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燕綏擦洗干凈就出來了,見小甜棗盤膝坐在喜床上,一頭烏發松松挽著,雪膚花貌,寬大的素色中衣下鴛鴦戲水的大紅兜衣隱約可見,還有飽滿的酥胸和纖細的腰肢,曲線在軀干上跌宕流暢,他喉結上下動了動,聲音微低:“阿笑?” 沈蓉還沒來得及應聲呢,身上就是一重,燕綏平平密密的壓了下來,她被壓了個嚴實,不覺誒了聲,口不擇言:“你…等等,我有個步驟忘了?!?/br> 他在她下巴處親了下,沿著白皙的脖頸一路吻下去,聽見她的話不由失笑:“我幫你回憶?!?/br> 他低頭看了眼中衣下若隱若現的堆雪,心緒起伏,又撫著有些緊繃的脊背,安撫她緊張的情緒,唇舌往下游移著,沈蓉很快就被逗弄的失了方寸。 僅存的理智在溫柔鄉里飄搖,沈蓉用剩下的半線清醒道:“大錘,把,把床幔放下…” 燕綏默了下,溫柔地商量道:“能換個名字嗎?” 沈蓉迷茫地想了片刻:“大劍?” 燕綏:“…” 這個??磥硎沁^不去了,他挑了挑眉,欣賞了小甜棗的身子幾眼,還是依言放下了床幔。 斷斷續續的吟哦傳了大半夜,到最后燕綏勉強饜足,摟著被吃干抹凈的小甜棗清理干凈,心滿意足地睡去了,她也累的夠嗆,覺著身上干凈了就昏昏沉沉的也睡過去。 兩人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沈蓉騰的一聲坐起來,腰桿一酸,又倒著跌回床上,激動地捶床:“咱們早上還得去拜見長輩呢??!” 隨著她的動作,袖口和領口滑落了一截,露出許多曖昧的痕跡來。 燕綏一手仍摟著她的腰,緩緩幫她按著腰背,笑著安撫道:“無妨,我早上已經跟他們招呼過了,下午再見也一樣?!?/br> 沈蓉扶額道:“那老…父王呢?” 燕綏道:“他也沒說什么?!?/br> 沈蓉可不信老王爺那脾氣會不發火,不過天塌下來還有燕綏頂著,她哼哼唧唧了兩聲,臉埋在枕頭里繼續睡了。 燕綏在她腰背上撫著撫著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忍不住沿著光滑的脊背往下,在褻褲的邊緣打轉,她一把拍開他的手:“可持續發展?!?/br> 燕綏大概能聽懂這話的意思,一臉無辜地攬著她道:“我就是看你…有沒有傷著?” 沈蓉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里,臉上噌一下紅了,他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里面放的是早就準備好的膏藥,繼續問道:“你…還疼不疼了?” 她把臉埋到錦被里不想理他,又被他絮絮叨叨個沒完,忍無可忍地道:“你先管管你自己吧!” 燕綏看了眼手里的玉瓶,想了下,盡量委婉道:“不光佩劍要好生保養,劍鞘更得好好養著,萬一傷了…佩劍豈不是沒地方放?” 沈蓉差點嘔血,抄起個枕頭要砸他的臉:“你想才成親一天就和離就繼續說!” 燕綏見她精神還好,確定她是無事,這才把膏藥又收了回去。 沈蓉又躺在床上緩了會兒才起身,被侍婢服侍著換好了衣裳,兩人都是一身大紅,她穿著是嫵媚艷麗,燕綏穿的是濃麗多情,站在一起照鏡子也是異常登對,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吧,趕緊去見親戚?!?/br> 燕綏拉著她往正廳走,王府正經的嫡出一脈就他一個,偏支旁支卻有不少,基本都依附王府過活,好些長輩烏泱泱坐滿了屋子,眾人見她得燕綏喜歡,自然不敢去為難新婦,還有不少小輩兒趕來討好巴結的,說話十分動聽,眾人臉上都是一派和樂。 老王爺臉色也不大好看,被親戚說了幾句‘開花結果,子孫滿堂’之類的話臉色才漸漸和緩,罷了,好歹燁王府總算是能留后了。 他遞了個裝滿金錁子的荷包過來,又添上兩塊上好的羊脂玉鐲子,面上是過得去了,這才淡淡道:“你們年紀都大了,旁的話我也不想多叮囑,以后記得舉案齊眉,夫妻和睦,為王府開枝散葉?!?/br> 燕綏自打跟沈瑾談過之后,跟老王爺也就維持個面上情,見沈蓉臉色微紅,忙握住她的手,輕描淡寫地道:“謹遵父王教誨?!?/br> 老王爺這才不說什么了,眾人說笑了幾句,彼此相互認識過,又擺過席面這才散了,但是魏家的旁支親戚實在不少,一人說幾句沈蓉也累的夠嗆,趁著沒人的時候捶了捶腰:“你們家親戚還真不少?!?/br> 除了收長輩的紅包之外,給出去的紅包更多,她派發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燕綏見她乏累,干脆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伸手幫她按著腰:“正經親戚沒幾個,多是些雜七雜八的,你看著應付也就是了?!?/br> 沈蓉趁著沒人的時候靠了會兒,躊躇道:“咱們要不要去探望探望胡王妃?雖然她如今還昏迷著,但到底是我名義上的婆母…” 她說完想到上回開出的腦洞,又有點后悔,但是不探望探望總也說不過去,而且胡王妃當真是個可憐人,沈蓉對她的初始印象可比老王爺要強多了。 燕綏不知道在想什么,長睫一低,又點頭道:“看看也好?!?/br> 她邊走邊問道:“胡王妃…現在病情如何了?” 燕綏唔了聲:“仍是昏迷著,大夫也說不準?!?/br> 沈蓉嘆了聲,又問道:“朝廷那邊沒派人來瞧瞧?”她沒記錯的話這位胡王妃的親爹可還活著呢。 燕綏挑了下唇角,不言語,她一想也明白了,既然那位郡王能把閨女嫁到這來,心里也就當她是死了吧。 胡王妃現在也沒什么好瞧的,白慘慘的一張臉躺在床上,人似乎瘦了一圈,身形佝僂,身邊的兩個姑姑不住拭淚,直嘆自家老王妃命苦。 沈蓉只得說些‘有用得著的地方只管來說’之類的廢話,然后就和燕綏匆匆走了。 她回屋之后難免唏噓感慨:“胡王妃當真是命苦?!?/br> 燕綏給胡王妃請了最好的大夫救治,也把疑似害她的嫌疑犯軟禁起來,從行為上是盡了力的,任誰都挑不出錯來,聞言只淡淡道:“嫁了個沒能耐的,自然命苦?!?/br> 沈蓉見他這樣說自己老子,沒忍住看了他一眼,燕綏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一轉眼看見屋里的衣服架子,兩人成親時穿的衣裳還沒來得及收,還在黃花梨木的衣架上撐開掛著,明明只過了不到一天,他卻滿臉溫柔,似在回味:“你穿嫁衣的樣子真好看?!?/br> 禮尚往來,她也回了句:“你也不錯?!?/br> 燕綏沒理她,自顧自地撐著下巴道:“可惜只是親王妃品階的嫁衣,若是皇后的,肯定更加雍容華美?!?/br> 沈蓉愕然看他,雖說燕綏早有問鼎天下之心,在蜀地大家也是心照不宣,但是這么直白地說出來還是頭一遭:“你…” 燕綏笑著瞧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你我二人終有一日會同享萬乘之尊,威御四海之國,何必做此表情?” 沈蓉總不能這時候給他潑冷水,于是拍了拍他的肩:“我等著那一天?!?/br> 燕綏又把目光落到嫁衣上,眼底有幾分抱怨:“我昨天一直盼著親手幫你解開嫁衣呢,沒想到你這么心急,自己就先脫了?!?/br> 沈蓉:“…”瞧瞧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 他說完又臉帶希冀地看著她:“要不然…你再穿一回?” 沈蓉搞不懂這是什么奇怪的play,不過他也沒給她搞懂的機會,取下嫁衣半強迫地讓她穿上,又幫她摘下鳳冠,讓一頭青絲散落,親手幫她把嫁衣再次脫了。 反正不管是穿還是脫,都是為了能把小甜棗按在榻上這樣那樣,兩人目前只解鎖了最傳統的姿勢,燕綏大概是沒少研究春。宮,就在沈蓉以為他終于完事的時候,他哄著她到床榻邊,繼續不可描述,新姿勢的羞恥程度差點讓沈蓉飆淚,全身又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力道。 等到最后的時候,燕綏不住地舔咬她的肩膀,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嘴里輕輕地叫了聲‘小甜棗’。 沈蓉腦海中警鈴大作,又被激的哎呦了一聲,第三次堅決不讓他近身,拿出要打人的架勢咬牙問道:“小甜棗是哪個?!” 她想著想著臉又黑了:“是不是顧青?!” 燕綏:“…” 他哭笑不得地摟住她:“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干咳了聲,又不能由著她亂想:“是你?!?/br> 沈蓉一臉狐疑;“我?這是什么鬼名字?” 燕綏親了親她的唇角:“夸你像甜棗一樣又甜又美?!?/br> 沈蓉道:“說人話?!?/br> 燕綏偏頭道:“想吃你?!?/br> 沈蓉這才驚覺被餓狼惦記了那么久,默默地瞅了他一眼,翻了個身裹緊了小被子,防止被他吃的太干凈。 兩口子浪了一天,沈蓉甚至還沒來得及熟悉王府環境,就到了回門的日子,沈瑜見她氣色頗好,顯然過的還算順心,身邊的燕綏行止之間也對她頗有維護,心下還算滿意:“瞧見你好我也就放心了,你們情分好是好事,早日開花結果才能錦上添花?!?/br> 兩人點頭應了,他說完又皺眉道:“現在你是有了歸宿,你哥卻讓我cao心,不僅沒個著落,現在也不見人影,連你大婚他都沒來得及趕過來?!?/br> 沈蓉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那位梅守備,勸慰道:“大哥是緣分沒到,等緣分到了,也就是短短幾天的功夫,再說他差事本就忙呢?!?/br> 沈瑜這才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讓她出去招待幾個族親女眷,只留下燕綏一人,斟酌了會兒才道:“你…可是被顧家千金救過?” 燕綏一怔:“岳父何出此言?”沈瑜道:“我隱隱聽了些傳言,你若對那女子無意,趁早解決了,免得對你對阿笑的名聲不利?!?/br> 他這兩天光顧著拉小甜棗浪了,也沒理會外面的流言,顯然是顧家狗急跳墻使的招數,他拱手道:“多謝岳父提點?!?/br> 天氣涼了,該收拾顧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涼了,作者好想斷更惹 第89章 第 89章 沈瑜擺擺手:“我也不想看你落下以怨報德的名頭?!彼D了下又意味深長地道:“千里之堤毀于蟻xue, 別看這事不大,可你是心懷天下的人,就算是小事也得分外留心?!?/br> 燕綏猛然覺著老丈人還是頗有見地的。 顧家原也算有眼色的人家,雖然當年顧青救過燕綏,但如非必要,此事也不會說出去四下招搖,怕惹得燕綏生厭, 但這些年隨著顧家扶搖直上,不少人都吹捧顧家為燁王府未來的親家,顧家給捧的飄飄然,難免把當年之事說出了一二,幸好燕綏沒跟他們計較。 如今顧家了保住女兒也出了昏招,放出傳言來說顧青對燕綏有救命之恩,想要燕綏忌憚傳出忘恩負義的名聲, 抬手先放過顧青, 不過他們算錯了一點,燕綏根本不是會受人脅迫的人;沈蓉從沈家出來, 她臉色也不大好看,不過發現燕綏臉色微妙,不由問道:“怎么了?” 燕綏倒也沒瞞她, 直接跟她說了,沈蓉厭惡道:“我剛才在幾個族親那里,也聽說了幾句流言,還越說越離譜, 說你們原來私定終身互換過玉佩什么的,真服了這幫人的想象力?!?/br> 她說完又替他為難:“這事確實不好辦吶,顧青是害了胡王妃不假,可毒。藥是胡王妃自己服的,而她服毒的理由…” 她說到一半慌忙住了嘴,抬眼瞧著燕綏的臉色,他恍若未覺:“若是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自然會落下一個忘恩負義的名頭,顧家好算盤?!?/br> 如果要細究,誓必要扯出繼母暗暗傾慕繼子的事情,這擱在哪里都是天大的丑聞,后果遠比放過一個顧青要嚴重的多,難怪顧青敢有恃無恐地挑撥,順便借刀殺人。 沈蓉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你打算怎么辦?” 燕綏道:“我會處置妥當的?!彼麚嶂掳妥聊サ溃骸翱磥泶耸虏荒芩较聞幼髁?,把顧青帶到王府里審問,請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見證吧?!?/br> 燕綏做事不愛拖泥帶水,早把此事料理了早日和小甜棗相親相愛,于是后日就請了老王爺李夫人等蜀地幾個素有聲望的長輩,再調來人證,把顧青叫來詳細審問,這事自不能拉到衙門說,而且受害的是胡王妃,王府算是苦主,眾人對王府私下審理并不以為怪。 顧巡撫也被叫了過來,一見著燕綏就求情道:“王爺,小女無辜啊,還望王爺看在小女救護過您的份上,不要聽信jian人讒言,誤判了小女!” ‘jian人’沈蓉在一邊坐著摸了摸鼻子,燕綏道:“是不是誤判,等會自有分曉?!?/br> 顧巡撫仍是道:“小女當年救您…” 這話怎么聽都有點挾恩求報的味道,沈蓉忍不住道:“這還沒開始審呢,巡撫急什么?顧姑娘未必就有罪,您一口一個知恩望報的是在要挾誰?” 顧巡撫瞧了她一眼,卻不好再言聲了,他在一邊站著暫時不能說話,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帶了上來。 顧青這些日子倒沒吃什么苦頭,只是被反復盤問之下,精神也隱隱到了崩潰的邊緣,一被帶到王府專門用來審訊私犯的暗室就臉色煞白,見著燕綏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垂淚道:“求王爺放過我,我真的沒害過胡王妃,我與她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害她?” 她通過淚眼不光看到了燕綏和負責審訊的官員,還有坐在一邊垂首不語的沈蓉,心里登時跟針扎似的難受,有什么比對手看見自己這般落魄更讓人痛苦的事呢? 憑什么沈蓉可以過的風光錦繡,而她就得狼狽至此,胡王妃簡直愚蠢懦弱透頂,為什么不狠心殺了沈蓉?!有膽子殺自己沒膽子殺人嗎?! 燕綏啜了口茶沒言語,身邊負責審訊的蔣長史道:“顧巡撫這些年隱隱透了結親之意,顧姑娘難道不知道胡王妃不愿你接近王爺的事嗎?” 顧青抽噎了聲,不過智商還沒下線:“王爺就是以此為憑證抓的我嗎?胡王妃不愿讓接近王爺的也不止我一人,為什么獨獨要來抓我?” 她說完抬起淚眼看了眼沈蓉,指意十分明顯,沈蓉暗叫一聲妹子賽高??! 燕綏仍是沒言聲,蔣長史也是精明人,自不會被她三言兩語繞進去:“既然如此,咱們就先說一件證據確鑿的,王妃和王爺成親之前,關于王妃身世的那些流言,可是姑娘放出去的?意圖對王妃不利?” 顧青強自鎮定:“絕無此事?!?/br> 蔣長史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就見一溜人證走進來:“這些分別是姑娘買通的沈家族親,還有你身邊的下人侍婢,以及你們府上的管事,和世家偏支的一些閑散人,你可要一一跟他們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