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是?!辈繉⒁荒樧载?,被責罰無怨無悔,只恨自己低估了女人歹毒之心。 顧傾城沒達到目的,一臉遺憾痛恨,只恨自己沒有刺中心臟,只恨那刀鋒上沒有見血封喉之劇毒,不然,任何一種那許木就此刻就已經去見閻王了。 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絕不,絕不! 她哈哈大笑起來,“許木,枉你一世英名,你可知道,京中翩翩公子那么多,為何顧傾心會選中你。你莫非真以為她喜愛你嗎?錯了,錯了,你從頭到尾都錯了,她怎么會喜歡你呢?不過是看中了你的武功看中了你的軍事才能罷了?!?/br> “世人都說她第一公主,護國公主,看看她聲名赫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有你為犬馬。得許木者得天下,她才是最后的贏家!她才是最聰明最具慧眼之人。心機之深沉前所未見,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現在?!?/br> “所有人都覺得,甚至父皇都覺得若是她為男兒,必然統一霸業。如此驚才絕艷之人,怎會甘愿屈居人下,安于后宅之中?所以她看中了你??!你不過是一個得到天下的工具,工具而已,還以為白金國第一公主真的會傾慕你么?簡直是笑話,你問問當年京城少女,你和文采風流的丞相之子,她們會選誰?” “可笑一代戰神,其實不過是被人愚弄的工具罷了??尚尚Π?,我一直記得年幼時候三皇妹就眼高于頂,看上的永遠都是最好看的東西。她明明喜歡的是上官楓那樣的人,最后竟然委屈自己,當時我還很是費解,如今總算是明白了?!?/br> 顧傾城笑著說著,最后被強行地帶走。 可是那聲音卻久久地飄蕩在眾人耳中。 那危言聳聽的話,不知道被多少人聽在耳中觸目驚心。 空氣中一片寂靜,月色也被烏云擋住無緣與人們相見。 “這胡言亂語!嗤!白瞎了同情心。果然不能太心軟啊?!?/br> 鄧志祥率先說道,瞅了一眼面色如常的許木,心中暗嘆自己想太多。他可以保證,這兩人可是百分百的真心相愛,可不是這么容易就被拆散的,看許木那一片赤誠就知道了。 白凡這次沒跟著一起,就駐扎在城外,所以也沒聽見這番言論,之后偶爾聽到當時部將說的隱約的話,想了想,一笑了之。 天下之大,誰主沉浮,歷史會證明一切,有些東西,何必深究? 回到京城那日,民情沸騰,幾乎家家戶戶傾巢而出,熱鬧得仿佛集齊了整個國家的人。 比之過往的每一次熱烈歡迎,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三百九十四章(大結局) 生生世世愛 第三百九十四章大結局生生世世愛 一如往常地面圣領旨。 這一次,許木帶領的軍隊大楊國威,帶回黑木國太子黑木無涯,更加是給白金國長了臉。 決定回朝的那一天,許木就打開了之前的圣旨,圣旨上將他封為“將軍王”。 這在白金國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王爵和軍位,竟然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這意味著,許木既可以如同皇帝的兄弟叔伯一樣享受封地戶邑等世襲王爵,還可手握兵權位列武將之首。這是白金國乃至之前幾個朝代以來的所有的第一次! 驃騎大將軍已經是武將的一品官,再不能往上升了。 而王也已經是除了皇帝之外最高的王爵了,也不能再往上升了。 然而這次回來,皇帝卻覺得這種封賞都還不足以獎勵許木的功德,甚至還要給他再往上升的時候,許木卻驚人意料地提出了拒絕。 這一下,正中了皇帝的下懷! 將軍王已經是他能想到的升官進爵的極限了,若還要再升,估計就要把皇位讓給他才好了! 若許木真的應了,經歷過生死的皇帝再念著許木和小女兒的好,也要對許木動了必除的殺心。 如今許木推辭,將功勞讓給了白凡、鄧志祥等人,皇帝也就借著這個臺階下。 緊接著,當許木主動將虎符帥印上交給皇帝的時候,皇帝對許木的那一點兒忌憚就消失到了九霄云外。 意思意思地推辭一番,在許木的“固執”當中,皇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了。 許木上交了帥印和兵權,請皇帝收回成命,不要將軍王這個稱號。 虎符和帥印才是實質的東西,如果連封號都不給,這還不寒了所有人的心?而封號這種東西,皇帝最大方了,連忙嚴詞拒絕,這次是真的反對。 最后君臣才雙方妥協,達成了一個真正的意向:許木既然想要多點時間陪妻兒,不想管朝政之事,那就是不用上朝參政,也不領兵權,不列武將之名。但是王爵是一定要領的,封號不變,只領王爵不受武將,封地十萬畝,戶邑五十萬戶。 這是白金國最大也最富裕的王爵了! 可以說,如果不出敗家子和犯錯被剝奪王爵,許木往下可以至少十代子孫榮華富貴! 這樣一來,就是用錢財彌補了兵權和武將位,這對于皇帝來說很是劃算,再有錢也沒他自己有錢,至于后代,犯錯了后代皇帝還可以剝奪王爵,他現在也管不著不是? 這一個結果,大部分人是滿意的。當然也有人不滿意,權利和錢,有人更看重權利,有人更看重錢,見仁見智罷了。 不過不管如何,這夫妻倆,一個是將軍王,一個是護國公主,妥妥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除了皇帝不能招惹的唯二人,地位僅次于當今圣上。 豈料,剛協商好,接受新的圣旨,大殿外面就有將軍府的人急急忙忙面圣。 皇帝大手一揮,那人就進來,就是顧傾心身邊的木芳。 她跪在地上朝皇帝行了一個禮就急急忙忙朝向許木,“將軍快隨奴婢回府,主子要生了,而且,可能有危險” 什么,要生,有危險! 許木手中的圣旨抖落在地,啪的一聲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腦海中只有這幾個字,如同炸開的霹靂一樣,讓許木三魂丟了七魄,面色蒼白如鬼,仿佛都忘記了做出反應。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就連皇帝也從龍椅上騰地站起來,隨即滿臉焦急,那失態的模樣完全沒有之前的威嚴八方,大怒道,“快去將太醫院的御醫一個不剩地給朕拖到將軍府,公主若有事情,腦袋都不用帶回家了!” “許、木,還不快回府!”皇帝經過許木身邊,大喝一聲。 這下子,許木眼神終于有了晃動,隨即身形一閃,人就到了百步開外,轉眼,就不見了人影,留下穿著龍袍走得慢的皇帝一臉慍怒,不由得破口大罵,“有武功了不起啊,朕,朕”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來人,快備車駕” 最后只留下這么一句話和兵荒馬亂的朝堂。 一聲聲的痛呼,一盆盆的血水 一下子刺痛了許木的眼睛,更加是刺痛了他的心。乍一過來,那一盆盆鮮艷的紅差點讓許木瞬間崩潰,那根繃緊的神經崩到了極致,稍微一根頭發的動靜都會讓那根弦立刻崩斷。 “痛啊,嗚” 一聲痛呼從產房傳來,許木幾乎目眥盡裂地朝著產房而去,“心兒” 站在門口的下人剛想要阻止,“不能唔”,下一刻就被鐵伯捂住了嘴。 “哐當”一聲,門被大力踢開,搖搖欲墜的門板不能動彈。 “心兒,我在這里,心兒,我回來了”許木哽咽著,一看到躺在床上蒼白如銀,淚水汗水滿臉快要虛脫、好像只剩下一口氣的人兒,只覺得心臟瞬間痛的不能呼吸,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跪到了顧傾心床頭。 “心兒,心兒”一聲聲的呼喚,一聲聲的殷切,仿佛野獸一般的哀鳴,光聽著就讓人心碎。 產婆們訓練已久,見有人闖進來也只是一瞬間的停頓,然后就鎮定地開始自己的任務。 而門外,鐵伯對那莽撞的下人呵斥,“不想活了?敢阻止將軍!” “可是,據說,男人進產房,不,不吉利!” “呸,規矩都是人定的。剛才將軍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表情你沒看到,不是我攔著你,最先失去呼吸的就是你!” 下人這下回想起來,只覺得背后爬滿了一身冷汗,真真是撿回一條命! “木,木頭,你”冥冥之中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還是最熟悉的那個聲音,顧傾心微弱仿佛只有一絲呼吸的心臟再次跳動,努力地半睜開眼睛,掙扎著喚道。 “不要說話,求你,不要說話好嗎?我只要你活著。是我,我回來了,心兒,我只要你好好的,聽到了嗎?其他的一切,哪怕是孩子,我都不要,只求你好好的?!币贿呎f著,許木熱淚盈眶,聲音中的哽咽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男兒流血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此刻,無盡的恐慌,無盡的血色在許木的腦海中劃過,他緊緊地,仿佛馬上就要溺水而亡的人兒一樣,抓住妻子的手仿佛抓住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浮木,最后一口空氣。 “我求你,心兒,求你好好的?!痹S木淚流滿面,嗚咽著如同快要掉進懸崖的野獸,面前的一幕,氣若游絲的人,身下無盡的鮮血,甚至是拖出的老長老長的紅色血痕 一切的一切,都跟噩夢中那個驚心動魄的畫面一一重合,一時之間竟讓他分不清身在何處。 只有手中唯一的觸感告訴他,這是真的,心兒還在他身邊。 “心兒,我求你好好地活著,”許木此刻眼中再沒有任何念頭,只剩下滿心滿眼的血色,和馬上就要失去呼吸的人兒,無盡的絕望、恐慌將他吞沒,他好像阻止一切的發生,阻止時間的流逝 慢慢的,一行血淚從那雙帶著血絲的眼睛里流出 仿佛終于是恢復了神智,又好像依舊空洞地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許木突然勾起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來,慢慢地湊近顧傾心只剩一點微弱呼吸的臉,捧著她的臉,湊近她耳邊,輕聲而無比清晰地說:“心兒,如果你要走,就帶我一起走。若你有事,我下一秒就來。你知道的,我從來說話算話?!?/br> 若你有事,我下一秒就來。 這一句話,清晰地,從耳蝸傳到了腦海,清晰地,傳到了仿佛靈魂深處。 本來馬上就要失去呼吸的人,突然有了力氣,張開了眼睛,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用力,只剩下最后一點了!” 不能,不能的,我不許! 拼盡最后的一絲力氣,虛弱的人猛地用盡靈魂深處的力氣 “哇” 響亮的哭聲響徹整個將軍府,也重重地打在了所有等候的人的心上。 門開了,“母子平安!” 幸好,幸好 將軍府產房門外,所有人一齊這么想著。不知道是為孩子的降生而幸運,還是為了其他 睜開眼睛,再次睜開眼睛。 “心兒,你終于醒了?!?/br> 面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熟悉的眉眼沒有往日的光輝耀眼,疲憊和布滿血絲的雙眼。 顧傾心想起昏迷前瞥見的模糊的帶著血淚的眼睛,還有耳邊那振聾發聵的聲音,頓時鼻頭一酸,眼睛一熱,淚水guntang而出。 “傻瓜,傻瓜,你真是傻瓜”口中一遍遍念叨著,手中卻忍不住在那張臉上一遍遍地摸索著,疼惜和憐愛,深情全部交織在一起。 “別哭,心兒,你在哭,我就要心疼而死了,今天我可承受不住心痛了?!痹S木低沉地說道,聲音沙啞,一邊低頭愛憐地用溫熱的唇、s拭去妻子眼中的淚花。 顧傾心果然止住了淚水。 隨即捧住眼前這張臉,帶著滿臉的深情滿目的愛戀,在那熟悉的甚至是下巴有了胡渣的唇上烙下最為珍惜的一吻。 這一吻,比之她今生所有的吻,都要輕,卻都要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