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第21章 玄幻朱砂痣(6) 秦弒天修為強大,不是顧白能隨便追上的。 等到他趕到秦弒天寢宮的時候,就見幾名仆役丫鬟臉色驚慌火急火燎的逃出來。 屋子里,秦弒天墨發披散,眼睛血紅的將莫海歌甩到床上,嘴里不停的憤吼。 “你竟視本尊為瘟毒,你是本尊的人,竟然敢嫌棄本尊!你可知那寒玉是本尊花了多大的功夫得來的!” 這是這么多年以來秦弒天頭一次對莫海歌發火,顯然被氣得發瘋了,他待莫海歌千好萬好,結果人家連手都不讓他碰一下,仿佛他是瘟疫一般的厭惡,他心里怎能好過? 氣血上涌,秦弒天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他將莫海歌擒住,死死扣進懷里,頭深深埋進他的頸窩,貪婪的呼吸他的氣息。 莫海歌面露厭惡的皺眉,想要掙開,但秦弒天抓得太緊,一時半會兒根本逃不掉。 他越是掙扎,秦弒天便越是憤怒,雙目赤紅失去理智,張口去啃咬他的脖頸,雙手也肆意的在他身上游移。 “師傅,你放開我!”莫海歌驚慌嘶吼,奮力掙扎。 “你是本尊的人,你的命你的一切都是本尊給你的,你敢拒絕本尊?!” 秦弒天本就是個無所顧忌,心狠手辣的大魔頭,要不是因為真心喜歡莫海歌,豈會對他這些年來的厭惡疏離忍耐。 今天玉佩摔壞徹底激發了他心中的堆積的不滿,莫海歌的掙扎只會讓他更加生氣。 眼看著秦弒天撕破了自己衣服,莫海歌眼里流露出深切的絕望,絕望中隱隱還帶了一絲怨恨和悲戚。 他不由得抽出身上的匕首就狠狠的朝秦弒天捅了過去,秦弒天一時不查被命中,嘶痛一聲將他放開。 “師傅我……” 得以脫身,他看到流血的秦弒天,對上越來越紅的眼睛,以及爆射出濃烈的殺氣,臉色有些蒼白。 然后他便猛地轉身逃走,他知道今日打碎師傅費心為他的準備的禮物不對,刺傷師傅更是有錯,可是他無法忍受師傅的靠近,他深深的記得第一次見到秦弒天時,對方滿身鮮血的魔鬼樣子。 顧白看到他逃走,頓時忍不住心里暗罵一句臥槽。 沒看見大魔頭臉色不善嗎?您倒是安慰一下,說一聲對不起什么的再走啊,您老倒是跑得快,剩下的人就得替您背鍋了啊大哥! 默默哀嚎一下,顧白環顧已經跑的沒人的寢宮,只得鼓起勇氣,硬著頭皮沖上去,誰叫阿九的愿望是守護宗主大人,體內原主的情緒絕對不允許他像別人一樣遠離秦弒天。 “宗主,您別生氣,少宗主只是一時無法接受您的心意,日子久了便會明白宗主的苦心……宗主,阿九替您處理一下傷口吧?!?/br> 顧白小心翼翼湊到雙目血紅,滿臉嗜血的秦弒天面前詢問。 男人雖是強者,但莫海歌傷他的匕首不是凡品,若不及時處理傷口,秦弒天會因為大量失血而傷重的。 但是秦弒天站在那里并未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血紅的眸子消下去,眼中滿是寒冰道。 “他們都跑了你卻湊上來,不怕本尊殺了你嗎?” “阿九的命是教主的……” 顧白面上依舊一副忠心的模樣,心里卻是哀嚎,他倒是也想走啊,但走了完不成任務他一樣得死啊。 秦弒天目光犀利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見他神情平靜,并無害怕,那雙純良的眼睛里滿是忠心和焦急的擔心,真誠的關心沒有半分作假,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他繼續冷著臉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從空間納戒中掏出一瓶傷藥放到桌上,神態陰郁道“替本尊上藥!” “是,宗主?!?/br> 顧白應了一聲,趕緊跑過去。 解開秦弒天的衣服,露出他結實健壯的胸膛上不停流血的猙獰傷口,先就著桌上的清水擦掉周圍的血污,才小心翼翼的將藥粉倒到傷口上。 因為湊得近,他的呼吸噴到秦弒天胸口,溫熱的感覺讓秦弒天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看著他小心擔憂的動作,心底不知怎么涌上一股熱流,溫暖了他的四肢百骸…… 秦弒天忽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與他目光對視。 “他們都懼怕本尊,視本尊為洪水猛獸,為何你總是不怕本尊?本尊心情不好可是誰都會殺的,你不覺得本尊是個魔頭嗎?你真的不怕死嗎?……” 他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緒,閃爍著一種令人恐怖的嗜血光芒,若是常人與之對視恐怕早就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顧白心里當然有畏懼,但他的情緒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能夠自己掌控的,因此,秦弒天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清澈和認真。 “宗主,阿九說過,阿九的命是您救的,阿九此生只效忠宗主一人,無論宗主要阿九做什么,阿九都會做,哪怕宗主想要阿九的命……” 被人滿眼只裝著自己樣子的感覺是怎樣?秦弒天以前不知道,但此刻看著顧白眼中只有自己的模樣,他心里滿滿脹脹的。 “海歌的命亦是本尊救的,本尊將他從死人堆里帶回來,他為何卻對本尊那樣疏離……” 他一邊陰郁呢喃,一邊有些舍不得收回捏住顧白下巴的手,少年的肌膚溫熱滑嫩,摸著舒服極了。 顧白不知道說什么去安慰他,見他面色陰郁也不敢說什么,萬一說錯了惹男人生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他只能閉緊嘴巴,盡量的用更加真誠忠心的目光和秦弒天對視,心里嘀咕他這個沒心的人也不是很明白這群癡男怨男吶…… 為防止萬一情緒外露讓秦弒天看出異樣,他不禁在心里死命的催眠自己:我是阿九,我很忠心!我是阿九,我很忠心!不忠心會被大魔頭拍成渣滓的!得不到大魔頭的信任完不成任務也會死的! 如此幾番,他看向秦弒天的眼神更加的忠誠和清澈…… 秦弒天被他這目光看得心臟忽的加速跳動,盯著他清秀的臉蛋細細打量。 少年雖不如徒兒那般艷麗風華絕代,但卻有種令人看著十分舒心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專注盯著人的時候,好像帶著某種魔力般吸引人,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他將捏住顧白下巴的手輕輕伸上去緩緩摩擦了一下顧白的眼睛,目光又落到對方微微輕啟的嘴唇上,上面泛著水潤的光澤,誘人之極。 僅看一眼他就再也移不開視線,只感覺口干舌燥,喉頭發緊,想要親吻的感覺…… 事實上他也那么做了,顧白頓時睜大了眼睛,嚇了一跳,然后猛地推開秦弒天“宗主!” 秦弒天在被他推開的剎那眼睛便再次紅了起來,陰沉著臉將他猛地拉到面前。 “你不是說本尊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為本尊做嗎?你現在推開本尊做甚?本尊現在就要你!” 說完,他就狠狠的吻上顧白的唇。 柔軟滑膩的觸感比想象中的更加好,竟有種心潮澎湃的感覺,讓人癡迷。 秦弒天眼睛一瞇,便蠻橫地撬開顧白的嘴唇往里頭探,去吮吸品嘗少年的味道。 顧白支吾著用雙手拍打秦弒天厚實的胸膛,掙扎想要離開,滿心的郁悶,他不過是來做任務的,干嘛每次都得被人壓??! 雖然身體原本不是自己的,但現在由他控制擁有啊,難道他以后每做一次任務,就得被一個男人壓一輩子?靠菊花活著是不是太悲催了?! 隱約的,顧白并不想承認,在被秦弒天親吻的那一刻,他是因為腦中一閃而過聶擎滄的臉而抗拒的…… “唔……” 秦弒天是魔宗宗主,當世的頂級強者,顧白修為不夠,力氣不夠,所以根本掙扎不開,體內原主留下的情緒讓他也無法像莫海歌那樣拒絕男人的接近。 漸漸的,在秦弒天恨不得吞掉他嘴唇的親吻廝磨下,顧白感覺到靈魂一個顫粟,有什么能量涌入自己的靈魂里面。 他猛地停下掙扎,睜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那種感覺,那種熟悉的感覺是…… 他忽然停下的掙扎倒是讓秦弒天清醒了點兒,從來只對徒弟親近的他竟然吻了別的少年,并且感覺還不錯,這讓他有些發怔,又有些懊惱。 他雖嗜血無情,偏激陰狠,但卻是個至情至性,并且極其專一之人。 否則以他魔宗宗主的身份不可能后院連一個婢妾都沒有,喜歡了莫海歌那么久,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不錯的吻而移情別戀的。 怒氣消下去,腦袋清醒過來,看著正在喘氣,臉頰酡紅的顧白,又發現自己某個部位堅硬如鐵,高高聳立起來,他臉色僵硬的將人推開。 顧白沉浸在剛才的熟悉感覺中沒留意,一不小心摔到了地上,秦弒天看著心中忽然一緊,想要上前扶他,卻又強迫自己忍住,他此刻腦袋有些亂。 目光看到從顧白懷里摔出來的他之前準備送給莫海歌的玉佩碎片,身體一僵,抿嘴道。 “你撿著玉佩碎片做什么?” 顧白此刻已經回過神來,看了眼臉色陰沉的他,心里摸不準他現在的情緒,低下頭,小聲道。 “這是宗主親手刻的,是天下最珍貴的東西,我想將它粘好……少宗主終有一日會明白宗主的心!”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秦弒天喜怒無常,但莫海歌是他的弱點拍馬屁,拿著莫海歌說事兒總不會有錯的。 誰知今天男人十分不對勁兒,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這句話瞬間勾起了剛才莫海歌挑起的怒火,秦弒天不由得一掌就將地上的碎片轟成了粉末,怒道。 “壞了的東西不要也罷!” “……” 顧白沒說話,秦弒天現在情緒不穩定,連莫海歌這個弱點都不管用了,他實在拿不準再說錯話對方是否會殺了他。 只是看著化成粉末的玉佩心里可惜滴血,那可是萬年寒玉啊大哥,碎了也是寶貝吶…… 瞥見他臉上的似乎在心疼那塊玉佩的表情,秦弒天心中莫名,想起剛才顧白那句‘這是宗主親手刻的,是天下最珍貴的東西’心頭又是一陣guntang。 “你下去,從明天開始,你去兵器殿做事兒,不用來本尊這里了!” 他暗暗握著拳頭,壓住心里的異樣強作鎮定。 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完全沒想到以后自己會有多么后悔,竟然把嘴邊的肥rou給推了出去,以至于每天怨念懊悔無數遍。 見他面色陰沉,正在火頭上,顧白自然不敢再去觸他的霉頭了,道了一句“遵命”便趕緊退下。 第22章 玄幻朱砂痣(7) 從秦弒天寢宮出來,顧白回到了魔衛住的地方,這里比他之前當新弟子時候的大通鋪條件好多了,可以單獨擁有一個屋子。 回到房間,他便鎖好門,坐到桌前到了一杯水,立馬仰頭大口喝下去平復心情。 剛才他看似淡定,但實則心里害怕的要死,若是秦弒天真的動手殺了他,他也只能站在原地等死,根本逃不掉,索性最后險險逃過一劫。 抹了抹額頭的汗珠,顧白忍不住心中對莫海歌暗惱了一下。 真是個害人精,不管性格再如何冷淡冰冷,也該有點眼色嘛,自己惹火了大魔頭倒是跑得快,徒留剩下的人遭殃! 暗惱完畢,顧白不禁又回想起和秦弒天親吻時的感覺。 又是那種主宰一切,仿佛要將人靈魂吞噬的恐怖,以及滋潤他靈魂的感覺,和上一個世界聶擎滄一模一樣。 他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什么,但本能的覺得不一般,至少那種能量可以讓他的靈魂變強。 目前看來對他是有利的,那個神秘的聲音說過,他的靈魂越強,活得就越久,不會消散。 可是,秦弒天為什么也會給他和聶擎滄一樣的那種感覺呢?他們之間有什么聯系?還是,那是他的錯覺…… 顧白摸著自己的嘴唇,皺著眉頭思索。 半晌,他起身朝無人的四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