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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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哥兒望著娘親笑。 他是喜歡meimei,可他更喜歡娘啊。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繼續拖延癥flag:明天中午12點肥章,做不到這章留言全發紅包! 晚安哦,生命不息,碼字不止,營養液不要停~ ☆、第133章 133 說笑了一陣, 趙恒請兄長去前院喝茶, 留宋嘉寧、馮箏帶孩子。 成哥兒、昭昭都醒了, 兄妹倆只差了半個月, 并排放在一塊兒,昭昭乖乖地一動不動,只歪著腦袋望著娘親的方向, 烏溜溜大眼睛好像能看見似的。成哥兒調皮些,一會兒伸伸小手一會兒踢踢小腿兒。升哥兒坐在弟弟meimei腳底下,小門神般守著。 “嫂子瘦了?!焙⒆觽儾豢薏霍[的, 宋嘉寧輕聲同馮箏聊了起來。 馮箏摸摸自己的臉,笑著打趣道:“我比不得你,胖了也好看,之前懷孕沒辦法, 現在生下來了, 我當然得想辦法瘦回來, 而且身邊兩個孩子,既要照看這個又要擔心那個, 想不瘦都難, 等你再生一個,就知道了?!?/br> 宋嘉寧瞅瞅兩個侄子,想到上個月弟弟出痘母親的憔悴,頓時能理解馮箏為何瘦了,遂不再擔心。 說話間,隔壁國公府的親戚到了, 太夫人領著林氏三個兒媳婦,茂哥兒、尚哥兒小哥倆也來了。茂哥兒臉上又變得光溜溜的,只有額頭丫鬟沒看緊,叫他摳了一個痂下來,多了個小坑,不過茂哥兒還小,再長長可能就好了,便是一直留著,男孩子也沒什么關系。 同楚王妃見過禮后,茂哥兒爬到榻上,跟升哥兒一塊兒看外甥女,宋嘉寧瞥見堂弟尚哥兒羨慕的眼神,剛要叫丫鬟抱堂弟上來,忽見三夫人難以察覺地握住了堂弟的手。記起三夫人一直都不太高興堂弟與她們姐弟親近,宋嘉寧識趣地閉上嘴,自與祖母、母親說話。 林氏喜歡自己的外孫女,但楚王妃在場,她當然要夸夸客人,笑著對楚王妃道:“一連生了兩個胖小子,王妃真是叫人羨慕?!彼@么說,太夫人也笑瞇瞇地點頭,四位王爺,目前只有楚王膝下有子,后宅女人們聚在一起,沒有不夸楚王妃命好的。 看著林氏真誠的笑臉,馮箏心底卻一片酸楚,剛得知老二是兒子時,她也曾微微的自豪過,誰曾想生了一個兒子,長子竟被李皇后惦記上了。楚王脾氣暴躁,容易感情用事,馮箏不敢跟丈夫商量,可她舍不得長子,一個人拿不定主意,就趁母親來探望時,只對母親一人說了,沒有提及朝廷大事,只說李皇后喪子后太過凄涼孤寂,想將升哥兒養在身邊。 內心深處,馮箏希望母親勸她別讓出升哥兒,盡管理智上她早已被李皇后說服,覺得讓出升哥兒更有利于一家人的將來。然后母親果然也如同她猜測的那般,勸她順了李皇后的心思,給了,是與李皇后結好,李皇后如今沒有子嗣依靠,定會把升哥兒當成最后的倚仗重視照顧,絕不希望升哥兒或是楚王出事。一旦不給,李皇后已經因為索要升哥兒與楚王結了怨,既然楚王不向著她,李皇后大可去交好睿王或恭王,必要的時候幫著對方給楚王落井下石,便是撈了一個大人情。 馮箏明白,她都明白,她就是舍不得,埋在母親懷里哭。 母親安慰她,說她可以常常進宮探望升哥兒,說這也是為了楚王、壽王兩家人好,最后母親勸她惜福,畢竟她還有一個兒子,還有王爺的寵愛,若是淪落成睿王妃那樣的地步,寵愛、子嗣都沒有,她去哪里哭? 剛想到睿王妃,睿王妃就來了,滿屋子女人屬睿王妃打扮的最雍容華貴,清瘦的臉上涂著精致的妝容,唇邊始終掛著一抹大方得體的微笑,仿佛這樣便能掩飾她在睿王府不受寵的事實。馮箏沒有奚落睿王妃的意思,但一對比睿王妃,馮箏就覺得,她能嫁給楚王,已經很幸運了。 睿王妃感受到了馮箏的視線,好像在嘲諷她什么,睿王妃暗暗攥了攥手,然后走到榻前,看著模樣膚色都隨了楚王的成哥兒,驚訝道:“成哥兒還不到倆月,大嫂怎么就抱出來了?康姐兒都快四個月了,我都沒舍得抱出來玩。不過升哥兒、成哥兒往這一放,兩個胖小子,還真是叫人饞?!?/br> 說到最后,別有深意地朝同樣生了女兒的宋嘉寧笑了笑。 馮箏心中一緊,抱成哥兒過來是楚王的主意,說是不能把成哥兒自己丟家里,馮箏與宋嘉寧又交好,便沒有往深了想,現在睿王妃挑撥離間的意思很明顯,但萬一宋嘉寧真的誤會她是刻意炫耀兒子…… “成哥兒洗三時我身子重,沒能去看,然后輪到我生昭昭,一晃又是一個月,我著急抱侄子,就央嫂子把成哥兒一塊兒抱過來了。等明年春暖花開了,二嫂也多抱康姐兒出來走走吧,讓她們小姐妹兒多見見?!?/br> 宋嘉寧喜歡馮箏這個嫂子,也喜歡兩個胖侄子,睿王妃幾句話把馮箏娘仨都卷進來了,宋嘉寧自然要轉圜一下。 林氏第一次親眼目睹女兒與幾位王妃妯娌相處,見平時老實巴交看著就好欺負的女兒遇到事情居然也有圓滑周到的一面,不卑不亢的,林氏欣慰地差點想哭。太夫人與兒媳婦一樣的想法,看著榻上客套微笑的小孫女,太夫人心底不知不覺地冒出了四個字:柔中帶剛。 而作為被宋嘉寧三言兩語頂回來的“壞嫂子”,又是在宋嘉寧的地盤,睿王妃抿抿唇,并未露出任何憤懣之色,若無其事地掃視一圈,疑惑道:“端慧怎么還沒來?前兒個我在宮里遇見她,她說要來給侄女慶滿月的啊?!?/br> 睿王妃與三個妯娌沒什么交情,同端慧公主關系卻不錯,有次端慧公主去睿王府做客,還幫她嘲諷了張氏一番。 端慧公主是國公府嫡親的表姑娘,太夫人看了身邊的丫鬟一眼,恰在此時,前院管事派人來傳話,說端慧公主剛剛到了,不過先去國公府探望世子了。太夫人無奈地搖搖頭,但也能理解外孫女的心情,表兄妹倆從小就感情好,這次長孫傷的那么重,端慧能忍到今日才出宮,已經讓她意外了。 宋嘉寧垂眸瞧著女兒,心里卻深深地盼望端慧公主這次探病能發生點什么,或是用溫柔的照顧打動郭驍的心,或是用心疼的眼淚贏得郭驍的感動。宋嘉寧就不信了,上輩子郭驍為了端慧公主苦等那么多年,表兄妹倆肯定是有感情的,之前定是因為端慧公主年歲小還沒張開,郭驍沒發現表妹的好。如今端慧公主也是十四五歲的大姑娘,容貌明艷并不比她差什么,身份尊貴更是遠遠強于她,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郭驍都不該對她一個已經生了女兒的已婚之婦糾.纏不放??! 衛國公府,頤和軒。 郭驍傷勢已經恢復地七七八八了,但宣德帝憐惜他,特命他休養到年后再去當差。憑借這次舍身護駕的功勞,郭驍一下子從馬軍一個小都頭升為馬軍都虞候,官階僅次于馬軍都指揮使、副都指揮使,而他才剛剛二十一歲。他老子郭伯言這個歲數時,都沒他的官職高。 但對郭驍來說,這些都不算什么,便是讓他升到與宰相并肩的樞密使,得不到她,榮華富貴都不值一提。 “表哥!”院子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郭驍皺皺眉,從書房走了出來。 走廊中,端慧公主一身紅裙,小跑著往這邊趕??吹綍块T口出現的修長身影,端慧公主眼睛一酸,情不自禁放慢腳步,然后又用更快地速度跑了起來,一直跑到郭驍面前,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他,埋在男人懷里哭:“表哥,我嚇死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端慧公主真的很害怕,剛聽說表哥受了重傷時,她都想去涿州找他,被母親訓斥了一頓。父皇回來后,她去求父皇,父皇也不許,好不容易等到表哥回京,卻又出了武安郡王的事,端慧公主不得不繼續忍著,一直等到今天。 “表哥……”端慧公主緊緊抱著男人,哭得嗚嗚的,哭得像個孩子,那是真的怕了。 郭驍一動不動,眼睛看著懷里的表妹,心里卻想到了他剛回京那日,在門口見到繼妹的情形。她真夠狠心的,一個正眼都不給他,一聲關心都沒有,更不用說眼淚,似乎他死在外面也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她那么無情,他還是想著她,想著有朝一日她會明白他的情,會像表妹這樣撲到他懷里,為他擔憂為他哭。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毙睦锵胫?,懷里的姑娘好像也變成了她,郭驍一手抱住她腰,一手輕輕地摸了摸她腦袋,動作溫柔。 端慧公主淚眼婆娑地抬起頭,見表哥用那樣柔和的目光看著她,眼里的情意濃得像霧,團團將她圍住,叫她飄飄然只想一輩子都被他這樣看著,端慧公主忍不住笑了,抱他抱得更緊,癡戀地喚他:“表哥……” 表哥…… 郭驍眼中的情霧忽的就散了,視線恢復清明,對上端慧公主殘留淚珠的嬌嫩臉龐,明艷美麗卻不是她,郭驍立即松開手。正要訓斥兩句,端慧公主卻羞澀被他看似的背轉過去抹淚,郭驍即將脫口的斥責便咽了下去,想想表妹大概是京城唯一真正關心他的姑娘,郭驍突然無法再狠心數落什么。 “祖母去王府了,表妹早些過去罷,散席后再隨祖母過來坐會兒?!惫數吐暤?,這是禮數。 端慧公主不喜歡聽別人對她講道理,唯獨郭驍,只要郭驍不罵她,那郭驍說什么她都跟聽天籟似的,點點頭,戀戀不舍地看了她日思夜想的好表哥幾眼,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郭驍站在書房門前,目送端慧公主身影消失,他掃眼壽王府的方向,心又回到了繼妹身上。 宋嘉寧也在想著郭驍,當然惦記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端慧公主一來,宋嘉寧便不著痕跡地觀察端慧公主,見端慧公主臉頰紅潤眼波如水,心情好到夸昭昭都夸地很真心實意,宋嘉寧心底就冒出了一線希望。 或許,端慧公主真能讓郭驍忘了她? 倒是一旁的睿王妃,本來寄希望于端慧公主給宋嘉寧添堵的,如今落了空,那薄薄的嘴唇便又抿了起來,顯得越發刻薄,不招人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這章12點前更新了,但是不夠肥,flag倒了一半,所以上章截止此時的762條留言就發400個紅包吧,200給前排,200后面的隨機,機會還是很大的。然后為了避免重復發放,0分留言就不發了,不然我核對的工作量真的很大,抱歉。 . 生命不息,flag不止,這章繼續立,下午6點二更,不更就這章留言繼續發?。?! ☆、第134章 134 壽王府給小郡主辦滿月宴, 晌午還是晴天,散席不久,頭頂的天忽地陰了下來, 到了黃昏, 居然飄起來雪,一開始只是碎碎的小雪花,然后一點點變大, 很快, 地方就鋪了一層稀薄的白。一輛馬車從宮門前離開了,轆轆地拐了幾個彎,朝衛國公府而去。 郭伯言挑開棉布簾子,幾片碎雪被風吹過來, 落在他臉上,迅速化成幾點涼意。郭伯言摸摸臉,對著長著厚厚繭子的指腹怔愣片刻, 然后放下窗簾, 遮掩了那張如天空一樣陰沉的臉。 馬車停在了國公府前。 郭伯言跳下車, 視線掃過遠處的壽王府,這才大步跨進自家府邸。先去給太夫人請安,回來換身家常袍子, 抱著茂哥兒聽妻子林氏說小郡主的滿月宴, 看著妻子提到女兒巧妙回敬睿王妃時露出欣慰自豪的笑容。 外面大雪紛飛,室內暖意融融,這就是他的家, 他用半身戎馬換回來的安逸富貴。 郭伯言不許任何人壞了這個家,包括他最驕傲最器重的長子。 用過晚飯,郭伯言叫林氏先睡,他帶著兩樣東西,一個人去尋長子。 冬月時節,短暫的黃昏后就是漫長的漆黑夜,時候尚早,郭驍睡不著,靠在床頭看史書。聽父親來了,郭驍立即放下書,迅速理好衣袍去堂屋迎接。郭伯言已經進來了,發上、肩頭落了薄薄一層雪,他隨手彈彈,看著長子問:“還沒睡?” 父子倆目光相對,似乎誰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又仿佛彼此看不透徹。 “剛吃完飯,準備看兩刻鐘的書再歇?!惫斎鐚嵉?,吩咐阿順去備茶。 “上酒?!惫詳r住阿順道。 阿順吃驚,下意識看向主子,郭驍點點頭,請父親去次間暖榻上坐,郭伯言卻移步到堂屋的主位上,就在外面喝。堂屋的門簾被他進屋時隨手挑起搭在了門板上,阿順沒敢放下來,冬夜冷風爭先恐后往里吹,轉瞬就驅散了原來的暖。 郭伯言朝門而坐,若有所思。 郭驍看眼父親,也望向門外。廊檐下,寒風卷著雪花狂舞,沒有方向地撞,雜亂無章,卻又在昏暗的燈光下無處遁形。雪花落到門內,漸漸堆積了一層,阿順端著剛剛溫好的酒水進來,剎那間在那層薄雪上留了兩個腳印。 “去院中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上房三丈之內?!惫缘氐?。 “是?!卑㈨橖c頭,神色凝重地退了出去,就停在門口正前方三丈之外,背對這邊。 郭伯言側身,提起酒壺,將桌子上的兩個酒樽都倒了九分滿。放下酒壺,郭伯言端起一樽,看著對面的長子道:“這樽,敬咱們郭家的列祖列宗,沒有他們在天保佑,就沒有咱們父子現在的富貴榮華?!?/br> 郭驍與父親碰了碰酒樽,正色道:“父親說的是?!?/br> 父子倆一同將酒水灑在地上。 郭伯言放下酒樽,郭驍起身,恭敬地再次斟滿。 郭伯言舉起酒樽,仰頭看兒子,笑道:“這樽為父敬你,慶我兒大難不死,必有后福?!?/br> “謝父親?!惫旊p手高舉酒樽,一仰而盡。 這樽喝完,郭伯言搶先一步端起酒壺,倒滿酒水后,卻沒有急著喝,而是低頭看著那酒樽,半晌才道:“跪下?!?/br> 郭驍二話不說,撩起衣擺跪在了父親面前,跪在了那灘祭拜郭家列祖列宗的酒水上。 郭伯言扭頭,平靜地看著兒子:“可知為父為何叫你跪?” 郭驍垂眸道:“兒子知,兒子有錯,父親如何責罰都不為過?!?/br> 二十一歲的他,是上過戰場灑過熱血的將軍,是真正的男人,郭伯言很清楚,他再也無法用父親的威嚴強迫兒子做什么,現在他們只是男人對男人,他只能用道理說服兒子。身體紋絲不動,郭伯言沉聲問:“還放不下那份執念?” 郭驍沉默,默認。 意料之中的回答,郭伯言胸口起伏,片刻之后,他無力般靠到椅背上,閉著眼睛道:“當日你性命垂危,為父無法坐視不理,故違心許諾你一件事?,F在為父并不后悔,只是為父不是一個人,身后還有你祖母,有你母親弟弟meimei,還有整個國公府,我不能讓郭家三房人被你一人連累,哪怕是一線可能?!?/br> “兒子明白?!惫斕а?,平靜地望著座椅上的男人:“父親能默許兒子對嘉寧的心,兒子便知足了,無需父親在為我做什么?!彼麖膩頉]想過不顧一切去搶她,如果得到她的代價是注定要郭家眾人受苦,那他寧可罷手。 郭伯言猜到兒子另有謀劃,但他想不出兒子能有什么兩全之策,兒子與安安,根本就是死局,兒子沒有任何名正言順迎娶女兒的可能。且不考慮壽王被搶王妃的追查與報復,兒子搶了安安后,一共三條路走。第一條路,將安安藏在國公府,但國公府人多眼雜,消息太容易暴露。第二條路,兒子將安安藏在外面,可只要兒子出門去見安安,就一定會被有心人發覺。第三條路,兒子帶安安遠走高飛隱姓埋名,但兩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容貌,走到哪都會留下線索,除非連夜藏到深山老林一輩子都不再出來。 非要在一起,郭伯言只能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他先安排兒子假死。兒子毀容隱姓埋名離開后,再等待機會,趁壽王帶女兒出門時,靠他一人之力設計一場意外,造成壽王死于意外的假象,除掉最想找出女兒下落的權勢之人,同時找具尸首代替女兒假死,然后攜女兒去個偏僻之所。 但這樣的代價太慘烈,光是自殘容貌,郭伯言就不信兒子下得了手,容貌毀了,兒子如何哄安安心甘情愿跟著他?郭伯言當初強娶林氏,是因為對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得到林氏的心,但如果沒有這種把握,如果篤定兩人最終只能做怨偶,彼此折磨,那郭伯言一定不會出手。 郭伯言沒有告訴長子他想到的辦法,他只陳述了兒子搶人計劃對國公府的威脅,然后從懷中取出兩個狹長的小匣子,將其中一個遞給兒子。 郭驍雙手接過,打開匣子,里面是把匕首,刀刃鋒利。 郭伯言盯著長子道:“縱使你計劃再周密,只要你有被人抓到的可能,就會給郭家帶來滅頂之災。為父唯一能答應你的,是不干涉你搶人,但在那之前,你必須自毀容貌,假死離開郭家,從今以后,你做的任何事都與郭家無關?!?/br> 郭驍看著那把匕首,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如籠中困獸,雙眼泛紅,在與無形的枷鎖爭斗。 “如果你在安安出嫁前向我求她,如果當時你危在旦夕命懸一線,或許你們可以完好無損地隱姓埋名,但現在她是壽王妃,為父不得不出此下策?!惫匝劬Χ⒅鴥鹤?,慢慢打開另一個匣子,取出一張帖子,上面寫的是長子的生辰八字。 “倘若你舍不得容貌,舍不得榮華富貴,舍不得叫你祖母白發送黑發人,那就徹底死了那份心,年前定下婚事,早日大婚?!睂⑸桨俗诌f到長子面前,郭伯言聲音嚴厲地道,“這兩條路,今晚你選一條,選了,便再沒有回頭的余地?!?/br> 郭驍仰頭,眸中翻江倒海,毫不掩飾一個兒子對父親的怨恨。 郭伯言不為所動,只道:“你真能為了安安拋下國公府,就別怪為父為了國公府舍棄你?!?/br> 郭驍猙獰地與眼前的父親對視,白皙臉龐早已漲紅,額頭青筋暴露,因為父親給他的兩條路,都是死路。他毀了容貌,她絕無可能將心交給一個丑陋可怖的男人,他不毀容貌,有父親嚴加防備,他再無機會出手。 早知如此,他受傷那日,就不該在父親面前表現出來! 年輕兒子的神色比門外的風雪還叫人心寒,但郭伯言山岳般坐在兒子面前,耐心地等待著,然后親眼看著兒子臉龐逐漸恢復蒼白,看著兒子緩緩放下匕首,接過了那張生辰八字。一切都如他所料,郭伯言卻生不出任何欣慰,只覺得心頭像壓了一座山,無比沉重。 他端起兩樽酒,一樽遞給兒子,疲憊道:“這第三樽,敬我兒即將大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