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
秦若臨此刻都有些神志不清了,難為他還能一邊沉浸在極致銷魂的愉悅中一邊和嫣兒對話,即使如此他也有些力不從心起來:“知道……了,嗯……退下吧?!?/br> 饒是還未通人事,秦若臨聲音里的曖昧呻吟的還是嚇了嫣兒一跳,意識到自己可能打擾了主子的好事,頓時讓他的小臉瞬即燒紅了一片,只覺得自己此刻站在門口實在是羞死人了!可親王殿下還沒有發聲表態,主子的話也是似是而非似乎并沒有表明他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嫣兒只覺得進退兩難,一時間竟只能呆怔在門口頭疼自己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你還要玩是不是?”錦瑟也是氣急了,眼看著秦若臨一次次永無止境的索取求歡,她干脆反客為主,一個翻身坐到了秦若臨的身上,結果秦若臨也是絲毫不以為意,本來女人就該是主動地一方才對,他干脆完全放軟了自己的身子,雙眸黑如點漆,眉眼間都是帶著迷人而溫煦的笑意,一副甘之如飴完全放開身體任君采擷的狀態,口中更是道:“若臨是妻主一個人的,妻主喜歡怎么樣都行?!?/br> 錦瑟之前因為只是聽之任之,以為秦若臨平日里也是個有分寸的人,總能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因此對于靈氣的掌控也是無所謂的狀態,如今看來她還是高估了這些男人的無恥程度。想到這里她冷哼一聲,一邊壓在秦若臨的身上動作一邊主動傾瀉自己的靈氣施展起了秘術,她心道既然你這么多精力,那我不好好收拾你也不能讓你知道厲害。 被錦瑟手段盡出的秦若臨立即被更巨大的快感給沖擊到了欲仙欲死的狀態,一瞬間連門外有人也顧不得了,發出了和往日里完全不同高亢激情的吟哦,似痛苦又似渴求,驚得門口的嫣兒也險些沒摔倒在地。 “啊啊啊,殿下饒了我,我真的不行了……啊啊……殿下,妻主……若臨是你的……” 錦瑟理都不理他的胡言亂語,整個人始終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任憑他嘶喊求饒,結果秦若臨完全不知道自家的妻主這是在教訓自己的用意,在無邊的幸福中,他很快便眼前白光一閃,徹底地昏了過去。 第434章 第四百三十章 430. 把秦若臨“收拾”了一頓才終于能得以清靜的錦瑟很快收拾好了自己,雖然心里有氣,可未免秦若臨著涼,她還是給他披了件外衣??粗厝襞R此刻沉睡卻依舊泛著淡淡潮紅的俊臉,她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所以她這算是給不了心就只能拿自己的身體作為補償的方式嗎,可為什么總有種莫名的煩躁和郁悶揮之不去,這種被自家夫君們一心戀慕著的感覺有時候給予她的只是一種無奈和壓力,可偏偏在這個女尊世界她沒有足夠的能力去逃避這種責任。 她這樣想著踱步走到了門口,對著門外正等得心焦卻又面色發燙的嫣兒沉聲吩咐道:“進去伺候正君吧,不用吵醒他?!币驗橛X得自己實在是丟臉,她的語氣無形中也有了幾分沉郁。 嫣兒怔了怔,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那洛側君那里……” “正君不是已經說了,吩咐府醫去看就是了,本王又不是醫生?!彼鋈徊粣偟氐?,嫣兒卻是心頭暗喜,本來他身為正君的小侍,自然是樂意親王殿下不把其他后院男人太過放在心上的,而且現在主子明顯因為承寵而暈了過去,這種時候若是親王亟不可待地再去看洛側君,他也會替自家公子難過的。 嫣兒心里轉過無數的念頭,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垂眸應是,隨即他快步推門朝著室內而去,預備照看好秦若臨,因為一心記掛著自家的主子,無形中他就忘記了應該問一下親王是不是還要留宿在正君院。 其實錦瑟除了對林素衣,對其他人還算是一視同仁的,所以很多后院爭寵的手段在她的身上施展都是白搭,洛荷苼到底真病假病她沒興趣去探究,在她看來若是她去了就等于表明了某種態度。莫非以后王府誰有個頭疼腦熱的她就要上門探望,她還沒那么傻挖坑給自己跳。當然林素衣不同,就算知道他現在和水云卿住在一起,錦瑟也是半點都不放心,且不論水云卿這個人冷情高傲,光他對林素衣的敵意就讓她不能忽視,所幸她早就暗地里派了武功高強的男暗衛保護林素衣和未央,并且他們事事都要和錦瑟回報,以免林素衣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受人欺負。 自覺已經算是完成了身為妻主任務的親王殿下,最終心安理得的回到自己的院落,沒有去管秦若臨其后如何了,而是神清氣爽地睡了一覺。醒來后的秦若臨卻是極不好意思,他不知道這是錦瑟的故意為之,只是暗暗懊惱自己不堪承受“雨露”的糟糕身體,生怕錦瑟不悅,為此他甚至后來還連續調養了身體好長一段時日,喝了不少補湯。至于錦瑟的離開他也只是羞澀的以為妻主怕自己休息不好這才刻意避讓,明明應該是自己身為夫君好好伺候她的,結果搞到最后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連晚膳都沒好好地伺候妻主用一頓,秦若臨事后既羞愧又難受,還為此垂淚了幾日。 王府的后院從來沒有什么秘密,尤其錦瑟的男人還大多都是心思深沉之輩,因此不過第二日就有不少人知道了錦瑟前一日并沒有在正君院過夜,且也沒有去探視關心一下病倒在床的洛側君。當下便有不少人對此甚為不解,便連林素衣都誤以為錦瑟是為了自己,在院中嘆了好幾次氣,也不知道是為她擔憂還是為自己高興,雖然如今自己表面上顯得大方了不少,但林素衣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某個角落卻還有些在意的,就讓他繼續這么偷偷地自私一下吧,他如是愧疚地想著。 沒有去管自家后院男人們總是各種百轉千回的細膩心思,錦瑟卻開始覺得自己后院的男人委實太多了,偶爾滿足一下都已經這么累了,若是排排隊一個個寵幸過去她會不會什么盡什么亡啊??磥淼孟朕k法打發出去幾個,最好趁著二姐現在被榮少漓迷得神魂顛倒的關口。因此當日她就吩咐人給司馬琴送了個信,信里錦瑟以商安春的名義約他中午至城內的迎客樓一聚,當然去之前她運用攝魂術秘術和精心易容,又重新變為了那個十三歲可愛軟萌的少女。 司馬琴是必須第一個想辦法弄出去的,這個桃花債可不同于其他,他還壓根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若是處理的好就等于是第一個成功的案例,其后她再慢慢想辦法對付柳侍玉等人。如今從表面上看來,她的后院也應該可以算是“人才濟濟”了,至少應該納的名門公子,世家聯姻都完成了。各種美貌的,溫柔的,清俊的,潑辣的,乃至所謂的“寵愛小侍”(林素衣的定位)也都有了,如此一來二姐的視線也應該開始略微地移開而不再關注,自己也不再是整個玉家皇女中的異類,因此這是最好的時機,她可以慢慢地清理一些無關人出去了?!斎?,這仍然是錦瑟目前一意孤行天真的想法。 當然錦瑟也可以想像柳侍玉這里會遇到的麻煩和阻力肯定不小,畢竟在君傲的時候自己算是名正言順地“寵幸”過他們的,做過幾次就把人家甩了,這種始亂終棄的話錦瑟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也是讓她最煩惱的一部分,畢竟她可做不出明目張膽地拋棄人家的事情。至于說出實情,心性素來柔軟的錦瑟最清楚這是個如何重視男子名節的世界,她不想逼迫幾個少年自殺,畢竟那不是他們的錯,當然……她低估了柳侍玉等人的心志和意志力。 之所以將司馬琴約定在外面的酒樓見面而不是王府內見面,主要也是由于錦瑟不想給司馬琴一種自己一個外人卻可以在王府后院來去自如的假象,這不符合世事常理,畢竟她名面上只是一個江湖人士,而錦王府則是王府重地。再加上做賊心虛,在自家的地盤上易容成另一個人去騙人,錦瑟覺得自己很容易進退失據,她可不是戲劇學校畢業的,一個不慎露了馬腳可就前功盡棄了。 只是她同樣忽視了這樣做會給人的誤會,存心避開錦親王在外面相見,很多情形下正是一些貴族女子用來勾引后宅男子們偷偷私會情人的手段,雖然她本人沒有這個想法,可……司馬琴會不會這么琢磨就不知道了。 清俊優雅的少年坐在迎客樓的包房的窗邊,他的神情漠然,安靜美好的就像是深山幽林里無人造訪過的那一潭湖水,潔白如玉的臉龐如高嶺之花一般清澈透明,自顧自的瀲滟著,但表面的平靜無法掩飾他內心的緊張和忐忑,這也是為什么他比和錦瑟約定的時辰還早來了許多的原因,他迫切需要平復一下激動地心情,免得在那個朝思暮想的少女面前失態。許久未見,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既然還能見面,就證明那個該死的王爺沒有為難她吧,可是這么偷偷摸摸的顯然她還是顧忌著什么,畢竟皇權大于天,她怎么斗得過皇族,司馬琴有些失神地想著,舉著茶盞的修長手指久久未動。 而整個房內神思不屬的絕不只是他一個人,陪同他一起來的趙寰和陸塵同樣有著不可言說的手足無措的緊張感覺,今日的相見司馬琴必須帶著他們一同前來,畢竟從名分上來講趙寰和陸塵都曾是她的夫君們,若是她……愿意再給他司馬琴一個機會,或許日后他們也會是兄弟,因此司馬琴絕對不可能做任何讓她反感的事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不潔了,他配不上她,卻還是想留在她身邊,無論她遇到了什么難題害得她連夫君都不得不賣身為奴,但他相信她絕非是薄情之人,因此只要能問出實情,他都必要為她赴湯蹈火,而趙寰等人即使如今離開了她的身邊,但至少曾經擁有過她,想到這里,司馬琴的心底里就無可抑制地涌現出嫉妒的念頭。 “司馬侍君,侍君?”看到他怔怔地出神許久,連手里的茶涼了都沒有發現,趙寰忍不住低聲提醒了一句,“要不要奴再給您換一杯?!?/br> “別叫我侍君……”雖然已經提醒過趙寰和陸塵無數次了,也要求他們別在自己面前過于戰戰兢兢伏低做小地擺出貼身侍從的樣子,可這兩個男人卻總是一遍遍的故意忽視他的要求,這讓司馬琴著實在有些不虞。 “等錦……商小姐來了,我們自會改變稱呼的?!北绕疒w寰,陸塵就顯得平靜許多,語氣波瀾不驚,他知道司馬琴在乎的是什么,可諷刺的是,他竟然連正主到底是誰都分辨不出,明明已經得到了他和趙寰渴望至極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他卻棄之如敝履,連識人之明都沒有,但更可悲的是,他們兩個卻是不得不奉這樣一個王府侍君為主。 “商小姐?你怎么這么稱呼他,她不是你的妻主么?”看著眼前的少年波瀾不驚的神情,司馬琴心情起伏不定,他煩躁地閉了閉眼,腦中卻又不自覺的浮現出她的模樣,再一次舊事重提道,“我真不明白你們到底瞞了我什么,還是說如今攀了高枝連往日里的妻主都不想認了?”司馬琴冷聲道,再一次為“商安春”鳴起了不平,這不是第一次他對趙寰等人的質問,但他也知道自己得不到什么回應。但是沒關系,今日一聚他總會問出來的,哪怕是他們兩個愛慕虛榮。 在王府的這段時日他不是沒有察覺出趙寰兩人對錦親王隱晦的愛意,莫非就因為那女人出身高貴容貌絕色,他們就輕易地移情別戀,如此戀慕權勢和虛榮的夫君們不要也罷,司馬琴想到這里,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鄙夷,也不再強行要求他們改變自稱。 趙寰微微地在唇邊揚起一抹苦笑,這個固執的司馬家的公子,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但無論如何他寧可讓司馬侍君誤解也絕對不能背叛親王殿下,只要親王殿下不肯說的秘密就絕對不能從他們兩人的嘴里出來,而陸塵顯然也有著和他一般無二的心思,這也是他為什么始終保持沉默的原因。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馬琴的心緒也慢慢沉淀了下來,越來越臨近和錦瑟見面的時候,他也漸漸地恢復了往日在司馬家時那個沉靜的模樣,只是此刻的錦瑟卻正倒霉的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她正絕對不想看到的人。 ——真正的商安春 其實原本她并沒有認出她來,商安春自從休了自家的正夫和幾個小侍以后,商家的生意就開始一落千丈,原本她就是個無能之輩,只是一直以來被幾個男人照顧得太好,往日趙寰幾人將她的生活連同商家各處的店鋪都打理得很不錯,即使說不上日進金斗卻也絕對足以讓她過上衣食無憂的富足日子,單從這一點上來說,她的爹娘當初一力讓她娶了這個正夫絕對是為她這個好吃懶做的女人所能作出的最正確的抉擇,可惜他們小看了這個嫡女的愚蠢。因此,在趕走了趙寰等人又開始花天酒地之后,商安春很快就把商家搞得一團糟,連僅存的地契和金銀珠寶都被自己新寵的一個萬花樓里買回來的相好給偷了,甚至最后她就在短短數個月內就淪落到了如今這種幾乎都要流落街頭的窘狀。 “你這個賤人,賤人……”眼前的女人整個人都是不修邊幅的樣子,比錦瑟之前見過的樣子胖了不少,也滄桑了許多,原本的錦衣華服如今顯得有些破爛,顯然是多日未打理了,而她的臉上此刻帶著明顯的憤怒和暴躁,被人推開依舊不死心地試圖拉住一個神情高傲的蒙著面紗的男子,口中嚷嚷道,“明明是我把你從樓里贖身出來,結果你卻偷了我的錢還跟人跑了,你把錢還給我,還有我家莊子的地契?!?/br> 短短的三言兩語就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和指指點點,而成為眾人焦點的女人毫無所覺,只是死死地攔著眼前男子的去路,不停地大吼大叫。 那男子皺著眉頭任她不依不饒地指責,姿態嫻雅倒也算是不慌不忙,只漠然地瞥了一眼周圍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眾人,語氣淡然地道:“各位,我和這位姑娘根本就是素不相識,今日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被她在街上攔住了,我雖是個寡夫,可也不是隨便什么臟水都可以往身上潑的?!?/br> 雙方各執一詞,明顯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看好戲的人不少,但沒有人愿意上前幫助某一方或者發表感想,但圍觀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不過大家也知道這樣的情況維持不了許久,過一會兒京兆尹就會帶著官兵趕過來,把尋性滋事的人給統統趕走,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趁著管事的人來之前先準備好花生瓜子什么的。 “走,你跟我去見官,不把錢還給我就讓大人把你關進大牢?!鄙贪泊阂廊凰浪赖睦@個蒙著面紗的男子不肯放手,然而和對方比起來,即使她是個女人,已經被酒色掏空的身體還是太不堪一擊。光蒙面男子身邊看似嬌弱的兩個小侍用力一拉一扯,就足以把她隔開。而剛才他們之所以沒有動作也只是因為一時有些太吃驚來不及罷了,誰能料到光天化日之下好好地在路上走著還能跳出來一個試圖占便宜的混蛋。 “哪兒來的瘋子,居然敢占我家主夫的便宜,真要見了官大人非治你一個調戲良家民男的罪去?!?/br> “真不要臉,看我家主夫長得漂亮就起歹心,就算我家主子是孀居寡夫,卻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負的?!?/br> 好在商安春只是拉住了這個男人的袖子,并沒有實實在在地碰觸到他的肌膚和手指,否則的話饒是這男子只是個寡夫也難說被人指責不守夫道勾引女人,畢竟這個世間對男人的苛責總是那么多,哪怕有些事情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商安春其實也是昏了頭了,那個騙了她錢財的小倌兒得了好處哪里還可能留在京城,早就遠遠逃到了京城以外的城鎮,甚至找了個面貌平凡的入贅妻主過上了隱姓埋名的日子,這是他們這些從良的男子們最常用的手段了。而眼下這個被商安春攔住的男人也不過就是身形和聲音略微有些像那個小侍罷了,何況他還蒙著臉??缮贪泊喝缃裨缇褪且粺o所有,更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糊里糊涂之下連兩個人之間明顯的氣質差異都分辨不出來,那個普通春樓里出來的賣身男人何曾有這樣嫻雅雍容的氣度和大族世家方有的規整儀態。 本來這個鬧劇從頭到尾都和錦瑟沒有一毛錢關系,哪怕其中的女主角還是曾經被她占用了身份的某人,別說錦瑟本來就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況且對方也從來都不認識她,商安春最多也只見過戴著面具的她,而一直以來的經歷都讓她深刻地領會到何謂熱鬧就是麻煩的真諦。但事實就往往總是這么的不盡人意…… “你給我站住?!北凰﹂_并摔倒在地的商安春還是不肯罷休,她仍是不死心的追了上去,男子微微皺了皺眉,在兩個小侍攙扶的快速和錦瑟錯肩而過的同時,商安春直接撲了過來。 或許是狗急了跳墻,一無所有的商安春如今幾乎把報復那個小賊當成了人生唯一的奮斗目標,她的身軀一瞬間產生了巨大的爆發力,以至于連會武功的錦瑟也是毫無防備,就這樣正面地被一個女人當著滿大街的人……撲倒了。 說被撲倒其實也并不完全準確,因為商安春原本的目標并不是她,只是僅僅十三歲模樣的錦瑟實在是顯得有些嬌小,因此她本能的被商安春給忽視了,而與此同時,那個蒙面的寡夫男也干了件極其刻薄的和自私的事情,眼看著就要躲不過去了,他居然面無表情的就將身邊的一個少女推了過去。 從情理上來說,他這么做也無可厚非,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說也是名節比天大的事,為了自保,他總不能眼睜睜地在眾目睽睽之下任憑自己被一個陌生的女人摟住,這和被輕薄有什么兩樣??蓮牡赖律蟻碇v他如此處理卻是過于冷靜和無情了,畢竟錦瑟只是一個和他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但換言之他的反應倒是極快,若是換成這個世間其他的任何一個人男人都不會這么快的用上這么缺德的辦法。 錦瑟也實在是沒有料到自己會有這一場無妄之災,她本來是可以避開的,可誰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會故意的將她輕輕一推當成了擋箭牌,她可以理解這個男人想要自救的心態,可身為受害者她卻不可能無動于衷。所有人都以為錦瑟身為女子被一個男子如此輕易地推出去,站起來以后怎么也會勃然大怒,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她很是平靜,或者說她站起身以后也只是有些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推開了壓在她身上始終在呼痛的商安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事實上在錦瑟抬頭的時候,圍觀的眾人才發現到這個少女長得也實在是太嬌俏可愛了一點,白皙的臉勝過初冬的雪,黑眼恰似琉璃,晶瑩剔透,粉唇紅腮,簡直是畫里美人的模樣,只不過她是個女人。 莫非是男扮女裝?蒙著面紗的男子若有所思的專注地看著她,不知不覺的眼底就染上了一絲愧疚,若他也是個男人,那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可就未免太無恥了一點,被她那雙澄澈透明的星眸無聲地盯著了一眼,總覺得其中似乎在流露著控訴,讓蒙面男子忍不住的就覺得有了一絲愧疚和心虛。 商安春同樣也有些暈乎乎的,在看到錦瑟的好容貌以后就眼珠子亂轉了起來,看來是在打著某些不好得主意,但好在她還分得清主次,目標仍然是對著一旁的那個蒙面男子,但語氣中卻還是不懷好意地抱怨了一句:“喲,你這‘姑娘’的身子倒是很軟很香嘛!” 這算不算被一個女人調戲了,錦瑟皺了皺眉,慢條斯理地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br> 噗,男子也罷,圍觀的人也罷,都無意中的想笑。比對了一下兩人的身材,的確是差別太明顯。 “你……哼,好好的擋我的路,一會再和你算賬?!鄙贪泊嚎磳Ψ揭荒槻灰詾橐獗慌藟褐哪?,也吃不準她的身份,但此刻她也沒功夫糾結這一點,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拿回被騙走的錢財。 于是她再一次朝著一旁的蒙面男子抓住,那男子的眼中閃過一道犀利的冷光,他這次沒有再躲閃逃避,反而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正醞釀著什么,可下一瞬,就見一只纖細卻美若春花的手直接抓住了商安唇的胳膊,悅耳的聲音似玉砌冰琢,:“喂,我說你這樣不太好吧?!?/br> 商安春努力地想要掙脫開錦瑟的手卻發現只是徒勞,畢竟錦瑟會武功而她只是個身材臃腫的酒囊飯袋,于是她不得不將另一只手也伸過來,兩只手一起使力試圖掰開錦瑟,但錦瑟卻只是從容的一笑,隨即突然松開,猝不及防之下商安春用力過大倒退了幾步就摔倒在了地上。這還不算,錦瑟上前一步直接一腳踩在她的肚子以防她起身,然后她微微彎腰,伸出食指對著她搖了搖輕笑道:“你看你這樣實在是不好,撞到了人不道歉可不行啊?!鄙贪泊合胍榔饋韰s又被她輕輕一腳踹回了地上,錦瑟原本就不太喜歡這個女人,如今又被她直接惹到了頭上,心里也不禁有些惱火,有心修理她一頓。 不過在旁人的眼里,這容貌可愛的少女動作利落瀟灑,聲音清亮甜美,可舉止行為又透著一絲絲的桀驁不遜(和楊過學的),絕壁是帥氣得讓人覺得不要不要的。 第435章 第四百三十一章 431. 被錦瑟一腳死死地釘在地上,商安春開始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讓錦瑟幾疑自己的鞋底是不是裝了諸如釘子這樣的大殺器。 “你放開我,聽到沒有,要不然我讓你好看?!?/br> 這種威脅之語對錦瑟真的是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但她還是很禮貌地順著當事人的口吻把話接了下去:“怎么讓我好看???” “我和錦親王大人有交情,不信你去打聽打聽,我的正夫和小侍如今可就在王府里伺候親王,要是我讓他們吹吹枕頭風,保準讓你吃不完兜著走?!鄙贪泊喝氯轮?,似乎是生怕她聽得不夠清楚,結果喊得整條街的人都噤聲看著他們,默默消化著這個堪稱勁爆的皇家內/幕消息。 錦瑟的臉頓時都龜裂了,她有些后悔自己和這個腦殘的商安春對話了,不用抬頭去看眾人的表情她都可以想象這八卦的殺傷力。所以現在她不單單成了強娶人家男人們的混蛋,還是個頭上冒綠的是不是?忍了又忍,她捏了捏拳頭,咬牙切齒地俯身將商安春從地上提了起來,一個年輕的美少女提起一個胖大媽,雖然不怎么養眼可這視覺沖擊還是蠻帶感的:“這么大來頭,可真是嚇死我了,看來今天我們得好好聊聊了?!?/br> 商安春剛想松口氣卻立即從錦瑟冒著寒光的眼里發現了殺氣,媽呀這劇本不對啊,難道她不應該第一時間和自己磕頭求饒賠禮道歉嗎,這表情怎么反而像是要吃了她一樣。商安春的預感沒有錯,下一瞬錦瑟就將她直接丟到了一旁的買小食鋪的桌子上,然后撲上去……拳打腳踢。 “你可真會胡說八道啊,連錦親王都被你編排上了,吹,你繼續吹!”當然忙碌間隙錦瑟也沒忘給鋪子的老板丟了一錠銀子作為損失賠償,看得那蒙面的男子靜靜地看了半晌,便是身邊的小侍連連催促也沒有挪動一下腳步。 “別打我別打我,我真的錯了……啊……哦……好痛……嗚嗚嗚……”那叫聲讓錦瑟聽了更是臉色一黑,尼瑪她只是壓著她暴打好不好,有必要叫得這么邪惡嗎? “那你剛才說什么你的男人給了錦親王的話,是瞎掰的吧?”她得給自己正名,正名! 商安春怔了一下,頂著熊貓眼滿臉無辜的大聲道:“這個我真的沒撒謊,是真的啊……啊喲…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叫商安春,我家的正夫叫趙寰,他現在就在親王府里頭啊…” 錦瑟頓時更氣了:“在親王府里就意味著他和錦親王有一腿?” “難道不是嗎?”商安春反倒是被問懵了,在她的眼里,若不是這么個理由他們怎么可能和自己和離,再說錦王府那是什么地方,尋常人哪里進得去,伺候錦親王的小侍不就等于給她暖床嗎,對這兩個男人來說可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不過趙寰和陸塵的確有些姿色,被錦親王看上也沒什么稀奇的,聽說有的女人就是喜歡玩良家夫男,錦親王那種皇族估計也不能免俗。商安春以己及人,就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不要臉的。 錦瑟光看她的臉都知道她在想什么,氣得嘴角直抽。 “別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得罪女俠了?!鄙贪踩纯蘖魈?,錦瑟下手沒留情,她只覺得渾身都痛,偏偏戰斗力負五渣的女人在錦瑟滿前壓根沒有還手之力,“女俠女俠我今天真的錯了,求你高抬貴手,我發誓絕對不讓我家的男人去和錦親王吹枕邊風……” 錦瑟一頓,隨即揍得更賣力了。 在京城這樣的地界上,任何亂子都不可能持續太久,但同樣的,“警察”總是姍姍來遲。 “給我住手,當街傷人,還有王法沒有,你,就是你,身為一個女子居然壓著另一個女子當眾行此不軌之事,簡直是不成體統,無恥之尤?!币补植坏霉俨顐儠`解,畢竟在旁人的眼里看來,錦瑟騎坐在別人身上壓著人的行徑也實在是太兇殘了一點。 幾個京城侍衛們匆匆趕了過來,領頭的女子更是對著錦瑟口出驚人,沒有發現所有人聞言后都詭異地看著她的表情,只覺得有種不小心走錯片場的感覺。 錦瑟轉頭看了她一眼,她沒有辯解甚至笑容依舊謙和:“可我還沒玩夠怎么辦?” 場面頓時有些冷,這話說的饒是這個官兵隊長也是楞了一下,蒙面男子更是噗得一聲笑出了聲來。 “你你你……“那年輕的隊長顯然還沒遇到過這種沒臉沒皮的回答,臉色都紅了一圈,可等到商安春抬起頭來露出真容的時候她立即意識到自己鬧了個大烏龍,哪有口味這么重的美女,就算搞基也不會這么不挑好不好。 只是她們的人一來,商安春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開始哭訴求救了起來:“大人給我做主啊,我被欺負的好慘,嗚嗚嗚嗚?!泵擅婺凶映榱顺樽旖强戳艘谎郾淮虺韶i頭的商安春,嘴角微微上揚,暗道這美少女看上去嬌嬌弱弱的一個人,下手可真狠吶。 錦瑟冷哼了一聲拿帕子擦了擦手,動作從容不迫,當著官差的面依舊不慌不忙:“我看她還被打得不夠是才對?!彼曇糨p輕柔柔的,但不知為何就是莫名地帶著一股難言的氣勢,連官兵隊長都覺得有些緊張。 這副淡定的姿態看得路邊幾個小少年愈加臉紅,更有甚者嚶嚀一聲倒在了家人的懷里,捂著臉看著她細聲道:“她好厲害好有女人氣概?!?/br> 錦瑟當然不知道這些神一樣的評價,她如此有恃無恐自然也是仗著自己在大周天不怕地不怕的,別說她干的事情光明正大,就算是真的要欺負個人,在京城這樣的地界上她身為官一代還有什么搞不定的。 商安春頓時就不服了,她自認自己是個受害者,一臉悲憤地拉著官大姐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通,可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錦瑟和蒙面男子,心里的悲拗頓時越大了。 官兵隊長一臉不耐煩地一揮手:“行了,統統帶走?!彼蓻]閑功夫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反正你們兩個當街打架,回去審問了再說?!?/br> “當街打架?我這是正當防衛才是,要知道一開始可是她撲了上來對我行兇才是?!睂τ诠俨顐兊姆笱芰耸洛\瑟可不買賬,“不如你問問旁人,看看到底是誰不講理?!彼戳艘蝗?,順手就朝著那個正躺在身邊侍從懷里偷偷看她的少年指去,瞧這個旁觀的小少年對她頗有好感的樣子,應該也會替她說話的吧。 結果少年突然看到心上人突然注意到自己,一時激動,居然一口氣沒喘過來,暈了。 錦瑟:“……”她這不是一陽指吧。 這個時候,蒙面男子身邊的小侍走到了官兵們的身邊,不知道對她們出示了個什么東西,又低聲耳語了幾句,那官兵隊長瞬間就變了個臉色,恭恭敬敬地點頭哈腰地道:“原來是您,實在是冒犯了?!?/br> 錦瑟疑惑地思忖,還真看不出原來這也是個有來頭的,她當然不可能直接亮明身份,畢竟她現在才十三歲的樣子,正有些猶豫要不要拿出錦王府的令牌狐假虎威一下或者用攝魂術脫身,但還沒等她作出決定,便看到那個蒙面男子看了錦瑟一眼,竟然親自開口又對著那官兵隊長說了兩句,看得出他平日里是不會主動和普通人講話的,畢竟這男子神情平淡,體態優美端莊,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養的世家出身,當然,他還是個寡夫,為了避嫌一般也不會和其他女人講話。 官兵隊長也不知道聽他說了什么,一臉為難,錦瑟豎起了耳朵也只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這恐怕不行,這位小姐剛才當街傷人,大家都看到了,就算是您求情,我也……” 另一邊,商安春繼續一邊抽抽搭搭地哭著一邊委屈地對其他官兵投訴著錦瑟對她的暴力,錦瑟一看這場面就知道這寡夫男總算不是個沒良心的人,想要出面保一下她,其實她倒是無所謂,正預備親自上前秀秀某些令牌之類的,結果也不知道那個男子說什么,霎時間那官兵隊長便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很是詭異地看了錦瑟一眼,看得她寒毛直豎。那啥眼神,同情?還是佩服?她豎起耳朵,若不是基因改造后耳聰目明的,只怕還聽不到這種讓人無語的對話。 “原來這是您的弟弟啊,那的確是不能帶走免得壞了名節,只是一個男人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壓著一個女人打,總是于名節有礙?!?/br> 居然被當成了男人,她就這么容易被人混淆性別?錦瑟皺了皺眉走了過來,瞥了一眼蒙面男子,他平淡地望了她一眼,就好像他剛才沒有給錦瑟扣上一個男扮女裝的帽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