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之計
“想喝咱們山越的馬奶酒!”九歌嘴角微微一笑,有氣無力的說道。 噗嗤,此話一出,季云信和巴音都忍俊不禁,笑出了聲,這都什么時候了,她竟然還能開玩笑。 巴音給她準備了一碗米糊,九歌只是寥寥吃了幾口?!熬鸥?,你現在犯了風寒,若是再不吃東西,你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嗎?”巴音瞧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姑娘,幾乎是在用毅力堅持,疼惜之情涌上心頭。 九歌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大將軍,我現在不能好??!在沒有想到破局的法子之前,我若是好了,路便斷了。我只恨自己病得不夠重??!” “那我們就逃走,逃回山越去!”巴音一時氣涌。 九歌淡淡一笑,“大將軍這說的是哪門子氣話,總不能因為我這微不足道的一個人,再帶給山越百姓無妄之災吧!” 巴音自然知道自己說的是氣話,可讓他看著那個曾經屢次救自己于水火的人現在身陷這般境地,實在是不能不氣,這事若是擱在以前,大不了興兵開戰,他山越的將士絕不懼怕益軍。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經歷了前不久的疫癥和大戰,別說將士驟減,就是普通百姓的數量怕也是所剩不多,實在是不能再經歷戰爭了。 此刻的巴音覺得自己極是無用,咬著牙轉身一拳砸在墻上,嘴里嘀嘀咕咕道“早知道是這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跟著來??!” 想是那米糊起了作用,九歌覺得身體有了些力氣,便仔細問道“侯爺,九歌多謝您搭救之恩,只是這搭救的過程九歌還想知道的詳細些,侯爺可否據實已告?” 九歌對著云禮和巴音都不曾這般客氣過,現如今和季云信說話,開口閉口都是尊稱,語氣也明顯生疏的很多,季云信瞅著一臉倦容的九歌,想氣又實在舍不得沖她發火。 忍了又忍只能憋出一句,“九歌,你一定要同我這般生分嗎?難道我對你……” “侯爺!”沒等云信把話說話,九歌連忙出聲打斷了,她實在不想眼下的局勢變得更加復雜,瞧著季云信話頭被打斷后,驚訝的神情,九歌連忙道“九歌只是一時不習慣,侯爺勿怪,只是事情緊急,還請據實已告!” 聽九歌這般解釋,季云信心里才覺得好過些,一五一十將朝堂之上他如何覺得事情有異,安插了人打探到消息,再到如何同云禮商議,找來巴音將軍的事詳細說了個明白。 九歌聽罷即刻便明白了,此事的關鍵在于季光身后那個術士諸葛百里,而她今日能夠得以逃脫,也并非是因為她的病,若不是季云信、云禮和巴音三人的計謀,她今日就算是病重,怕是也離不開季府。 九歌沉思了片刻,腦海中大致有了主意。她先是寫信給琴宏,請其調動憶汐宮所有的力量無比查清這個諸葛百里的來歷。而她接下來的計劃不變,那就是繼續病著,希望易真哪里真的能有這等神藥,助她脫困。 “侯爺,我這鴿笛只要吹響,便會有鴿子前來,還請侯爺將這信綁在這鴿子腿上,命其帶回!”九歌一邊將手中的信遞給云信,一邊解釋道。 季云信瞧著九歌這舉動,顯然信鴿傳意是各大組織背后經常使用的工具,但是九歌她一個弱女子,如何會和這些組織有所聯系!季云信不禁心中生了疑。 倒不是他想把九歌怎樣,只是覺得九歌似乎并沒有她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九歌瞧著季云信猶疑的模樣,笑著道“我的一個朋友,他的小道消息總是最多的!請他幫忙打聽相信會有收獲?!?/br> 季云信知道九歌這話是敷衍,是想打消他的猜疑。便仿若不知一般,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剛剛只是想,我似乎不太會在鴿子的腿上打結?!?/br> 九歌亦一笑以回之,并沒有揭穿季云信。而是將頭轉向了一旁的巴音?!按髮④?,既然是要按照山越的禮節出嫁,那就請大將軍將這禮節安排的越復雜,越難完成便好?!?/br> 巴音點點頭,“那是自然?!焙鋈话鸵粝袷窍肫鹆耸裁此频?,“九歌,你不能再喊我大將軍了,我今日和王上所說是認你做了meimei,所以你還是稱呼我大哥吧,莫要露了馬腳?!?/br> “好,給大哥添麻煩了!”九歌笑意盈盈。 “這是哪的話,我早就將你看作一家人了。這般生分的話可莫要再說了!”巴音點著九歌的頭,寵溺的說道,“我讓廚房給你拿些冰水來,你總是這般燒著肯定不行??!” 說完便出了門?,F在屋內就剩下季云信和九歌,一時場面有些尷尬。季云信清了清嗓子,道“內個,除了招來鴿子以外,還有沒有我能做的了?” 九歌瞧著季云信一臉的誠懇,知道他是真心實意的要幫自己,防備之心便放下了幾分,“若是侯爺方便,可私下里聯合眾位大臣,以我資質平庸,出身低下為由,奏請王上莫要納妃?!?/br> 說完這句話,九歌仿佛怕被拒絕一般,緊接著道了一句“若是此事不容易做,侯爺也不必勉為其難,畢竟這不過是個備選之策?!?/br> 季云信原本心中燃起小火苗,自己終于能替心中牽腸掛肚的女子做些事情了,卻被九歌最后那句補充澆滅了。 “九歌,你知道的,你只要說,我定會力去做,不計代價!”季云信說的篤定,九歌看著他坦誠而又炙熱的雙眸,心跳不禁加速,連忙轉移了眼神看向別處。 “九歌多謝侯爺。只是萬事還請侯爺以自身為重!九歌,九歌不重要!” 季云信剛想繼續表白,剛剛出去找人送信的云禮回來了。季云信這一肚子的深情,只能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其實他無數次的問過自己,為什么是九歌?為什么情場中片刻不沾身的他,甘愿一廂情愿的栽在九歌的手里,但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他想看見她,想心中惦記著她,想為她做任何事,哪怕她的眼里從來都沒有自己。 自從明白了自己對九歌的這份心意,他甚至懶得看家里的那些妻妾。他曾試圖改變過,但過程痛苦,無疾而終,所以只能聽之任之,也許這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