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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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嬈和魅夜的那群姑娘被鄒越風關在西郊三里外的一棟別墅里……安辰mama的遺體也在那兒?!鼻厝缢謇涞穆曇敉蝗粋鱽?nbsp;, 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別墅門口有守衛,你最好別一個人去……我建議匿名報警,把這事兒交給警察處理 , 或者讓譚以琛出馬 , 把所有的看門狗全干掉 , 免得落下話柄?!?/br> “安辰mama的遺體被鎖在別墅的地下室里,那是地下室的鑰匙?!倍虝旱耐nD后,秦如霜冷冷的掃了一眼她扔到我腳邊的鑰匙,涼聲補充道。 我又是一愣 , 眼睛不自覺的睜大了。 秦如霜她……她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她在幫我? 章節目錄 第207章 閨蜜 在我看來,漢語中最難理解的詞匯 , 不是“饕餮”“魑魅魍魎”這些連讀音都能難倒很大一批國人,由比劃眾多的生僻字組成的詞匯 , 而是最普通,最好寫也最為常見的“閨蜜”一詞。 閨蜜本意是指女性間美好純真的友誼,可不知為何 , 近幾年這個詞兒卻總跟撕逼、虛榮,嫉妒等貶義詞連在一起用,就好像男人們的兄弟情只有肝膽相照,而女人們的閨蜜情,則復雜到連女人自己也搞不清楚這里面都摻著些什么…… 我和秦如霜之間的感情亦是如此 , 她恨我 , 我怨她 , 可我們兩個都得承認,我們其實并不想把對方搞死。 我們只想讓對方認輸。 她想把我踩在腳下,證明自己比我有實力 , 我想讓她跪倒在我面前 , 一個勁兒的給我磕頭求我寬恕。 ……所以我們最后都得不到我們想要的。 凝視著躺在我腳邊的那串古銅色的鑰匙 , 我咬了下嘴唇,啞著嗓子問秦如霜:“為什么……” 彼時的秦如霜正半跪在鄒越風的尸首旁不知做些什么,聽到我的話,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我猛的把頭抬了起來,紅著眼睛看向秦如霜,一字一頓的把我剛剛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你為什么要幫我?” 明明 , 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恨我才對。 我攥緊了拳頭 , 酒紅色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掌心 , 掐的掌心一陣泛紅我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我突然發現 , 在她沒有跟我決裂以前 , 我承受不了來自她的任何傷害,而如今我和她分道揚鑣,反目成仇,我又受不起她的任何恩惠了。 人真是一種復雜的動物。 僵硬片刻后,秦如霜又恢復了以往的傲氣和刻薄,她冷哼了一聲 , 拿眼梢目光輕蔑的瞥了我一眼,嘴硬道:“少自作多情了 , 我只是過來找鄒越風報仇罷了 , 根本就沒想著救你?!?/br>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頓 , 然后又涼聲補充道:“告訴你林嬈她們被關在哪兒,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剛剛幸虧你吸引了鄒越風的注意力 , 否則的話我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取了他的狗命?!?/br> 她在說謊,她肯定在說謊——如果她真的只是來找鄒越風報仇的話,那我腳邊的這串鑰匙又該作何解釋? 總不能是她在出門前就預料到了我會幫她吸引鄒越風的注意力,所以她專門帶了這鑰匙過來感謝我吧? 她的謊言漏洞百出 , 我卻沒有拆穿她,而是故作冷漠的問她:“我怎么不知道你和鄒越風有仇?” 聞言,她嗤笑了一聲,那笑容很是諷刺:“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br> 她和鄒越風之間的感情我不好擅自評價,我只知道鄒越風確實不愛她,而且好像也不曾善待過她,所以她心中有怨,倒也不令人感到意外。 可這怨氣真能大到讓她開槍瘋子一般的射殺了鄒越風嗎? 我心底一陣寒意。 “你把嗓子治好了?!笔裰?,秦如霜突然沒頭沒尾的對我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 所以也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她。 好在,她也沒想讓我回答她 , 短暫的停頓后,她揚唇笑了 ,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我說話:“真好,這樣一來 , 你就能重返歌壇了?!?/br> 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很多年前,當我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我和秦如霜都夢想著做歌壇的音皇 , 什么打到王菲啊 , 火過周杰倫啊……口號喊得一個比一個囂張。 “可音皇只有一個啊?!卑渤叫υ捨覀儯骸翱偛荒苣銈z一起當吧?” “怎么不能?”我眉飛色舞 , 一把摟住了秦如霜的肩膀:“我倆就不能組合出道兒嗎?到時候名譽屬于我們的組合,我倆都是音皇!” 秦如霜當時坐在我旁邊捂著嘴巴內斂的笑著,那時的她嫻靜溫順,遠沒有現在這么盛氣凌人。 年輕時的夢想夸的比天大 , 可如今 , 歌壇都成了我們遙不可及的地方。 “我不會重返歌壇的?!蔽艺f:“安辰死了 , 你背叛了我,音皇對我來說不再有任何的意義?!?/br> 我相當音皇,是因為我想把安辰寫給我的情歌唱給全天下聽,讓所有人都感受到愛情的美好和純真 , 當然 , 還有我和秦如霜的友情。 現在 , 嗓子好了有個屁用啊 , 愛情和友情都成了泡沫,我他媽還唱什么歌? “哈哈哈……”秦如霜突然笑了 , 那笑容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涼和嘲諷:“郁可可啊郁可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以為你會學聰明點兒,可沒想到你還是那么蠢,那么的令人討厭!” 我的目光無聲無息間變冷了:“如果你說的聰明是出賣靈魂,玷污純白,撕碎美好 , 違背本心的話,我情愿一直這么蠢?!?/br> 我可以出賣靈魂 , 可我不想玷污純白 , 所以我絕不會再回歌壇。 因為歌壇是屬于當年那個干凈得讓人不敢碰觸的郁可可和安辰的,不是現在滿身污濁的我的。 秦如霜沒有說話 , 她似乎站累了,于是頹然的坐到了地上 , 直勾勾的盯著躺在她正前方的鄒越風的尸體,越盯 , 眼圈兒越紅。 “他明知道一旦我被爆出吸毒的丑聞,上面就會全面的封殺我?!彼ひ舭祮?,雖仍在逞強,可我還是聽到了她語氣中的哭腔:“可他……可他還是把臟水潑到了我身上!為了煞一煞緝毒隊的銳氣,他斷送了我的前程和夢想!” 說到這里,她終于撐不住了,淚水如傾盆大雨,決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