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夭夭提著一口氣,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沉悶的響聲,李堯城回頭沖夭夭做了個手勢,夭夭連忙低下頭,側臉貼著地面趴好,轟隆隆的低響沿著土地摔先傳來,身邊草地一動,夭夭正想抬頭,被他按著動彈不得。 李堯城湊到她耳邊道:“別動,應該是拉貨的人來了?!?/br> 夭夭遂不再動彈。 沒一會兒,聲音越來越響,夭夭悄悄抬頭,看見兩輛卡車一前一后開過來停在工廠門口,車門打開,五六個男人陸續跳下來,和保安說話。 當先一人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他臉的瞬間,夭夭吃了一驚,和李堯城對視一眼。 這人分明就是遇襲的那天晚上,李父派來接應他們的人中的一個。 夭夭咬住下唇,這下人證也有了。 工廠大門打開,幾人上了車,緩緩開進去。等兩輛車一進去,大門立刻重新鎖上。 夭夭壓著聲音問:“我們接下來怎么辦?要跟進去嗎?” 李堯城道:“我進去,沒法帶你,你自己回去……去找李堯臣?!?/br> “哎……”夭夭叫他一聲,他沒回頭,黑豹一樣消失在茂密的草叢里。 夭夭沒辦法,只好咬牙后退。 天太黑了,她分辨不清方向,幸好來是只有一條路,她抓著衣服在崎嶇的路上往回跑,路邊一顆顆樹木,還有旁邊田地里的墳頭,全都緩緩后退…… 蛐蛐和不知名的蟲子此起彼伏的叫,夭夭卻什么都聽不到,只有砰砰砰的心跳在耳中鼓噪,她一邊跑一邊擔心李堯城,一邊又忍不住在腦海中臆想有些光怪陸離的畫面,活活把自己嚇個半死。 好不容易跑到停車的地方,夭夭看到李堯城的車心頭一喜,車鑰匙在上衣口袋里,衣服現在在她身上。 夭夭掏出車鑰匙,跑到車門口,打開車門,還沒來得及拔出鑰匙,,肩膀突然被什么東西拍了一下。 在這樣的荒郊野嶺,黑暗中有人從后面拍了一下你的肩膀……夭夭瞬間腦補了無數個恐怖故事,她一直繃得死緊的神經砰得一聲,斷了。 黑暗中傳來一聲尖叫,夭夭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李堯城沉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她臉色青白,在昏黃的車內照明燈的燈光下,能清楚看到額頭那一層細密的汗,尤其是那雙驚恐的眼睛,凄惶不安,充滿了驚懼。 李堯臣原本滿心的憤怒撞上這樣的眼神,只剩下一聲嘆息。 他伸手去拉夭夭的手,柔聲問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只有她一個人回來。 他們并沒有把他甩開,反而他坐著額出租車一直在后面遠遠的跟著,最后在車里看到這輛車他才叫出租車師傅回去。 看到車里沒人的時候,怒火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三更半夜開車到這種地方,兩人又一起消失,正常人都會猜測是去做了什么十八|禁的事情。 他在附近等了很久,終于等到有人回來,可是竟然只有夭夭一個人,還穿著男式的襯衫,這下,十八|禁的猜想幾乎成真了。 夭夭看到李堯臣那張臉,突然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恐懼,不安,憤怒,委屈,所有所有的一切,再加上突然的驚嚇,壓垮了她本就不甚堅強的意志。 李堯臣抿緊唇,在她身邊蹲下,聲音放柔,問:“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夭夭一邊哭一邊指責他:“你干什么,跟鬼一樣,嚇死我了……” 李堯臣:“……我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跟鬼一樣了?” 夭夭懶得和他說話,抓著車門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雜草,上車準備離開。李堯臣拉開副駕駛死皮不要臉的坐進去,見夭夭瞪他,一攤手道:“捎帶我一程,總不能把我扔這荒郊野外吧?” “我管你去死!”夭夭突然爆發,在他驚駭的目光中下車用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冷著臉道,“下去!” 李堯臣面露委屈,柔聲道:“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人心把我扔在這里喂蚊子?”說著還捋起袖子把兩條胳膊上的包現給她看,“你看,為了等你,我快被蚊子吸干了?!?/br> 夭夭冷笑一聲,“你哥還在你爹的窩兒里,我沒閑工夫和你在這兒瞎扯?!?/br> 李堯臣臉上閃過一絲冷意,接著又笑道:“我說呢,他怎么會把你扔下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唔,今天應該還有一更,晚上,不知道幾點,大家不要等~ 第120章 老公好像換人了 “我知道你在氣我什么, 當初沒有和你商量就允許他冒充我的身份接近你, 是我考慮不周, 沒有尊重你的意見?!?/br> 見夭夭沒有搭理他, 李堯臣竟然不再死皮賴臉,反而開始自我批評。 夭夭詫異的看他一眼,果然下一句,他就開始為自己脫罪了。 “你看你以為我是在找借口,但請你設身處地想一想, 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我對母親的記憶很少, 唯一記得的是她喜歡抱著我和哥哥給我們講故事, 你知道的, 自從我媽走失之后,我爸一直沒有再組建新的家庭,但他身邊的女人并不少, 他忙著玩女人,忙著賺錢,我從小是家里的保姆帶大的。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 如果我媽還在的話,她看到我過這樣的日子該多心疼啊?!?/br> 夭夭抿著唇沒吭聲, 站在車外任由嗡嗡亂響的蚊子把她淹沒。 李堯臣臉上帶著笑, 但眼里卻在哭。 “你知道我媽是為什么走失的嗎?”他突然抬頭問。 夭夭聽到的說法是李堯城先走丟的, 李母為了找兒子才丟的。 “不對,那是外人的說法,實際上根本不是這樣, 我媽不是走丟的,是被人殺死的?!崩顖虺嫉膾伋鲞@個驚雷一般的消息。 夭夭猛地蹙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小時候,國內的醫藥行業很不景氣,公司快要破產了,眼看著工人要下崗,我爸就去做了毒|品生意,那時候我才五歲。 我爸是被錢、面子、養家糊口的壓力一起壓垮的,他決定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該想到最后的結果,他也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但我媽不是我爸,我媽從小就是少先隊員,大一點是共青團員,后來是黨員,我媽那思想覺悟不知道比我爸高多少,她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丈夫干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