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夭夭被李堯城拉著躲到一旁,她屏息靠在他懷里,聽著那些人在他們身邊一次次走過,最后還低聲吵了起來。 夭夭越聽越心驚,從他們的話中慢慢透露出一個可怕的真相——李父是做毒|品生意的,他想搶另一個毒|品團伙的生意,所以栽贓對方來自己地盤鬧事,前段時間上門問罪。對方哪能受這樣的氣,直接派人過來準備給李家的獨生子一個教訓,好讓李父知道到底誰說了算。 他們吵完了,有人問怎么辦,找不到人總不能在這兒干等,畢竟這算李家的底盤,呆久了容易出意外。 夭夭正聽著,突然覺得背后傳來一陣濡濕,她伸手一摸,摸了滿手的粘稠液體,湊到鼻端一聞,猛地回頭,剛準備開口,就被李堯城捂住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些人商量來商量去都沒個準信兒,背后的血越來越多,夭夭急出了一身汗,再加上天氣炎熱,玉米地里不通風,更是燥熱難當,沒一會兒身上的衣裳就濕透了,她也不知道是汗還是血。 度秒如年中,那些人終于決定先撤退再說,再磨蹭萬一驚動了警方,那才叫吃不了兜著走。 等他們走完,夭夭立刻就要起來,被他一手按了回去。 “他們說不定沒走?!彼麥惖剿?,用氣音說。 他呼出的熱氣中似乎還夾雜著血腥味,夭夭聽得眼眶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又過了大約有十分鐘,他的手才輕輕離開。 夭夭立刻回頭,胡亂在他身上摸索,忙不迭問他傷到了哪兒? 李堯城按住她的手,沒回答,反而轉問她剛才有沒有受傷。 夭夭怎么可能沒受傷,她現在渾身火辣辣的疼,不僅是剛才纏斗的時候被踢了兩腳,還有鉆玉米地時被葉子劃出來的傷痕,但她只是默默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說。 她搖頭,不代表李堯城就信,他深呼口氣,看到手機上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全都是李父打來的,進玉米地時他順手把手機關靜音,否則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他把自己的定位給李父發過去,讓他安排人來救自己,接著,對上夭夭欲言又止的眼神。 不等夭夭問出口,他就道:“把剛才聽到的一切都忘了,知道嗎?” 夭夭:“那些人說的是真的嗎?爸真的……真的……” “這件事你不要管,我來處理?!?/br> “但是……我爸媽呢?他們知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他們?”夭夭又慌又急,聲音都變調了。 “別怕,他們只要不知情就沒事兒?!崩顖虺禽p輕擁住她,一摸她渾身的熱汗,撐著地站起來,道,“這里太熱了,咱們先出去?!?/br> 兩人互相攙扶著一步步走出玉米地,外面只剩下他們那輛翻到溝里的車,那些人早就消失不見了,好在車燈還亮著。 走到亮光出,李堯城看了夭夭一眼,心頭立刻泛起細細細密密的隱痛,她身上□□在外的肌膚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全都是道道紅痕,腿上好幾塊青紫,是皮鞋踢出來的印。 李堯城斂目,他沒有保護好她。 他還能維持平靜,夭夭不行,她一看到他紅透的襯衫,強忍許久的眼淚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淌。 “你流了好多血……”她帶著哭腔,手伸出,卻不敢碰到他。 李堯城喘了口氣,靠在車上,道:“沒事兒,只是皮rou傷,沒傷到內臟,只是得重新包扎……” “我幫你!” 他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活似不讓她幫他就死定了一樣,忍不住笑了一下,“傷口碰到土了,要先清洗一下,后備箱里有礦泉水……” 夭夭點頭,示意她明白。 打開后備箱需要車鑰匙,車鑰匙在車里沒帶出來,夭夭立刻趴到地上,從鉆進車廂內,按了一下鑰匙,后備箱開了條縫,她又鉆出來跑到后面。 縫太小,后蓋卡在車和土地中間,打不開,夭夭只能艱難的把手伸進去,一點點把裝礦泉水的箱子弄倒,再勾著手指把瓶子撥過來。 夭夭累得滿頭是汗,好不容易把瓶子夠上來,卻因為瓶子太大拿不出來。 李堯城突然聽見一聲壓抑的啜泣,他抬頭,見夭夭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扶著車走過去一問才知道原因,忍不住又笑了,啞聲道:“好姑娘,不哭了,把瓶蓋那一段弄出來,擰開倒點水出去,把瓶子捏扁就行了?!?/br> 夭夭臉瞬間紅了,嚅囁道:“這么簡單啊……” 李堯城笑著揉了一下她的頭,輕聲道:“辛苦你了?!?/br> 和他身上的傷相比,夭夭一點不覺得自己辛苦,李堯城手大胳膊粗,一點力都使不上,只能在一旁看著她艱難的動作,用手指把礦泉水瓶蓋那一端弄出來,只有擰瓶蓋的時候出了一把力氣。 好不容易弄出來的水,還要倒掉一半,夭夭從來沒有這么心疼兩塊錢一瓶的水過。 車里有紙,她讓李堯城解開衣裳,露出一扎長的傷口,小心翼翼的用紙把周圍的血吸干,然后倒水小心翼翼的沖掉揉進傷口里的小土坷垃。 李堯城靠車坐在地上,低頭看她一邊清一邊哭,覺得她流的淚估計比礦泉水都多。 他覺得心里亂七八糟的,那天見到的那個又狠又機智的女人,和現在這個哭得眼睛通紅的嬌嬌女,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作者有話要說: 預計這個故事結束之后再有一個故事就結束了 唉,雖然還有很多腦洞沒寫,但完結也是迫不得已,畢竟我家夭夭確實是個綠茶婊。 雖然我承認,但每天看到有人罵她,罵文中的角色,甚至上升到作者,心里還是很心塞 想想下一本寫什么,樂樂???【畢竟這個預收已經開了n久了,但一直不敢下筆,樂樂又是個烏漆墨黑的大魔王,會不會繼續被罵???心疼我自己】 第115章 老公好像換人了 李堯城審視著她, 燈光打在夭夭臉上, 能清楚看到玉白臉頰上的金色絨毛, 她咬著唇, 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眼睫低垂,不時趴到傷口處輕輕呼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觀察。 她拿著紙巾蘸水輕輕擦拭傷口處的血跡,小心翼翼的, 生怕弄疼了他, 反而因為太小心, 搔得他腹部癢癢的, 一直癢到心底,看著她的目光也隨之變得如夜色一般柔軟。 他被蠱惑了,因為這樣的夜晚太靜謐, 因為共歷生死的難言信任,因為一男一女本能的荷爾蒙之間的吸引…… 原因是在太多太多,他無法仔細分辨到底哪一個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到底哪一個cao控著他的手,摸上了她凌亂的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