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怒向零痛打殘缺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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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詞搭住她的肩,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至于同子涵的說辭,我會自己解決?!?/br> “好?!壁w向零道,“不過朕更希望你能將那烏煙瘴氣的家給處理干凈?!?/br> 說完這件事,從袖中掏出一枚令牌,趙向零扔給孫無念:“你托我給你帶的東西?!?/br> 那是出入宗正寺天府的令牌,上頭繪著象征天子的九趾金龍。孫無念近來編寫南國異事錄,問趙向零要天府的出入令牌查些卷宗。 他接過,攏在手中,笑道:“你不提起這件事,我還差點忘了?!?/br> “忘了?”趙向零哼道,“我信了你的邪?!?/br> 孫無念什么都可能會忘,獨獨這一件事絕不會忘。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回和自己說過想要去天府瞧那些斷檔的宗卷。 “不和你們這些滿是目的的家伙共處一室,朕走了?!壁w向零走出房門,轉頭看李瑞清一眼,“愛卿,你不同我走?” 李瑞清朝陳北詞稍稍頷首,才轉頭踱步至趙向零身邊:“走罷?!?/br> 趙向零扯起他的袖子,半拽半拖著要他走快些,二人背影逐漸消失在目光之中。 “看來左相同陛下玩的是真的?!鼻扑麄冸x開,陳北詞若有所思地看了孫無念一眼。 有些事情,他看得很清楚。這句話他是故意說給孫無念聽的。 孫無念薄唇抿成一線:“你看我作甚么?” “顯然,陛下心里沒你?!标惐痹~攤手,一語中的,“有些東西,不是想要就能有的,早點放手才不會痛?!?/br>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睂O無念側頭看了一眼陳北詞搭在自己肩頭的手,臉上沒有明顯的不悅。 但他身周氛圍實在緊張,很難讓人覺得他沒有生氣。 事實上,他心情很不好。 “天涯何處無芳草?”陳北詞笑,“男子漢大丈夫拘泥什么情情愛愛?遠的不說,咱說說近的,就說我妹。長相,好吧?文采,好吧?性格,好吧?嘖嘖,其實我覺得你也不錯,勉強能和她登對,其他的人我都看不上啊?!?/br> “少來?!睂O無念拂開他,“想要陳四早點離開那個烏煙瘴氣的家也不是這種離法,你隨隨便便將她嫁出去,就對得起她了?” 掉頭,他也離開了此處。 瞧著孫無念走遠,陳北詞嘆氣:“唉。哪里是隨隨便便?這年輕人里頭確實就你最好呀?唉。這人心里頭有別人,不行,我家子涵也不能嫁給他?!?/br> === 趙向零與李瑞清并排走在路上,瞧著往來人和馬車匆匆忙忙,不覺有些高興。 她老毛病一犯,又去摸人家攤子上的糖葫蘆。 陛下身上有錢么?陛下身上沒有錢! 李瑞清邊嘆氣邊替她把賬付了,轉過頭就發現趙向零沒了蹤影。 細找一番,發現她站在路口,踮腳望著不遠處攢動的人頭。 瞧見巷口黑烏烏的人頭涌動,李瑞清不禁皺眉。他討厭所有人多的地方,尤其在這市井之中。 但是趙向零最喜歡。她最喜歡熱鬧。 她指著那處,笑道:“瑞清,我們去那里好不好?” 李瑞清本想拒絕,可看著趙向零眼睛里頭的光亮,鬼使神差的應道:“好?!?/br> 見他同意,趙向零扯著他的袖子就往人群里走:“我方才聽路人說那里是家什么面點,王家老伯做的,可好吃,你買給我?!?/br> “嗯?!崩钊鹎鍛?。他對趙向零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從來都是能滿足的都滿足,不能滿足的盡量滿足。 她又道:“方才在無念他們那里贏來的銀票擱在你袖子里了,我不想拿著,好重?!?/br> 幾張輕飄飄的紙而已,哪里會重了?她就是想把那些銀票給自己罷了。 李瑞清倒也沒有揭穿,由著她扯著自己往前拉。 人最多的地方,幾乎腳尖踩著腳尖。李瑞清半帶著趙向零,將她帶去了個人略少的地方。 “你在這里等我,我出來再找你?!崩钊鹎辶粝逻@句話,才擠進人群中。 趙向零遠遠瞧著他,蹲在了路邊一塊長著苔蘚的青石板上。 稍側頭,她瞧見里頭賣發糕的似乎是個年輕的女人。姿色中下,與這街頭景象倒是不排斥。只是方才不是說‘王老伯’么?怎么變成了一個女人? 趙向零正奇怪著,里頭掀開簾子出來個老伯,將蒸籠里頭的發糕擺了出來。 原來,那老伯才是這家店真正的主人。 趙向零閑著無聊,拔下自己頭上的一支簪子打算在地上畫著玩。手剛剛提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個老伯,她認識的。 所謂王老伯,就是上回遇見王堯之時,拿著菜刀要砍他的鄭黃土。什么時候他改姓王了? 趙向零笑,繼續去摸自己頭上的簪子,又想起了一件事。因為同情鄭老伯,他有讓王叁去安排這位喪女老翁的生活。 難不成這是王叁的安排? 趙向零皺眉,踮腳穿過人群去看那家店。這一看不要緊,她的笑容登時凝結在了臉上。 金燦燦的牌匾上紅絲綢還掛著,上頭金字乃是當朝右相的筆鋒——王氏發糕。 趙向零即刻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來鄭老伯孤苦無依,王叁替他找了個‘媳婦’又給他開了一家店,讓他生活下去。 從剛剛那個幫著鄭黃土賣發糕的年輕女人就能看出來。 雖說這樣做沒錯,但趙向零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她想不出來,直到她瞧見了王堯。 居然又碰見了這個對頭! 趙向零像吃了個蒼蠅一樣的惡心。她搓了搓自己的脖子,搓得頸脖有些發紅。 王堯沒有看見趙向零。他帶著他那一群和他一樣的二世祖們大搖大擺推開人群往里頭走。 鄭老伯,不,現在應當叫王老伯了。王老伯瞧見他立刻綻放笑容,用荷葉包住兩塊白面發糕,點頭哈腰地送上去。笑容誠懇,憨態可掬。 趙向零覺得像是咽了一堆蒼蠅一樣的惡心。 前些時候,他還恨不得殺了王堯,現在就成了他的走狗,他的奴隸。 這可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王堯對他說了兩句話,王老伯立刻從里頭拿出樣什么東西,恭恭敬敬地遞給他。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