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第二天一大早,顧青裴拎著電腦包下樓,原煬已經準時在哪里等著。這么冷的天,原煬沒坐在車里,而是靠著車門,站著擺弄手機。 看到顧青裴來了,原煬曖昧地一笑,“顧總,早啊,身體好點兒沒有?” 顧青裴輕笑,“好得不得了,看來你挺受歡迎啊,手機不離手?!?/br> 原煬諷刺道:“哦,只是拿著玩玩兒游戲,你不知道吧,我沒錢交話費,手機只能接不能打了,顧總一大早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嗎?” “還可以?!鳖櫱嗯岵[著眼睛一笑,拉開車門上了車,“放心,我們來公司也有一個月了,明天就發工資了。發工資之后,買兩件兒厚點的衣服吧,要過冬了,凍壞了原董該心疼了?!?/br> 原煬把手機揣進兜里,搓了搓手,“是有點兒冷,不過我不怕冷,領到工資之后,我想還是先給顧總買藥吧,那個消炎藥擦上好使嗎?叫什么來著,你還記得名字嗎?” 顧青裴推了推眼鏡,情緒被掩藏在鏡片后,“難得你有這份心,我回家會看看的?!?/br> 車里的氣氛簡直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嘲諷著對方,彼此都不肯落了下風。 到公司吃完早餐后,大約九點鐘的時候,張霞領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頗有氣質,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樣子。 由于進總裁辦公室先要經過秘書室,也就是原煬的辦公桌前,倆人一進來,原煬就盯著她們看。 張霞解釋道:“顧總的客人?!?/br> 原煬開始猜想這是不是電話里的那個女人。 張霞敲響了門,顧青裴從里面打開門,看到人之后,非常熱絡地開玩笑,“哎喲大美女,可把你盼來了?!?/br> 那女人笑著說:“不好意思,應該八點半來的,路上堵了一會兒?!?/br> “沒事,來,請進?!彼戳嗽瓱谎?,“倒茶?!?/br> 原煬瞪了他一眼,真的去倒茶了。 蹲著茶進屋后,他就聽著顧青裴笑著說:“怎么能這么說呢,這還有什么可考慮的,我們倆共事這么多年,我對你的感情,對你能力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原煬暗自腹誹,真他媽惡心,說話都不臉紅。 那女人掩著直笑,“顧總,那我可真來投奔你了?!?/br> “熱烈歡迎?!鳖櫱嗯峁Φ溃骸笆Y總那頭肯定罵我呢,不但挖走了他一員大將,還是劉總這樣的美女,蔣總可是損失慘重啊?!?/br> 劉總笑得很鎮定、很客氣,原煬進來后,她忍不住瞄了一眼,覺得這男孩子長得真好看。 顧青裴指指茶幾,“把茶端過來?!彼χ鴮⒖傉f:“哦,這是我的助理兼司機,以后你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使喚?!?/br> 劉總笑道:“來了公司我們就是一家人,我一定不跟你客氣?!?/br> 原煬看著倆人你來我往地談笑,心里一直在罵顧青裴不要臉。拍馬屁都沒一點不好意思,什么話矯情挑什么說,真虧他說得出口。 顧青裴揮揮手,跟招呼小狗一樣,“你出去吧,十分鐘后讓張霞進來?!?/br> 原煬真想把茶潑他臉上。 過了一會兒,張霞進去了,然后領著那個劉總出來,說是要熟悉一下公司環境。原煬心里一萬個不愿意,這種一看就精明圓滑的女人跟顧青裴那個虛偽狡詐的混蛋湊合在一起,指不定迸出什么火花來。顧青裴哪里像個gay?叫公司的小姑娘基本不叫名字,一口一個小丫頭、傻丫頭,把那幫小姑娘迷得暈頭轉向,瞅準了顧青裴想要跟他梅開二度的大有人在,就他這么能招蜂引蝶的性格,簡直欠收拾。 原煬握緊了拳頭,心里頗為不齒顧青裴的性格。他甚至開始懷疑顧青裴根本就是個雙性戀,不然怎么跟電話里那個女人那么曖昧,而且他曾經還離過婚,恐怕真的是男女通吃,見誰都撒荷爾蒙。 媽的!真不要臉! 原煬實在坐不住了,門也沒敲,推開總裁辦公室就進去了。 顧青裴頭也沒回,專心地看著股票走勢圖,全公司敢不敲門直接闖進他辦公室的,除了原煬沒別人了。 原煬往那舒服的真皮沙發上一坐,跟大爺似的,“剛那女的是誰呀?!?/br> 顧青裴正眼都沒看他,“新聘的人事總監?!?/br> 原煬瞪了他一眼,“你那么熱情干什么,恨不得貼人家臉上?!?/br> 顧青裴掃了他一眼,“她手里有不少人才資源,她可是很貴的?!?/br> “多貴?用你去倒貼?” 顧青裴嘴角輕扯,“原董真是一片苦心,為了能夠讓你這個不成材的兒子以后不至于把他的基業整垮了,現在拼命吸納人才。你就繼續保持這個狀態吧,挺好的,什么都不懂,活著更開心?!?/br> 原煬眉毛直跳,粗聲道:“你他媽不用諷刺我,我本來就對他的那些事業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是他逼著我干,我沒甩手走人就不錯了?!?/br> 顧青裴“哦”了一聲,并沒打算再理他。 原煬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道:“那天給你打電話的,就是那個姓劉的?” 顧青裴看都沒看他,而是拿出計算器開始不知道算什么東西,然后用鋼筆點著筆記本,思索著什么。 原煬邁開長腿,幾步跨到他桌子前,拳頭頂著桌面,冷道:“是,不是?” 顧青裴笑道:“管得挺寬喲太平洋警察?!?/br> 原煬給他氣得腦仁疼。 顧青裴看了看表,“哦,該吃午飯了?!彼闷鹗謾C撥通了電話,“喂,劉總,中午我請你出去吃飯吧,食堂的飯菜我都有點兒吃膩了。就在附近,好的,那咱們樓下碰頭,哎,我坐你車去吧,好,樓下見?!?/br> 說完他把手機揣進了口袋里,就跟原煬不存在似的從他身邊走過,揚長而去。 原煬狠狠捶了下桌子,表情相當難看。 下午上班時間,顧青裴和劉總有說有笑地回來了,原煬老遠就聽著顧青裴笑著說:“跟劉總說話實在是一種享受,改天咱們去喝杯咖啡吧,附近有家咖啡館很不錯?!?/br> 顧青裴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原煬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放肆地搭在茶幾上,斜著眼睛看著他。 顧青裴沒理他,他通常不知道原煬在發什么瘋,因為原煬這條小狼狗情緒太不穩定了。他脫下外套進了午休間,打算休息一會兒。 他剛換上睡衣躺下,午休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由于屋子沒鎖,顧青裴只能看著原煬大搖大擺地進來。 原煬的靠近讓顧青裴有一種本能地警覺,他坐起身,戒備地看著原煬,“干什么?” 原煬扯下領帶,脫掉外套,“我好像說過,以后我在這里睡覺?!?/br> “我沒答應過?!?/br> “我管你答不答應?!?/br> 原煬把外套一扔,上了床。 顧青裴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身體的記憶是無法抹去的回憶,他對原煬如野獸一般的性能力確實心有余悸,這時候說不緊張,實在不可能。 何況,那是他第一次當零號,還是在他極端不情愿、沒有行動能力的情況下被人上了,雖然以他的心態和修為,遠不至于尋死覓活,可那種羞恥和憤怒依然根植于心,被粗暴對待的經歷讓他對原煬又恨、又下意識地有些畏懼。 可他又不能走人,那豈不是擺明了告訴原煬自己怕他。 原煬似乎看出他那輕微的退縮,恥笑:“顧總,你害怕嗎?” 顧青裴鎮定地說:“你如果是進來睡覺的,就閉上嘴?!彼驯蛔由w到自己身上,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原煬。 他始終覺得原煬那天晚上的行為是報復成分居多,屬于沖動下的行為,所以他不太相信原煬還會對他再做出那種事,尤其是在公司。 原煬以前對同性性行為的厭惡可是很明顯的,他既沒道理裝,也沒道理轉變這么快,唯一的解釋,就是急于羞辱他。 而且,自己現在頭腦清醒,有行動能力,難道原煬真敢再次強上他? 果然,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過后,原煬在他身邊躺下了。 第24章 屋子不大,而且沒有窗戶,空氣不怎么流通,原煬皺了皺鼻子,感覺自己聞到了顧青裴的味道。 那是一種充滿了情欲誘惑的味道。 原煬有種摸一摸顧青裴的沖動,無論哪里。他就是想再感受一下那種火熱的、滑膩的皮膚。 可在顧青裴完全清醒的情況下,他有些下不了手。因為顧青裴一定會用最具有諷刺意味的表情來嘲笑他,弄得他火冒三丈。 真讓人心癢癢…… 原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對一個男人的身體念念不忘,大概是新鮮刺激,大概是顧青裴確實這方面了得,大概是征服顧青裴比征服任何一個絕色美女都更能讓他獲得成就感,總之,他從顧青裴身上得到過迄今為止最好的性體驗。他是個非常遵循原始本能的人,一點也不想花心思糾結自己是不是同性戀,是不是又怎樣?管他男女,能爽到才是唯一重要的。 這個總是挑釁他、惹怒他,高傲狡詐,又虛偽善辯的男人,似乎只有被狠狠地干的時候,那張嘴里才不會說出惱人的話,那張臉上才不會出現欠揍的表情。 顧青裴就睡在他旁邊,觸手可及,原煬簡直想撲上去,把顧青裴cao到哭著向他求饒,看這個男人還敢不敢繼續招惹他。 他翻了個身,看著顧青裴的背影。 屋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光線很暗,但是原煬視力極好,能清楚地看見顧青裴脖子上短短地發茬和汗毛。 原煬感覺有些口干舌燥,終于忍不住叫道:“顧青裴?!?/br> 顧青裴沒有睡著,卻不想睜眼。 原煬憋了半天,問道:“你這兩天擦藥沒有?!?/br> 顧青裴還是沒動。 原煬惱道:“你裝什么死啊,你不說話,我可自己檢查了?!彼膊还苓@個理由有多生硬,反正能達到他脫顧青裴褲子的目的就行了,說完就躥了起來,一把摟住了顧青裴的腰。 顧青裴猛地轉過了身來,又驚又怒,“你干什么!” 原煬露出森白的牙齒一笑,“顧總,檢查檢查你的傷好了沒有?!闭f著就去扒顧青裴的睡褲。 那松垮垮的睡褲那禁得起他那么扯,顧青裴一下子就露出了大半個屁股。 原煬眼里露出戲謔的光芒。 顧青裴掄起拳頭,一拳打在原煬的臉頰上。 原煬毫無防備,雖然躲了,但沒全躲開,還是被那硬邦邦的拳頭擦到了臉頰,火辣辣地疼。 他剛要發火,就見顧青裴眼中滿是屈辱的怒火,臉上是豪不加掩飾地防備和厭惡,“姓原的,你別太過分!” 原煬愣住了。 臉頰很疼,但是更讓他不舒服的是顧青裴那刺眼的表情。 原煬臉色鐵青,“媽的,你敢打我!你裝什么裝,你不是去酒吧看著個順眼的就能跟人家上床嗎,我難道還比不上那些玩意兒?你說,我哪里比不上他們了!” 顧青裴用力掙脫開他的手,臉色也非常難看,“你跟他們比差遠了,我跟他們上床我高興,跟你?”顧青裴一臉的諷刺。 原煬怒火攻心,“你他媽再說一遍!我還比不上那些鴨子???” 顧青裴跳下床,理好衣服,順便深呼吸了幾大口,“原煬,你想用這種方式羞辱我,真叫人不齒,要點臉行嗎?” 原煬也從床上跳了下去,居高臨下地瞪著顧青裴,“你才是不要臉的同性戀,隨處濫交,現在裝什么清高!媽的,你跟老子裝什么清高!” 他真恨不得撲上去咬顧青裴兩口,這個男人可以跟任何長得順眼的男人睡覺,卻對他露出那種厭惡的表情,憑什么?他原煬哪點比不上那些人?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