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差遣?” 楚蕭重復了一遍,打量著凌月的面容輕輕搖頭,他似乎早就猜到凌月會這樣說,語氣里卻帶著慣常的冷漠,“放心,該用到你們的時候本宮自然不會客氣,畢竟,你們可是攝政王殿下所要保下的人呢?!彼馕渡铋L地說著,語氣很是輕松,甚至不知因為想到了什么還笑出了聲,顯然此時他的心情又開始好轉,讓人更深刻地感覺到了他的喜怒無常,高深莫測。這也難怪,錦瑟自以為她鬧意氣的離開時和楚蕭的表態足以讓他震怒,可這種任性在楚蕭這個老jian巨猾的人的眼里卻嗅出了不同的味道。畢竟,在任何人的面前,她玉錦瑟都是高貴優雅甚至從容的,能讓她露出這樣氣急敗壞的一面,某種程度上至少說明楚蕭在她的內心深處已經算是極為親近的人,盡管以她別扭的個性絕對是自欺欺人的不敢承認。 更何況,以他楚太父這么多天的水磨工夫,難道還需要利用這些人來脅迫她么?隨便一個侍衛出手都足以讓眼下毫無還手之力的她乖乖地躺在他寢殿的龍床上任他施為,而他之前的言辭,不過是一個通知罷了,今夜,她必然是他的,畢竟他也幾乎是等不及了。當初的一月賭約,可沒有說不能讓他親身誘惑她,再說……就算她不愿意,等事后生米煮成熟飯了,真正地和他一起體驗到了人間極樂,想必她也會舍不得離開了吧。想到這里,楚蕭微微瞇起了眸子,眸光幽幽沉沉,唇角卻慢慢彎起一個有些莫測的笑容。 楚蕭微瞇起眼睛的表情讓凌月心里微微一緊,袖中的雙拳已是握緊,看來這位大周親王必然是為了救他們做出了某種巨大的妥協和讓步,至少她最后惱羞成怒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而且她絕不是為了得到他們這些青樓公子,畢竟她看著他們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欲色,何況以她在大周的尊貴地位,什么樣的美人不是唾手可得,凌月的眼里劃過一絲晦暗莫名的深沉之色,但卻被完美地掩飾在他平靜而略有不安的面色下,對于他們這樣被訓練出來的頂尖青樓公子來說,這種程度的偽裝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隨意震懾了一下這些怡紅院的公子后,楚蕭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和凌霄先行離開了,他今日本來就是微服出宮,而這些公子們自然也會有宮中侍從和護衛們妥善安排暗自運送進來,等下次錦瑟見到他們的時候,應該人人都已經洗去了身上的風塵味,成為了合格的內宮侍從們。而楚蕭,他既然已經對錦瑟下了最后通牒,又怎么可能任憑她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的落荒而逃。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方才才有人嘆息了一聲:“這就是太父陛下啊?!?/br> 聲音之中向往無限,顯然這種權勢所帶來的氣場和光鮮深深地打動了他們,讓他們更渴求起了這種唯有高高在上的地位才能帶來的滿足。而凌月和流風兩人則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明顯的凝重。在其他人眼里看來,楚太父雖然氣勢過人,但畢竟只是用了威嚇和震懾的手段,并沒有實際傷害到他們,未來甚至還可以入宮過以往都想不敢想的日子,這讓他們幾乎覺得前途一片美好,唯有凌月和流風兩人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同尋常,但顧忌著周圍可能有的監視,他們不敢也不能將這份擔憂宣之于口。 此時,有個別人甚至竊竊私語了起來:“剛才聽太父陛下說,我們可是親王殿下保下的人,入宮更是伺候錦親王,看剛才親王殿下離去的語氣,似乎也是在保全我們,你說,她會不會是對我們……”話音徘徊到最后,已經帶上了一縷春意和期盼。 “應該不是,我想可能只是親王順手為之救了我們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想法?!币灿腥诉@般遲疑著回答道,只是語氣有些優柔寡斷,這個時候某些怡紅院公子性格上的弱點也顯示了出來,畢竟長久以來的養尊處優和被女人追捧慣了的經歷,讓他們行為和思路都本能的從欲望的出發點去琢磨,卻完全有意無意忽略了那位錦親王殿下看著他們時可說完全清明澄澈的眸光了。也或許他們能分辨出來,只是還妄想著能烏鴉變鳳凰,有朝一日真正變成人上上享受著極致的權勢。 一旁的凌月嗤笑了一聲,而看到這一幕的流風則是暗中嘆息,這些兄弟,長久以來的安逸生活已經讓他們習慣了將自身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可悲可嘆…… “不管怎么說,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绷柙侣曇羟謇涞貙χ黠L低聲說道,他一向是個頭腦冷靜的人,更不會被眼前的一點點利益束縛,“畢竟現在的我們,可沒有什么選擇的權利啊?!彼猿暗匾恍?,隨即又很快的恢復了平靜,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在不久的將來,他卻是最直接被卷入了錦瑟和楚蕭的爭斗漩渦之中,甚至在一個不得已的情況下成為了錦瑟的“侍君”。 第377章 第三百七十六章 376. 藍府中,一陣陣不停歇的□□和慘叫在庭院中縈繞彌漫著,原本清冷動聽的男音早已經嘶啞,甚至不斷地低落下去直至消弭,而院外的侍從們一個個低下頭,瑟瑟發抖著,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漸漸的,房內的聲響慢慢地輕了下來,一個同樣面色慘白的少年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來到了門前。 “大小姐,奴奉管事的命令前來稟報?!败P躇了半晌之后,少年終于還是敲了敲房門,只是他的聲音不安當中帶著忐忑,仿佛是一個等待臨刑前的犯人。誰都知道,自家的小姐自從被挖了眼鏡后,就變得十分陰沉,整日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往日精心修飾的美貌在缺乏了養護之下變得晦暗無光,顴骨下陷,更顯出了幾分刻薄陰鷙。 “進來吧!”從房間里面傳來藍欣淡漠冷酷的聲音。少年心里忍不住抖了一抖,硬著頭皮抬步走了進去。 整個寢室此時已是一片凌亂,地面上滿是破碎玻璃與瓷器的碎片,而在不遠處的大床上面,則躺著一個渾身□□和充滿肆虐痕跡白皙身體,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男子,他身材單薄而瘦削,顯得有些柔弱,赫然是藍喻的父親歐陽侍君,但他此刻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神智俱無,身上到處都是被□□的傷痕,一片片青色的淤痕與鞭傷更是刺目,顯然那是導致他失去神智的罪魁禍首。 “來人!將這里整理一下!”藍欣起身,隨意地把手中的鞭子丟了出去,先摸索著找了張椅子坐下,這個房間內所有的布置她都耳熟能詳,就算看不見也不會對她的生活有什么大礙。在她的吩咐之下,幾個面無表情的女侍很快地走了進來,也顧不得這是藍諾的侍君,隨意地用被單將他一包,便將床上的男子直接拖了出去,伶俐而飛快地將整個房間都在片刻間清理干凈,顯然她們已經極為熟悉或者說擅長處理這樣的情況了。 這是這個月第五個了吧……少年看著被拖出去的歐陽侍君,心知他現在只怕生死未卜,被藍欣折磨過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是身受重創大病不起,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少殘忍的手段折磨,而歐陽侍君本就身體柔弱病入膏肓,哪里還經得起這樣的折磨,而且他好歹也為藍諾生下過子嗣,如今卻被幾個下人這般輕賤地看去了身子。想到這溫柔男子往日里對他的照顧,少年心中未免有種兔死狐悲的感傷和一陣陣的惻然乃至憤怒,可身為奴才,他們何曾有其他的選擇。 等到房門重新被關上以后,藍欣方才將臉朝向前方,她整個人混身都充斥著令人膽寒的冰冷,帶著猶如毒蛇一般的冷酷,本來還算漂亮的臉蛋現在反而帶著丑陋。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宣泄完怒火之后,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的藍欣,少年的心里猛地多了幾分寒意,他忽然明白了管家讓他來通報事項的用意,這分明就是預備讓他羊入虎口,再小姐不高興的時候成為下一個發泄怒火的渠道。 “說吧,我讓管事去查藍喻的下落,如今他在那里?”藍欣抿了一口茶水,語氣不陰不陽地道。 這里就只剩下了她與少年兩個人,她卻也不避諱自己的衣衫不整,甚至還對著少年招招手,少年不敢違抗,緊咬著牙走到她的身前,任憑她的手探入的衣裳在肌膚上肆意輕薄,唯有充滿屈辱的臉色漲紅著,卻不敢發出半點違抗的聲音。 “管事已經派人到處打聽過了,藍公子似是已經不在京城了?!?/br> “什么公子,那個賤人也配稱為我藍家的公子?如今就算他的老子都只能躺在我身下任我玩弄,哼,等他回來我必要他親眼看著他這個死鬼老爹怎么在床上和我求饒?!彼{欣忽然就怒火中燒起來,一個巴掌揮了過去,將少年的臉上打出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看到勃然大怒的藍欣,少年反而松了口氣,他靜靜地退到了一邊,不言不語,看著藍欣狂怒地將本已經整理干凈的房內擺件又給砸了個稀巴爛。 此刻的藍欣臉色森然,胸口不斷起伏,自從其他藍家公子那里知道錦瑟當日出現的情形,再聯系其后藍喻的失蹤,她已經不難聯想到兩人的關系,想到自家這個平日里處處被她拿捏的下賤庶弟明里暗里居然擺了她如此一道,害得她雙目失明,藍欣就恨得吐血,這也是她顧不上顏面直接把歐陽侍君給羞辱了的緣故。若放在以往,以她的眼光,就算歐陽侍君長得不錯,這種老男人她也是絲毫看不上眼的。本想著錦瑟已經被楚太父奉為座上賓,那藍喻自然不可能一起被帶入宮去,只能任她揉搓踩死,誰料這賤人躲得倒快,居然已經不在西塘。藍欣自然不可能知道,藍喻和韓琛兩人早被錦瑟派了一個暗衛親自送回大周,當然,雖然她吩咐了要將這兩個公子在大周安頓好即可,但暗衛和女帝會不會為此產生其他的誤會并將他們當成錦瑟納回來的外室來安置那可就是另一說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藍欣的臉上帶著扭曲的恨意,可她更心知肚明的是,她此刻再恨也是改變不了現狀,藍家如今一落千丈,她除了找這些男人撒氣以外已經完全沒有其他辦法。藍諾現在暫且還能因為憐憫愛女失明而忍受她的胡作非為,可生性現實的她可想而知也必然開始轉而培養其他的庶女了,若非是因為最近她也同樣官場失意,沒有心思分神來考慮和關注其他事,藍欣也不可能對歐陽侍君下如此毒手。但藍欣現在顯然已經走火入魔了,沒有了眼睛,沒有了美貌,往日圍繞在身邊討好的貴族子女們如今一個個都消失不見,縱然還空有一個藍家大小姐的名頭,但誰都知道得罪了楚蕭的藍家能幸存下來已經算是大幸了,不少以往和藍家有仇的此時都在背地里虎視眈眈著,只等證實了藍家確實不可能東山再起就會出手踩上一腳落井下石,即使藍諾往日里朝中也有些門生故舊可以幫忙,藍家的家底也算是不薄,但日后充其量恐怕也只能算是二流世家了。 藍欣在房內發xiele半日,終于方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她轉頭茫然地對著一個方向,聲音似是染上了寒冰:“你是管家派來服侍我的吧,過來……” 少年整個人都面色慘白了幾分,但腳上卻像是灌了鉛,一步也挪不動。 藍欣于是聲音又冷了幾分:“叫你過來,你耳朵聾了沒聽到?若是今日不讓我滿意,回頭我就讓你全家都在這個世上消失……” 少年握緊了雙拳,牙齒咬得咯嘣作響,藍欣不以他的家人相脅還好,偏偏她一開口,就讓他想到了自己原本天真可愛的小弟,半個月前,他就是在這張床上成為第一個被藍欣用來發泄怒火的犧牲者。原本小弟長得清秀可愛,還有不少侍女們求親,可在他被藍欣糟蹋了以后就乏人問津,甚至還經常有不老實的人過來試圖占便宜,眼看著自家無辜的小弟就此被毀了一生每日以淚洗面,少年的心自然不可能平靜無波,如今藍欣竟然還大言不慚地用他所謂的家人來威脅他,想到這里,少年的眼睛忽然變得血紅,他低低地應了一聲,開始緩緩地向藍欣靠近。什么都看不見的藍欣自然意識不到危險的靠近,反而滿意地冷哼了一聲:“一個個都不知好歹,我可是京城第一美女,伺候我是你們天大的幸事?!毖劬ο沽说乃氘斎灰舱詹涣绥R子,更不可能知道她如今到底變成了什么模樣。 不消片刻,房內便再度發出了慘叫聲,但這一次,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是來自藍欣的,兔子急了還要咬人,便是再順從老實的男人在面對生死關頭也會被激發出血性來,倒在血泊中的藍欣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險些喪命在她所一向看不起的弱者手里。 這邊廂,錦瑟一怒之下離開綠寶軒后也沒有妄想能就此能擺脫楚蕭。他既然敢把自己帶出來,自然就有把握能將她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這一點她心知肚明??梢幌氲匠捪惹疤岢龅臈l件,她就覺得如鯁在喉,頭如斗大,堂堂親王殿下,被嚇得一回宮就躲在了朝鳳宮里閉門不出,雖說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可做個鴕鳥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只是從表面上看來,這位親王殿下怒氣沖沖地一路回宮,然后一言不發地緊閉宮門似在生氣,簡直就是擺足了架子,但唯有錦瑟自己知道,她現在是滿心盼望著楚蕭人大量大,千萬那別和她計較。 “參見殿下?!背挳斎徊豢赡転榱诉@種小事親至過來和他算賬,但讓錦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是讓一個怡紅院的公子來試探她。此時她的寢殿內跪著的,可不就是那從綠寶軒買回來的春院公子——凌月。卻見他一身白色輕紗,青絲烏亮柔順,抬起頭來時,他靜靜地看著錦瑟,眼神清亮如水,并無任何諂媚之色,反而整個人空靈絕俗,神韻內秀,玉骨天成。 被逼著作為一個工具來試探親王殿下,這一刻,凌月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無奈。楚蕭如此做絕非好意,早在綠寶軒里凌月就已經從他的眼里看到了毫不避諱的蔑視和一絲殺機,想來是對他對錦瑟觀察和揣摩的目光生出了不滿之心,要知道他們兩人一個是帝王,一個不過是賤民螻蟻,就算凌月比起其他人明顯有沉穩冷靜了許多,可在楚蕭看來最多不過是聰明些的螻蟻罷了。別人羨慕甚至嫉妒凌月得到了這個機會,和凌月所受到的“特別待遇”不同,一進宮他們俱都被送到了司教坊學習宮規,可偏偏凌月被宮侍親自點名在眾人面前嚴明送去伺候錦親王,眾人離去雖然沒說什么,但凌月知道往后他們和他算是分道揚鑣了。 凌月想到這里就在心底里一涼,楚太父這一招可真謂釜底抽薪,讓他原本韜光養晦的計劃完全不可行,甚至還成功的令所有人都對他生出了敵對嫉恨之心,畢竟這位親王殿下姿容絕世,兼之她極為尊貴的地位,臨走前幾人的眼色,讓凌月深知日后在宮里,這些以往的兄弟們將一個也無法信任了。 而楚蕭這一手里面的門道只怕也唯有凌月這樣聰明絕頂的才能體會,輕易的就挑撥了他和怡紅院眾公子的關系,楚蕭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可他偏偏不能為自己辯解,也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愿,畢竟楚太父身份高高在上,他的懿旨等同于帝命,凌月既知自己無法違抗,便也只能安然受之。 就如現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親王殿里的宮侍們看似面無表情,實則一個個都用著輕蔑不屑地眼神掃過他的周身,因為此時的凌月身上唯有輕紗覆體,薄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他一身的春光,在怡紅院獨有的秘術保養下,他烏絲發亮,肌膚瑩白,在燈火通明的大殿中更顯得滑膩如雪,胸前紅梅鮮艷如火,而那黑眸如寶石,唇紅齒白,修長筆直的雙腿都如羊脂玉雕成,透明薄紗根本不能遮擋,而已經洗浴過的他眼下更如花樹堆雪一般清新,整個人堪稱秀美無暇,明明衣不蔽體,卻還是莫名地透著一股清冷若蓮的氣質,高貴若處子一般。 錦瑟在看到他進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點傻眼了,而在看到他穿了也幾乎像是沒穿的衣著就更吃驚了,不單單吃驚,她此刻甚至臉色都有點發黑,楚蕭這到底是什么用心?給她遣來一個半裸男直接送到寢殿,還是綠寶軒帶回來的怡紅院公子,這算是暗示她嗎? 瞥了一眼凌月平靜而鎮定的面容,錦瑟幾乎都有些佩服起他來了,不是每個人面對這種情形都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她沒有多看他,反而顯得有些不經心的移開視線以免他尷尬,語氣亦是清淡地問道:“誰讓你來的?” 其實錦瑟這句話問了其實也是廢話,凌月注意到她飄忽游移開的眼神,嘴角竟是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這樣平淡的態度不由自主地讓凌月心里好受了許多,哪怕是青樓出身,也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忍受這樣難堪的境地的,不過眼下看來這位親王殿下也并非是無動于衷,至少她害羞了。心里轉過無數的念頭,他語氣卻還是極為恭敬地道:“自然是太父陛下的旨意,奴不敢不尊?!?/br> “大膽!”忽聽見錦瑟宮中的內侍冷喝,畢竟凌月的話從另一個角度聽來很像是在和錦瑟抱怨自己的身不由己。 但凌月卻只是目不斜視地低垂著雙眸,面上波瀾不驚,他在試圖自救,或許楚太父會以為他在這種自尊被踐踏到塵埃里的情況下必會生出自慚形穢之心,戰戰兢兢或者言行失矩都有可能,要知道太父陛下明顯是對這位親王有意,他若是足夠聰明,眼下或許就應該激起這位親王殿下的厭惡之心,這件事讓其他人來說或許都不會成功,可楚蕭只是一眼就挑中了最為清醒冷靜的凌月,他知道唯有他清楚該如何做出正確的抉擇,甚至都不需要暗示什么。 “住嘴!”錦瑟同樣出聲了,她的語氣明顯的有些不悅,“他說的是實話,何罪之有?!?/br> 在其他人聽來,她此時的表現很像是有些看上凌月了故此偏幫于他,但唯有凌月聽出了她語氣里純粹的不悅,想來她只是單純地不滿于對方那種高高在上呵斥的語氣,所以這位親王看不過去了,顯然她性格溫柔甚至天性習慣保護弱小。凌月依舊在從蛛絲馬跡中揣摩著錦瑟的性格,心中若有所思。 “你過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她居然主動地向凌月招招手,凌月同樣也楞了一下,他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錦瑟眼中的清明和他人眸中隱隱的嫉妒和羨慕,這讓洞察力向來過人的他又推測出一個事實,這位親王殿下平日里必然是不近男色的,這滿殿里姿色毫不下于他的宮中侍從們,她肯定一個都沒有沾染過。 凌月起身,他此時款款而行,仿佛毫不在意身上完全讓人一目了然的透視薄紗,整個人姿態風流高貴淡然的如同謫仙,那滿頭青絲如水波一般隨著他的行走輕輕拂動,帶出無限的風情。立身在錦瑟的身旁,他明明躬身垂眸,卻身姿翩翩,似乎乘風而去,這樣的人物,果然不愧是西塘頂級青樓怡紅院的春院公子。 猝不及防的,錦瑟一把將凌月拉到了懷里,然后同樣如蘭花美玉般的手指輕撫過他俊美的臉頰,語氣頗有些輕佻地道:“既然你是太父陛下送來的禮物,那本王今夜就卻之不恭了?!?/br> 所有人都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了,凌月幾不可見地微微挑眉,他修長的身軀看似柔順地倚靠在錦瑟的懷里,卻完全沒有被調戲的感覺,甚至他還可以感覺到錦瑟周身的緊繃,這位親王殿下可真是有意思,明明容顏傾國傾城,近距離之下看來更是冰肌玉骨,風姿絕世,一身溫香軟玉比自己還容易魅惑世人,想在她身上尋出一點瑕疵都不能,可那種面對男人時青澀卻又是那么明顯。他望著錦瑟,輕輕淺笑:“多謝殿下垂愛?!比缓笏鹧b順勢地將錦瑟的玉手捏住輕輕摩挲著她的手心,果不其然,這個調情的小動作讓她整個人都是微微一抖,險些要把他直接給丟下去。 一番試探之下,凌月愈加有些想笑,錦瑟卻是黑著臉,整個人不怒而威地對著其他人道:“你們都退下吧?!边@明顯是要清場寵幸凌月的節奏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往日里分明一個都看不上的錦親王,在這個出身下九流的妓子一來就表現的這么急切,分明是一眼就相中了他,不少人心中不由憤憤,看向凌月的眼神幾乎是要吃了他,真不愧是那種地方出來的人物,天生的狐媚子。 凌月不用去猜都知道眾人心里想的什么,他同樣覺得好笑,這位親王殿下分明是在作戲,拿他作伐子對付楚太父呢,不得不說,這短短片刻間,凌月就幾乎猜出了大半的真相。錦瑟的確是要心要用凌月當擋箭牌,白日在綠寶軒楚蕭對她的強勢掠奪宣言絕不像是在開玩笑,錦瑟正愁著如何躲避,如今他自己平白送上門給她的機會,不用白不用。比起難以駕馭的西塘帝王,這位怡紅院的公子顯然就好商量多了,雖然她失去了武功,但晾他也不敢真的對她做什么。 等寢殿里人去樓空,錦瑟果然整個人都舒了口氣,放開了凌月,眼神也變得清冷了幾分:“今夜你就在本王這里就寢,不過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擅動,知道嗎?” 有他在,看看楚蕭這妖孽還好不好意思果然打擾她的“好事”,想必這些內宮侍從們會很快就將她留下凌月過夜的消息傳遞出去,到時候看看楚蕭在知道她笑納了這個美人以后會是什么表情,錦瑟想到這里,心里居然就有種幼稚的快意。 凌月面色古怪地看著她,嘴角似是帶著一縷苦笑地恭敬回道:“奴謹遵殿下旨意?!币运某歉?,若他有心掩飾,誰也不可能看透他的表情和想法,所以他是刻意流露出這種神態讓錦瑟發現,果然,后者有些不解地微微皺眉:“怎么,莫非你還不樂意嗎?” 她雖然皺眉,卻并無以勢壓人的親王做派,而凌月更清楚她的性格,這位顯然是個容易憐香惜玉的主,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從沒有妄想過要博得這位親王殿下的寵愛或關注,在怡紅院內他們哪一個不是俊秀美貌的人物,讓無數的女人趨之若鶩,可在錦瑟面前,他們一個個又低賤得毫無價值,便是容貌也絕對難及其一,錦瑟這樣的尊貴皇族女子,不可能屬于他也永遠不必要去奢望從而平白增添煩惱,哪怕她魅惑絕世。在這一點上,凌月的冷靜自持幾乎超越了當世大部分的男人,他只是想要活下去,在這位錦親王和楚太父的博弈中,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一個唯獨想要求生的棋子。這是個死局,而這一線生機眼下就只有落在這位心性相對更為柔和的親王身上,畢竟凌月可從來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性格。 第378章 第三百七十七章 “親王殿下許是猜出來了,奴其實就是被太父陛下用來試探殿下的,若是被太父陛下知道奴今夜在此過夜,只怕明日凌月也是性命不保了?!彼麌@了口氣,語氣頗有些惆悵和黯然神傷。 錦瑟想要開口,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依著楚蕭的性格他還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畢竟她今夜此舉可算是大大地打了他的臉面,是個男人都忍不下去,何況他這個氣還不能發在自己身上,那就只能對著這個無辜的凌月了。 這還真是個麻煩,錦瑟做不到對幫了自己的人無動于衷,她想也不想的直接開口道:“既如此,你從現在開始就留在我的身邊伺候我,楚蕭若是敢動你,那就是無視我的臉面?!彼@話真心也是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在西塘皇宮,她手無縛雞之力,二姐安瀾也是遠在天邊,所謂的攝政王的地位權勢都是靠著楚蕭而已,因此錦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未免還是有著半分的心虛??闪柙聟s是毫不懷疑,他很快的意識到,若是自己的身份在名義上變成了親王的人,哪怕只是個暖床小侍,楚太父都不可以輕易地處置他了,畢竟錦瑟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西塘人,她是來自大周的尊貴親王,單從地位上來說,身份地位之尊貴完全不遜色于一國的太父陛下。當然……前提是錦瑟真的有心要保他,讓楚太父投鼠忌器。但同樣的,和楚太父這樣的人物“爭寵”,任何人只怕都沒有這個膽量和底氣吧,不過凌月卻并不怕這一點,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寧可賭一把。 但誰也沒想到,兩人就只是這么說了這么幾句話的功夫,就聽到殿外傳來一聲通傳:“太父陛下駕到!” 錦瑟遽然起身,臉色都變了幾分,這楚蕭,還真的是存心和她杠上了是吧,徹底來了火氣的錦瑟干脆一把抓住凌月,整個人猶如急色鬼一般的直沖殿內的大床,然后動作飛快地一把放下床帳,在寬敞的內里,她毫不避諱地冷笑了一聲,對著凌月道:“一會你什么都別說,讓我來對付他?!?/br> 饒是一貫冷靜鎮定的凌月此時也是被錦瑟這一系列雷厲風行的動作給驚住了,隨即他就憋不住地想笑,只因為此時錦瑟正視圖想要營造出一種兩人花前月下的旖旎風情故而拼命地在脫衣服,但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結果她一不留神竟直接把自己的袖子給扯壞了,凌月輕咳了一聲,趁著楚蕭慢慢端著姿態走進來還有一點路程,他看了錦瑟一眼,大膽地想要替她寬衣解帶。 以太父陛下的身份,就算是他想要過來爭風吃醋,也不可能如旋風般大呼小叫地跑進來,依著他前呼后擁的尊貴排場定然是悠閑地踱步過來,何況朝鳳殿也不小,因此少說也要半盞茶的功夫,想必他這樣做也是故意想要給錦瑟想清楚的時間,不過偏偏這位親王殿下就是不按照牌理出牌,看來今天他是注定要臉上無光了。 凌月想到這里心里就暗嘆了一聲,但嘴角卻帶著某種詭異的弧度,他怎么就這么不好心地想要看這位絕世楚太父臉上變色的神情呢? 楚蕭此時卻是面色十分平靜,猶如在庭院中散步,微風將其發絲吹起,衣炔展動,飄逸如仙,明月灑輝。明明是個男子,卻是昂首闊步而來,卻似朝陽初升,如天帝臨塵,帶著君臨天下的皇道氣勢,這樣的他著實是魅力無盡,讓人心簇激蕩。 錦瑟此時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楚蕭的腳步聲上,因此完全忽略了凌月的神態,料想楚蕭反正也沒厚顏到敢掀開她的被子,她干脆拒絕了凌月,直接一拉錦被,將自己和凌月的身體都包了進去,然后將對方牢牢地圈在懷里,做出一副你儂我儂的曖昧模樣來,然后她面帶嘲諷地雙眼緊盯著床帳外。她就不信楚蕭還真的敢就這么大喇喇地掀開床帳,但凡他有點身為男人的自尊,尤其還是一國太父,都不會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可笑事情來。 楚蕭自然也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他知道光一味的服軟作用不大,唯有讓錦瑟也看到自己強勢果決甚至凌厲無情的一面,才能讓這個女人明白自己的處境。此刻他果然是停步在了床帳外,似乎是沉默了一會,他淡漠地出聲吩咐侍從們道:“你們都退下吧?!蹦窃捳Z很平靜,卻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心驚rou跳。 “不知太父陛下漏液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偏偏錦瑟還猶不知足在這種時候挑釁他,“真是失禮了,本王現在還在溫柔鄉里不能見禮,不過,太父陛下如此夜闖寢殿,是否也有些過分了呢,還是說,太父陛下如今連本王的私事都要過問了?” 錦瑟這話簡直就是就是對一個男人尊嚴的最大打擊,若換成心志薄弱一點的,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賬中和別人顛鸞倒鳳,甚至在名份上自己也并無什么資格去開口的情形,十有八九都會氣得拂袖而去,可是,楚蕭并非一般人。 撕拉一聲,他一邊掀開床帳,目光冷冽如霜,看著只在被中露出一個腦袋猶如鴕鳥的錦瑟,冷笑了一聲:“殿下似乎忘記了還欠我什么,我這是來討債的?!?/br>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冷,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讓錦瑟莫名的心里一慌,幾乎有種被捉jian在床的不安。 “楚蕭,你逾越了!”只是怔楞了一瞬,錦瑟便同樣針鋒相對的冷哼道,“這是你送給我的美人,我現在好好享用有什么錯!” “你要享用美人?”楚蕭聞言輕笑,俊美的近乎妖孽的臉上帶出了一抹嘲諷,被他如此冰冷的目光睥睨著,錦瑟一瞬間幾乎心生懼意,而下一瞬,楚蕭就毫不留情的一把掀開了錦被。 “你干什么?”錦瑟氣得臉色爆紅,一把將被子奪了回去欲蓋彌彰,但已經遲了,但在所有人沒有看到的角度,楚蕭的嘴角微微抽抽搐了一下。原本的一腔想要殺人的怒火在看到錦瑟錦被下還衣冠整齊的模樣就仿佛瞬間被一盆冷水澆熄了,讓他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這玉錦瑟……有必要躲他如蛇蝎到這個地步嗎? 被拆穿了西洋鏡,錦瑟也只能將唇緊緊抿著一句話也不說,面上卻顯得的十分憤慨,楚蕭此舉簡直就是突破了下限好不好,若是她真的……那豈不是完全都被看光了,不,問題的重點在于,楚蕭有什么資格對她管頭管腳,美人是他送來的,結果趕來破壞的也是他,這人是腦子有病呢吧。 她恨恨地瞪著楚蕭,而凌月此時卻不能再裝聾作啞,他下床走到一旁,默不作聲的對楚蕭行禮,明明躬身垂眸,但他神情卻平淡如菊,氣度從容,幾乎有和楚蕭分庭抗禮的氣勢,即使他或許本意并非如此,但卻不可否認此人的確如玉樹仙葩,氣質過人。 “你退下吧?!背捒匆矝]有看他一眼,只是如此淡然地說了一句,整個人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猶如打發一只不足為道的小蟲子。在整個西塘,他掌控天下,在宮里他更是王者,區區一個凌月,他還不必放在眼里更無須此時和他計較,何況錦瑟分明就是把他當成擋箭牌。 凌月深深地看了一眼錦瑟,在看到她同樣對她頷首示意后方才躬身退下,他的態度很明顯也很坦然,如今他聽命于錦瑟,自然要以錦瑟的旨意為尊,而錦瑟讓他離開的用意同樣也很清楚,她顯然也是想保護他,不想讓他因為對上楚蕭為難,這種認知讓凌月更是心中暗嘆,這位親王殿下終究還是心太軟了點啊。 只是在走過楚蕭近臣凌霄的身邊時,他清楚地聽到后者語氣冰涼的低聲告誡:“權勢動人心但也要有命來享,人貴在自知,做任何事之前不妨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不要白白搭上性命?!?/br> 這樣的威脅之語讓凌月微微一笑,仿若未聞,他淡然而去,凌霄同樣也退了出去,隨著殿門轟隆一聲的關上,楚蕭整個人都更肆無忌憚地逼近了床上了錦瑟幾步,驚得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逃走。但楚蕭卻只是撫摸著床帳,潔白無瑕的玉手輕輕地撥弄著簾上的玉珠,或許是人長的美,做什么動作都不為過,便是這種動作楚蕭都是做的優雅無比,整個人別有一番動人的風情。 “殿下可真是好興致,穿著衣服在床上享用美人?!?/br> “我想休息了,還請太父殿下移步,有什么事我們明日再談如何?”錦瑟的語氣軟了幾分,心里直覺的有種危險的預感,讓她此刻只想息事寧人。 “殿下不是喜歡我賞的美人嗎,所以我現在改主意了,決定把自己賞給你?!背捳Z氣漫不經心,但出口的話語幾乎要讓錦瑟跳起來,然后他俯身下來,將試圖從空隙處逃出床鋪的錦瑟一把推了回去,語氣堅決地道,“還請殿下不要推辭?!?/br> 被他如此一推,錦瑟驚懼的發現自己瞬間渾身無力,這不可能是中藥的反應畢竟她如今攝魂術大成,又被基因藥物改造過,幾乎是百毒不侵,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連她自己都琢磨不出來。本來她失去了武功就如同老虎被拔了牙,如今連基本的力氣都喪失殆盡,讓她幾乎愈加的面無人色。 “你對我做了什么?”她幾乎是想要尖叫了,而楚蕭卻輕輕一笑,他慢條斯理地就開始脫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身為西塘的第一美人,楚蕭的身材幾乎可稱得上“驚心動魄”, 美的讓人窒息。他的周身肌膚如上天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原本平日的他已是風采絕塵,如今不著寸縷更如一輪神月懸空,每寸肌膚都仿佛不屬于凡塵,晶瑩點點,直是流光溢彩,足以讓人自慚形穢,可面對這樣的美色錦瑟卻是震驚得無以復加,他的身上分明同樣帶著唐博士基因藥物改造過的痕跡。 “你也修行過攝魂術?” “沒有……”楚蕭搖搖頭,隨即又點頭輕笑,“不過我的父族姓唐,老祖宗乃是開創攝魂術的始祖,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有緣?!?/br> 楚蕭的先祖居然是唐隱,錦瑟愈加驚疑不定了起來,她似乎依稀有些明白了什么,自己渾身都軟綿綿的無力抵抗,這或許就是和楚蕭的血脈有關,但此時顯然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因為已經全身赤裸的楚蕭毫不客氣的正欺身過來,讓她更是驚得面無人色,渾身顫栗。 “你想做什么,別忘了本王的身份?!?/br> 但楚蕭毫不在意,他懶洋洋地道:“殿下問我想做什么?我自然是什么都想做,畢竟,我可想了好久了?!?/br> 他輕盈的覆上錦瑟的身體,眼神頗為醉人,語氣更可謂是千嬌百媚,可同樣那平日的帝王氣勢也是毫不留情的傾瀉而出,這兩種矛盾的特質同時存在于他的身上,竟讓錦瑟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但很快的,她就又回過神來,一個是繼承了唐隱直系血脈的人物,一個是修行了攝魂術服用了基因藥的人物,很顯然,唐隱身為未來世界的科學家,本身又是基因藥物的發明者,自然是會在自家嫡系血脈中留下了后手,她哪會平白無故的讓人撿了大便宜,因此,唐家的后人只要激發了血脈中的先天基因,那日后任何修行了攝魂術乃至服用了基因藥物的人物,都要在先天上受制于唐家的嫡系血脈,無絲毫抵抗之力。 這完全就是無敵bug啊,不用修行攝魂術卻已經掌控了攝魂術傳人,留下這個后手的唐隱簡直卑鄙的讓人發指,已經想通了這一層的錦瑟頓時怒得想要跳腳大罵,天下畢竟沒有白吃的午餐,早該想到唐隱這么好心的留下最后一箱基因藥,結果打的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于是若唐家激發了血脈之力的嫡系后人沒有看上了攝魂術傳人也就罷了,可要是看上了那就必然會不知不覺地吸引到對方,甚至想要用強的時候,后者饒是再如何厲害也和待宰的羊羔沒有兩樣。 “你不專心!”溫和的聲音在錦瑟的耳邊響起,可在她聽來卻不咎于來自地獄,漆黑的發蜿蜒在雪白的錦被上,楚蕭笑得惑人心神,宛如黑夜的眸子讓星月都要黯然失色,完美無瑕的俊美臉龐豐神如玉,讓他不用刻意去表現,甚至隨意的一個動作都可以魅惑世人,尤其是在這樣的旖旎春色之下。 錦瑟的心莫名的一顫,她已經感覺到楚蕭解完她的衣裳后,直接緊貼上了她的身體,同樣沁人心脾的芬芳,同樣滑膩如脂的肌膚,讓楚蕭感覺如擁暖玉,如抱嬌花,禁不住滿足的喟嘆出聲。兩人都是天生尤物,修長如玉的身軀更是妖嬈多姿,而楚蕭這一靠近,錦瑟體內的攝魂術基因如同遇到了天敵一般,讓她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水,使得她不得不任憑楚蕭施為,甚至有種徹底臣服的沖動。 “楚蕭!”她咬牙切齒,橫眉冷對,身體上的本能無法抵抗,可錦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認輸低頭,“你不是說過要給我一個月,不會強逼我的嗎?”心中悲憤,但她面上卻是毫不退讓。 “但我習慣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被動的等待?!背捯琅f是平靜地回應,感覺到她隱隱的掙扎,他的雙臂越發收緊,直緊得錦瑟簡直一動都不能動。 “求你……”聽得他溫柔而堅定的語氣,錦瑟渾身一震,平日里如此驕傲而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居然在求她,而他面容靜如明月,氣質更是超凡脫俗,微光下,似有無盡光環籠罩他的周身,眼中更是星輝閃閃,如九天星河,光澤煜煜,被這樣一個絕世美男如此深情凝望,竟也讓錦瑟剎那間生出自己被他深深愛著的錯覺來,幾乎是有些恍惚??上乱豢?,楚蕭卻輕輕地湊近她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補完了上一句話,“求你讓我引出君傲女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