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
第448章 第四百四十二章 442 漂亮的話誰都會說,可說的這么無可指摘冠冕堂皇甚至仿佛發自肺腑那就是種本事了,不過錦瑟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女尊皇女,這若是顛倒過來,男尊女卑的世間里指不定那男主人就被自家的后院小妾們這種故作賢惠的話給騙過去了,指不定還會以為人家說的都是真心話呢。 要知道寒朝羽可不是普通的貴族男子,他是西塘前鳳后的嫡子,自來都是高高在上清貴不凡的,如今甘居為側室已經是委屈了的,還能如此舒尊降貴的主動提出去探望林素衣這么一個身份低微卻又奪走妻主寵愛的后院男子,著實是口是心非了些,但那話能說的這么漂亮也實在不容易,錦瑟心里有數但名面上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盡力委婉地推了。 對于錦瑟的不樂意寒朝羽也仿佛意料之中,他面色不改,端的是一派清風朗月,見錦瑟面上微有倦色,心知這幾日她連番守著林素衣只怕都沒有好好的用過飯,便干脆又讓王府的廚房準備了一些容易做熱食過來讓她暖暖胃。 這本是寒朝羽照顧周到的地方,錦瑟也不好拒絕,何況她哪有過來見到兩人坐了個片刻就拔腿就走的地步,畢竟兩個夫君一個有著身孕另一個還剛剛風塵仆仆地回府。思及此她便也安然地接受起兩人的照拂,心里卻暗自唾棄自己眼看著是在渣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因著秦若臨這個正君如今身懷有孕,因此王府廚房內的侍從也是時時刻刻的伺候著的,不消片刻便將精美的膳食點心送了上來,只是錦瑟畢竟有心事,用不了許多,只略略動了幾筷便再也吃下去了。 寒朝羽看她如此不由面色一沉,語調微凝:“親王殿下縱是再有千般心事,這自個兒的身子也該是要愛惜的,別說其他人怎么看,便是正君和我也是極心疼的?!卞\瑟本來是真的沒有什么胃口的,但看著秦若臨含笑期盼的目光便也沒說話,只接過寒朝羽替她盛的雞湯又吃了幾口,如此一來兩人見著自然是滿心歡喜。 卻見寒朝羽一邊幫她夾菜一邊又似若無其事地道:“說起來親王殿下最近也著實荒唐了些,整日里流連林公子的院子,知情的說親王殿下重情,不知道的還當殿下寵侍滅夫,罔顧國法家規?!彼f這話時表情沉靜內斂,倒無絲毫的爭風吃醋之態,只是又用“殿下”稱呼,錦瑟便知道他這話必是說的足夠鄭重了。 秦若臨也是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想到這個正君肚子里還懷著她的孩子,當即又讓錦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男人生孩子這事就算再經歷一次她還是有些不習慣,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得在寒朝羽難得有些強硬的態度下喃喃道:“我知道了?!?/br> 在場的兩個男人暗地里對了一下視線,見她沒有被說得勃然大怒也暗暗歡喜,他們都是最清楚不過她的性子了,知道她性情溫和卻又有些優柔寡斷,若是軟硬兼施最是有效不過,如今見她已經軟化了態度便也不再多言,遂都陪著她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這兩個男人本就是一個豐神俊朗一個儒雅清俊,這一舉一動自然也是雅致無比,錦瑟心里卻是百感交集,夫君們都是體貼和通情達理的人,若非是她做的太過了,往日里素來寵溺她的寒朝羽也不會如此認真的勸誡,想來自己也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可一想到素衣如今的情況,還是免不了有些愁腸百結,對她來說要在往后的日子里挨著去睡自家后院的男人們的事情真的是相當的有難度,可不如此卻又不能讓素衣好好的活著,一時間真是左右為難。秦若臨一瞧錦瑟的臉色,頓時心里就明白了錦瑟必然是在擔心著林素衣,可難得將妻主請到了自己的院子,饒是他再怎么大方也不愿意將話題總不能圍繞著別的男人身上,因此又和寒朝羽一起盡量撿著一些有趣味的話題和錦瑟聊了起來。 而此時遠在西塘京城,寒朝羽本以為可以輕松解決的藍家卻早已經比先他預想的更快覆滅了,楚蕭畢竟和他一樣對錦瑟的安危十分在意,哪怕她如今回了大周,可密探暗衛們卻將藍諾藍欣兩人對錦瑟的敵意和暗自派出殺手去大周伺機而動的打算先一步的稟報給了這位西塘的帝王,因此還沒等寒朝羽派去的人布置藍家一個死局,整個藍家就在帝王的雷霆之怒下銷聲匿跡,九族盡滅。 名面上沒有人知道藍家是因為什么觸怒了這位西塘皇太父,不過他的帝王心思素來難測,何況便是為了明哲保身其他的世家貴族也不可能上趕著湊上去找死,因此楚蕭這一發作除了讓整個京城除了愈加靜若寒蟬以外并沒有太大的波動。但讓楚蕭都沒有想到的,這件事居然會給他另外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變數。 黃鶯是在藍家被抄家的時候,一頭栽了下來直接落在了藍家的庫房里面的,她是和錦瑟來自同一個時空的年輕白領,原本只是在她無意中在路邊小販那里淘了一個古董小鏡子,誰料當天晚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就掉在了一所古色古香的宅子里。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時,黃鶯好長一段時間都出于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的狀態。 藍家的庫房暫時被封存了,但里面財物無數可誰也沒有碰過一下,只待戶部的人清點歸檔后收歸國庫,身為偌大的西塘世家藍府自然家底頗豐,如今整棟宅邸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因此黃鶯的出現除了嚇到她自己以外并沒有第二個看到。關鍵是連禁衛軍也想不到已經被掘地三尺的藍家還會憑空冒出個大活人出來,她們只是在外圍派人圍著這所空宅子免得有人擅闖卻并沒有防著里面會有人出來,因此最終黃鶯居然就這樣順利地從藍家離開,并且手里還拿著從藍家私庫里順手“借走”的一些金銀珠寶。 不問自取是為偷,黃鶯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光彩,可難得看到這么多名貴的珠寶首飾,哪個女人忍得下來,她雖然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也不清楚為什么宅子里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但卻也知道若是自己被人發現了只怕也討不了好,因此她一路都躲躲閃閃的,最終居然還被她找到了外墻的一個狗洞避過了御林軍的耳目爬了出去。 黃鶯是在十日后被京城密探發現后被逮住的,她本只是拿著藍家順手得到的珠寶財物在當鋪典當了一兩件感覺不太喜愛的,得了銀子后又置辦了宅子和衣服,剛剛了解了這個神奇時代的背景預備過些滋潤的小日子時,禁衛軍找上門來了。藍家的財物哪里是那么容易可用的,尤其不懂得行情的黃鶯更不知道自己隨手拿的看起來最名貴的玉如意竟然是被打上了大內的烙印屬于楚蕭御賜的皇族之物,這么大的把柄落在人的手中,自然分分鐘就被大內禁衛軍們找上了門來,待發現她居然還是拿的被抄家后藍家的財物逍遙快活后,黃鶯當即被當成了藍家的漏網之魚打入了天牢。 黃鶯自然是不肯坐以待斃的,在穿越來之前,她只是個普通的辦公室文員,家世平凡也沒有讓人驚艷的長相,但是她內心深處卻不乏野心,因此二十二歲時她花費了所有的積蓄又去韓國走了幾圈最后弄了一張堪比網紅的臉蛋出來,內心深處無非也就是盼望著日后可以釣個金龜婿富二代過些舒服的好日子,只是找了幾個男朋友也浪費了無數的青春后黃鶯最終發現自己不過是別人的玩物罷了。如今的黃鶯也快三十歲了,幾乎算是個大齡剩女,只是棒子國的整容技術還算不錯沒有給她帶來什么后遺癥,讓她時不時的還能在網上享受一些被人追捧的樂趣,但這些都抵不上自己意外來到這個時代給予她的驚喜。 而自從知道這個時代是個女尊男卑的架空世界之后,她除了心頭涌起的狂喜便是無數對未來的期望。這些日子觸目所及的女子們無不是一個個膀大腰粗,在她眼里長得實在是不堪入目,而男人們卻一個個容顏俊美姿容俊俏,如芝蘭玉樹一般,像她這樣在現代被整得千篇一律的美女臉雖然在原本的時代不算什么,可和在這個世界的女人比比卻算是絕色美人了,在男人們中應該是頗為吃香的,畢竟物以稀為貴,何況她又慣會做戲,裝出一副不同于其他大女人的溫柔模樣想必沒有什么男人會受得住吧,因此她心中深覺以她的容貌和手段,在不遠的未來左擁右抱找一些厲害又有權勢的老公坐擁天下美男絕不是夢想。 可結果卻是她短短幾天就被下了天牢,說她是什么應該誅九族的罪臣親屬,這讓黃鶯簡直快要被嚇掉了半條命,呆在牢房里也一直不停地喊冤,只說想要求見皇帝陛下一面。 畢竟剛到這個時代不久,黃鶯忙著落戶和熟悉環境,只顧著享受生活憧憬未來,結果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對于危險的嗅覺更缺乏頭腦,絲毫都沒有想過去了解一些這個世間真正的規則和環境,因此她完全都不知道在女尊世界根本沒有皇帝只有女帝,也因此當她不斷的申訴著說要見皇帝陛下的時候,深宮中的楚蕭也算是被驚動了。 正好錦瑟離開的這些日子他也頗覺得無聊,于是便干脆讓侍從們把這個女犯親自帶來上審問找點樂子,對藍家他有多么趕盡殺絕楚蕭是很清楚的,更勿論他派出的是自己的精英死士和錦衣衛一樣的秘密哨所,從來都不會有絲毫疏漏和差池,可偏偏就有這么一個人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冒了出來,連一點點過去的訊息都差不到,簡直像是個憑空冒出來的人一般,楚蕭被挑起了十足的興味,畢竟是天生的政治家和帝王,他對于很多事情都有一種近乎于變態的敏銳直覺,心中總覺得放心不下,想要親自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黃鶯是整個人都被綁著送到皇宮大殿上的,一路上她都以為自己是要被送上刑臺了,始終掙扎哭號得厲害,但在入了皇宮……或者說看到遙遙坐在御座上的楚蕭時,她驟然就舒緩了下來,任由禁衛軍押著她上前了。 眼前俊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男子正隨意地坐在御座上,姿態慵懶隨意,一身鮮艷奪目的紅袍更襯得他膚如凝玉,美不勝收,他神情極為閑適,可饒是如此卻絕無法否認他氣場強大,整個人都帶著君臨天下的帝王霸氣。 等到禁衛軍將她一推,黃鶯這才意識到了什么,噗通一下 跪在了地上,有些戰戰兢兢地道:“小……小女見過皇帝陛下?!?/br> 聽到她稱呼自己是皇帝陛下,楚蕭微微蹙眉,全天下就算沒見過他的也聽說過他,何況能坐在女帝的御座上的也唯有皇太父他楚蕭而已,其他人如何都會稱他為太父陛下,但縱觀千年的歷史可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直接登上帝位用“皇帝陛下”這樣的敬稱的,想到這他才正眼看了她一眼,卻不料眼前的女子居然也正偷偷地抬頭直視他,在發現他打量自己的時候忽的就面色一紅,又顯得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去,引得楚蕭心底里就是嗤笑一聲,同樣都是羞澀的表情,錦瑟的卻遠比她自然真實了一百倍,哪怕是她氣惱得漲紅了臉瞪著自己的模樣也比眼前做作的女人可愛了一百倍。楚蕭本就是個天縱奇才多智近妖的人物,他又在宮中和朝堂上浸yin沉浮多年,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心思往往一眼就被他看透了,眼前這個女人在他眼里看起來和透明人就沒什么兩樣。 不過讓他覺得驚異的是,這個女人的外表倒是長得有些奇怪,那臉蛋和下巴尖得不合常理不說,便是那筆直得發亮的鼻梁和一雙眼皮略有些怪異的大眼睛也莫名地讓人覺得十分的違和,還有她是不是以為自己撐大了眼睛擺出的表情很無辜可愛?事實上楚蕭只覺得里面夾雜著的都是一些讓人一目了然的野心和雜念,這樣的眼神這些年他看得太多了,只是微微一瞥就知道她們心底里想的是什么。不過楚蕭心里的想法黃鶯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自以為自己容貌嬌艷,楚楚動人,原本就想要用利用自己的容貌在這個所謂的女尊的架空時代呼風喚雨了,如今沒有想到自己因禍得福居然可以見到皇帝這個大boss,想想這幾日路上看到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們的顏值,黃鶯簡直是前所未有的自信,如此極品的男人莫非就是上天賜給她的,是不是只要她使出一點溫柔手段來,他就會為他神魂顛倒從此后她豈不是更可以過上前所未有的尊貴至極的生活? “本宮是西塘皇太父,可別稱呼錯了?!彼哪樕蠋е唤z意味深長的笑容,美到人心神搖曳,萬物黯然,“聽你剛才的稱呼,本宮還以為你不是西塘的人?!?/br> 皇太父?黃鶯楞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這是個女尊的世界,就算有皇帝也是女人,不過這男人如此俊美如此年輕就守寡做了皇太父?想來只怕是深宮寂寞,這才會召見自己吧,黃鶯自作多情地想到這里,目光愈加柔和,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憐憫,讓楚蕭眸色變得更冷,但越是如此,黃鶯眼中的癡迷之色就越重。結果明明楚蕭表面上雖然是在笑著,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眸子冷凝如冰,冷厲而肅殺,可黃鶯偏偏就是沒什么害怕之色,甚至她還紅著臉繼續大膽地直視著他,眸中浮起幾許沉醉之色,聲音十分溫柔地繼續學著古人說話的腔調道:“是小女失禮了,一見到太父陛下的天人之姿,小女就慌了手腳……”她說道這里忽然又羞答答地止住了話頭,短短幾句話,她語調婉轉柔和,和普通的女子們截然不同。 但真溫柔和假溫柔,楚蕭這樣的男人怎可能會分辨不出,同樣的姿態若是錦瑟對他做來必然會讓他心跳加速血液沸騰,可眼前的女人卻只讓他一陣作嘔,何況錦瑟再怎樣如傳聞中的男男腔,她也是周身清貴從不自甘下賤,眼前的女子卻擺明了一副斷袖女的模樣,還試圖用這種毫無女人的樣子來勾引他,簡直是可笑至極。 因此就在黃鶯低頭垂眸自以為擺出最惹男人憐愛的姿態的同時,楚蕭眸中的殺意卻是一閃而過,不過他畢竟不是為了見識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惡心才召見她的。 “說說你到底是什么人,和藍家有什么關系?”若是不了解楚蕭的,必然會以為他和顏悅色的,是個極好說話的人。 而沉醉在美色中的黃鶯更是完全沒有察覺到楚蕭對她的冷淡和殺意,她還在做著做人上人的美夢和帶著完全不切實際的自信:“小女名黃鶯,和藍家并無什么關系,其實……”她故作深沉,刻意帶著有些為難又似有些神秘的眼神看著楚蕭,吞吞吐吐地道,“小女的來歷,天機不可泄露,實在不好說,若日后有機會的話,必然會對太父陛下和盤托出,絕無虛言?!彼鋵嵰彩钦讨约菏乾F代人,故弄玄虛給自己抬高身價,腦子里卻已經飛快地轉著自己原本的時代一些對古人來說出色的歌舞或者詩詞乃至發明,預備日后有機會的時候用出來,以驗證她的來歷不凡。 楚蕭聽到這里卻輕笑出來了,他隨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那優雅的動作姿態讓黃鶯更是恍惚了一下,本來他還覺得奇怪,京城是什么地方?這可是被他楚蕭如今經營得和鐵桶一般的地兒啊,每日來去進去的人無論多少個吏部這里也有專門的名冊記錄的清清楚楚,偏偏這個女人就是這么憑空冒出來了,明明完全都沒有過去沒有來歷,說的這么煞有介事,莫非還是精怪化得不成?便真是蛇精化的也真是傻得天真,若他是對方,明知道自己的來歷身份是個硬傷,必然韜光養晦偷偷地躲起來離開京城,而不是又是買宅子又是當財物還特地跑到當權者面前賣弄,本以為自己身邊離開了錦瑟過日子都沒了樂趣,都沒處找人撒氣,剛滅了藍家也還沒有覺得過癮,結果這就有一個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蠢貨撞到他眼前來找死了。 “天機不可泄露?為何這么說?”楚蕭隨意地換了個姿勢,隨手接過一旁凌霄遞來的清茶抿了幾口,而后淡笑地看著黃鶯,聲音淡淡的,似乎是在閑話家常一般。 面對這樣的楚蕭,黃鶯幾乎差點下意識地就要回答了,好在她理智尚存,很快的就轉了轉眼珠子,十分為難地道:“我……我真的不好說?!闭f著又是掀起了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低下頭去,那模樣連一旁的凌霄看了都是覺得一陣眼疼,這姑娘的臉上就明擺著覺得自己似乎魅力無限一樣的表情,可看過錦親王那樣的天姿國色和清雅氣質,凌霄真心覺得眼前的這位還真的不怎么夠看。 楚蕭自然也不會逼她,只是面對她總是三不五時的惺惺作態,真心覺得很是難熬,因此原本戲弄心態也變成了想要速戰速決的急切。 “你叫黃鶯?”他依舊是閑聊的模樣,“你不是西塘人吧?” 黃鶯遲疑地點了點頭,琢磨著先模棱兩可的應付過去關于她來歷的話題,大不了說自己從小病到大,所以很多事都不了解也幾乎不出門,但她這點微末道行在場的別說楚蕭了,連凌霄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你剛來京城?” “唔,也可以這么說?!?/br> 若是旁人敢這么吞吞吐吐的回答堂堂皇太父的問話早就被拖出去了,可偏偏楚蕭今日似乎耐心極好,以至于黃鶯幾乎都以為眼前這個如同九五至尊皇帝一般的俊美男子已經看上她了,她甚至已經開始幻想對方日后如何寵溺她的情景了,一時間連眼神都有些渙散。 “既然你說你和藍家沒有一點關系,那你拿去典當的藍家財物是哪里來的?” “撿……撿來的……”黃鶯有些猶豫地道,她也知道自己壓根沒法解釋憑空出現在藍家庫房的事實,何況她當日還是鉆了狗洞這才躲過了本就想不到里面會有人出來的禁衛軍的耳目,這種丟臉的事情自然她更不可能拿出來說。 但楚蕭卻全然沒有將她的謊話放在眼里,他輕輕地笑了笑:“直接從藍家被封禁的院子里偷得吧,然后你又仗著禁衛軍不可能嚴查從里面出來的人的漏洞,輕易地脫身了?!?/br> 黃鶯頓時臉色一白,急急的搖頭,她也知道若是自己承認了是從藍家出來的,要么就是坐實了她偷竊的罪名,要不更嚴重直接證明了她和藍家有關系,這兩條無論哪一條對她都是不利的,尤其后面一條更是對她致命的打擊,除非眼前的男人能為她心動,可這短短的一面就算自信如黃鶯也自認還做不到能在僅僅數分鐘內就輕易地打動一個坐在皇位御座上的男人。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努力申辯道:“我真的和藍家沒有關系,若我說謊,就讓我天打雷劈?!?/br> 這倒看得出是大實話,楚蕭不為所動,依舊淡淡地道:“那一日你離開藍家后,就直接找了離藍家最近的當鋪典當了物件,不一會兒又去了附近的衣裳鋪子置辦了衣服?!比舴侨绱怂€不會猜測這女子是直接從藍府離開的,這才在方才刻意地詐了一詐,而她的反應也證實了他的猜測。據禁衛軍調查,掌柜回憶說這女子身上原本穿的衣服十分的奇怪,完全不像是西塘人,更不是大周和君傲的服飾風格。 黃鶯下意識地點頭,待意識到自己承認地太快時臉色更是白了幾分,楚蕭似乎全然沒發現黃鶯的異樣,繼續緩緩說道:“而在你出現在藍家之前,京城里根本就沒有你這個人,也就是說,那一日你是憑空出現在藍家的,是不是?”前后的蛛絲馬跡連接起來,這也是最讓楚蕭覺得不解的,禁衛軍的辦事能力他是知道的,在封存院子前必然都是掘地三尺的,別說一個大活人了,便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可偏偏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就這么混在了里面,而對于她的來歷,饒是大內侍衛們絞盡腦汁用盡手段也查不出分毫來,實在是匪夷所思不合常理,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引起了楚蕭一點的興趣。如今看來,這個人本身是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的,依舊是個蠢貨,只是她出現的方式和來歷著實讓人想不透,楚蕭也不想留這么個禍患在身邊,因此必要將她的來歷琢磨清楚,否則今日是被層層封鎖的藍家,明日指不定就是皇宮了。對方到底是用什么方式瞞過出色的禁衛軍和御林軍出現在藍家內宅這樣一個重地的,楚蕭真的很好奇。 “你這十日功夫利用你手中的銀錢買了宅子,買了奴仆,除了享受之外,更多的目的也是為了了解更多西塘京城的事情,說你是探子吧,可你卻連本宮都認不出來,可說你沒什么目的吧,你又何必如此處心積慮和身邊的仆侍們打聽一些眾所周知的事情?” 果然,楚蕭分析的越多,問得越多,黃鶯的臉色就更慘白一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古人可以輕易地用三言兩句的套話和調查得如此清楚的小細節,就幾乎推斷出了她大部分的來歷和身份,只是穿越這么玄而又玄的事情,想必就算是說出來也沒人會信吧,若是一個不好說不定她還會被當成妖怪被燒死,黃鶯想到這里就覺得渾身顫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口。 “我,我只是太久沒出門,病了一場腦子也有點糊涂,所,所以很多事我也記不清楚了?!秉S鶯結結巴巴地道,她已經無法僅僅用吃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眼前的男人眸光如劍,聰明睿智的讓她感覺到了恐慌,她不知道他還有什么想不到的猜不到的,在他的面前,黃鶯感覺自己幾乎就像是個裸露的嬰孩,幾乎都快要沒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但楚蕭卻在此刻緩緩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然后一步步姿態優雅而清貴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仍跪在地上的她,冷漠的美眸中毫無溫度:“本宮再問最后一次,你到底是如何憑空出現在藍府里的?用的什么手段?” 他的聲音一如開始和她說話時的平和淡定,清冽優美,但已經完全不能讓黃鶯感覺到著迷了,她現在只覺得渾身莫名地發冷,頭皮發麻。 “或者我們來做個游戲猜一猜吧,若是不等你老實說出來本宮就猜對了……”他說到這里,眼睛微微一瞇,即使沒有什么動作,卻也即也讓人感到一股深沉的威壓撲面而來,“那你也沒什么活著的必要了?!?/br> 第449章 第四百四十三章 443. 黃鶯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她下意識地搖頭,額頭上開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因為她很清晰地辨出了眼前這個容貌和氣勢同樣驚人的男子的口氣絕非只是恐嚇而已,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和楚蕭只是短短數分鐘的交際,已經差不多是職場白骨精的黃鶯也終于體會出了這個女尊男卑的時代里也不全都是是單純的養在深閨的男子們,而她對楚蕭除了一開始的驚艷以外也漸漸地產生了恐懼。她一直以為自己還算是個精明的人,如今才恍然發覺任何人都不能小覷,哪怕是一個所謂的古人,何況對方還是手握權勢,堪比帝皇的厲害人物,心中劃過種種思緒的黃鶯,不由自主間是再也不敢小看楚蕭這個絕色美男了。 “我……我什么都會說的,我沒什么秘密,太父陛下,我不是探子,真的不是?!彼凉M頭大汗慌亂地解釋道,“對于我的來歷我真的有不能說的苦衷,還請太父陛下寬恕?!?/br> “這點本宮看得出,”楚蕭的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風華瀲滟,讓人心醉馳迷,以至于近距離看到他的黃鶯再一次被他的美色給蠱惑了,甚至壓過了隱隱升起的恐懼而失神和陶醉。 “讓本宮先猜猜,你能來到藍府,靠得只怕是非常人之力吧?!?/br> 黃鶯面色一僵,但哪怕只是短短一瞬的猶豫也等于是回答了楚蕭,在楚蕭面前她就幾乎和一個裸\露的嬰孩沒什么兩樣。 楚蕭依舊神色淡淡:“你不過是個普通人,只是衣著談吐都完全和我們不同,但本宮知道,就算是大周和君傲的人或是再不毛之地的人也不會如你這般無知,何況你的眼中……還帶著隱隱的高高在上和蔑視之意?!彼⒉[起眼,絲絲冷厲的鋒閃過,“本宮著實有些好奇,到底你在自傲什么,又在蔑視什么?是蔑視本宮,還是蔑視……這個世間?” 黃鶯幾乎快要崩潰了,她本以為以自己現代人的智商和知識,騙騙幾個古代人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她明明什么都還沒說,也什么文章都還沒做,結果對方就已經幾乎把她看得透透的了,她現在就想離開皇宮,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后能走多遠走多遠,眼前這個男人絕非是她可以駕馭得了的,連她腦海里一閃而過的念頭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個男人何其可怕。 “我……我沒有蔑視……太父陛下?!?/br> “自然,你現在是不敢蔑視本宮了,可你緣何自信到本宮會為你著迷甚至神魂顛倒?還是你覺得自己長相美得足矣讓本宮為你妥協?” “我……我沒有?!毙睦镒钌畹哪铑^被人三言兩語的道破,黃鶯覺得自己猶如一個小丑一般,除了尷尬就是窘迫。 她眼中含淚,聲音顫抖抬頭直視著楚蕭:“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承認第一次見到陛下有些好奇和失態,可我真的不是壞人,我也沒有想要害人的想法,陛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壞人?!彼龓缀跤行┱Z無倫次起來,若非楚蕭已經回到了御座上,難說她會不會直接撲上去抱著他的大腿苦,黃鶯主要還是怕楚蕭真的會因為她的“不敬”而問罪,經過這幾個來回她總算是智商回籠了一點,心里隱隱明白在這個皇權為上的世間自己的生死只在上位者一念之間。平心而論,整容成功的黃鶯在全民皆追捧錐子臉的世界里還是挺吃香的,至少她在男人面前擺出這種姿態的時候少有人會繼續揪著她的錯處不放,她也滿心以為至少楚蕭在她的示弱面前會被打動一分半毫,但楚蕭卻是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遙遙望去那臉上的神色更是殊無變化:“你說你沒有想要害人的想法?從你一開始進殿到現在不一直都在勾引本宮么?”楚蕭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她,眼眸中除了冷意沒有黃鶯想要看到的半絲不舍,語調更是輕緩而不屑:“搔首弄姿,自以為是,你以為本宮看不出你那些小心思?還是你把本宮當成了那些好騙而無知的男子?” 一旁侍立的凌霄不由自主地半垂了眸子,心道主子自從離開了錦親王并和她分隔千里后,因為心情不好這毒舌的功力是越發的強了,平日里批閱奏章也時常做出諸如“廢話”,“狗屁不通”等之類的以前絕對不會出現的嚴厲和……意氣用事的批語,可見他是真的憋得恨了,而親王殿下也著實過分,居然一封信和半點只言片語也沒有傳遞過來,害得主子只能靠著派出大周的暗衛密談們飛鴿傳書密報親王近況,可結果看到的大約都是親王殿下繼續獨寵那位后院的林側君的消息,害得楚蕭氣悶了好幾日,連晚膳都用不了幾口,說到底他也畢竟是男人,身邊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女人難免會覺得寂寞吧,何況以他這般傾國傾城的容貌居然還有女人會對他如此不屑一顧的,吃了就走一抹嘴就不認賬的架勢,這狠心的程度讓凌霄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幾乎可以想象等到半年后行宮建成自家主子和親王殿下會面的時候,主子會如何從那個錦親王身上把自己受的氣忍耐的思念討回來了,當然,前提是他舍得,反正以他最自家主子的了解,他覺得楚蕭是栽得很徹底了。 凌霄在這里胡思亂想腹誹著玉錦瑟,楚蕭卻是正在暗地里觀察黃鶯的一舉一動和做派,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楚蕭眸光一瞇,眼前這女子的行徑分明就是那些有斷袖之癖的女子們最愛的女寵模樣,可她當然不是女寵,那么唯一可解釋的,就是她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這個世間的男人們一樣,是靠弱勢來引起旁人的憐惜的,可什么地方會如此呢?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膽而虛妄的念頭:“你……不是這個世間的人吧!” 他的話太一針見血,黃鶯真的害怕了,整張臉都是情不自禁的褪去了血色,但她的反應著實沒有出乎楚蕭的意料,因為這正說明他猜對了。 于是楚蕭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笑意:“看來本宮是猜對了呢?!?/br> “你怎么可能想得到?怎么可能?”黃鶯簡直是震驚了,或許連震驚都無法描述她此刻的心情,本以為他應該是個十分好騙的古代人,甚至這還是個女人為尊的世界,卻沒料到她還是完全小看了眼前的這個妖孽,全然被智商碾壓了,“怎么可能知道……”一個生活在如此封建時代的,又是個深宮中的男人,是怎么可能想到穿越這件事的,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也太令人忌憚了,到了此時此刻黃鶯方才有些領悟過來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對手。 然后,她就看到楚蕭一臉意興闌珊的站起身來,竟然抬步轉身欲走,黃鶯以為他果真是要如他所言的在洞悉真相后將她當成妖怪殺了,當即急忙喊道,“陛下,陛下,我什么都說,求太父陛下不要殺我?!?/br> 已經半轉過身去的楚蕭輕笑一聲,只是他雖然眼里帶著笑,但那笑卻是讓人看了后背一陣生涼,這個女人看來還真是夠蠢的,自己只是稍稍欲擒故縱一下,就讓她敗下陣來,一點心里承受力都沒有,完全都經不住事。楚蕭卻不知道,黃鶯此刻處在莊嚴寂靜的皇宮大殿里,身后以及兩旁又滿是肅手而立神情冷漠的內宮侍衛和禁衛軍們,不斷地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瞪視著她,再加上楚蕭施加給她的心理壓力,自然是讓她飛快地敗下陣來潰不成軍。 一旦意識到自己的外貌起不了絲毫的優勢,整個人又處處被楚蕭的氣勢壓制后,黃鶯認清了現實也不敢再妄想和玩弄什么小聰明,她來到這個全新的世界不過短短十日,就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更可怕的是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掌權者會不會任由她這個“異類”活著。 不過眼下她看似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只是猶豫了一瞬,黃鶯就老老實實地將她匪夷所思的來歷交代地清清楚楚,而更讓她惶恐的是,從始至終,哪怕她說到再如何讓人覺得驚異的事物,甚至連那個站在皇太父陛下身旁一直老神在在的內宮侍從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絲詫異的時候,眼前這個俊美至極的高貴男子卻始終面色平靜,眉眼都沒有動過一下。就見他此時一邊心不在焉的拿碗蓋撥弄著茶葉,一邊垂著眼時不時地問上兩句,看似漫不經心卻總能問在點子上,甚至他還能時常通過犀利的問題將她試圖隱瞞的信息不由自主的都實話實說了出來,讓黃鶯哪怕想要捏造一個自己在現代社會更好的身份用來抬高自己的機會都沒有。能有這樣鎮定的反應的,要么是老鄉,要么……就是對方的城府和心思深沉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 而隨著談話的深入,她開始愈加深切地感受到了楚蕭令人害怕的一面,可能是一個眼神,一個遲疑,對方就能瞬間猜透她的想法,然后一步步地挖掘出她的秘密,更勿論他手中掌握的權勢實力,早已經讓她在踏入這個大殿之前就已經被對方查了個底朝天。若說原本她對楚蕭還有一分半分的幻想,此時已經全然不敢再這么想了,眼前這個和她言笑晏晏的男人轉眼就可能殺了她,或者逼瘋她!這么可怕的男人,絕非是她可以駕馭的,不,是這個世間任何女人都無法駕馭的! 事實上楚蕭對這一次的談話是并不如何滿意的,黃鶯畢竟是個只在乎時尚潮流以及情愛的普通女人,對于國家大事以及一些很重要的科技發展根本都是一竅不通,楚蕭在發現她不過是個無知婦孺后便一直在通過了解一些簡單的小事上去理解黃鶯所描述的那個世間的大致文化。最終他搖了搖頭,羨慕地嘆道:“那可真是一個不錯的時代,可惜本宮沒生在哪里……”不,不是他一個人可惜,還有玉錦瑟。在知道了黃鶯的來歷后,楚蕭并沒有絲毫的害怕或不安,他此時的心情應該說是興奮,詭異的興奮,一種發現了獵物的興奮。這個叫黃鶯的神秘女人所來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十分讓人憧憬的地方。 原來還有那樣一個世間,在那里男子女子是一樣的,甚至男人還可以有更廣闊的天地,無需再依附女人而生活,而且那里甚至還是男子們所夢想中的一夫一妻的世界。楚蕭忽然就想到錦瑟的個性,以她的性子其實更適合被保護起來,如果他可以和錦瑟生活在那個地方他就可以徹底的放開手腳,利用自己的才能翻云覆雨,而將錦瑟完美的保護起來,讓她再無需去過她不想過的生活。畢竟錦瑟的個性從來就是溫雅淡然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軟弱和善良的,她不適合站在皇權的頂端,只適合被保護起來,被他這樣的強者所獨享。 想到這里,楚蕭甚至開始幻想若是自己和錦瑟一起身在那樣一個世間,他該如何霸占獨占錦瑟,讓她成為自己一個人被他為所欲為,想到這里他舔了舔嘴角,唇畔染上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凌霄發覺自家的主子此時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得特別好,但楚蕭本就不是常人可以看透,他也從未試圖去看透他,只是跟著他高興而高興,雖然他還真不明白這好心情的來源到底是為什么。 半晌過后,黃鶯遲遲得不到楚蕭的回答,又怯怯地看了他兩眼,期期艾艾地道:“我,我該說的都說了。陛下能不能,放,放我離開?!?/br> 她現在算是徹底認清現實了,若是時光倒流她絕對不會在一個如此厲害的男人面前班門弄斧賣弄小聰明,她只想安然無恙地從這個皇宮里離開:“我保證,今日的話我不會和任何人說起,也絕對不會給陛下添麻煩,還請陛……陛下饒了我一命?!?/br> 楚蕭好笑地搖了搖頭,怎么可能放她離開呢,大殿里的內侍都是他的心腹,但這個女人卻是個容易惹事和招搖的性子,不過今日的話到這里也差不多了,他緩緩起身:“凌霄……把她帶下去?!?/br> 凌霄當即會意,這女人可以暫時不殺,但也不能放了她走,畢竟她該有的價值還沒有全部體現出來,那個全新的世界定然有很多和這個世間不同的事物,哪怕眼前的女人只是一知半解甚至一個朦朧的概念,但西塘不乏能工巧匠和人才,只有有了思路和點子就能夠有機會造出來,需要的只是一些她突破這個世間定律的想法罷了。 楚蕭自然是不會殺她,或者說馬上殺了她的,這女人不管什么來歷,但只要有用,就足以讓他將她的價值最大的壓榨出來,當然,等壓榨光了,自然也就沒什么用處了,就看她能發揮多大的價值讓她活多久吧。還有她到底是怎么來的,既然能來必然是借助了某種媒介,只要弄清楚了這一點,說不定他也有機會…… 楚蕭想到這里便又低聲吩咐了凌霄幾句,后者當即又恭敬地退了下去。如今的楚蕭從不認為在西塘有什么能對他構成威脅,只除了這種超出自然的人力無法解釋的奇怪現象,不過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從不小看任何人,也從不放過任何一點細枝末節,這也是為什么他能以皇太父之身坐穩了帝位又能把西塘經營的如此固若金湯蒸蒸日上的緣故。 另一邊,在大周被自家后院的夫君美男們快要“逼上絕境”的錦瑟總算是在陪著秦若臨和寒朝羽用了一頓飯后被放走了,此時的她卻不知道寒朝羽不過是暫時放她一馬。如今她愈加覺得自己才是被關在后院里的那個“侍妾”,每天應付了這個還要應付那個,這種事若是她能放得開絕對是艷福不淺的幸福生活,可錦瑟現在滿心滿腦的只有一個林素衣,就算是如鳳凰鏡所說的她的感情很多是因為來源于所謂的第一個男人的詛咒,可錦瑟卻覺得自己現下對林素衣的感情也是真的,她就是喜歡這個男人,喜歡他溫文爾雅,云淡風輕,俊秀如竹的風姿,哪怕他容貌不是這個后院里最頂尖的,氣質也不是最高貴的,可他就是入了她的眼她的心,讓她心里再也盛不下旁人,這種事若真是詛咒,那誰能否認也許感情愛情本來就是這個世間最大的魔咒呢。 于是在應付了秦若臨和寒朝羽后,錦瑟再一次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林素衣的院子,看到的卻是本該臥床休息的林素衣正站在了院中的一株翠竹下,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袍,身姿清傲俊逸脫俗,只是靜靜地站著對著她淺淺一笑,便勝過十里春風醉人。 驀地,錦瑟便呆住了。 一陣風拂過,有那么一片竹葉飄飄蕩蕩的,竟落在了他的發絲上,而他卻是輕輕偏頭避過,然后含笑向她走來,目光清冷聲音淡雅,這份凝于周身的氣質風華簡直令人如沐春風:“親王殿下怎么又來了?” 等對方一開口,錦瑟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自己竟是差點將水云卿和林素衣弄混了,果然,褪去了一身冷傲的水神醫是如此的像林素衣,既有流水的流暢溫潤,又有青山的菱角穩重,讓錦瑟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方才幾乎是驟地一停。 “我只是不放心?!彼P躇著要怎么和水云卿解釋自己方才的失態,縱然是將他一時錯認為了林素衣,只怕他也不會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