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包庇
“因為一個戲子,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樣子!”季光起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點著諸葛百里。 “臣知錯了。一時沒有把持的住自己,被那戲子的唱功和容貌所誘惑,犯下這等天大的罪過,實在愧對王上!”諸葛百里扯著嗓子聲淚俱下,著實讓人看著生厭。 “你拋尸的時候,可還有誰看著了?” “應該沒人,臣是趁著深夜,自己駕車去的?!?/br> “那你就咬定,此事與你無關!”季光這么一說,諸葛百里心中竊喜,連忙跪在地上高呼,“王上大恩,諸葛萬死難報其一?!?/br> “行了,趕緊起來!擦擦眼淚,真是丟人現眼!”季光瞧著諸葛百里這模樣,哪里還有半分仙風道骨的氣質,心中就氣的很?!懊魅漳惚闳ゼ究h去監督季氏祠堂翻修的事宜吧!” 諸葛百里這么一聽,知道季光這是打算放自己一碼,自然感激不已。頭磕的砰砰響。這一刻,諸葛百里心中對季光的感激是真的。 自古殺人者償命,季光這一邦之主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眼下這個諸葛百里對自己太重要了。相比之下,一介戲子的性命實在不足為慮了。 …… 第二日一大早,季云信便候在了議事廳內,他已經知道一早諸葛百里便起身履命的事了?,F在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向季光問個清楚。 “信兒為何來這般早???”季光昨夜似乎也沒休息好,打著哈欠走了進來。如今的身體是越發不如從前了。 “父王,那諸葛百里今日一早去了季縣。說是去監督季氏祠堂的修葺?!?/br> “哦!這事??!”季光有些敷衍道“是我讓他去的。他本就精通堪輿數術,有他在,這祠堂翻修一事倒可放心了?!?/br> “那父王可知道他現在可是身負一條人命??!”季云信皺起了眉頭,他幾乎是一臉不信的神情,他不敢相信季光居然包庇諸葛百里到了如此地步。 “你說那戲子之事??!不是查了半天,沒有實證嗎?信兒如何能篤定這人就是諸葛百里殺的呢?” 這話說到這里,季云信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了季光這是打算明著袒護這個諸葛百里??!他不甘心,繼續道“父王,據我與九先生所探查,真正的諸葛百里早已身故,這個諸葛百里就是個假貨。而且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他背后之人所指使的,昨夜他便是與那人相會,讓我與九先生抓了個現行!” “那背后之人呢?可有抓???既然在王府里相會,那人應該跑不了才對??!”姜不愧是老的辣,季光一下子便找到了問題所在。 “兒臣失察,讓那人跑了!”季云信有些喪喪的,想起那人可能就隱身在自己的德勤院,實在是心意難平。 “既然沒抓住,信兒又是如何確定,這諸葛百里身后有人呢?再說了,他們幾個進府前的背景都是調查過的!信兒所說,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 季光這般好脾氣的解釋,自然也是因為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但諸葛百里這個人,他不想丟。 “父王!”季云信有些急了,還想辯駁。卻被季光一句話攔了回去。 “好了,此事為父心中有數。為了一個戲子將朝堂鬧得天翻地覆,你們幾個到底想要干什么?難道就沒有比諸葛百里更重要的事了嗎?”季光將手中的東西重重的拍在案幾之上,厲聲責問道。 季云信剛想頂撞,突然間想起了山濤先生的話。父王如此袒護這個諸葛百里,許是背后有他們不知道的緣由。若是自己平日里能夠將心思多放在父王身上,或許今日之事便不會發生了。 想到這里,季云信沒有作聲,甚是乖巧的退到了一旁。他這一舉動倒是讓季光有些意外。自從季云信在朝堂之上有了一席之地之后,多半時間都是盡述自己的要求,以博得朝臣的支持。 …… 退朝之后,九歌瞧著季光絲毫沒有提及昨夜之事的意思。便告了退,緊趕著追上了季云信。 “侯爺可知王上究竟是如何處置諸葛百里的?” 昨夜的背后之人沒有抓到,但諸葛百里一身夜行衣被抓了個正著,只要嚴加審問,九歌篤定定是可以問出個什么來的。 “唉”季云信搖了搖頭,他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個黑衣人很有可能潛伏在他德勤院里,就寢食難安?!案竿跖伤ゼ究h,監察季氏祠堂的修葺去了!” “什么?”九歌亦是一臉震驚。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季光對這個諸葛百里居然包庇到了如此程度?!八墒呛苡锌赡苌肀骋粭l人命??!” 季云信突然站定,用一種陌生的神情看著九歌,“你我經歷過戰場,難道你還覺得父王會將一個戲子的命看得比江山還重要嗎?” 九歌突然間不說話了。一個能預測吉兇的天師確實比一個只會唱戲的戲子來的有用多了。這個朝堂,不就是誰有用,誰得利嗎? 九歌心情低落的回到陋室。一進門便瞅著白叔對他使眼色。 “懷善候來了!等了先生有些時候了!” 近來的云禮情緒越來越暴躁,但自從上次九歌拒絕他之后,他確實有段時間沒來了。今日專程在這里等九歌,九歌心中竟有些忐忑。 “公子,您來了!”九歌甩了甩頭,好讓自己忘記了剛才的事情,強裝歡笑的看著季云禮。 “怎么!我來你倒是挺意外的!”云禮這開口便沒有好話,九歌眉頭一皺,便知道今日一番爭吵又在所難免了。 “公子是來找九歌吵架的?” “怎么?現在找到了信吉候這么大的靠山,九歌就連應付我都懶的應付了嗎?”云禮言語間透露著怒意。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公子與九歌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呢?”九歌一想到曾經生死與共的戀人,到了如今動輒爭執的地步,心痛的便不能自已。 “怎么?我與九歌是什么關系?”季云禮繼續這般追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