪上加霜。怎么辦?想辦法阻止舒斷念參賽么?用什么辦法?似乎……只能是揭穿他身份這唯一的辦法了吧?他功夫好,身份被揭穿之后,想必也能順利逃離……等等,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舒斷念,讓他將蕭逸寒打敗了之后她再揭穿他?到時候便是要再賽,打過那么艱難一場的蕭逸寒一定也不是謝青鸞的對手?;蛘哒f,她可以以揭穿身份這事來威脅舒斷念,讓他在打敗蕭逸寒之后假裝輸給謝青鸞…… 趙以瀾突然想起了之前舒斷念對她的評價,好吧,他說得對,她心眼確實蠻多的…… 后半夜,再沒有人來“夜襲”趙以瀾,她舒舒服服地睡到了早上,精神抖擻地起床洗漱,整理一新后吃過早飯,隨著人群向擂臺那邊走去。 她不動聲色地四下張望,想要找出舒斷念的蹤跡,昨天那張普通臉,她如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她沒有找到舒斷念,卻等來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謝青鸞。 謝青鸞偷偷摸到趙以瀾身邊,好奇地打量著她,半晌后突然語出驚人:“看不出來,聞名江湖的神算居然好男風?!?/br> 趙以瀾黑人問號臉:當然看不出來啊,我一個堂堂神算怎么可能好男……呃,她本質上是女的,直的,當然還是喜歡男的。難道她昨天到現在無意識間對哪個男性有了好感,不經意間表現出來被謝青鸞火眼金睛發現了?可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她對哪個男的生出好感來了? 第129章 大騙子 趙以瀾困惑地看著謝青鸞, 后者曖昧地說道:“昨夜我看先生房里很熱鬧?!?/br> 趙以瀾;“……哦,你看到了啊?!?/br> 謝青鸞道:“我剛巧睡不著,便出來走走,誰知便有那么巧?!?/br> 趙以瀾道:“那謝小姐你就沒發現, 那些人都穿著夜行人,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謝青鸞愣了愣才說:“先生放心,雖然我是北倉派掌門之女,我們是名門大派,但我對邪教之人并無偏見,正派之中也會有壞人,邪教之中也存在好人, 先生不必擔心我會去告密?!?/br> 趙以瀾:“……”這姑娘的思路怎么就能這么清奇? “謝姑娘你可是誤會了,”趙以瀾一臉“你在瞎扯什么蛋”的表情, “昨夜好幾撥人趁夜來威脅恐嚇鄙人, 都被鄙人打發走了?!?/br> 謝青鸞驚訝道:“竟然有人敢在武林大會期間作出這等事?”她頓了頓, 又道,“先生果然是深藏不漏,看著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竟還有那種本事?!?/br> 趙以瀾心想, 你是不知道有一種特別厲害的武器叫做嘴炮…… “這江湖畢竟并不是鄙人一人的江湖, 誰行走江湖還沒幾個保命的本事?”趙以瀾道,“更何況,鄙人這神算的本事,整個江湖獨有, 誰又會不賣鄙人個面子呢?” 趙以瀾覺得,利用系統問答弄出“百曉生”這個人設的自己,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這樣的人設必定超脫于江湖之上。雖說總有人可能會因她的“神算”能力而對她下手,但為了那神算能力而巴結她的人也不會少。 “先生說的是……”謝青鸞忽然低聲道,“不知先生昨日所說,還作數么?” “那自然是作數的?!壁w以瀾道,“明日……謝姑娘記得千萬不要太早上臺,會有一場好戲可看?!?/br> 謝青鸞眼睛里似乎發著光,微微笑了起來:“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趙以瀾走到擂臺附近時,蕭無淵竟親自過來迎接她,并帶她到看臺最顯眼的位置,跟他同坐。趙以瀾矜持地笑著,看到老熟人顧志謙和顧許都在一旁,便同意了。 顧許跟趙以瀾之間隔著兩個座位,見她坐下時視線落在了她脖子上,略微有些驚訝。百曉生的脖子上怎么又有傷痕了? 趙以瀾察覺到顧許的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沖顧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小伙子這傷看著眼熟吧?當年你也是這么對我的呢……就是這么倒霉她有什么辦法? 不久之后,所有人都一一落座,趙以瀾在看臺上望著下方那密密麻麻的一片人,感覺好像在開運動會。但跟學校運動會不同的是,當蕭無淵站起來的時候,下方不用人提醒便是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蕭無淵身上。 蕭無淵環顧四周,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威嚴而不失親切:“歡迎諸位來到此地,我是蕭無淵,忝任武林盟主,如今已有二十個年頭。多虧各位鼎力相處,我才能勉強勝任這一重擔。今日是四年一屆的武林大會,我已老了,如今該是年輕人的天下,今日我正式宣布卸下武林盟主這一職責,明日擂臺賽上勝出之人,便是下一屆的武林盟主?!?/br> 下方一陣叫好聲,趙以瀾掃了一圈,很多人臉上帶著期盼興奮之色,大概是認為自己也有一爭之力吧。 蕭無淵接下來說了些武林最近發生的大事,以及相對應的處理,一些事趙以瀾沒聽過,另一些么……她不但全程參與了,還是她一力推動的,比如說露華山莊甘泉的事,飛燕閣閣主更新換代的事……看到那么多人都在瞎猜柳真真怎么會死的,她就有種隱秘的優越感,在場之人中,她可是唯一完整知道真相的,舒斷念雖然知道得也多,但絕對比不過她。 說著說著,也不知怎么的就說到了百曉生身上,趙以瀾一聽提到自己了,而蕭無淵也回頭來看她,她只得站起身,沖眾人儒雅地微笑,再坐回去。 可還沒等她坐穩,下方有人忽然站起來道:“什么神算,根本就是浪得虛名!” 在這一場和諧的開幕式之中,這個聲音顯得十分突兀,趙以瀾屁股還沒坐穩,就循聲望了過去。 說話的人是個長著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大約三四十歲,他身邊正有人拉扯他的衣袖,可他皺著眉頭甩開了同伴的拉扯,一臉鄙夷地瞪著趙以瀾。 蕭無淵還在臺上,聞言也是有些尷尬,但出事情必須要解決,他一個武林盟主避無可避,只能開口問道:“不知閣下是?” “我叫田通,野狼谷的谷主?!贝鬂h大聲說道,一點兒都沒有因為武林盟主的出聲而顯出半分怯懦來。 “田谷主,我想你跟百曉生先生間似有誤會……”蕭無淵打圓場。 趙以瀾坐在那兒懶得動,沒有親自見過她本事的人總會有所懷疑的,信的人信就好了,不信的人她也沒辦法。不過,野狼谷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里聽過…… “沒有誤會!這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田通憤怒地說。 “田谷主,慎言?!睕]等蕭無淵繼續打圓場,一旁共同出席的承辦方顧志謙不樂意了,他站起身盯著田通直言道,“我先父的遺骸正是先生找出來的,若非先生神機妙算,我還不知何時才能找到我父遺骸盡孝。田谷主,你懷疑先生,便是在懷疑我與他串通好了欺騙世人么?” 如今,向百曉生提問,是要通過通泰錢莊的,因此確實有流言說所謂的神算不過是顧志謙造出來的一個傀儡,這世上哪來什么神算。但這畢竟是流言,以顧志謙承辦每一屆武林大會而獲得的江湖地位,還沒有誰敢當著他的面說這種話。畢竟顧志謙跟蕭無淵也算合作了那么多年,關系還是不錯的。 田通雖然是個粗鄙大漢,也不至于那么魯莽亂說話,但他還是說道:“或許是巧合呢?總之那百曉生名不副實,若說他是什么神算,我第一個不服!” “先生的本事,又豈是你一句不服便能污蔑的?”顧志謙也跟田通杠上了,冷笑道,“誰懷疑先生,便是跟我顧志謙為敵!” 他這話已經說得很重了,誰又愿意跟首富為敵呢?更何況這首富跟武林盟主關系又還不錯,即便蕭無淵表面公正,可誰知道暗地里會不會做點小動作?那些有好處的事,只要他一句話就能將他看不順眼的人漏掉了??! 旁人或許還不懂顧志謙為何如此袒護百曉生,可身為他兒子和親歷者的顧許很清楚,先是找到了他爺爺的遺骸,接著又從明德公主那兒將他爹保了出來,百曉生對他家來說是恩人,不但他爹愿意力保百曉生,即便曾經認為百曉生是個騙子的他自己也打從心底里不愿意聽到旁人污蔑百曉生。 看到顧志謙如此維護自己,趙以瀾還是有些感動的。昨夜得知顧志謙是天煞樓樓主時,她挺震驚,隱約覺得顧志謙隱藏得真好,這兩副面孔,跟她相比也不遑多讓了??扇缃窨磥?,或許身為江南首富的顧志謙才是真正的他,天煞樓樓主不過是他的一個不得不為之的身份,為了報答她,他竟然動用了天煞樓樓主的特權,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天煞令…… 趙以瀾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看向田通,微微一笑道:“田谷主,鄙人自認并未得罪你,不知你為何堅稱鄙人是騙子?” 田通見他所批判的百曉生終于出頭了,雙眼瞪圓,惡狠狠地說:“你別想糊弄過去!難不成你不肯承認?先前我花一千兩銀子問你我田家傳家寶在哪兒,你回給我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騙子!” 趙以瀾終于想起來自己為什么對野狼谷有印象了,原來就在上一次,她從通泰錢莊給她的問題里挑出了三個回答,其中一個就是問野狼谷田家的傳家寶藏在哪里了,當時系統也回答了,就在野狼谷內,她就按照系統給的詳細坐標作答,可誰知道,后續竟然還有這一出。 系統給的答案不會有錯,趙以瀾深信這一點,那么就是答案傳遞回田通手上的時候出了問題。 “田谷主,莫急,鄙人的答案肯定沒錯的,那來自天道。你先跟鄙人說說,你看到的答案上,東西藏在何處?”趙以瀾慢悠悠地說。 田通本不想再跟百曉生廢話,他只是氣不過想要揭穿他,至于那一千兩銀子,他就沒打算拿回來!可如今這么多人都在看著自己,這會兒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什么地方你不是最清楚的嗎?為什么還要問我!” 顧志謙明白百曉生不會問無關的無聊問題,聞言冷哼一聲道:“你這粗人,自然不懂先生的用意,讓你回答,你回答便是!” “你說什么!”田通氣得滿臉通紅。 蕭無淵忙道:“田谷主,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請你將答案告知吧?!?/br> 田通哼了一聲,心想我就賣蕭盟主一個面子,大聲說道:“你告訴我,我田家傳家寶就在野狼谷楓樹林正南方最大的樹底下,可我去看過了,根本就沒有!” 趙以瀾的記性還是不錯的,田通所說的,正是她當初親手寫下的方位。系統不會出錯,傳遞也沒錯,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提前將田家的傳家寶挖走了。 趙以瀾忽然笑了:“田谷主,鄙人當初所說的,必定不會有錯。你若想知道傳家寶如今在何人手中,很簡單,一千兩?!?/br> 田通一愣,漲紅了臉道:“你這騙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還想騙我!你當我是冤大頭嗎?” “鄙人的規矩便是回答一個問題一千兩銀子,這已經是很公道的價格了。窺破天機,是要折壽的,為了你的傳家寶鄙人少活了好些日子,你不覺得該給鄙人些補償么?銀子可是這世間最沒用的東西,多少人想用銀子買長壽都買不來,鄙人卻用壽數來替江湖人排憂解難,一千兩,還不夠公道?”趙以瀾侃侃而談,將自己說得特別圣母。2點好感度在系統里換成銀子才二百兩,她這是純賺八百兩啊,當然,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先生說的是?!鳖欀局t附和道,看向田通時表情實在稱不上友善,“田谷主,能花一千兩銀子問先生問題的,都是走投無路之人,為了想要知道的事,便是花上萬兩也心甘情愿,可先生卻只要一千兩,這已經是先生慈悲了。換做你,你愿意拿自己的壽數換這小小的一千兩?” 也就顧志謙財大氣粗,才會眼也不眨地將一千兩說成是“小小的一千兩”,對于江湖中人來說,一千兩其實已經不算少了。 因此,面對顧志謙的問題,多少人在心里回答了一聲愿意,可沒人會傻到這時候讓顧志謙下不來臺。 趙以瀾在心里給顧志謙和自己都點了個贊,廣交朋友真是太有好處了,關鍵時刻能為她出來站臺,人家一句話還有可能比她十句話都管用。 而這時候,騎虎難下的人就變成了田通,這一時半會兒的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銀子,可即便拿得出來,他也不愿意給百曉生,都已經上當受騙過一次了,他怎么能被騙第二次! 顧志謙見田通表情就知他不肯出這銀子,若事情就此僵持,也不好看,因此也不等田通說什么,他便揚聲道:“今日這銀子,我便暫且替田谷主出了,只為向所有人證明,先生這神算,并非浪得虛名!” 他轉頭對顧許招招手,后者便掏出一千兩銀票遞給他。他雙手拿著銀票恭恭敬敬地交給趙以瀾,口中道:“先生,這是一千兩銀子,請先生收下?!?/br> “顧老爺果真樂善好施?!壁w以瀾夸了夸顧志謙,順道也刺了刺田通。 田通面色果然變得有些難看,但什么都沒說。 趙以瀾也不客氣,將銀票藏進懷里,便閉著眼睛微微垂下視線。 她的模樣看上去高深莫測,在場所有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片刻后,她睜開雙眼,笑著看向田通:“田谷主,鄙人已經有答案了,你想聽么?” 為了自己的名譽,趙以瀾只能花2點好感度,向系統問答詢問田家的傳家寶如今在哪里。而得出的答案,也并沒有太出乎她的意料。 “你少裝神弄鬼的,你若真說得出個一二來,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田通惡狠狠地說。 趙以瀾道:“那可不行,鄙人是讀書人,要你那血淋淋的腦袋有何用?鄙人膽子可小了,被嚇死可就不劃算了?!?/br> “你!”田通氣得都要跳起來了。 蕭無淵趕緊道:“先生,先生,若你知道因由,不如這會兒便說出來吧?!?/br> 趙以瀾看了蕭無淵一眼,感覺他這武林盟主當得也是心累,各種打圓場…… “既然蕭盟主發話了,鄙人自然不得不給蕭盟主面子?!壁w以瀾無所謂地笑笑,“田谷主家的傳家寶原本是在樹下的,可卻被一個叫田林的挖走了,如今傳家寶就在他身上?!?/br> “田林?”田通瞪大雙眼,轉頭向后看去。 而他身后,有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不忿地叫道:“你胡說!” 趙以瀾看向那年輕人,笑瞇瞇地問:“你是田林?” 那年輕人脖子一梗,大聲道:“田林是我爹!我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他焦急地對田通說:“堂哥,那就是個騙子,你不要相信他!”隨后又看向身側:“爹,你快解釋??!” “二叔,這事……不是你干的吧?”田通不敢置信地看向身后的中年男子。之前拉著他衣袖不讓他出聲質疑百曉生的人,也是他二叔。 趙以瀾一臉胸有成竹地笑道:“是不是他,搜搜他身上不就知道了?” 向系統問答提問也是有技巧的,她問的不是傳家寶是被誰挖走的,而是如今在哪里,正好暗含了“被誰挖走”這個問題,而系統問答也不負她所望,告訴她在田林身上。若是田通沒有串通起來故意借傳家寶一事污蔑百曉生,那么田林這個同樣田姓之人擁有傳家寶便是在田通意料之外的,而田通的反應也證明了這一點。 趙以瀾的話提醒了田通,他忽然想起來,先前按照百曉生給的答案沒有挖到傳家寶,他本打算去找百曉生理論,當時便是他這個二叔說什么百曉生身后有顧家做背景不好惹,就當是虧了一千兩銀子,千萬別去找人麻煩,否則最后倒霉的還是野狼谷。當時他聽信了二叔的話,但在這武林大會上看到百曉生這個騙子風風光光地出現,他實在按捺不住跳了出來??烧l知,這一切竟然都是他二叔干的! “二叔,傳家寶是不是在你身上?”田通瞪大雙眼狠狠地看著田林。 田林被田通身上的那股子殺氣嚇得猛然退后了一步,他干笑道:“通兒,我可是你二叔,難道你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你的二叔嗎?” 趙以瀾涼涼道:“那你便將你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給你大侄子看看如何?” 田通道:“二叔,之前你不是說百曉生就是個騙子嗎?那你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讓我看看!” 田林抿緊唇,額頭有冷汗冒出。 他兒子還在那兒急得大呼小叫:“堂哥,你要相信我爹??!爹,你快快解釋??!” 趙以瀾笑道:“田林,鄙人勸你不要亂動什么不該有的念頭,你看看四周,這來的哪一個不是江湖上的好手?你若動手,還打算全身而退?更何況,這兒可是湖心島,沒有船你是打算游到岸上去么?” 趙以瀾此言一出,田林原本緊繃的肌rou便無奈地松懈下來。他很清楚此人說的話都是事實,也算他倒霉,在武林大會上被人揭穿,不但面子里子丟了個干凈,還想逃都沒地兒逃! 田林苦笑,手伸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