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她的手小指頭還纖細,哪能遮蓋的全,顧西臣依舊一瞬不瞬的望著她,似被人打翻了甜蜜罐在心間,沙啞著聲音道:“嬌嬌是在害羞么?” 曲玲瓏快速的替他擦著道:“誰人被你這般看著也會不自在……??!你做什么!”她不妨被他握著腰竟一把舉了起來,湊過那樣一張尚還黑著俊面就親了上來,曲玲瓏皺眉又忙著推他躲避,如此鬧騰的有一刻鐘才收拾停當。 曲堂禮在外頭聽著動靜這才進來笑道:“行了,你們就莫要在此添亂了,玲瓏你快些帶著姑爺到外頭坐著,飯食一會兒便好!” 曲玲瓏還想幫忙卻被他推著出去了,只好作罷。顧西臣哪里做過什么飯,生過什么火,方才不過是為了討曲玲瓏歡心,此刻被趕出來正合他心意,只纏在她身旁。 沒了他們在廚房鬧騰,曲堂禮很快便做了幾個家常菜,端到堂屋里。 原本以為那人會嫌棄這尋常人家的飯食,不曾想竟大口用的很是香,自個兒用著還不忘往曲玲瓏碗里夾菜,曲堂禮看的更是滿意,一個勁的給他加飯,他這時倒是極有禮數,來者不拒還連連道謝。 分明就是裝好樣子出來給曲堂禮看的。 曲玲瓏懶得管他,用過了飯食又陪著曲堂禮說了好一會子話,困的眼眸都快睜不開了還不想去睡,被顧西臣不由分說的攬著腰抱到了她還未嫁與他時,一直居住的閣樓上。 曲堂禮并沒有因曲玲瓏出嫁就荒棄了她的房間,每日都有打掃,因此上頭還一如她離家時一般。 顧西臣將她放到床榻上,見她已經困的睜不開眼,還伸著潤白纖細的小手抓著他的前襟不想去床上,迷迷糊糊道:“我……我想先沐浴……” 近來秋老虎正盛,她趕了那么久的路,晚間還中了暑熱,身上定不爽利,顧西臣握過她攥著他前襟的小手放至唇邊親了親,滿是無限的愛憐:“爺幫嬌嬌備水,嬌嬌且先睡會子,待稍后好了爺來喚嬌嬌好不好?” 連續四日不分晝夜的趕路,離了曲堂禮便再沒了精神,曲玲瓏此時方覺全身似散架了一般,困倦到了極致,聞言便微微點頭,小手還在他大掌里便睡了過去。 顧西臣看的當真是整副心腸都化成了一灘水,俯身在她唇上親了親,又在在她腹部搭了個薄被子,這才一步三回頭的下了閣樓,往那廚房去了。 他尚還不會生火,為保持良好的形象不想去找曲堂禮幫忙,便喚了疾風出來。 疾風木著一張臉望著那冷冰冰的灶臺道:“爺,您讓我去殺人吧?!?/br> 顧西臣一聽差點氣的仰倒,一腳踹過去:“滾!滾!滾!爺要你何用?” 見誰也指望不上只得自個兒摸索著生,如此弄了大半個時辰終是生了個小火苗出來,小心護著將這火苗漸漸加大,倒終于燒的亮堂起來。 一時跟請了個大功似的無比自豪,又忙著添水,待燒好自個兒已是滿臉的汗,滿身的灰了。 怕自己滿身的汗腥味熏到了那人兒,顧西臣又去了院中水井旁脫去了衣服,只著褻褲,光著膀子提過那剛自深井里提上來的木桶,兜頭便澆了下去。 清涼涼的井水灌下來,一時只覺酣暢淋漓恍。 沖洗完也不肖擦,甩了甩滿身的水滴,這便又回到了廚房將熱水用木桶盛好,一手提著一桶上了閣樓,倒入早就放好的大浴桶中。 待調的水溫至那微燙,這才轉身掀開湘繡雙鳳掛簾進了內室。 里頭的人兒睡的正熟,還自他走時一般側身躺著,云緞般的烏發鋪陳在軟枕上,白潤的小手很是乖巧的放在嬌顏旁,許是有些熱,原本潤白如玉的頰上是嫣紅色的。 顧西臣看的滿心憐愛,上前坐到床沿上,伸手輕輕的將她攬到自己懷中,脫去了她尚穿著在侯府里的粗布衫。 她應當是困極了,他脫的她只剩下了那石榴紅的纏枝肚兜她還未醒。 顧西臣望著懷中那活色生香的身子,只覺體內血脈噴張的都快炸開了來。他許久未曾沾過她,渴望的厲害。前頭二人拉鋸戰沒能成事,此刻喉頭陣陣發干再忍不住的,大手隔著肚兜便覆上了她的飽滿,俯身擒住了她嫣紅的唇。 他這番大動作,終是弄醒了曲玲瓏,驚駭之下忙使勁推他。卻哪能推的開,他似魔障了般,眸子都是一片赤紅,很是瘆人。 曲玲瓏向來怕做那種事,趁他不注意便一口咬上了他的舌尖。她咬的狠了,立時就有血腥味彌漫在口中,那人吃痛,終是離了她的唇,卻并離遠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粗重的喘息痛苦萬分的模樣:“爺許久未碰嬌嬌了,想的緊,嬌嬌就給爺罷!” 他說著就要將她往床上壓,曲玲瓏這才見他竟赤膊著上身,她身上的衣服也不見了,這廂又掙不過他一時又氣又急:“你又這般,前頭當真只是哄我的么?” 聞她此話,顧西臣方回過了絲神志,縱使自己忍的額上青筋直繃也不敢再有動作了,只埋首在她頸側重重的喘息:“不哄,不哄,爺不動了!” 生怕再惹他起獸欲,曲玲瓏任他埋首在她頸側一動不敢動。 顧西臣勉力壓下了些欲/火,這才自她頸側抬臉,粗嘎著嗓音:“嬌嬌不是要沐浴么,水已經備好,爺抱嬌嬌過去罷?!?/br> 他說著手上就要使力,曲玲瓏嚇了一跳忙按住他的手:“我自個兒去就成,你先出去罷?!?/br> 顧西臣也怕自個兒再見到她的身子,當真把持不住再強迫她,只使勁揉/捏一番她那軟綿細滑的小手,稍稍給自己些慰藉,這才離了她的身子嘆道:“嬌嬌可真個要了爺的命了!” 曲玲瓏眼見著他出了內室,這才松了口去,下床想去將門栓上,只是腳剛一觸地,那因睡了一覺兒更甚的疲累襲來讓她腿一軟便要摔到地上,不自覺的便驚呼了聲。 本以為定要摔到,只是眼前一花,那人竟又閃了回來,在她未摔倒之前將她攬到了懷中打橫抱了起來,皺著眉頭道:“看吧,還跟爺倔,若不是爺走的慢了些,你還不得摔到?” 曲玲瓏忙道:“方才只是不小心,你快放我下來罷,我自個兒去?!?/br> 顧西臣卻再不聽她的了,不顧她的掙扎抱著她坐到床榻上,脫去了她的肚兜和褻褲抱著她入了那浴桶里。 縱使他刻意不去看她,但那目光所余之下哪處不是她的美,顧西臣那赤膊的上身肌rou塊塊噴起,似那惡狼一般赤紅著眼珠子緊緊盯著木桶里的嫩rou。曲玲瓏被他這番動作氣的頭發蒙,只恨掙不過他,原本想著在劫難逃,哪知那人只是喘著氣幫她清洗干凈并未做什么,將她放入床榻的一瞬間,似有鬼追他一般倉皇著便出了去。 他這一出去竟是許久未曾再回來,曲玲瓏樂的清凈,疲意漸升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卻是天色已經大亮,那人不知什么時候回了來,依舊赤膊著上身,晚間噴張的肌rou消下去了不少,斜靠在床圍上精壯蜜冉的安生模樣,一手將她圈在懷中,一手正舉著本紅皮子書看。 察覺懷中人兒醒來,低頭沖她揚了揚手中的書笑道:“原來嬌嬌喜愛看這個?” 曲玲瓏方醒有些迷糊,待反應過來大赫忙伸手去奪:“你還給我!” 他揚著長臂讓她夠不著,低頭在她湊上來的嫣紅唇上親了滿口,微微抬臉笑道:“嬌嬌看著多累,敢明個兒回了京城,爺尋個說書先生說給嬌嬌聽可好?” 她看的這些個話本都是婦人家看的情愛話本,平日里無事閑坐著看下解個悶子,哪能是被人講出口的,即便是真講出了口,誰又能聽的下去。 曲玲瓏皺眉瞪他:“你莫要胡說!” 顧西臣夜間出去澆了大半宿的井水,終是在天將亮之時壓下了被那人兒勾出的熊熊浴/火,回到房間中見她睡的面頰嫣紅,想來是熱到了,便四處尋扇子,哪知扇子沒尋到,倒在那鏡臺下尋到了本紅皮子書,便拿上了床榻將她圈到懷中扇著。 眼瞅著她面上的嫣紅色漸漸消下去,這才打開看了一眼,這一看卻原來是本子情愛話本,想來是她愛看的,便想著自個兒也看看,學學里頭的男人是如何討婦人歡心的??衫镱^那男人卻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瘦弱書生,那喜歡的女郎就在前頭竟連上前言句話也不敢,他私心里正在鄙夷,見她醒來便拿著話本逗弄她。 此刻見她在他懷中鋪陳著一頭烏鴉鴉的黑發,仰著一張嬌艷艷的小臉似嗔似怒的瞪他,一時心癢難耐,低頭狠狠親上了她的紅唇,勾出她的丁香小舌咂摸了半晌方微喘著抬臉,見她皺著一張小臉真要生氣忙輕撫著她的烏發,轉移話題:“爺也喜歡那話本里頭的故事呢,那書生當真是個好君子,爺日后定會多學學他?!?/br> 他面不改色的說著,像真個是如他說的那般??汕岘囉植皇遣恢饺绽锏哪切﹤€做派,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懶得理他就是,推著他的桎梏想起身。 那人卻緊緊箍著她絲毫不松,側過身子湊近她:“嬌嬌不信爺么?爺卻喜歡那書生隔墻彈唱鳳求凰給那女郎聽一段?!?/br> 他說著攬著她,輕撫著她的烏發竟哼唱出聲:“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br> 他嗓音低沉,這原本需高昂之調的由他這般低低唱出竟也別有另一種味道。一曲畢了,緊了緊攬著她細腰的手,低頭直直望著她:“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曲玲瓏對上他那雙幽深的載著滿滿情意的雙眸,心中竟有種別樣的感覺,頗為不自在。 正待轉身不去望他,那人卻忽的吊起了嗓子,捏著蘭花指:“郎君此去無論高中與否,定要歸來,榮華貧賤奴都愿隨郎君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他學的是話本中女郎送那書生進京趕考時說的話,曲玲瓏不妨被他這學婦人的尖細嗓子逗的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笑了,不是抿唇淺笑,竟是露齒笑的很是開懷,自他們相識至今這是她頭一次在他身旁這般,顧西臣心中激顫,望著她一時癡了。 被他這般望著,曲玲瓏頗為不自在,漸漸斂了笑意推了推他,輕聲道:“該起了?!?/br> 不是虛情,不是假意,她無限柔順的窩在他懷中輕推著他說著該起了,顧西臣滿是那不可言說之感,愛上來,再忍不住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親了親她的紅唇,眼中滿是期盼的求證:“嬌嬌可是不再厭棄爺了?” 她在京中侯府之時便已對他沒了厭惡之感,后頭之事,她雖甚少出門卻也知那逃妾的下場,更遑論當時她與李仁守一起,在旁人眼中定是于私奔無異,若被抓住沉塘都是輕的刑法。他追到她之時,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便破釜沉舟,只望說開了他們二人好就此了斷??赡闹鼓苷f出那些個話來,那些情意做不做得假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若說她只因他怒極出口的怒言便忘了他對她的那些個好而又厭惡上他來,她也是做不到的。 她向來不是冷硬心腸的人,只是對于他復雜了許多。他們身份相差極大,她要的他應當是給不了的??伤痔硬蛔?,離不開,只能守著自己的這顆心,他現在似乎也意識到了,想連她的這顆心也搶走…… 曲玲瓏望著眼前那人半晌終是又漸漸寒了臉,推著他:“時候不早了,我阿爹該在底下等著急了?!?/br> 顧西臣將她這神色間的變化盡收眼底,他那樣的人,一看便知她又將自己縮回了殼子里。 他近來方知曉她的心思,嘗到了些許得了她心后的美妙滋味,便再舍不得棄下。 知道她的執拗倒也沒指望現下就成,也不著急,俯身又在她那紅唇上親了親攔腰抱著她起來:“好,那咱們便快些,莫讓阿爹等著急了?!?/br> 他卻是如他所言愛慘了她,他日后便一直疼她寵她,總能將她心上的那層殼子融開了來。 見她又似以往垂著眸子不怎么多話了,顧西臣將她抱坐到鏡臺前,拿過她的檀木梳子一面輕輕梳著她如云緞似的烏發,一面問她:“嬌嬌可知爺是什么時候見到嬌嬌的嗎?” 想到初時他在大街上對她的輕薄曲玲瓏便不自覺的蹙了眉不想理他。 知她是想到了哪里,顧西臣輕笑:“爺初見嬌嬌是在那慶云寺的廟門前,那時嬌嬌的帷笠被那婆子扯去,爺原本是看個熱鬧,可這一看卻把爺的這整幅心腸看沒了,自回來腦中竟一直是嬌嬌的影子?!?/br> 他說著引她往那南窗看去,那兒尚還留著那飄蕩著的鈴鐺流蘇掛飾。 “爺未見嬌嬌以前混慣了,婦人見的多了去,可從未有一人能像嬌嬌這般讓爺看了一眼便放不下,還日日到那兒去偷看嬌嬌。想來嬌嬌也有所察,竟要上街去,爺哪能放過這等子好機會,是以這才是嬌嬌以為的爺與嬌嬌初見?!?/br> 見她聽的滿面復雜,顧西臣忍不住心中憐愛,抬手刮上了她精巧的鼻尖望著她的眼眸笑道:“爺只是想同嬌嬌說,爺一直愛慕嬌嬌自見嬌嬌第一眼起!”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修好了,然后上一章原版的,有小天使想看的話還和上次一樣昂,私信我微博發訂閱截圖,我發你萌昂 ☆、地老天荒 “爺一直愛慕嬌嬌自見嬌嬌第一眼起?!?/br> 曲玲瓏垂著眸子將他的眼神擋在外頭, 伸手簡單的挽了個發髻,依舊是何物也未著烏鴉鴉的一片起身:“你先出去罷,我需更衣?!?/br> 顧西臣是個臉皮厚的, 傾訴心意被無視倒也沒覺得什么,攬著她的腰道可憐兮兮道:“嬌嬌真讓爺這般出去么?” 他尚還赤膊著上身, 如此出去倒卻不妥當,曲玲瓏蹙眉:“你衣服呢?” 顧西臣道:“昨兒個替嬌嬌燒水,一身的灰便脫了揉巴揉巴扔在了水井旁,前頭又是急急忙忙來追嬌嬌可沒帶換洗的衣物?!彼f著低頭湊近她,邀功似的:“嬌嬌可憐可憐爺昨兒個的難耐, 就給爺親親罷?!?/br> 見他又開始博浪,曲玲瓏眉頭蹙的更深,伸手抵著他的精壯的胸膛:“你莫要如此!好好說話!” 以往她哪里這樣斥過他,如今這般倒像極了那普通人家的小兩口,婦人在訓斥家里那不正經的郎君! 顧西臣滿心都是歡喜, 將她攬的越發的緊了:“嬌嬌不肯親爺,那給爺笑一個罷!” 此話一出就覺不對,果然那人兒頓了動作瞪過了一雙清凌凌的眸子,顧西臣忙訕訕笑道:“那爺給嬌嬌笑一個!” 不妨他這般無恥,曲玲瓏無力:“你先放開我, 待我更了衣,去尋阿爹的衣服給你穿?!?/br> 怕再癡纏真給人兒惹急了,顧西臣只好戀戀不舍的放了手。 曲玲瓏趕忙離了他的懷抱,進內室換上了她以前在家時穿過的天青綠掛線紗衫, 下著月白滿地松竹紗裙這才出房門下得閣樓。 那人倒也沒再纏著她,她便也不著急先去看了碧落,只是還未及跟前,一個黑影正從前頭閃過,曲玲瓏愣了下進門,碧落正拿了筷子要用飯,見她過了忙放下起身:“姑娘!” 曲玲瓏趕緊過去扶她坐下:“莫要亂動!身上可好些了?” 碧落點頭笑道:“不過是些摔傷昨個兒抹了藥又睡了一覺早就好的差不多了?!?/br> 聞言曲玲瓏這才放了心,看了看她問道:“方才我進來看見個黑影,好像是顧西臣身旁的,他來做什么?” 碧落忙道:“他人挺不錯的呢,昨個兒將我送回來,今個兒說是正好碰到老爺要過來給我送飯便順手接了來?!?/br> 聽碧落這般一說,曲玲瓏便有些會意過來,那個叫疾風的應當是對碧落有些心意,可這傻姑娘當局者迷竟是不知。 頓了頓,曲玲瓏望著她道:“我望你能尋到一個一心一意待你好之人,無論那人是誰只要他真能做到切莫要在意其他,知道嗎?” 她沒有說的很明白是想讓她二人順其自然,且她與顧西臣之間很是復雜,日后是何情形她不能預料,若當真有什么也不希望碧落因她而與對她好之人生分了去,是以才說了此話。 碧落聽的云里霧里,有些驚惶:“姑娘要將我嫁出去,不要我了嗎?” 曲玲瓏聽的好笑,搖頭:“傻丫頭!我想將你嫁出去也得你有中意的郎君??!” 聞言碧落這才松了口氣,看了看她小聲問道:“現下姑爺找來了,姑娘還打算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