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是被拋棄的那個? 第36章 捂住臉,米契爾在知道自己要被迫離開軍部時,彷徨不知所措。 他年幼起,便在軍部成長,一直到今日。忽然讓他離開軍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赫伯特受不了這種絕望的氣氛,赫然起身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德文張嘴想要叫住他,卻被唐納修攔住,搖了搖頭。 赫伯特直徑從軍部出去,坐上飛行器,把速度調到最高。 短短幾分鐘他就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赫伯特推開請安的侍衛,步履沉重的跨入那人的宮殿。 華麗的宮殿還傳來悠揚的琴聲,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寧美好,絲毫沒有他所在的辦公室里的絕望。 赫伯特雙唇抿的發白,他不知道該怪誰。 在了解這件事的始末后,他最不能怪的就是賈利德,雖說賈利德反手就把米契爾的陰謀打破,甚至還讓他們這邊陷入無窮無盡的麻煩,米契爾也被驅逐出軍部,甚至還要為此服刑! 可賈利德是公平的,他沒有率先對自己挑釁,甚至如同他所言,他作為兄長給了自己機會…… 甚至還有父王對他的不公平…… 宮殿內,靠近書房,赫伯特沒有意外的被攔下。 “我來見你們的大王子殿下?!?/br> “大殿下今早就吩咐我們,您若來了直接去訓練室?!?/br> 赫伯特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身形挺拔的雌性,雌性沒有亞雌的嬌柔,也不如雄性獸人的魁梧,在與兩者之間。 可眼前這個雌性長相過于英武,更是挺拔。他記得這個叫格蘭的雌性站在自己那兄長身旁顯得更像侍衛,不似侍從。 點了點頭,赫伯特轉身,片刻推開訓練室的房門,反手又關上。 賈利德閉著雙眼感受著訓練室內的風刃,用手中的長刀擊碎風刃,若稍有差池,這威力固然不大的風刃卻也能給賈利德身上割開一條不深不淺的口子。 赫伯特抱著雙手,站在那注視著賈利德凌空翻閱,看著他閉著雙眼全憑耳力扭身躲開,手腕靈活的揮舞長劍,靈巧,優美的不可思議。 赫伯特覺得自己是在看一場優雅的獻舞,而不是一場驚險的訓練。 這人,總是能把任何事做的優美而從容不迫,不可思議的美感讓人賞心悅目,一望便是銘記于心,永生難忘。 最后一道風刃被賈利德擊碎,汗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原本整潔的發絲如今凌亂的黏著額頭。 長劍回肖的那一刻,賈利德睜開雙眼,那雙碧綠色的眼眸中隱藏的氣勢讓赫伯特心頭猛跳,呼吸都因此而停頓了片刻。 賈利德微微往后傾斜,下顎高挑,略長的發絲垂落在背后,嘴角似笑非笑的注視著他那愚蠢的弟弟。 白色的襯衫上還占有血跡,艷紅的血液被白色的襯衫襯托的越發刺眼,可也越發讓赫伯特著迷。 他這個哥哥,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早就知道我要來?!焙詹仃愂龅?。 “是啊,我早就知道你要來?!辟Z利德·諾曼隨手把那柄蒼羽劍放到一旁,也不去處理身上的傷口走到赫伯特身旁,為自己倒了杯水后才繼續道“我等你來求我,可是足足等了一個上午?!?/br> 赫伯特來的目的也是如此,眼下要挽回這個局面,唯一能做到的人……不可否認,在他心里只有賈利德,他的兄長,這個目空一切又jian詐的男人。 可眼下卻被賈利德毫不留情的揭穿,讓赫伯特羞惱的同時又是一陣憤怒,隨即氣笑道“你當真自己所向披靡?” “在主星,我的確如此?!辟Z利德抿了口水,潤了潤干澀的咽喉后才這么傲然道。 赫伯特因此而瞇起雙目,銳利的目光直射賈利德,若是兩把鋼刀,怕是早就把賈利德給剁碎了。 可賈利德渾然不覺,而是慢慢的,一顆一顆扣子的解開沾滿自己血液和汗水的襯衫,隨性的露出蒼白的肌膚“愛德華教授看完我的論文后,允許我三年不跟隨他學習,但他會把每學期的任務發給我,最后通過考試和論文就可以?!闭f著挑釁的看了眼赫伯特“而對這段時間為自己的手下收拾殘局,連論文都稍欠火候的赫伯特王子您,愛德華教授表示很失望?!?/br> 赫伯特固然臉色未變,可垂在兩旁的雙手,猛然緊握拳頭。 他討厭眼前這個兄長的挑釁,可又迷戀他們私下這種毫無約束的接觸。賈利德似乎把所有的尖銳都在這一刻對他毫無保留的釋放,平日的裝模作樣,謙謙君子似乎都是假象,這一刻惹人厭煩討厭的賈利德才是最真實的他…… “你說完了?”看著賈利德隨手扔下襯衫,走到浴室內清晰,雖然赫伯特很想直接跟進去,但為了不再激怒賈利德,為他們已經夠緊張的氣氛再添磚加瓦,赫伯特停留在門口,靠在門框上,并沒有把視線投入浴室內,而是看著不遠處的蒼羽劍問道。 “呵,應該是我要問你,我愚蠢的弟弟,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賈利德打開水,他還是喜歡用水來清潔身體,溫燙的熱水流過肌膚的觸覺一如既往的令他著迷。 愜意的瞇起眼,忍不住呻.吟聲。 這讓赫伯特忍不住回頭…自己先前下意識給浴室的房門留了一條縫隙,本是為了方便說話。 可現在…熱霧中,那朦朧的身影。先前那蒼白的肌膚與滲著鮮血的傷口已經足夠讓剛剛成年不久的赫伯特不敢直視。 那種感覺,他也不明白,但下意識心跳加快甚至覺得自己不該多看而匆匆轉過頭也是無法爭議的事實。 比尋常雄性更消瘦的身形,還有那貴族特有的蒼白…… 如今迷霧中朦朧的美感更讓這剛剛成年的雄性獸人看的著迷,下意識的想象著被熱水淋濕的身體會是何等模樣。 赫伯特瞇起雙眼,似乎這么做就能撥開迷霧,把那人的身體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連肌膚上的淡淡的傷口都看的一清二楚…… 下意識的舔過干澀的雙唇,赫伯特強硬的命令自己必須轉過視線,如今他的這種荒唐的感覺既不可思議,又冒犯……賈利德肯定會因此生氣的,赫伯特對自己說,現在不能再激怒他這個裝模作樣的兄長了。 可靠在門框上再次看向蒼羽劍的赫伯特怎么都無法把注意力從身后移開,聽著那熱水落地的聲音,聽著那人撥弄著水的聲音…赫伯特都能想象出賈利德此時此刻的一舉一動。 似乎,想想更能令人瘋狂。赫伯特懵懂又下意識的有種沖動,可這到底是什么他似乎明白,卻又不敢去明白。 或許,該好好找個雌性或亞雌了。赫伯特想……他這大哥的身形太像雌性了,一定是這樣,必然是這樣。 “赫伯特殿下您今天是來為我看守浴室的?”匆匆清洗了身上的物資,賈利德披著柔.軟的浴袍,手中拿著一盒半透明的藥膏緩緩走出,打算去找格蘭為自己上藥。 可赫伯特卻強硬的從他手中奪過藥盒,沙啞又強勢的命令道“坐下!” 賈利德看了眼他手中的藥膏,又看了眼赫伯特的不自在,嗤笑了聲。 他把赫伯特的不自在認為是對自己低頭的緣由,可真正原因怕是自有赫伯特自己清楚。 松開浴袍,賈利德趴在與訓練室相連的一間小小的休息室的沙發上。 他主要的傷口來自于后方,背后有六道傷口,雖然不深卻也疼痛。如今的科技非常發達,這藥膏摸上去對不深的傷口而言晚上就能痊愈。 赫伯特想要說點什么,可當賈利德毫無防備的解開浴袍后,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那白皙的肌膚與艷紅色的傷口就在自己眼前,如此近…讓他恨不得低頭舔過那些再一次滲出鮮血的傷口… 該死!赫伯特在心里詛咒了聲,今天這種情緒太過莫名其妙了! 第37章 該死!赫伯特在心里詛咒了聲,今天這種情緒太過莫名其妙了! 深吸了口氣,他對上了賈利德似笑非笑的眼神,那一瞬間赫伯特以為自己內心骯臟不能見人的想法都被這人看透。 可若真是這樣,賈利德又如何會允許自己再接近,甚至還允許自己拿著藥膏? 這么想著赫伯特暗暗松了口氣,硬著頭皮定下心,給那一條條傷口抹上藥膏。 或許這是剛成年后的一些不可控制的反應,赫伯特聽說過剛剛成年的雄性獸人在這方面有著異于常人的渴望和沖動。 之前沒有是因為自己常年在軍隊,幾乎沒見到過任何雌性或亞雌,而他這個自以為是裝模作樣的兄長難得對他毫無防備,長得又像雌性!對一定是這樣。 赫伯特在心里安慰著自己,定了定神后才開口道“米契爾…”可真開口,又有一種羞恥感,讓他難以說下去。 賈利德等他露出為難的神情后才輕哼道“想要我幫你把這個得罪我,算計我的人再救出火海?” 赫伯特停下手,認真的注視著賈利德“這次我會吸取教訓?!?/br> “與我何干?”賈利德絲毫不在意的輕哼聲“我再把米契爾留下,對我有什么好處?再多一個人算計我?”說著賈利德輕佻的湊到赫伯特的面前,一把拽起他的前襟“更何況…我的蠢弟弟應該比我更明白,到底是誰,把他推入深淵的。 這人,可不是我……” 赫伯特并未立刻回答,因為他知道是誰…他一直尊敬敬佩的蘭斯元帥。 然而這位教導自己成長為人的蘭斯元帥,在這次的事件中卻并不如自己所知道的那樣果斷勇敢正直,而是一直待在幕后,甚至在米契爾將被掃地出門時,他都不敢有任何擔當的站出來。 是的,他不能站出來…… 他的父王科爾文曾說過,若蘭斯元帥承擔了這次的錯誤,那這件事的性子就不一樣了,甚至更惡劣了,蘭斯元帥必然會被拉下馬,再上臺的會是誰,卻不得而知。 科爾文冒不起這個危,蘭斯元帥或許是為了大局,或許是為了別的,也不敢。 因此,這件事至始至終的替罪羊只有米契爾。 不,米契爾也不算是替罪羊,他不過是被人蠱惑了的蠢貨。 赫伯特并不愿意在心里這么咒罵米契爾,但這是事實,直到如今米契爾怕是只覺得自己敗給了賈利德而懊惱,卻不會有任何后悔之心。 是啊,這樣的人賈利德如何會搭救?救下來豈不是后患無窮?赫伯特忽然覺得自己天真又可笑。 “求我啊?!辟Z利德捏住他的下顎,強迫赫伯特抬起頭,露出脆弱的咽喉。 為了這個動作,比自己這蠢弟弟稍矮的賈利德愣是站到了沙發上,把形象禮儀早就拋到腦后。 赫伯特被鬧翻的想要大怒,直接打開賈利德的手。 可定眼一瞧卻是一片雪白……哦,也不算,還有兩抹桃紅。 頓時滔天的怒火都被一盆熱水剿滅…… 再回神卻發現眼前這個兄長想讓自己狼狽,自己都不顧形象。往日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德行,在此刻蕩然無存。 “求你?”赫伯特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中多了幾分趣味。 “是的,求我!”賈利德認真的注視著赫伯特“求我,我或許還會良心發現的給你指一條明路?!?/br> “若我不呢?”赫伯特似乎感覺到對方胸口傳來的熱氣,還有剛剛沐浴后的清香。 他這兄長到底用的是什么沐浴露?赫伯特忽然有些好奇了呢。 “不?”賈利德恥笑“那就看著米契爾斷送前程,甚至丟了性命吧?!?/br> 米契爾若坐實了這些罪名,必然會被送到克律薩,那是關押重刑犯的星球,那有無窮無盡的礦要挖掘,而給予那些犯人的卻是最基本的工具,每天的飯食更是極少。 米契爾固然在軍部成長,但他并不是戰斗系的,到那鬼地方可想而知。 所以這次赫伯特想來找賈利德最終目的是希望能免去米契爾的牢獄之災,至于其他…用他父王科爾文的話來說,過幾年風平浪靜后,他有的是辦法把人繼續弄回去。 “哥哥,這是在威脅我?”固然如今被捏著下顎露出咽喉的動作令人惱怒,可現在赫伯特卻多了幾分玩味,仰著頭注視著他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