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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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昭儀這是要去哪兒?” 良妃見蘭昭儀走的不是回名蘭閣的路,便問了一句。 蘭苕停下來行禮,道:“陛下近日有些食欲不振,臣妾便想著去太醫院看看?!?/br> 良妃笑道:“meimei有心了?!?/br> 淑妃被蘭苕爭了寵,倒是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后宮,多得是后來居上的。 何況她現在膝下兩個皇子,也很滿足了。 “怪不得陛下恩寵,meimei倒是值得?!?/br> 蘭苕受寵若驚的又行了禮,羞澀道:“臣妾左右無事,便多上心了些?!?/br> 良妃想說什么卻沒開口,倒是淑妃不避嫌,道:“若是閑了無聊,便來我宮里尋我吧,我瞧著你給陛下繡的荷包甚是精致,我想給小七小八也繡一個呢?!?/br> 蘭苕趕緊應了,眾人又說了幾句才分開。 良妃瞧著蘭苕的背影,輕聲道:“瞧著倒是真像……” 淑妃是面似,蘭苕則是神似。 淑妃接口道:“jiejie是在說那位?” 良妃瞧著淑妃并未否認。 淑妃進宮的晚,倒是沒見過戚玥,只是從旁人嘴里聽到自己與其長得有幾分相似,她因為這張相似的臉吃過苦但也得過幸,說不上有什么抗拒。 畢竟臉是爹媽給的,都是天意。 淑妃笑著道:“咱們這位陛下,倒是癡情?!?/br> 良妃邁開腳步朝前走,道:“璟玥圣賢皇后何等風姿?!?/br> 淑妃等著良妃再說下去,卻久久不見接下來的話,瞧著良妃情緒不高,便不再問了。 左右與她無關。 除夕之夜依舊熱鬧,大臣們攜家眷進宮赴宴,一片歌舞升平之相。 戚靜缺席了除夕,同樣也推了大年初一的皇家家宴。 反正她身子不好,誰也不能說什么。 除夕當晚,戚靜,水蘇,修樂,羅勒同坐一席,吃了豐盛的除夕宴,抱著茶碗圍著熱乎乎的暖爐排排坐,面上都帶著幾分期許的笑意。 人們對新年,總是寄予厚望的。 新的一年,愿諸事順遂。 戚靜也被水蘇允許喝了一點點的酒應景,四個人直到子時半才分開。 水蘇將戚靜安置好,檢查了房間且留了燈之后自己便去了隔壁的房間。 不知是不是養的好的緣故,戚靜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便是冬日只要防護得當,氣色也是好得很的。 戚靜乖乖的窩在床上,睜著眼睛瞧著床幔外忽閃忽閃的燭光,時不時地眨眨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會,聽見外面忽然有了動靜,動了動被子里的手指,卻在隔著床??吹揭粋€模糊的熟悉的影子的時候,放松了下來。 齊顧進宮了一趟,耐不住皇帝找他談心,拉著不讓走,否則他早就溜了。 他穿著難得翻出來的親王朝服,黑底紅紋的衣服襯的整個人也越發冷峻,只是淺勾的唇角,含著暖意的眸子,將整個人的溫度都提升了起來。 隔著一層床幔,戚靜靜靜地看著他。 齊顧直到身上的寒意散去,這才邁步前行。 他伸出手想要去扯床幔,又頓住,隨即后退了幾步,搬了張椅子在床側坐下。 隔著床幔,很準確的鋪捉到了戚靜。 戚靜不知為何悄悄地松了口氣。 齊顧坐了一會才開口:“安安?!?/br> 戚靜不答,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戚靜甚至連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只是第二日醒來,枕頭旁多了一串手珠。 大年初六,應府喜得一子,母子平安。 戚靜歡喜的很,立刻便派人去了江府和蘇府,想約著時間去看宋嘉。 戚靜是極喜歡小孩子的。 軟軟糯糯的可愛極了。 兩家人立刻回了消息,約定好了時間,這才算安靜了下來。 十五那晚,戚靜在水蘇和戚暄的陪同下出去逛花燈。 手里提著一個精巧的六角花燈,閑適的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 開春依舊寒冷,但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似是驅散了寒意,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柴桑湖那里更美呢?!逼蒽o嘟囔道。 水蘇翻了個白眼:“那里不僅美,還冷呢?!?/br> 這個點的街道溫度已經很低了,戚靜的身子都不一定能受得住,齋桑湖那邊更甚,水蘇是斷不能讓戚靜去的。 這么晚出來,要不是還有一個戚暄,她都想壓著戚靜在府里休息了。 戚靜也明白,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過紫金街也是很熱鬧的。 “修樂和羅勒也出來了?他們去哪兒了?”他們是用過晚膳后一起出門的。 水蘇才沒工夫管他們呢。 她伸手摸了摸戚靜提著燈籠的手,涼的很,皺著眉又摸了摸戚靜藏在披風里的另一只手,也不是很熱,瞧著戚靜興致高昂,道:“就在這條街上逛,我回去拿件厚實的披風來?!?/br> 冬日里皇帝賞賜了很多御寒的披風,有一件大紅色的狐貍毛的,超級暖和的那一種,但戚靜嫌棄太乍眼不用,可這手也太涼了。 戚靜知道自己若是拒絕,水蘇一定會二話不說將她弄回府的,便乖巧的點了點頭。 水蘇不放心,對戚暄道:“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小姐?!?/br> 戚暄點了點頭,水蘇這才放心。 她對戚靜承認的這個戚家人呢,的確很放心。 戚靜見水蘇走遠,笑瞇瞇的看著戚暄,道:“咱們去齋桑湖坐船吧!” 戚暄半點都沒為難,只是道:“屬下叫三七把水蘇姑娘叫回來吧?!?/br> 戚靜:“……” 戚靜的衣物都要謹慎處理,這也是必須水蘇親自去取的原因。 戚靜覺得戚暄并沒有開玩笑,發現自己主子的地位岌岌可危,但又無法,只得打消了去齋桑湖的心思。 不過紫金街每到一月十五都會有一個工藝燈籠,超級大的那一種,懸掛在特質的架子上,今年的是八角玲瓏燈,每一扇燈籠壁上都刻畫著栩栩如生的圖案,也是極為好看的。 戚靜今日出來,就是沖著這個去的。 她記得有一年,她祖父還在工藝燈籠上提過字,雖說并不是一種燈籠,可意義卻是一樣的。 自戚府大火之后,戚家的東西燒得半點不剩,這點念想也是僅剩的唯一的她可以聊以慰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