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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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便整個人跪了下去。 “葉公子!”冥王趕忙伸手扶住他,那件干凈的黑衣上瞬間漫出溫熱的血液,透過質地上佳的衣料大片大片浸透出來,冥王看的心里一顫。 他方才自行封住了身上的xue位和經脈,眼下阿善離去,他終是再也支撐不住體內逆行的血流,xue位更是不受他控制強行沖開。 他一手撐地,額角滾落冷汗,此時他心里多么慶幸,慶幸阿善走的及時。 只是還沒有等他緩一口氣,判官梅乞便跌跌撞撞的沖過來,他沖著兩個人慌張的喊道:“王上,葉公子,阿善姑姑把自己的皮剝了,還拿著皮去了忘川河?!?/br> 冥王大驚,“她要干什么?” 判官駭的直搖頭,驚恐的說道:“屬下不知,小水正攔著她,姑姑好像要下河?!?/br> 冥王還沒有說話,胳膊忽地吃痛,他低頭看著被葉迦言緊緊抓住的胳膊,無奈的苦笑道:“葉公子你抓這么緊我怎么去攔下她?” 葉迦言松開手,面色蒼白如霜雪,連唇色都是極淡的顏色,他道:“千萬不能讓她下河,她不能再下去了?!?/br> “我知道?!壁ね跽酒鹕?,對判官吩咐道:“小梅,你留下來照顧葉公子,我這就去忘川河?!?/br> 冥王趕到忘川河的時候,阿善正拎著自己的皮囊站在河邊,瘦削的白骨決然的背對著自己,一旁是急的抓耳撓腮的母夜叉。 他清了清嗓子,換上嚴厲的態度,喝道:“這是要干什么?” 母夜叉小心的挪過來,紅著眼道:“王上,你勸勸姑姑吧,她執意要跳忘川河?!?/br> “想跳就跳,她喜歡跳就讓她跳個夠,我們走?!壁ね趵湫σ宦?,拽著母夜叉的胳膊就往外拖。 母夜叉不愿意,力氣比冥王還大,鐵了心要把冥王拉住,“王上,王上你勸勸她啊,你快勸勸姑姑吧?!?/br> 冥王狠狠的拽回自己的袖子,氣急反笑的說道:“你都知道不能跳她自己會不清楚?傻姑娘你別再犯傻了,她這是擺明要威脅我們,本王偏偏不受她威脅,本王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跳!” 白骨始終沉默的站在河邊,被怨恨填塞的忘川河死氣沉沉的趴在那里,興不起半點風浪。 “不是要跳嗎?跳??!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本王一定不攔你,本王保證沒人敢擾了你跳河的興致?!壁ね蹼p手叉腰大聲吼道。 扶著葉迦言走過來的判官聽到這句話時腳步一個踉蹌。 冥王大人,葉公子是讓你來勸人,不是讓你來逼人往下跳的,哪有這樣勸人的啊。 快走到忘川河邊,葉迦言輕輕抬手,推拒判官的攙扶,他站在那里緩了好一陣,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把xue位重新封住,又彈了彈手指,掩去衣服上浸出的大片血漬。 待做好這一切,他緩步走了過來。 那股熟悉的清冽香氣飄過來之時,白骨終是動了動腦袋,輕輕的動了下,似是想要轉過頭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你不該來的?!卑坠情_口,上下顎一開一闔,聲音清冷寡漠,“冥王說得對,我就是等著你來然后威脅你,你肯定猜得出我的目的,還來干什么?!?/br> “我只是好奇,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到底還想威脅我做什么?!彼O虏?,離她五步開外站定。 白骨黑洞洞的窟窿眼抬起來望向忘川河的盡頭,那里沒有盡頭,只有一望無際的黑。 “葉迦言,在長門山上時,你說過你什么都聽我的,雖然你也說了那都是在騙我,可我還是想問一問,如果我向你提一個要求,你會不會聽我的話答應我的要求?!?/br> “什么要求?”他問,面上無波無瀾。 “很簡單的一件事,你答不答應?”白骨抬手輕輕拂過自己的皮囊,撫過柔緞般的秀發,又撫過細膩如瓷的肌膚。 葉迦言望著她的背影很細微的蹙了下眉,淺淡著開了口,“不答應?!?/br> 白骨仰起頭,似是嘆了口氣,聲音輕飄飄的道:“我都還沒有說是什么事你就拒絕的這樣干脆利落,你是有多討厭我?” 身后沒有動靜。 白骨把手里拎著的皮囊舉到自己眼前,她很隨意的抓著皮囊,把細致光滑的皮抓出了好幾道皺痕,她卻不再像以往那般在意,只是舉著它輕笑道:“其實你拒絕我是對的,因為我的要求對你來說根本不簡單?!?/br> “葉迦言,我要你娶我,你敢答應嗎?” 她的聲音從河岸邊低低傳來,被風聲帶過來的話語,飄渺虛幻的像極了隨時可破的泡沫。 “我說過,不答應?!彼呐e動,斜長入鬢的劍眉俊秀雅致,底下如山泉幽湖凈明的眼眸深邃而復雜,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明明溫潤如玉,卻又深藏不露。 阿善點頭,聽見了他的拒絕,下一刻骨手一松,抓在手里的皮囊直直掉入了忘川河,在一瞬間被鬼魂遍布的河水撕成碎片,連渣都不剩。 “姑姑!”母夜叉急的大叫。 冥王神色復雜的看著阿善。 在皮囊墜入忘川河的那一刻,葉迦言的手已經抬了起來,他本打算截住皮囊,卻發現指尖的靈力剛剛聚起便消散了,他望著自己毫無靈力的指尖,伸出去的手又無聲的垂了下去。 白骨對身后的呼喊置若罔聞,她幽幽的啟聲,道:“看到了嗎,我就是在威脅你,威脅你娶我。如果你還是不答應,下一刻跳下去的就是我,當然,如果葉公子不在乎也無所謂,我跳下去正好可以解決我這個大|麻煩?!?/br> 白骨說著,又輕笑了一下,身后的人都紛紛皺起來眉頭。 果然,阿善姑姑不笑的時候沒好事,笑的時候更沒好事。 “記得雪神跟我說她想嫁給那個人的時候,我還狠狠的嘲笑過她?,F在卻輪到我自己,其實你說得對,她體內有我的魂魄,性子會受我的影響,她說她想嫁人,大概是我的魂魄的意識也想嫁人,歸根結底,其實是我想嫁人?!?/br> “我想嫁給你,葉迦言,從我有記憶之初,這個想法便在心里根深蒂固,以前沒機會說,后來不敢說,現在終于可以說出口?!卑坠瞧届o的說著,緩緩地轉過身。 兩個人都看著對方,一個眼眸清淡瞧不出神色,一個白骨森森窟窿眼無神。 “葉公子是華綾一葉天的帝祖,是天界眾神尊崇敬畏的神判,他這樣的身份怎么可能娶你,這樣的話就算爛在肚子里也說不得,你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怎么還看不明白?!壁ね跽Z帶警告的說道。 白骨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站在那里笑了很久。 然后,她抬起骨瘦如柴的右手,狠狠的指著自己心臟處的位置,窟窿眼直視冥王,說道:“你看,我連心都沒有了還不夠死心嗎?心已經爛了,渾身上下爛的只剩下這具白骨,還藏得住什么話?我歷經過生死,看的比你清楚明白,我想要的一直沒變,可老天從來不讓我如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