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本姑娘心情不好,你還敢頂著風上,反了天了還!” 魚真嘴上說的狠,但到底是不忍心下重手。符延不覺得痛,就是癢得厲害,卻又不敢躲,臉漲得通紅。 “小魚兒,你掐死我算了!” 看著魚真瞪得溜圓的眼睛,還有符延像只小狗般可憐的側臉,路菀菀咂咂嘴,終是出面給二人解了圍。 “得了,把東西都撤下去吧,這妮子我來收拾?!?/br> 符延看著路菀菀的眼神簡直是像看下凡的仙女般,不顧魚真幾欲噴火的眼睛,忙不迭地將整張桌子都搬了走。 “娘娘,您歇著?!?/br> 路菀菀擺擺手,笑瞇瞇地戳了戳魚真的肚子。 “還別說,真是有了起色,連胸都大了些?!?/br> “你怎么才來呀,我擔心你得不得了?!?/br> 魚真看著符延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不滿地呲了呲牙。伸手攥住路菀菀的手,頗為色情的上下摸著。 “不過我算是多cao心了,瞧瞧這小手,一看就知道生活定是滋潤得不得了?!?/br> “陛下這些日子早朝都罷了,每日陪著我,限著我的出行,沒他的允準哪也不許去,我這也是不得已?!?/br> 路菀菀捂唇笑笑,“這不,剛把陛下勸去早朝,我就來瞧你了嘛?!?/br> “你傷的是胳膊,又不是斷了腿,看得這樣嚴做什么。還以為陛下英明神武,沒想到竟這樣婆婆mama?!?/br> 魚真撇撇嘴,“還有你,空著兩只手就來了,也不嫌害臊,有你這樣探望病人的嘛?!?/br> “有本事到陛下面前去說啊,怎么幾日不見,脾氣變得這樣大?!?/br> 路菀菀梗了梗,伸手擰了下魚真手背上的rou,笑著罵她。 “最近的事,你知道幾分?” “最近的事啊?!濒~真往后靠在床頭,眨著眼睛望著床?;叵胫?。 “前幾日,有個小太監射了只鴿子烤著吃了,結果被符延差點打死。據說,那是只南邊飛過來的信鴿?!?/br> “啊…還有昨日,御廚做紅燒魚時,那魚本都死翹翹了,卻又蹦了起來…” “不是這些…” 路菀菀捂著眼睛打斷她的話,幽幽嘆了口氣。 “是大事?!?/br> “我不知道呀?!濒~真悶悶地錘了下被子。 “這些日子我一直被囚禁在這方天地,只有在上廁所時才得以下床,就像一只孤獨的小鳥…而且,符延他最近特別奇怪,時不時就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那天,他還問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路菀菀點點頭,別有深意地看了魚真一眼,“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很糾結呀?!濒~真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我若是說喜歡男人,還怕符延多想。若是說喜歡女人,那就更不對勁了?!?/br> “不過機智如我,還是給出了個完美的答案?!?/br> “什么?” “我說,我喜歡你,完美抑或是殘缺?!?/br> 魚真唇角勾起抹得意的笑,側過頭沖路菀菀擠了擠眼,“厲害吧?!?/br> “你說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呀?” “有才華?!?/br> 路菀菀贊許地沖魚真點點頭,緩緩敘述起那日清月說的話。當然,省略了清月的深情告白。 “這樣大的事,符延為什么沒和我說呀?” 聽完路菀菀的話,魚真錯愕地搖搖頭,“清月她,怎么會這樣呢…” 和你說?和你說就有鬼了。 心愛的女子被另一個女子惦念了那么長時間,符延那幾日的臉色簡直可以用鐵青來形容。 路菀菀抿抿唇,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符總管帶人從陳婕妤的宮中搜出了許多的禁物,陛下大怒,直接下令將陳婕妤貶為庶人,賜車裂之刑,且誅了九族。官兵又陳厚的府邸中搜出了許多的金銀珠寶,他的貪污之名坐實,被奪了官銜,財產全都充了國庫。至此,宰相一黨所有的大樹,都被除了根?!?/br> “活該?!?/br> 魚真咬咬唇,扯了扯胸前的頭發,“陛下做的好,這樣的貪官污吏,早就該都除了才大快人心?!?/br> “不過,清月和德妃呢?” “清月被賜了三尺白綾,死后和她弟弟葬在一起,也算是瞑目了?!?/br> 路菀菀微微嘆了口氣,“至于德妃,她寧死都不承認此事與她有任何關系。清月死的那日早上,她竟是割了脈?!?/br> “德妃割脈?” 魚真瞇了瞇眼,“死了?” “怎么可能?!?/br> 路菀菀嘲諷地彎了彎嘴角,“太醫說割的地方偏了半寸,血流的多些,但并無性命之憂?!?/br> “說我小人之心也好,說我妒忌成性也罷,我就是不信德妃是真心實意地以死證清白。相反,我倒是覺著她在靠著此事來博陛下的同情,試圖與我爭寵?!?/br> “連原來的高麗貴妃都要忌憚幾分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個隨隨便便就會尋死的善茬?!?/br> 魚真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她和陳婕妤是一個路子的人,走的風格不同罷了。陳姜儀是那種表面上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像只小白兔,內里的壞水卻都沒過嗓子眼的女人?!?/br> “馬畫蓮…那就是個打著名門淑女旗號的野心家,能從宰相府里摸爬滾打到現在做了德妃,沒幾分手段早就被馬豐坪棄掉了?,F在馬家沒落,沒了母家依靠,同盟又落了馬,她自然是要拼了最后一絲力氣搏一搏?!?/br> “你別看我每日癡癡傻傻的,我心里精明著呢。我說的話你信不信?” 魚真拍拍胸脯,一臉驕傲地望著路菀菀。上輩子,這種宮斗劇,我可是看得多了。 “像你這種傻白甜是斗不過她的,你就只能靠著陛下。不過還好,陛下真心實意喜歡你,只要陛下的心不動搖,其他一切都是浮云?!?/br> 見路菀菀蹙著眉沉思的樣子,魚真更是來勁。 “我教你啊,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勾住他的下半身。你平時穿得不夠妖艷,人又笨,這個我教你?!?/br> “你把那個肚兜啊,剪一半下去,下面紡上紗,這樣要露不露才最勾人?!?/br> 魚真把手伸到半空中比比劃劃地跟路菀菀講解著,“還有,那個褻褲,弄那么長的褲腳干嘛,剪掉剪掉,把大腿露出來。還有,頭發要披下來,要擦香粉,還要有酒!小酌兩杯,才夠助興?!?/br> “你這些日子,不會就琢磨著這個呢吧?” 路菀菀聽到那句“勾住他的下半身”后就紅了臉,幾次想打斷魚真都被她給堵了回去。耐著性子聽她講完后,耳根后都有了紅暈。 “陛下和我好著呢,不要這樣彎彎繞繞的吧?” “你懂什么,要有危機意識?!濒~真斜睨了她一眼,嘁了一聲。 “你不用cao心這個,我幫你弄這些,你就乖乖等著我的好消息吧?!?/br> 看著魚真信誓旦旦的神情,路菀菀又將到了舌尖的拒絕之言咽了下去。 感情更近一步也是好事,自己也是該主動些了。而且,她也一直期盼著能有個孩子,說不定,努力努力,就有了呢。 “德妃那邊你可小心些,別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裝圣母,那我可就瞧不起你了?!?/br> 看著路菀菀恬靜乖巧的側臉,魚真擰擰眉,不放心地囑咐。 “該心狠的時候也得狠些,感情是你自己一個人的,見人家可憐就心軟退讓,你就是個傻子!” “呃…噢?!?/br> 路菀菀張張嘴,剛想問什么是圣母,卻又被魚真惡狠狠的深色給嚇了回去。只能無辜地眨眨眼,點頭應是。 “讓我看看你臂上的傷?!?/br> 見路菀菀應了聲,魚真滿意地頷首,掀開她的袖子去看她的腕子,卻是不由皺了皺眉。 “怎么留了疤?” “割得有些深了,是不是不太好看?” 路菀菀伸手撫了撫腕上淺粉色的月牙兒,輕輕笑了聲,“不過我倒也沒覺著什么,帶個鐲子擋擋就看不見了。陛下說不介意,我也就不介意了?!?/br> “不過在上面刺個青倒也說不定會更好看?!?/br> 魚真也笑笑,用指尖在她的腕上劃著,“雪腕皓膚上綻著抹梅花,想想都覺著美?!?/br> “刺青?” 路菀菀愣了愣,喃喃著重復了遍。 “我可什么都沒說?!?/br> 魚真一怔,忙捂住了唇,猛地搖了搖頭。 陛下,要是這小妮子再做出什么惹您生氣的事,可千萬別怪到我身上啊。 “陛下,事情都辦妥了?!?/br> 慕言斜靠在椅背上,看著埋頭批奏折的靳承乾挑眉笑笑。 “估計著,明個就能見效。若是這事成了,您給臣放幾日假可好?” “你分內之事,怎好意思開口討賞?” 靳承乾冷冷回絕,頭也未抬。 “再說,就算朕許你半月的假,岳父也定不會讓你進他家的門。門都進不去,怎么去賣乖?!?/br> 靳承乾的一針見血將慕言的還未出口的話生生給噎了回去,訥訥兩聲卻是找不到能理直氣壯反駁回去的話。 “再過幾日便好了…” 靳承乾勾勾嘴角輕笑了聲,不再譏諷他,而是問起了正事。 “康平王的事查的如何?” “就快要收網了,這還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灯酵醯暮笤豪?,竟還有著兩個男寵。陛下,您怎么看這事?” 慕言裝作笑鬧地問出這話,卻是暗中打量著靳承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