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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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寵愛王妃,岑嬤嬤高興都來不及,自然不會為了什么規矩勸阻,領著雙兒先出去了。 宋嘉寧受寵若驚,但看著難得這般溫柔的王爺,想想自己生孩子吃的苦,宋嘉寧就沒有客氣。氣定神閑看著王爺舀粥,看著他遞過來,宋嘉寧身子一點一點轉暖,待勺子靠近,她輕輕吹,結果才使勁兒,小腹突然傳來一絲輕微的不適。 趙恒見她蹙眉,立即道:“你別動?!?/br> 宋嘉寧抬頭。 趙恒看她一眼,然后垂下眼簾,嘴唇對著瓷勺,雖然沒像宋嘉寧吹粥時嘟得那么高,但確實是在吹粥呢。明明是件很小的事情,可由他做出來,就變成了很稀罕的大事,宋嘉寧目不轉睛地望著,粥還沒吃到嘴中,嘴里已經甜了起來。 “先嘗嘗,小心燙?!壁w恒第一次吹粥,把握不好分寸,又不能親口嘗嘗燙不燙,只能提醒她。 宋嘉寧點頭,伸出舌尖兒舔了下,確定不燙,才一口含住勺子,將粥都吸了過來。吞咽下去,宋嘉寧再次抬頭,趙恒盯著她紅紅的嘴兒,過了會兒才收回視線,繼續喂她。宋嘉寧真的很餓,一股氣吃了一碗,好像還沒吃夠似的。 “少食多餐,別撐著?!壁w恒解釋道,并不是故意要餓著她。 宋嘉寧其實飽了,就是看著他吃,她忍不住饞。 趙恒無奈,用自己的勺子喂了她幾次,喂了三口,再也不給了。 王爺、王妃用完飯,乳母將睡著的小郡主送了過來,趙恒接過女兒抱了會兒,再交給她。宋嘉寧與王爺過了一年了,如今當然看女兒更新鮮,抱著女兒看得目不轉睛,不知不覺忘了身邊的男人。趙恒也在看女兒,看著看著,他想到什么,目光移向王妃的耳朵。 宋嘉寧若有所覺,余光見他好像在看她臉側,宋嘉寧下意識摸了摸那邊,疑惑道:“有東西?” 趙恒搖頭。 宋嘉寧也沒摸到,更奇怪了:“那王爺在看什么?” 她問得認真,趙恒便認真地回她:“好看?!?/br> 宋嘉寧眨眨眼睛,待反應過來王爺居然在一本正經地調.戲她,宋嘉寧小臉刷的紅了,羞澀地低下頭,假裝一心端詳女兒。趙恒又看了幾眼她耳朵,再對比女兒的,幾番比較,發現這娘倆耳朵果然不像。 不像娘親的,自然隨了父親。 “小名昭昭,如何?”女兒在睡覺,趙恒用更低的聲音與王妃商量,想到的是女兒出生之前,他走到窗邊,恰好一縷陽光照在了他身上。對趙恒而言,他與她的女兒就像那束光,昭昭燦兮,驅散了縈繞心頭一晚的黑暗。 “哪個昭?”宋嘉寧好奇地問,其實她早就想了好幾個名字,兒子女兒的都有,但如果王爺有更好的字,她就聽王爺的。 “日月昭昭?!壁w恒看著她解釋道,“大名叫,昭華?!彼呐畠?,昭華郡主。 宋嘉寧輕輕地念了幾遍,喜歡道:“昭昭好聽,寓意也好,多謝王爺賜名?!?/br> ~ 次女母女平安,這是喜訊,紅日西斜,郭伯言特意早些回來,換完衣服直接去小兒子茂哥兒那邊,果然在這里看到了妻子。茂哥兒病中容易困,剛剛睡著,郭伯言坐在床邊,仔細觀察兒子布滿痘痘的小臉,可惜才一日功夫,沒看出什么區別。 “聽說皇上賞賜安安了?”關心完兒子,郭伯言開始打聽出嫁女兒那邊的消息。 林氏欣慰地笑:“是啊,賞了幾樣文房四寶?!辟p賜下來時,林氏還待在壽王府,她心思通透,猜到皇上那份賞賜主要是為了彌補他與壽王的父子情,并非是賞女兒。但女婿好了女兒才會過得好,反正女兒面子已經有了,比睿王妃強了不知多少,林氏就滿足了。 “小丫頭跟安安剛出生那會兒一模一樣,可漂亮了?!绷质喜粺o驕傲的夸贊道。 郭伯言幽幽地盯著她,安安剛出生的時候,她還住在江南,身邊陪著姓宋的男人。 林氏一看他這泛酸的眼神便知道丈夫在想什么了,不由有些懊惱,自她嫁進國公府,便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到宋家任何事,不想今日太高興說漏了嘴。好在夫妻倆早不是四五年前的生疏關系了,郭伯言亂吃醋,林氏非但沒有試圖補救,反而嗔了他一眼:“茂哥兒越長越像世子,是不是你說的?” 憑什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提及長子,郭伯言神色微黯,登時再無閑心吃醋,捏捏妻子手道:“平章有傷,我去看看他?!?/br> 林氏嗯了聲,送他出去。繼子傷勢太重,昨日竟然還擔心茂哥兒害怕,來這邊陪了一天,這份手足情,便是親哥哥也做不到更好了。林氏打心底欣賞這個繼子,才不會介意丈夫去關心關心。 郭伯言單獨來了頤和軒,跨進院子,就聽上房傳來一陣壓抑的咳嗽,郭伯言腳步一頓,猶豫片刻,這才繼續往前走。屋內,郭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如非必要,他會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以期早日復原。父親來了,郭驍也沒客氣,只坐起來靠著床頭,恭敬道:“父親?!?/br> “今日可好些了?”郭伯言走到近前,盯著長子右胸問。 郭驍頷首。 郭伯言看看長子泛白的臉,終究還是不忍心在長子徹底痊愈前逼迫他做選擇,關心兩句病情便走了。郭驍目送父親離開,隱約猜到父親可能是想跟他說什么,甚至也猜到應該與剛剛生了女兒的繼妹有關。 郭驍閉上眼睛。 父親的為難,他懂,他也想事事都聽從父親,不叫父親cao心,但唯獨她,他不會放手。 ~ 宋嘉寧十月十五生的女兒,楚王府十月二十七給皇次孫成哥兒過滿月,宋嘉寧去不了,趙恒自己去的,吃完酒席就回來了。 宋嘉寧正在看乳母喂女兒吃.奶呢,聽說王爺回來了,她最先看向乳母。乳母可不敢讓王爺瞧見自己這不入眼的東西,請示過后,抱著小郡主走到專門擺著的屏風后去喂了。趙恒進門,瞥見屏風后有影子,便沒再往那邊看第二眼,直接去了床邊。 宋嘉寧先觀察自家王爺神色,看不出什么,奇道:“王爺怎么回來這么早?”這種熱鬧,至親不都是去的最早走得最晚嗎?換成庭芳jiejie住得近,外甥女過滿月,宋嘉寧肯定會多待一會兒,好好稀罕稀罕外甥女。 趙恒坐到床上,手握著她手,低聲問她晌午都吃了什么。 宋嘉寧乖乖回答,答完了看出王爺似乎沒有心情交談,她正納悶楚王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乳母喂完女兒,把小丫頭送過來了,然后宋嘉寧就瞥見自家王爺唇角仿佛翹了一下,轉瞬即逝。宋嘉寧難以置信地盯著王爺,發現王爺看女兒時側臉出奇的溫柔,宋嘉寧突然就明白了。 敢情王爺這么快回來,是著急抱女兒??? 宋嘉寧真是哭笑不得。 楚王府,楚王也正在跟自己的王妃抱怨:“老三吃完席就走了,升哥兒滿月他可沒這樣,是不是不喜歡咱們成哥兒?”說著話,還低頭瞅瞅懷里的胖兒子,越看越不痛快,老二不就是隨他稍微黑了點嗎,弟弟當叔叔的,居然因為侄子黑就不喜歡抱了? 他粗枝大葉,馮箏笑道:“這能怪三殿下?他要抱成哥兒你不愿意給,三殿下以前沒女兒,他喜歡小孩子,只能來咱們這兒看你臉色,現在嘉寧給他生了個漂亮女兒,三殿下當然著急回家抱親女兒了?!?/br> 楚王聞言,眼睛又瞪起來了,憤憤道:“你不用替他說話,我好歹給他抱升哥兒、成哥兒了,他更小氣,前兒個我去看昭昭,他連碰都不給我碰,那眼神,分明是嫌我手粗?!蹦敲雌恋男≈杜?,饞死他了。 馮箏笑他:“你手本來就粗,我都怕你弄疼了成哥兒臉?!?/br> 楚王不愛聽了,放下睡熟的成哥兒就去撲馮箏,一邊摟著親一邊說混話:“這會兒嫌我手粗了,爺弄得你舒坦的時候,你怎么不嫌?”他是武將,又說話利索,常常故意說這種羞人的粗話,馮箏又惱又羞,最終每次都在他身下化成了春水兒。 孩子過完滿月,就該帶進宮給皇祖父、皇祖母瞧瞧了。月底這日旬假,楚王抱著成哥兒,馮箏牽著升哥兒,一家四口一塊兒進了宮。宣德帝與李皇后一塊兒在中宮等著,升哥兒活潑,進來就松開娘親的手,顛顛地朝宣德帝跑去,興奮道:“皇祖父!” 宣德帝高興地抱起長孫,第一個孫輩兒還是孫子,宣德帝自然不是一般的寵。 “皇祖母?!笨吭谛碌蹜牙?,升哥兒也沒忘了另一位長輩。 李皇后溫柔地笑。 大的稀罕過了,宣德帝將升哥兒交給李皇后,他接過剛滿月的次孫成哥兒又抱了會兒,到底太小,沒什么可逗的。宣德帝便將成哥兒遞給李皇后,換了升哥兒,然后他領著長子、長孫去崇政殿了,叫兒媳婦陪李皇后聊家常。 馮箏當了幾年的楚王妃,逢年過節都要進宮,已經熟悉了李皇后的脾性,知道李皇后是個賢淑明理的人,喪子后待人越發和善。所以兩人雖然不是親婆媳,但馮箏與李皇后在一塊兒時,也很放得開,什么都能聊到一塊兒。 “昨日我做夢了,又夢見了小五?!绷闹闹?,李皇后瞅瞅懷里睡著的成哥兒,眼圈突然紅了,也沒有抬頭,就那么低低地自言自語似的說了起來,“我夢見小五坐在一盞河燈上面,哭著跟我說他冷,叫我抱抱他,我下水去找他,可河燈帶著他越飄越遠……” 她沒哭,平平靜靜的,但話里母親對亡子的思念卻令人心傷。馮箏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更能體會李皇后的苦,這種事情若放在她身上,好好的兒子說沒就沒了,馮箏覺得自己可能都堅持不下來,恨不得下去陪兒子,也不要他孤苦伶仃的。 “母后節哀,五弟托夢給您,應是要轉世投胎了,五弟那么懂事,下輩子一定會平安喜樂的?!蹦ㄑ劢?,馮箏輕輕地安慰道。 李皇后苦笑,抬頭,目光與馮箏相對,兩行清淚忽的沿著她白皙姣好的臉龐滑了下去:“我想他回來,想他陪在我身邊,這宮里太大太冷,我快要撐不下去了……”說到這里,年輕的皇后淚水終于決堤,一手捂嘴,對著成哥兒嗚咽道:“我多想再生一個,可我身子垮了,再也懷不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繼續立治療拖延癥的flag:明天中午12點更肥章,做不到這章的留言全發紅包! 晚安哦,夢里繼續求營養液,嘿嘿嘿 ☆、第131章 131 李皇后哭得傷心欲絕, 馮箏同情歸同情, 卻找不到什么安慰話可說了, 小傷小痛能夠安撫, 在喪子之痛前,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目光下移,瞥見成哥兒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不是餓了就是要噓噓了,馮箏再看眼李皇后,她抿抿唇,盡量輕柔地去抱兒子。 李皇后沒有阻攔, 轉過身拭淚。 馮箏將成哥兒交給帶進宮的乳母, 乳母去側室喂了??粗槟鸽x開, 馮箏攥攥手,重新回到暖榻前,見李皇后雖然還是背著她,哭聲卻沒了, 只有肩膀還輕微地顫著, 馮箏嘆口氣, 不聞不問肯定不行,只能盡量道:“母后若不嫌棄, 兒媳愿常進宮陪您?!?/br> 偌大的皇宮, 妃嬪與妃嬪之間要爭一個皇上,便是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心里也會彼此不喜?;噬嫌质莻€勤政的, 每日最多晚上能陪陪李皇后,一個月還要分出半個月給其他妃嬪,馮箏能理解李皇后的孤獨,看得出李皇后很喜歡升哥兒,馮箏只能多待孩子們進宮幾次,聊表心意了。 李皇后意外地轉過來,眼中還泛著淚光,驚喜道:“真的?” 馮箏笑著點點頭。 李皇后臉上立即見了笑,高興地拉住馮箏的手:“其實咱們雖是婆媳,但我只大你三四歲,你又是第一個嫁進來的,你們幾個妯娌,我與你最投緣,一直都把你當姐妹相處,有什么心里話也不瞞你,現在你這樣憐惜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謝你?!?/br> 兩人年齡相近確是事實,但馮箏可不敢僭越,李皇后這會兒心里難受,暫且忘了身份,等傷心勁兒過去了,李皇后的威儀肯定會回來,忙道:“母后言重了,我是小輩兒,本就該多進宮在母后面前盡孝?!?/br> 不過李皇后說她最喜歡自己的話,馮箏是信的,畢竟她的親婆母早早沒了,睿王妃、恭王妃有吳貴妃、惠妃要孝敬,李皇后不可能去親近那兩個,至于宋嘉寧,到底嫁過來晚兩年,比不上她與李皇后的情分。 但馮箏也從未以此為傲,就是李皇后待她親近,她也回以真心罷了。 “只是,你要照顧王爺,要照顧成哥兒,看王爺寵你的勁兒,過不了多久肯定又要懷了,哪有多少閑功夫進宮陪我呢?!崩罨屎蠛龅赜值?,臉上的笑容煙花般轉瞬就沒了,再次恢復了自怨自艾的愁容。 馮箏徹底失語了。她能安慰的都安慰了,若再保證自己大著肚子也會進宮,太假。 李皇后卻突然想到什么般,雀躍地看著馮箏道:“這樣如何?你把升哥兒留我這里,我幫你帶,也免了你又要照顧大的又要照顧小的,兩頭辛苦?!?/br> 馮箏心口猛縮,剛剛還覺得李皇后可憐,還在試圖搜羅些安慰話,此時對上李皇后明亮地過分的眼睛,馮箏只覺得恐怖,寒氣潮水般瞬間從心底蔓延到了全身。身體僵硬,腦海里浮現長子活潑可愛的小臉兒,馮箏本能地推辭道:“母后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升哥兒太調皮,兒媳不敢勞煩母后?!?/br> 一邊說著話,一邊試圖將被李皇后攥著的手收回來。 李皇后不肯松手,感受著馮箏迅速便涼的手,她有些不忍,可她真的沒辦法了。深宮寂寞,她現在有皇上寵著,暫且還能熬得住,可皇上眼瞅著一年比一年老,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去了,她才二十出頭,如果不能趁皇上寵愛她的時候留下升哥兒,等皇上仙逝,等楚王或是任何一位王爺登基,迎接她的,便是漫長的后宮沉寂,空有皇太后的尊榮,沒有任何實權。 養了升哥兒,有宣德帝的旨意在,楚王登基了也不能帶走升哥兒,他得為了兒子敬著她。李皇后要的不多,她對朝堂政事也沒有野心,她只想身邊有個伶俐的孩子陪著解悶,只想楚王登基后把她當個人,后宮辦什么事都想著她,而不是一個空有虛名的太后。 “阿箏,我的處境你還不知道嗎?別說升哥兒乖巧懂事,便是他真的頑皮,我也求之不得,又怎么會覺得辛苦?”眼淚再次滾落,李皇后緊緊拉著馮箏的手,哽咽著求她:“阿箏,讓升哥兒留在我身邊吧,否則我真的挺不住了,白天總會聽見小五哭,晚上夢里也是小五的哭聲,我的心都要疼死了……” 馮箏也哭了,硬是掙脫李皇后的手,跪在了她面前,眼淚斷線的珠子般往下落:“五弟走了,我知母后難受,可兒媳也請母后體諒體諒我,升哥兒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一會兒不見兒媳都要惦記,若交給母后,兒媳……” 她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只跪地磕頭:“兒媳求母后了?!?/br> 看著跪在地上的馮箏,她的兒媳楚王妃,至此,李皇后算是明白了,單靠婆媳的交情,單靠馮箏的心善,她根本無法留下升哥兒。感情這條路走不通,李皇后深深吸了口氣,仰著頭,雙手擦淚,等再也沒有新的淚涌出來,她低聲道:“阿箏,我跟你說幾句真心話,這話我只跟你說,你莫要再告訴任何人,王爺也不行?!?/br> 馮箏震驚地抬起頭。 李皇后拍拍身邊的地方,直視她道:“坐過來,此事關系王爺,被人聽去,你我都擔待不起?!?/br> 若是旁的事,光是后面的危言,馮箏斷不會去聽李皇后說什么,寧可不知,但與自家王爺有關,馮箏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擦擦眼睛,忐忑不安地坐到了李皇后身旁。她刻意保持了距離,李皇后主動移到她身邊,跪在馮箏身后,拆了她的發髻,然后佯裝替馮箏梳頭,一邊梳著一邊低低地道:“武安郡王去的時候,王爺可有埋怨皇上?” 馮箏心頭巨震。旁人或許不知道,她是楚王的身邊人,自然記得清清楚楚,武安郡王自盡當晚,王爺在外面還算沉得住氣,回來就開始埋怨皇上,紅著眼睛指責皇上逼死了武安郡王,若非她佯裝動了胎氣逼得王爺閉嘴,逼得王爺保證不再口出怨言,事情傳到皇上耳中,指不定造成什么惡果。 可是,她以為瞞得天.衣無縫,李皇后竟然知道了?那皇上…… 馮箏心底再次涌起一股寒意,冰冷徹骨,比擔心兒子被搶更甚。 “沒有的事,還請母后莫信小人讒言?!瘪T箏勉強鎮定地道。 身后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如幽幽深夜窗外的一聲貓叫,明明很輕,卻叫人瘆得慌。馮箏不安,想要扭頭看看李皇后的神色,李皇后卻握著她烏黑順滑的長發,繼續緩緩地梳,聲音平靜輕柔:“阿箏別擔心,沒人跟我說王爺的壞話,是我自己猜的,猜的對不對,你比我清楚。只是,我能猜到的事,皇上比我更了解王爺,皇上有沒有猜,有沒有派人去查,我就不敢保證了?!?/br> 馮箏臉頰蒼白,忍不住地發抖。 李皇后暫且按住她肩膀,瞄眼馮箏蒼白的臉,她及時安撫道:“不用怕,皇上最器重王爺,人誰無過,皇上不會為了一兩次的抱怨便冷落了王爺,只是王爺的脾氣,皇上才對他堂兄出手,他便抱怨了,他日皇上對付王爺最親近的叔父時……” 馮箏大駭,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她。 李皇后什么都沒說,只靜靜地與馮箏對視,等馮箏眼中的震驚全部變成恐懼,李皇后才瞄眼內殿門口,用馮箏都不能聽得太真切的微弱聲音提醒道:“皇上的龍椅是從他哥哥手中接過來的,兄終弟及,皇上先開了這規矩,雖然皇上沒有言明,但百姓中一直都有流言,甚至王爺自己都覺得,皇上最后會把龍椅交到他叔父手中吧?” 馮箏全身發抖。她的那位好王爺,確實是這么想的,正月皇上當朝羞.辱壽王,夜里王爺還跟她發牢sao,抱怨皇上對壽王多有不公,然后又提到了壽王位于外城的王府,還說什么等叔父秦王登基了,他一定要求叔父另賜府邸給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