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打賞的游輪又是什么鬼？

    她有點頭暈了, 一時都緩不過來, 只能用僅剩的腦細胞想了想，給顧懷澤發了一條微信確認身份：你真的就是“我是你老板”？

    double g：？

    double g：是啊。

    ……好吧, 垃圾直播, 毀我青春。

    寧念兮感覺這整件事真的讓人很難相信，可它偏偏就這樣發生了。

    她坐在電腦前，用雙手托著額頭, 表情嚴肅著思考要如何善后。

    而主持人、場控乃至所有的cv們，都在管理群里不斷追問事情的真相, 她卻不知該怎么回復。

    歌曲已經唱到副歌部分。

    顧懷澤的電話就是在這樣手足無措的情況下打來的。

    “怎么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你什么時候開始看我直播的？”

    說起來，這好像還是兩人第一次因為這種私事通電話。

    寧念兮的心情難以用幾句話來敘述, 確實可以說是相當意外了，連當初那一丁點對“我是你老板”起過的小疑心，都變得更加不可思議。

    不自覺的，竟還染上幾分小鹿亂撞, 那種心頭蒙著一層輕柔煙紗的滋味，像是身在欣欣向榮的繁花巷里，身邊都是未褪的薄淡晨靄。

    寧念兮也知道，就憑他們現在的關系, 顧懷澤來看直播也算不上什么特別，但她還是有點難以抑制的高興，高興之余，又有些說不出的亢奮與喜悅。

    也是很奇怪。

    當初她知道dean給自己打賞，只想立刻撇清所有關系。

    可知道“我是你老板”是顧懷澤，她不覺得一點點的討厭。

    顧懷澤在電話那端笑了一聲，她也稍微放松了一下，說：“你不是一直很忙嗎？怎么還有空來看我直播?！?/br>
    這也就算了，現在還在yy里公開承認自己的身份。

    畢竟他是嘉葉的顧總啊，單單微博上面就有萬千迷妹，更別說他是身價百億、手握大權的顧家繼承人，每一個與他沾邊的緋聞對象，那都得經得起人名群眾的考驗……

    前一個傳出來與他有可能產生戀情的對象還是人氣小天后商予珞呢。

    “再忙也要來捧你的場，而且，我本來也想低調一點的，誰讓你選中我當幸運觀眾？”

    “……”居然還理直氣壯的怪她了。

    哪怕yy房間的粉絲們都以為這是某個男粉的惡作劇，但一場輿論風波終必不可少了。

    顧懷澤看了一眼窗外，夜色爬上了明灣的長空，夏季的夜幕染著深深淺淺的藍與黑。

    “我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偷偷摸摸，何況看你直播沒什么見不得人，我有什么不好承認的?！?/br>
    他微微上揚唇角。

    “寧念兮。容我說句有些自私的話，我們的關系越近，就會被身邊越多的人發現?！?/br>
    “我知道的，我只是一點準備也沒有，覺得有點猝不及防吧……”

    現在她都有一點不敢去看公屏了。

    顧懷澤能聽出對方語氣里絲絲的柔軟，心頭像是融化了一根雪糕。

    “別緊張，接下來我會當一個普通粉絲，說點祝福的話，你聽著就好了?！?/br>
    “……好吧?！?/br>
    寧念兮知道這并不能阻止消息的蔓延，可既然他都這樣大方坦誠，她也只好如此接受了。

    “行吧，那我和主持人這邊打個招呼?！?/br>
    既然顧總都不覺得有什么麻煩，她也應該坦坦蕩蕩的，沒什么好煩躁的。

    如何做一個識時務者，也是她作為咖啡館經理的cao守之一。

    寧念兮大致掃了一眼不斷刷新公屏的內容，果然除了她的小可愛們，又來了許多顧總的迷妹。

    “握草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那個真是顧總？？？”

    “我念念牌面太大了??！”

    “剛才發生什么了有誰科普一下？”

    “救命感覺這兩個人真的不簡單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既興奮又懷疑的情緒里。

    等到男cv的歌聲結束，主持人再次把顧懷澤的id抱上麥，寧念兮在這一刻擰緊了心臟。

    她接過話語權，主動安撫大家：“很高興今天能在這里和大家舉辦這個互動活動，我們接著聽一下剛才那位粉絲還有什么要說的吧?！?/br>
    顧懷澤清了清嗓子，也很自然地接話了：“我看直播的時間不長，也能感覺得到，念念一直努力給大家帶來很多歡樂，甚至可以說是一位很好的伙伴。但也希望，你以后多留些時間給自己。希望你和我們一樣幸?？鞓??！?/br>
    語言非常質樸的一段話，可以說是很像、很像一位普通的男粉絲會說的話了。

    終究是顧懷澤說出來的味道不同，就像一杯冰滴咖啡，被冰塊融化和萃取出來的每一滴咖啡，都帶了沁人心脾的冰涼與醇香。

    寧念兮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段認真的話來，有些愣愣地回了一句“謝謝”。

    主持人已經在接洽下一位幸運觀眾，沒有人再在活動里提及究竟這個“我是你老板”是不是顧懷澤。

    他們故意想要模糊顧懷澤意外登場的這個重磅炸彈。

    不過，可想而知，這種做法也給廣大吃瓜群眾留了一點懸念，更有一些人張嘴就說，寧念兮作為一個十八線小網紅心比天高，又想借顧懷澤的名氣來炒作，說不定以后還想開網店、當小演員呢。

    準備結束yy活動之前，寧念兮再次感謝粉絲們的聆聽，輕柔的嗓子粘著一些笑：“今天活動快結束了，你們還有沒有什么關于咖啡、美妝之類的問題，我可以再回答幾個?！?/br>
    可惜根本沒人鳥她了，一連串的消息都在刷她和顧總。

    “念念你們以前見過嗎？？？”

    “念念你們以前見過嗎？？？”

    “念念你們以前見過嗎？？？”

    寧念兮并不希望大家只把焦點放在這段私人關系上，也不想把本來一部人認為的“公司關系”復雜化，實在忍不住了，就隨口回了一句：“沒見過，好了，下次直播再聊吧?！?/br>
    結果公屏的內容更勁爆了——

    a：沒見過那是睡過？

    b：社會你多哥，人帥路子野！

    念念：“……”

    好吧，她真的該洗洗睡了。

    寧念兮關了yy，向來只有商予珞一人獨居的公寓，終于恢復往常的安寧。

    睡前，她再次收到了顧懷澤發來的語音微信。

    “今天辛苦你了，明天見面再詳細聊吧，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我記得你是早班？那早點睡吧，晚安?！?/br>
    她想到對方那張俊逸的臉，更覺得無奈了。

    這都說的什么鬼啊。

    ……

    隔天，所有粉絲和娛媒都在想方設法要搞出一個大新聞。

    對于多數吃瓜群眾來說，微博上的double g小號，遠比神奇念念的名氣要大得多，而特別是顧懷澤的老婆粉們，再次忍不住地瘋狂追問：老公！這個網紅到底是誰？？

    除了寧念兮的真愛粉和管理群里的小伙伴，也有不少黑粉開始攻擊她。

    【你是不是整過容了】

    【顧懷澤的性功能怎么樣】

    【你到底是不是在和多哥耍朋友】

    寧念兮經過一整個晚上的心理建設，還是維持著她的專業精神，以飽滿的狀態來到工作崗位。

    leaf咖啡館里的閑言碎語顯然少了許多。

    許是因為之前左晶晶和麥經理的調動，讓她們知道什么是趨利避害，很多女侍應生都不敢在休息和進餐的時候再八卦公司的高層了。

    寧念兮在大堂里檢查各個工作環節，不經意間一抬頭，看到顧懷澤就站在他們店門口。

    他穿得稍許休閑，襯衫搭牛仔褲，配一雙單鞋，袖子不羈地卷在手肘處，緩步入內的那一刻，簡直讓整個地方都亮堂不少。

    “看你精神還不錯？”

    “托你的福，顧總，我真成‘網紅’了?！?/br>
    顧懷澤像是很滿意，對著她又看了看，才說：“這幾周我都不在s市，你不用給我準備咖啡了?！?/br>
    聽到這句話，寧念兮一時也說不清內心是否多了一絲失落，面上平靜地點了點頭。

    此刻還沒正式營業，顧懷澤忽然向前跨出幾步，對本來就注意力全都放在他這邊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

    “你們最近也辛苦了?！?/br>
    他說話的時候極有領導者的技巧，既微微有一絲親民的笑意，又帶了一些位居高位者的從容與氣魄。

    “不少員工來這里工作幾年了，感謝大家對公司的盡心盡職。每年我們也都會安排兩次左右的修養活動。今年等八月過了，公司也會組織大家去放松一下，去海島度假你們看怎么樣？”

    顧懷澤的幾句話得到了眾人熱烈的鼓掌歡呼。

    他等到這陣熱潮稍微過去幾秒，才不疾不徐地繼續說：“當然了，到時我也會和大家一起同行，開心嗎？”

    眾人：“……”幸福來得太突然。

    第23章

    寧念兮也沒猜到顧總竟然會親自過來宣布，要和他們一起去療休養……

    更奇怪的是，這公司整個大大小小的部門加起來，得有幾百來號員工，顧總要是一批批陪著去，那就別想好好工作了吧？

    還是說，今年他恰好陪得是他們總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