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懷疑
“城主,益軍這邊沒有動靜,我們正好可以利用此時間等等郡守的援兵!即刻備戰,將士們會不會太過疲憊?”有的將領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不,不對。他們殺了宋沖,卻不即刻攻城,可見他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在等其他大軍,想合圍我們?,F在遲遲沒有動靜,定是出了差錯。若是等郡守的親兵趕至,他們必定背部受敵。所以現在時間才是他們最有利的武器!我料定最早今夜,最晚明天,益軍必來攻城!”襄平的目光中透露著與城共存亡的堅毅。 既然現如今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眾將也便不再啰嗦,悉數退下,按照之前的安排調遣各營兵力去了。襄平一個人坐在暗夜之中,目光如炬,城在人在…… 這邊益州軍急急忙忙準備著大戰前相關的事宜,營區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那邊云禮帶著不到一萬兵馬,馬不停蹄,披星戴月趕去朝歌城。 “回公子的話,往前兩里地是度月河,過了河便是度月山,翻過此山,距離朝歌城大約還有三日路程!” “今夜夜深,我們先在此安營!眾營將妥善安置眾人。各營派人輪流把守!”雖說是第一次帶兵出行,但云禮言行安排卻是章法有致。 深夜行軍不易渡河,況且忙著趕路,云禮心中雖想了幾個攔阻的點子,可畢竟倉促,還想同子青先生等人商議商議。 “明日怕是父親便要攻打扶風了!我們這一路并未看到許都親兵的影子,伊將軍看來已是撐到了極限!”點起篝火,連著趕了兩日多路程的云禮面露倦容。 “那也就是說,我們很快便要遇到許都的精兵了!”子青先生一臉肅穆。 “前面是度月山,山中植被茂盛,又是溪谷,是隱藏埋伏的最佳地點,我想我們何不以逸待勞,在這深山之中等著他許都的兵呢!”原來云禮今夜在此安營,卻又是有這番思謀。 “原來公子一早便有此打算,倒是難為老夫謀劃了一路!”子青先生就著火光看像云禮的眼神中滿是贊賞,就如同再看自己的孩兒。 云禮沖著季子青笑了笑,便扭頭對王將、李爾安排到:“你們兩個現在去清點一下我們此次隨行所帶的兵器,事無巨細,小到羽箭我都要最精準的數目?!?/br> 看著王將、李爾的背影,云禮自顧自的念叨著:“希望能不負重托??!” …… 同云禮等人商議完畢,九歌回到帳中,想著喚她給公子換壺熱茶,卻不見青倌,九歌擔心她出什么事兒,幾經打聽眾人皆說沒看到,又不能勞煩眾兵士,只能自己一個人找了許久。 直到看著青倌從遠處往回走,這顆心才落了地。 “jiejie,你一個人這是去……?”九歌一肚子狐疑,實在不知,這黑漆漆的夜里,青倌一個人能去做什么! “來的路上,我瞅著這附近好熟悉,似是之前來過,便想著先去前方看看,若真是,也好給公子指個路,不然總覺得自己是個無用之人?!鼻噘恼f到此處,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雙手搓著衣角,眼眶中似是有委屈般閃著光亮。 “jiejie莫要胡思亂想了,這荒郊野外的,你一個人千萬不要亂跑了,要是出個什么岔子,可該如何是好!”說罷九歌上前親昵的挽起青倌的胳膊,二人向營地走去。 “那你看明白了嗎?此處是何處?” “嗯,若我猜的沒錯,再往前該是度月山了,山上植被茂密,極難行。九兒,你說要不要知會公子改道而行???”青倌說完,又自顧自的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清楚公子帶兵是要做什么?!?/br> “好,我去告知公子一聲!你先回帳內,給公子燒壺熱茶來吧!” 見青倌走遠了,九歌并沒有去找云禮,而是獨自在營地里溜達,心里似乎有了些不確定,反反復復琢磨著青倌剛說的話,想著剛剛青倌言真意切的樣子,她禁不住在心里狠狠罵自己,九歌啊九歌,她可是同你朝夕相伴了近十載的家人,你怎么能懷疑她呢! 第二日一早,云禮收到了后方的急報,“大戰已始,務必小心!” “公子,我和王將剛剛去查看過度月河了,河水齊胸深,水流湍急,只有一座十人寬的木橋可供通行!” “若是不過河,可還有其他路走?” “只能繞道河流上游,水勢小的地方,只是如此一來便要多耗費大半日的行程?!?/br> “下令過河!”若是今日開戰,許都精兵必然急著趕路,斷然不會多花費大半日時間繞路。云禮想著抓緊時間過河布防,攔截許兵。 安排妥當之后,云禮轉頭對子青先生說道:“今日便是大戰之日,我們一定要拖住許都精兵,不然待戰事正酣之際,背部受敵,定無勝算!” 過了河,便是度月山,果然山里植被茂密,適合藏身。云禮派了探子前去查看許都精兵的動向,隨后下令,全軍就地取材,挖陷阱,制木叉。 “唉,你說,咱們上山老半天了,怎么也沒看見只鳥???”李爾一連打了幾個呵欠,手上的活卻沒停下來。 “怎么?沒休息好??!”九歌問道。 “可不嘛!我昨夜我換了崗,好不容易迷糊起來,就被一陣鳥叫吵醒了,結果可好,怎么也睡不著了!”一夜沒睡,今日又早早前去勘察地形,李爾是一肚子的怨氣,不由得狠狠砍向手中的樹枝。 “鳥叫?我怎么沒聽到!”九歌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準是睡死了唄!不然你看你今日怎么這般生龍活虎的!”九歌見李爾這沒好氣的找茬,實在是好氣又好笑,便將心中的懷疑先放了,專心起手中的活計來。 挖好了陷阱,安裝了木叉,又在上面蓋上了松軟的樹葉枝蔓。云禮又下令弓箭手躲在樹上埋伏,其余兵士們將戰馬身上抹了泥,蓋上枝蔓后,也各自躲進了草叢里、樹木后,等著獵物自投羅網,一時間整個度月山寂靜如常。 雖說估摸著許都的精兵該是快到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敵軍的影子,連派出去的探子也沒有回來。直到第二日眼看夜幕降臨,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云禮、九歌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