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如今的路卓覘被譽為樂壇奇才, 各種代言廣告更是送上門的。 可他的團隊挑挑選選了半天, 才給他接了三個代言。 廣告商了解他的熱度, 對于廣告的宣傳自然是不遺余力。 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 大屏幕就已經把他的三個代言輪流滾動了一遍。 溟雁嘆了一口氣, 拿出包里的眼鏡戴上, 重新看向屏幕底下的那行小字。 【周五晚上八點, 路卓覘與你在體育館不見不散!】 簡簡單單地一行字,卻惹得沙雁一陣心神慌亂。 去不去找他,又該怎么找他? 當初他將她推離身邊, 那么現在呢?他還是……喜歡她的嗎? 終究是伸手落下了窗簾,解開頭上的紅繩,拿了睡衣便走進浴室。 按摩浴缸里放了不少的精油,花香彌漫間,奔波了幾天的疲倦也一股腦地沖了上來。 咬著酸奶吸管約莫泡了半個小時,昏昏欲睡的溟雁這才伸手摘下了掛在一邊的浴巾。 洗漱完畢,換上睡衣,戴好放在洗手池上的吊墜,瞇著馬上就要睜不開睡眼撲向了柔軟的大床。 香甜一覺,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幾縷陽光已經掙脫開窗簾的束縛溜了進來。 抱著小海豚下床拉開行李箱,剛翻了幾下就看見一個精美的真皮小包包。 這個好像不是她的東西吧? 疑惑地將小包包打開,里面只有一個薄薄的信封。 再打開,就掉出了一張演唱會的門票。 溟雁這次回江市是有任務的。 近年來,人工智能飛速發展,“人狗”大戰愈演愈烈。 隨著國內無數棋手的敗北,很多棋手都陷入了一種迷茫。 而就在大家擔心不已的時候,有人想到了一直定居國外的“平沙落雁”。 其實對于阿爾法狗的大殺四方,溟雁一直是有所了解的。 但她并沒有很多圍棋手的那種恐慌。 畢竟,人工智能的確在很多時候比人類的大腦的確更具有優勢,但只要人類能夠有效的利用,那么必然是一場大數據時代的更新。 況且,一個只專注于一點的機器和一個感情充沛的大腦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但是在很多媒體的惡意營銷下,似乎人類和人工智能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好比這次,她幾次受到國內邀請推拒不過,只能前往云城參加新一屆的人機大戰。 比賽定在周六到周一,連續三天的賽程一經公布就引來各路人馬的關注。 溟雁不勝其擾,干脆自己單獨行動。 但是現在,路卓覘的演唱會就在今晚,而她早已經買好了下午直飛云城的飛機票。 眼睛盯著網頁上眉眼冷冽的路卓覘,溟雁的上牙再一次廝磨起了自己的紅唇。 擰眉糾結了好一會兒,直到手里的海豚都被搓揉的變了形,她才拿起門票蓋上了行李箱。 晚上七點,演唱會后臺的化妝間里,路卓覘的御用化妝師郁盼早已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而演唱會的主人此刻正抱著手機刷刷刷個不停,悠閑翹著二郎腿的路卓覘和外面忙著補妝換裝排練的伴舞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七點半的時候,觀眾席上已經是人聲鼎沸了。 溟雁一進場,立刻就被現場的嘈雜吵得腦仁疼。 靠著這張vip級別的門票,溟雁不算麻煩地就溜到了后臺。 人來人往間,沒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個不停,顯然來接她的人已經著急了。 郁盼拎著化妝包走出化妝間沒多久,就遇上了一個戴著墨鏡探頭探腦的女孩。 職業病一犯,當即就托著自己的下巴開始研究眼前這個女孩臉頰的比例。 研究了幾秒突然驚醒—— 這個女孩子怎么那么眼熟呢? 溟雁也發現了站在不遠處打量著自己的郁盼,不費力地就認出了這個是路卓覘的御用化妝師。 手機再一次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溟雁一咬牙,拎著手里的紙包就走向郁盼。 “那個……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路卓覘嗎?” 作為專人御用,郁盼沒少接觸到這種形式的代為轉交。 起初她還會抹不開面子,但在路小爺的幾次甩臉之后,她便練就了臉色不變的果斷拒絕。 只是今晚—— 左右輪流跳著的眼皮似乎在預示著自己,要么發大財,要么倒大霉。 幾秒的猶豫之后,郁盼伸手,接過溟雁手里的紙包。 “你為什么不等散場的時候塞給他?” “我趕時間,麻煩你了,謝謝。?!?/br> 說完這句,溟雁便轉身離開。 郁盼拿著手里的紙包,眼睛隨意一瞄,就看到了最上面的紅繩。 這回連太陽xue都突突猛跳了。 拎著包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可還是只能望車興嘆。 路卓覘的演唱會準時地在無數粉絲的吶喊表白中開始了。 演唱會的開始,路卓覘一反過往搖滾風,而是選擇在一片蔚藍色的星光里緩緩走出。 大屏幕一路追蹤他的身影,伴奏剛剛響起,整個體育館就陷入瘋狂。 很多路卓覘的死忠粉,在他出道之初,就已經扒出了那次“尋找新聲音”的海選現場。 劣質的像素,帶著電流的話筒,混亂的現場。 但是這些,全部不能掩蓋住路卓覘的才華和銳氣。 尤其是他的那首《蘆笛婉婉》,更是引得無數蘆笛淚目,也因此導致了他的粉絲們自稱“蘆笛”。 粉他的笛子們都知道,路卓覘有一個愛而不得的女孩。 而這首《蘆笛婉婉》,就是他為自己的心上人所作。 雖然當初關于溟雁的照片早已經被清理干凈,但是現場還是有人目睹了當初這一對小情侶的甜蜜。 而這些目睹過的人,只要成了路卓覘的粉絲的,大多已經成為粉絲群的管理員。 也正是這些人的存在,讓路卓覘的很多女友粉得到了有力的管制。 可以說,在私生飯盛行的娛樂圈,蘆笛的存在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體育館外。 不同于館內的人聲鼎沸,館外偌大的空地上,除了幾個應援的帳篷,幾乎沒什么其他的東西。 也是,能買到票的應該早就進場了,而買不到票的,只能寄希望于回家看現場直播了。 溟雁坐在車后面,最后看了一眼霓虹燈閃爍的體育館。 “走吧?!?/br> 車子很快就駛離了鬧市區,溟雁隨手拿了一本身邊的雜志,映入眼簾的就是路卓覘的半身照。 一身運動服,線條流暢,桃花眼輕挑,風流倜儻。 開車的司機瞄了一眼后視鏡里的溟雁,笑著搭話:“沙小姐也喜歡路卓覘?” “嗯?!?/br> “我女朋友也喜歡他,這不,我車里幾乎都是路卓覘的專輯,搞得人家還以為我有什么問題呢?!?/br> 溟雁頭都舍不得抬:“那你吃醋嗎?” “醋我倒是不吃,畢竟我也喜歡他的歌。而且我女朋友天天嚷嚷自己是他的親媽粉,話都說到到這份上了,我還吃醋不就太不懂事了嗎?” 溟雁被這話逗得嘴角上揚,“的確?!?/br> 演唱會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了。 路卓覘握著話筒站在臺上,氣息尚未平穩,一雙桃花眼掃視著整個體育館,最后終究是無奈地笑了笑。 這一笑,笑得笛子們心都要碎了。 蘆笛們紛紛舉起手里的海報彩燈對著臺上表白。 “今年我二十三歲?!币痪錄]頭沒腦的話惹得臺下的粉絲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和她分開已經有八年了?!?/br> 路卓覘握著話筒的手心已經汗濕。 “今天是我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日子,我……” 話說到這里徹底說不下去了。 體育館內安靜了好幾秒,路卓覘才重新拿起話筒: “感謝大家的到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br> 說完這句,路卓覘便轉身離去。 當晚,蘆笛們便將“路卓覘八年”、“蘆笛婉婉”這些關鍵字刷上了熱搜。 路卓覘沒有回化妝間,不過好在郁盼一直等在走廊口,否則怕是又要幾天見不到這位主子了。 將手里的紙包遞到路卓覘面前,后者一臉莫名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