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歸來
九歌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回王府。當她亮出云禮的進出府令牌時,門口的守衛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九歌的心頭。 飛奔回聽竹院,九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即便是冬日也會有綠色的聽竹院如今草木凋零,冷冷清清,連進了三間院子,沒見到一個護衛,更別提原來四處行走的婢女。 “云禮!”九歌心中泛起深深地恐懼,她不過是離開了兩個月,為何聽竹院就像換了副模樣,定是云禮出了什么事。九歌不敢繼續往下想,瘋了一般沖著云禮的寢室跑了過去。 一個急轉彎后,九歌與一個側面沖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哎呀,你們怎么回事,知不知道這藥多難得!” “李爾?”九歌低頭,看著正蹲在地上撿碗碎片的李爾,驚呼。 李爾是云禮的貼身侍衛,這些端茶送水,侍飯喂藥的活什么時候輪得到他做啊。 “九歌!你可算回來了!”李爾驚喜的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九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九歌眉頭緊皺,雙手緊緊握拳,“公子呢?” “唉,說來話長!等下和你說,我還得趕緊再給公子煎藥去!不能誤了喝藥的時辰?!崩顮栟D頭就跑,邊跑邊回頭說道:“公子沒事,就是還沒醒!” 聽到李爾說云禮沒事,九歌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魂總算是回來了。此時身后的鐵娘也趕了過來。她一路上也已察覺這聽竹院似乎與兩個月前有所不同,此刻看九歌失魂的模樣,走上前,握住九歌的手,“不論如何,你可不能倒!撐??!” 九歌泛紅的眼眶看了一眼鐵娘,重重點了點頭。 直到云禮寢室的外院,九歌才見到了僅剩的兩個護衛。護衛見是九歌,并未言語。九歌帶著鐵娘走了進去。 近鄉情怯,九歌放在門上的雙手遲遲不敢用力,九歌不知道現在床榻上躺著的人是否還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樣。 九歌定了定心神,推開了寢室的門。又擔心屋外的涼氣吹進來,九歌轉身連忙將門關上。還好還好,屋子里燒著碳爐,不冷。 九歌眼睛盯著床榻上的人,慢慢走近。越走近,淚流的越兇,帶她看到床榻之上的人時,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兩個月不見,云禮憔悴的厲害,雙頰向內凹,胡子也長長了不少。九歌強迫著自己咽下淚水,緩緩坐在床邊,手從側面探進云禮的被子里,緊緊握住他的手。 “公子,九歌回來了……”說完這一句,九歌已經哽咽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過了許久,九歌才從悲傷的情緒中出來,用手擦了擦淚痕,將手放在云禮的雙頰,輕輕的摩挲著,“我知道,我不該在這個時候離開你,但是我是去救人的,我想若是你醒過來,也定是贊同的對嗎?!” 正說著,門被推開,李爾端著重新熬好的藥來了?!鞍ミ习ミ?,趕緊趕緊,這喝藥的時辰要是誤了,可就不管事了!” “公子身子不是沒什么事嗎?為何要吃藥?”九歌有些謹慎的問道。 “這藥還是易掌門走的時候給開的方子,都是滋補的藥,說是公子這么不吃不喝的躺下去,再不補一補,便是醒來也是個廢人了!” “嗯嗯,他有心了!”九歌想起在藥王谷易真摔門而去不再理她,心中泛起一陣難過。 “王將呢?他去哪兒了?” “嗨,別提了!”李爾一邊托起云禮的身子,將這藥一勺一勺的送進云禮的口中,一邊講九歌走后這些個日子聽竹院里發生的一切。 待李爾將藥喂完,九歌出門去找了刮刀和清水,李爾不知道九歌這是要做什么,盯著她沒有動,九歌似是知道李爾的想法,主動說道:“以后給公子潔面的事就由我來做吧!公子最愛整潔,不能讓他就這么邋遢著!” “你一向點子最多,我還盼著你回來,能解咱們聽竹院現如今這景況呢!”李爾一低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怎么你就想著天天伺候公子潔面啊?!?/br> 李爾聲音雖小,但是卻是一字不漏的傳進了九歌的耳朵里。 “你以為沒有王上的默許,他們誰敢這么對待公子?”九歌并沒有停下手上的活計。 “王將也說過一樣的話!”李爾對剛才那么對九歌說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難道公子不醒,我們就只能這般逆來順受嗎?” “當然不!”九歌利索的給云禮刮著胡子,“我們現在的任何不適當的舉動,都會讓王上的懷疑更深一步?!?/br> 九歌將刮刀在面巾上反復擦拭,“現在最重要的是防止他們進一步再害公子!”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李爾實在沒了主意。 “我需要些時間想想清楚?!?/br> …… “哎呦,這不是信吉候身邊的山濤先生嗎!幸會幸會!”新任尚書令蔣遙原本是要去覲見季光的,如今見到山濤,連走了幾步,上前招呼到。 “原來是蔣尚書,山濤有禮了!”山濤連忙躬身作揖。 “山先生氣氣了!” “蔣尚書這是來找侯爺的?” “哦,不不不,我是奉召來覲見王上的。就是這王府實在是有些大,我這不走迷路了!” 這蔣遙并非第一次進王府,怎么會走錯路!此話顯然是托詞。山濤想起前段時間蔣遙之前將折子先給季云信看得事,心下大致明白了七八分。 這蔣遙是瞅著現在季云信深得圣寵,想借機拉攏啊。 想明白此處,山濤臉上浮起笑意,“恰巧我正要出去,正好替蔣尚書引引路!” “如此甚好,甚好!”這幾日,自從度支曹的長官確認之后,季云信便和自己沒了聯系,蔣遙原本是想著能召之機來德勤院套個近乎,也順便表示一下結交之心??涩F如今看來,這山濤并沒有讓他見到季云信的打算。 “侯爺近來可安好?”一路上,蔣遙沒話找話說道。 “勞煩尚書憂心了,我們侯爺身子倒是一向還好,就是最近有些事令他有些煩憂!” “哦?不知山先生可否透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