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我反對?!卞\瑟氣得臉色發青地反駁,“這可是我的親王府,難道規矩就不該我定嗎?就算是女帝陛下也有翻牌子的權利吧,以后我愛找誰找誰,你們管不著?!逼鋵嵥f的這番話完全沒有道理可言,安瀾在后宮雖也有欽點美人翻牌子侍寢的規矩,可人家至少懂得雨露均沾,沒把對榮少漓的心思放在明面上,若非洛清揚等人見微知著,她的心思埋得這么深本是絕不會被人察覺的,畢竟女帝可是用自己的身體在賣力做戲保護心上人啊。 原本錦瑟這番話說的應是很傷人心的,可是在座的人全部都知道她是個紙老虎,之所以顯得對他們無情完全是因為她對所有男人都是這副德性,而唯一一個被她捧在手心里的林素衣眼下基本上也是半廢了,根本翻不出什么風浪來,要知道他不單單被女帝厭棄不再擁有名分,如今便是身體也是中毒未愈,差得不能再給錦瑟生孩子了,想必侍寢方面也不可能隨心所欲了,在場的幾個男人畢竟都是有著自己的一份高傲的,對于這樣的對手他們都已經不屑再出手針對他。但不針對他是一回事,錦瑟這個“不能”的懼男毛病要治是另一回事,若真讓她守著林素衣一輩子那親王府也差不多要絕后了,別人家的夫君們是頭疼妻主太風流了管不了,他們家的卻是頭疼妻主太專情了,專情得著實可恨,若非他們一次次用“非常手段“自薦枕席,估計十有八九就要和這府里的其他男人一樣守活寡了。 這三人互相示好后便如同摯友一般聊上了癮,秦若臨又沒有趕人的意思,結果反而讓嫣兒吩咐大廚房端了些酒水小菜上來,三個男人其樂融融地談論了起來。于是錦瑟第一次發現自己不像是親王了,反倒想是個作陪的青樓女子。 這一頓飯吃得就不像中午時的那個大排場了,雖然錦瑟在場,但幾個男人畢竟都不是普通的小家碧玉,而是胸有丘壑的不凡之輩,因此他們時而討論琴棋書畫之道,時而談論國家時政,俱是講得頭頭是道,頗有見解,顯然這些絕非是閉守家中的普通主夫方有的見識,連錦瑟聽了都覺得有些吃驚。寒朝羽和楊過也就罷了,一個本來就是能和楚蕭相抗衡的西塘嫡皇子,而楊過更是行走江湖見識不少,可連秦若臨一個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閨閣男子都是時時關心時政,眼界不凡,見解獨到,各種看法和能力一點都不在兩人之下,這可就十分難得了,與此相比,可能反倒是她這個親王有些不務正業,各種跟不上他們話題的樣子,這也難怪,錦瑟本來就是女人中的小女人,朝中大事一直以來又都有幾個jiejie們關注,她哪里需要cao那個閑心。 即使是女尊世界,男人和女人本質的不同還是在這一刻再度赤/裸/裸的體現了出來,不過錦瑟縱然對國家大事沒什么興趣,但聽幾個睿智風趣的男人們之間說話其實也并不無聊,甚至錦瑟還有些自得其樂的感覺,至少這樣的相處模式可比被他們追著討好甚至要求侍寢要輕松多了。 結果一個不留神,錦瑟就有點喝高了,幾個男人就見她一張臉蛋兒桃花似的嬌艷,眼波流轉,一時間俱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 “妻主若是累了,不如還是早些就寢吧,我們也該告辭了?!?/br> 寒朝羽說得極慢,語調更是帶著一抹低沉的誘惑,宛若經年的美酒,然后他成功地看到錦瑟在聽完他這句話以后,臉上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喜意。 “嗯,也是時辰不早了,你們也早些回去吧,回頭再聚便是?!?/br> “所以妻主這是在邀請我們明日再來服侍?”寒朝羽抬頭望著她,嘴角輕輕地勾了一個無聲的笑容出來,錦瑟的臉都黑了,這么斷章取義真的好嗎,她那只是客氣話好不好。 楊過此刻也看著她,帶著眼眸半瞇著的慵懶樣,直是一番謫仙醉酒,昭華月色染紅霜的美色:“妻主看起來是不舍得我們走的樣子了,不如我們就留下來,和正君一起好好服侍妻主吧?!?/br> 不知道為什么總要重復這種話題的錦瑟煩躁地在臉上抹了一把,她就知道男人多了就累,結果幾個男人看她扶著額頭暈生雙頰的模樣,心里也不自禁地柔軟了幾分。 秦若臨輕輕地將手覆蓋上錦瑟的手背,開口安慰道:“妻主別怕,楊側君這是跟你開玩笑呢?!比缓笠驗槊搅隋\瑟的手,他又微微挑眉,故作疑惑地問道,“手怎么這么涼?!?/br> 怎么可能不涼,錦瑟心都怕得涼了,更別提說是手了。 看她如此,幾人都是失笑:“我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妻主緣何就這么緊張,還是說心虛? 錦瑟再度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今□□得她也夠多了,幾人都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干脆互相都笑了一笑,隨后便從善如流的和秦若臨告辭了,而秦若臨也是十分善解人意地和錦瑟表示他今夜只會服侍錦瑟就寢并沒有其他的要求,意即他會陪侍在一旁,若有事隨時喚一聲即可。 錦瑟有點不敢置信:“你說的是真的?”她是萬萬沒想到這三人如此輕易地就放棄了這樣的機會,連秦若臨亦是。 “看來妻主是舍不得我們不侍寢了?那我們留下也可?!?/br> 就這一句話,又把錦瑟堵的不要不要的,看她一臉糾結又莫可奈何的樣子,楊過卻是心情大好,笑得風流肆意,明明他生的俊朗秀逸,這一笑可謂明珠生暈,只讓他看上去更加的俊逸瀟灑,可是這一笑落在錦瑟的眼里只覺得特別可怕,猶如地獄里的惡魔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口中森然白牙預備要將她拆吃入骨。 這一晚錦瑟雖和秦若臨睡了一張床,兩人卻果然什么都沒做,秦若臨照顧她長途跋涉剛剛回府又應付了后院眾人一日,便也舍不得她勞累,反倒是為她按摩了許久便只是摟著她睡下了。錦瑟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但最終還是抗不過困意還是慢慢地睡著了,然后她做了一個怪夢。 作者有話要說: 本卷的確是終章,錦瑟做的夢也和結局有關哈。 另外番外預定了蘇寅和鳳仙等人,以及其他某幾個人,會交代的。 第417章 第四百一十四章 414. 夢里的錦瑟似乎是個無憂無慮的剛畢業的大學生,正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著自己第一天上班應該要穿的衣服。鏡子前,她換上了衣服左照右照的,正仔細看著卻忽然覺得鏡面有點兒模糊,看得清衣服卻看不清楚臉蛋,走到鏡子前她用抹布擦了擦鏡面還呵了口氣,可那臉蛋仍舊朦朦朧朧的就是瞧不清楚。 莫非這鏡子糊了不好用了?正心里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的時候,錦瑟聽到門口有人喊她,那聲音也是忽遠忽近的聽不清是喊得什么名字,可錦瑟潛意識里知道那是在喊她吃飯。 “哎,來了?!彼_步輕快地打開臥室的門,一陣飯菜香撲鼻而來,寬敞明亮的客廳里,溫馨的家居擺設間,一對中年夫婦模樣的人坐在桌邊似乎正微笑著等待著她入座。 “爸,媽,今天燒的什么啊,好香啊?!彼ξ囊黄ü勺搅艘巫由?,抬頭想要和兩人打招呼,可突然發現他們的臉上就像是被蓋了一層薄紗,竟是怎么都看不清楚的樣子。 “爸媽,我怎么看不清你們兩個的樣子?”夢中的人總是往往很遲鈍的才會發現自己不是在現實中,錦瑟也不例外,她努力的張大眼,試圖看清楚兩人臉上的神情卻還是徒然。 他們笑而不答地看著自己,甚至兩人那動作姿態都像是一副畫一般,完全都沒有察覺到女兒不對勁的地方。 “快吃吧,小心飯菜涼了?!币粋€中年婦女模樣的女子給她的碗里夾了一筷子菜,錦瑟驚疑不定地來回巡視著對面這兩個面目模糊的中年夫妻,心里詭異和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大。 叮咚叮咚,正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把她驚了一跳,卻見中年男子起身,一邊狀似無奈地道:“肯定又是 …… 來了?!卞\瑟再次發現自己聽不清楚人名,就好像是看得一部電影,每到關鍵的地方就會打上馬賽克。 “這孩子,對你可真是上心?!睂γ娴闹心昱友谥焖剖窃谛?,語氣輕快愉悅,顯然對來者很是滿意的態度,“一會你也得對人家態度好些才是,別總是鬧脾氣?!?/br> 錦瑟怔然,誰要來,她腦海中恍然只覺得有些什么記不清的樣子,只是一片空白讓她忍不住就要回頭看向門口…… 然后她聽到一個清冽溫雅的聲音悠悠傳來,似玉砌冰琢,又如暖玉云煙,對她萬分溫柔地說道:“……,我來了?!?/br> 從夢中醒來的錦瑟大力地喘息著,驚得躺在一旁的秦若臨亦是驚醒了過來,不停地給她撫著背順氣,甚至起身給她倒了杯茶扶著她用了:“妻主這是做噩夢了嗎?!彼麧M臉疼惜地撫了撫她微有些凌亂的青絲,見她臉色煞白不由琢磨著定是錦瑟去西塘的這一趟行程路上遭了不少罪,害得平日里一貫就如清風明月的溫柔妻主如今回府的第一日就做起了噩夢。想也知道,那楚太父哪里是好相與的,自家的親王殿下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不是宮中有傳言說她幾次受了重傷,猶有一段時日甚至還失了憶。 秦若臨這頭腦補和同情中,錦瑟卻不好和他多說自己做的怪夢,從表面上看她只是做了一個詭異的夢,可她卻是越想越驚心,竟一時間陷入了沉思。穿越到這個世間已經二十余年的功夫了,錦瑟滿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的穿越黨,可這個夢卻讓她驟然察覺出不對來,這么多年來,她似乎一次也沒有思念想念過自己前世的親人或朋友,甚至真要努力去想都記不清自己前世的姓名和模樣兒,若說在這里待得時間太久以至于很多事情都逐漸淡忘了,但也不見得連自己的名字和長相都不記得。更令她覺得不對勁的是,她這樣的情形似乎從穿越來的開始就這樣了,并非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淡忘,這不合情理。 看到若臨滿臉擔憂的神情,錦瑟心知自己也不能多流露什么,只能含糊其辭的說道:“是做了個夢,也沒什么大事,倒是驚擾到了你了?!毖劭粗煲菜忝擅闪亮?,又被這個詭異的夢攪得滿腹心事的錦瑟也沒了什么睡意,干脆便起身更衣。 “妻主不必多說,我都明白?!鼻厝襞R用略帶黯淡和疼惜的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那一臉“我知道你在西塘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罪”的表情,讓錦瑟實在是有些無言以對。 “妻主今日是預備入宮去嗎?”因為錦瑟決定起了,秦若臨也不假手他人,干脆親自在一旁替錦瑟收拾,他的目光就像幽深的湖水,雖清澈透明,卻也脈脈含情,讓錦瑟看得有些心虛。身為親王,回府的第一日給了他這個正君沒臉,還和林素衣卿卿我我碰都不碰他,怎么說都算不上厚道,可終究她也就只有心虛罷了。有時候錦瑟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只把個林素衣放在心上,寧可罔顧他人的心意。 其實昨日她回京第一天就該入宮覲見女帝敘職的,只是事情一多就給忘記了。也幸虧她沒去,安瀾自己在宮里已經被榮少漓的事情給搞得焦頭爛額了,哪里還顧得上她。 等到錦瑟拾掇得差不多要出門的時候,遠遠就見家里的幾個側君又一起齊齊出現,對著她躬身行禮,寒朝羽更是大步走來,他一把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直接一展披到了錦瑟的身上,動作瀟灑利落。 “宮里風大,小心注意安全?!?/br> 錦瑟頓時就覺得寒朝羽有點睜眼說瞎話,莫說那宮墻又高又厚的足以擋得住風,就說她去入個宮又不是去龍潭虎xue,哪里可能會有什么危險,可眼下看他深邃的眸子里的意味深長,她頓時又有點明白了,這是在警告她不要沾花惹草? “放心吧?!卞\瑟對著他頷首,又遠遠地關切地瞧了一眼林素衣,皺著眉不悅道:“這么大早起來干什么?也不多睡一會?!?/br> 林素衣對著她輕輕一笑,溫言道:“妻主多慮了?!?/br> 也虧得在場的男人都是有譜兒的,若不然再次得嫉妒得發狂,這么多人都起得這么早迎接,錦瑟就只關照林素衣一人,這厚此薄彼的偏心要不要這么明顯??稍僖幌?,親王這話不也說明林素衣的身子不若他們健康嗎,也是,看他這蒼白瘦弱的身軀,真到了侍寢的時候能不能伺候親王能伺候多久還兩說呢。畢竟都是男人,誰不看重這個,因此有些事大家就心照不宣了,一想到這里,不少人就心平氣和了。 好在錦瑟也沒有真的一味偏心林素衣,和他說了兩句后就又看向了素景然,對著他叮囑道:“等我出宮就陪你出去好好玩玩?!币贿呥@么說一邊又想著順便也可以親自給素衣和未央去挑選些禮物,小孩子最喜歡一些好玩的物事,自己做娘的也不能不盡心才是。 聞言,素景然眼睛都亮晶晶的,萌萌的和小動物似的,小臉蛋兒紅彤彤地應了一聲,看上去十分的玉雪可愛,他知道錦親王心軟,這個表情和動作不知道是他私下里對著鏡子琢磨了多久才練出來的,上輩子一個妖姬似的美男這輩子卻要演繹純情小少年,素景然卻也并不覺得累,只覺得野心勃勃,而他眼里一閃而過的精光瞞得過錦瑟卻瞞不過其他同樣居心不良的男人們,就有人淡淡地哼了一聲,這素小皇子年紀雖小,可慣會利用年紀小做文章,攀上親王殿下邀寵,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錦瑟果然不疑有他,摸了摸他的頭發,轉身便上車走了。一旁的管家劉忠跟著搖搖頭嘆了口氣,親王殿下真是沒救了,這些公子們一大早起來梳妝打扮對鏡貼黃花的,不就是為了看一眼親王得一句話兒嗎,結果她還真的就能做個睜眼瞎。 錦瑟出府以后,寒朝羽便來到了司馬琴的院落,讓他覺得有些詫異的是,這院門大開,門口一個人下人都沒有,一看就知道司馬琴早就料定了有人會來,或者就是他壓根就無所謂有沒有人來或是錦瑟會不會來,自然也就不會去讓下人守在院門口迎著。 因此只這一照面,寒朝羽也看出來了司馬琴也非簡單的人物。但司馬琴不在乎,他卻不能不講規矩,讓自己身后的侍從主動進去通報,下一刻寒朝羽就見到一個容貌美艷的少年迎了出來,此人正是陸塵,看到寒朝羽的時候他顯然也并不驚訝,而是不卑不亢地躬身道:“寒側君請進,我家司馬侍君已經等候多時了?!?/br> 寒朝羽微微一笑,他舉步走了進去,迎面就看到廳門同樣大開,司馬琴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悠然自得的品茗,而趙寰自然也隨侍在側,便是見到了寒朝羽他也沒有起身行禮的樣子,擺明了就是等著他過去的架勢。 “看來司馬公子是早就等著我來了?!焙鹋e目四顧,漫不經心地說道,“倒是讓司馬侍君久等了?!弊蛞估锼藐J正君院,搞得秦若臨院中的侍從們最后不得不向他和楊過這兩個會武功的側君求救,畢竟王府的侍衛們都是不能出現在后院的,就算召見一時之間也是趕不過來。 “寒皇子稱呼我為司馬公子即可?!彼抉R琴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眼望著寒朝羽,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出來,“本以為會是楊側君沉不住氣沖過來,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寒側君,我還真是榮幸呢?!?/br> 想也知道,楊過那廝必然是被寒朝羽阻攔住了,雖然入府時間不長,但司馬琴也不是傻子,楊過和寒朝羽兩人表面上看似總是吵吵鬧鬧的互相看不對眼,但他們兩個分明是處處帶著默契的,對于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就是玉錦瑟那個傻子看不出這兩個人是故意刷存在感,讓錦瑟無法忽略他們。 自己昨夜如此無禮,司馬琴早就料到這位寒皇子會坐不住,必然會借著錦親王入宮的時候過來敲打一番,果不出所料他一早上就親自過來了,不過饒是如此,司馬琴也沒有半點害怕的,他是江湖出身,骨子里和楊過一樣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氣的,就算寒朝羽是個皇子他也沒有絲毫懼意,何況他本就不預備在這個親王府里多待,更不可能給那個“風流好色”的錦親王侍寵,兄弟情之類的他壓根不在乎。 司馬琴既沒有起身相迎行禮,語氣中自然也不可能帶上任何的親切和諂媚,只是隨意的指了指一旁的側座:“先請坐吧,寒側君大駕光臨,想必是為了昨夜的事情吧?!?/br> 寒朝羽雙眼瞇了一瞇,不動聲色地說道:“司馬侍君倒是好興致,昨日在正君院里鬧了那么一出還能老神在在地坐在這里而不是殿下的面前請罪,王府的規矩在閣下的眼里看來,應是形同虛設了?!?/br> 司馬琴不屑地冷哼一聲:“給玉錦瑟請罪,她還不配!還有,寒側君忘記了,叫我司馬公子即可?!?/br> “司馬侍君,做人要懂得知足?!焙鸬穆曇衾淙蝗舯?,透著十二分的森森寒意,“今非昔比,你不再是司馬家的公子,而是親王府上的侍君,便是魯莽任性也該有個限度,否則的話不等親王說什么,我們府中其他的夫君們也是不會客氣,只能替正君出手整肅家法了?!?/br> 司馬琴不由的渾身一凜,他聽出了寒朝羽語氣中的威脅,更看出來了他來的目的,你可以不在乎錦親王的恩寵也可以關上門過你的小日子,可你不能對她不敬更不能將親王府的規矩踩在腳底下惹得錦瑟沒臉。他們這些嫁入王府的公子大都是身份不凡的,不是皇子就是世家公子,旁的或許還好說,可司馬琴看不起錦瑟就等于是戳了寒朝羽等人的肺管子了,即使眼下聽到這些言論的就只有一個寒朝羽,可他清楚若是其他男人知道只會更惱怒,而且他們之中大多還都是有手腕有家室有后臺的,若是聯合起來管你司馬家還是什么家,捏死了不帶一點含糊。 司馬琴想到這里就明白通透了,他不懼生死,可不能將司馬家和自家的jiejie置于無物,那個錦親王看起來很好拿捏,可她的夫君們卻似乎一個都不好惹,就如同他寒朝羽,雖然以堂堂西塘皇子的身份屈就為錦親王側君,可這府里上下,乃至整個京城都沒有一個人敢小看他,這就是氣勢,這就是勢力。 低低一笑,司馬琴俊俏的臉上帶著一絲譏諷之意:“寒側君又何必如此認真,左右我是不會在這個府里久留的?!钡纫姷搅松绦〗?,他就跟著她離開,天涯海角,哪怕是做個小侍甚至沒名沒分他也心甘情愿,親王府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他司馬琴不稀罕。 “你是去是留我們沒人會管,不過親王府可不是任誰都來去自如的,等出了這個門,司馬公子可要謹記別再回來了,更別后悔,有些事情咎由自取,與人無尤?!闭f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寒朝羽森冷的目光掃了過來,一剎那竟讓司馬琴遍體生寒 司馬琴同樣亦定定地看著他,聲音甚為冷淡:“這些事就不勞寒側君費心了?!?/br> 兩人不歡而散,趙寰和陸塵早已被驚得煞白了一張臉,司馬琴哪里看不明白,寒朝羽是故意用激將法在激他離開玉錦瑟呢,左右他也不稀罕這個女人,多看她一眼都惡心。 錦瑟入宮的時候安瀾正倒在床上“病著”,宮里本來隱隱有傳聞說榮侍郎與人有染,不守宮規,正預備著要將他處置的當口,鳳后和女帝居然雙雙“病倒”了,只是有心人會發現,鳳后病倒的同時居然連鳳后宮都不能出一步,而執掌宮規大權的皇貴君居然還指派了榮侍郎前去女帝病榻前侍疾,如此一來本來的謠言就顯得有些不可信了。若是榮侍郎真做出了什么事,皇貴君怎可能會讓他前去伺候女帝,而更別提向來眼里揉不得一點沙子的女帝安瀾竟然一點都沒有反對了。 錦瑟不知道自家的二姐在鬧什么幺蛾子,就她這種一看就面紅齒白再健康不過的樣子病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實在是假得可以,不過難得看到自家一貫十分彪悍的帝王二姐示弱的樣子,錦瑟好歹不能拆臺不是。而且做戲總要做全套,既然她“病”了身為meimei總要過去探望一番說兩句場面話,錦瑟想到這里就覺得自家的二姐其實也是蠻拼的,宮里的哪個不是人精,難道就看不出她是苦rou計?她這一病倒,鳳后被奪權,有眼色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絕非是再重提榮少漓那檔子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事情的時候了。 看到她表面上病歪歪地被榮少漓服侍著喝粥的樣子,實則樂得眼皮子都在抖的樣子,錦瑟心里也實在是膩歪的厲害,于是便也“情真意切”的握著她的手,希望她早日康復,同時提醒她宮里無數美人都還殷殷切盼著陛下早日康復,惹得安瀾差點就沒把這個來搗亂的meimei給抽出去。錦瑟見過安瀾就心里有數至少短期內她是沒閑工夫來管自己和林素衣之間的閑事了,不由在心底里對自家二姐夫點了十二個贊,最好后宮天天有人來找榮少漓的麻煩,讓二姐好好地忙忙。 心里頭輕松快意地想著,結果剛剛從女帝的寢宮里出來,錦瑟就遇到了一個絕對不想遇到的人。 御花園里,莫如焉此時正倚在桃花樹下的湖邊喂魚,不知為何,他的身旁竟無宮人相隨。陽光淡淡的照在他的身上,穿著墨綠如意朵云暗紋的交領大衣襟袍,端的是雍容華貴,宛轉蛾眉,那舉手投足間一舉一動散發著淡淡的慵懶,卻偏偏獨有種妖嬈的味道。 自從上次錦瑟和他和芙蓉宮里見過后,她早幾乎忘記了這個妖精,畢竟這是自家二姐的男人,錦瑟恨不得繞道走,哪里還想和他打什么招呼??赡缪煞置骶褪强桃庠谶@里守株待兔的,他一看到錦瑟出現就笑了,身姿裊裊的拜道:“如焉見過親王殿下?!?/br> 聽到莫如那道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溫柔纏綿味道的男聲,錦瑟就有些別扭:“莫貴君不必多禮,本王只是路過這就要出宮了?!?/br> “親王殿下難得入宮一趟,趁著今日何不到本宮這里坐坐呢?” 這聲音實在是太勾人了,低沉華麗,又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懶散的笑意在內,讓錦瑟一聽就皺了眉,而此時莫如焉更是主動地走了過來,上揚的眼角明明感覺是在笑,可眼神卻曖昧不明朗,拐了無數個彎,絲毫看不透內里是個什么內容。 作者有話要說: 表示后面的rou并非是莫如焉的 第418章 第四百一十五章 415 “親王殿下在想什么呢?”他本就生得形貌迤邐,如此一笑,自然是更加的秀麗風流,風華萬千了。 錦瑟的瞳孔一點點加大,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沒有一個正經的時候,她和莫如焉之間本來就有點不清不楚的,以前是自己別有用心所以在他身上用了攝魂術,結果讓他以為自己和他有了關系,但真相如何錦瑟也不可能現在和他撇清著來說,更要命的是,二姐此刻就在不遠處的女帝寢宮內呢,就算她的真愛榮少漓就在身邊,可被她看見自己“勾搭”她的男人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錦瑟不知道莫如焉和安瀾真正的關系,也沒有想過莫如焉如此引誘自己也有安瀾的授意在內,她現在只想走…… “莫貴君,本王今日只怕沒有閑暇?!彼虮蛴卸Y,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是要回府去陪那一大堆側君侍君嗎?” 莫如焉的黑瞳閃了閃,緊抿的薄唇突然如陽春白雪般的一笑,宛若萬千蓮花齊齊開放,攝人心魄,聲音更是低沉且有磁性,“還是舍不得剛回府的林側君?” 這話錦瑟可不敢輕易應了,回頭傳到安瀾的耳里又給林素衣惹來麻煩,看到她有些不安的眼神,莫如焉噗嗤一聲地笑了起來,一雙桃花眼里卻滿是風情。 誰讓這宮里的人雖然現在都沒有再看到錦親王,卻還是留下了她的傳說,錦親王對林家公子一往情深,除了他眼里就沒別人的專寵早就闔宮上下都知道了,而且昨日她大張旗鼓的把人林素衣從別院接了回來又是各種偏心照顧,這些消息能不驚動什么都知道的暗衛統領莫如焉嘛。 可不管心里是什么滋味兒,莫如焉面上卻全是不露聲色的明媚笑意,甚至他還特地走近身前為她綰了一下耳邊的碎發,驚得錦瑟忙不迭地躲開,這被人看到可怎么得了。 “今日殿下可會來如焉的宮中喝一杯茶坐一坐?” 他這話說得極其哀怨和曖昧,錦瑟更覺得無顏見人,入宮一次就借機和“老情人”幽會,她還沒有這樣不要臉好不好,她看著莫如焉一臉期盼和蕩漾的美色,臉色慢慢沉靜了下來:“本王今日還要去鳳后宮中,就不多叨擾莫貴君了?!边@話其實完全都是假的,根本就是她為了躲避莫如焉臨時找出來的借口,誰料莫如焉竟順著梯子說道:“也好,正好本宮也要去拜見鳳后陛下,就陪著親王殿下一起過去吧?!?/br> 這,這牛皮糖還黏上癮了,錦瑟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不是說宮里的男人之間都是死敵嗎,莫如焉就這么不知道避嫌,這么大方的肯把這么大一個把柄送到鳳后的手里? “或者,親王殿下是希望如焉上門去錦王府親自拜會?” 感覺到錦瑟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莫如焉微微側頭慢慢揚起薄唇,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魅惑,讓錦瑟心中一震,這眼神實在有點可怕,大有如果她不答應他就上門會會的意思,想到家里那一群厲害的再撞上宮里這一個“jian夫”的后果,錦瑟腿都軟了,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鳳后雖然被幽禁了,可不妨礙人家過去拜見他,錦瑟去的時候也是不巧,鳳后陛下正在宮中的庭院里溜達散步,畢竟是堂堂鳳后,這居住的宮室自然是后宮里最大最華麗的,抵得上尋常人家的一個宅子了,便是里面的庭院亦也是建造的各種巧奪天工,足以讓人流連忘返,可就是再美麗精致的花園,一逛十幾年也早就膩了,因此洛清揚此刻所謂的逛花園也不過是一個人坐著發呆和透透氣罷了,以往他打理后宮,總是忙忙碌碌的,也無所謂有沒有人來陪著,甚至還煩著那些三不五時過來各種構陷和表演宮斗的后宮男人們,如今一下子空閑了下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鳳后陛下竟然也覺得有些無聊和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