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結果她話音方落,便見這些男人們和吃了迷魂藥一般,一個個的兩兩相對互相摟抱在了一起開始撫摸親吻起了對方,口中發出嘖嘖聲響與喘息,不消片刻這些男人衣衫半褪不說,手指更技巧性地在對方的大腿間游移。錦瑟本來只是想整一整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場面轉眼間就會變得如此火爆,看得她目瞪口呆頭皮發麻,不由地意識到自己可能闖禍了,但她也不可能讓他們清醒過來從而再度讓自己陷入窘境。 佯裝鎮定地帶著陸塵退了出去,錦瑟心里實在還是沮喪不已,她畢竟有些心軟,琢磨著該不會因為她的陰差陽錯而在女尊世界里莫名地搞出幾對基來吧,轉念又自欺欺人地想,反正非親非故的這些男人又分明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干脆就讓他們自己互相幫助好了。 錦瑟的這一手著實震驚了陸塵,但聰明如他自然也知道什么能問什么不能問,而錦瑟走出溫泉不遠后,生怕他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便直接抱著陸塵飛檐走壁回到了廂房中。完全不知道在她離開后不久可能會發生些什么事,更沒有注意到方才失態的眾人中其實并沒有包含鳳仙本人。 乖順地隨著錦瑟進入了房間,陸塵此時面如朝霞,心中琢磨著這三更半夜的小姐把他毫不避諱地帶到了這里,該不會是……但錦瑟心事重重并未注意到陸塵的糾結,她思索了片刻,忽然就問道:“什么叫神仙???”看剛才大家的表情,似乎只有她不知道似的,雖然直覺不是什么好事,但錦瑟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句。 陸塵只得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更紅了幾分,看他有些為難的樣子,錦瑟當即明白絕對是個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她黑著臉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就當我沒問吧?!?/br> 卻見陸塵忽然輕咬著下唇,對著錦瑟輕聲道:“其實我也會……” “什么?”錦瑟一時沒聽明白。 陸塵嘴唇微顫,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告訴她,其實這神仙浴的手段他也會,他曾經被逼無奈勉強在商安春的身上用過,只是因為帶著伺候恩客的心情,十分的手段最終也不過用了三分而已,即使如此已經讓商安春對他十分寵愛。只是眼下面對著錦瑟疑惑而清澈的雙眸,他猶豫了,生怕自己的話玷污了這樣美好的女子。 即使他極其渴望用這樣的手段取悅她……心中悵然若失,他不敢再繼續多說,轉身離開如同落荒而逃一般。錦瑟愣了一下,以為他是被自己問的害羞了,不由地聳聳肩,看著他的背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第六卷 西塘求醫篇 第267章 第二百六十六章 266. 溫泉里遇到的糟心事很快被錦瑟拋諸腦后,這一路出來為了讓趙寰等人對她放下戒心和聯絡同伴感情,她刻意讓他們在大周境內一路輕松,吃喝玩樂地來到了邊境。如今眼看著就要進入西塘了錦瑟也不得不慎重以待,這次不同于上次親自被君傲素鳴葉親自帶著入境,前方還未可知會發生是什么事,但怎么想都知道其后的旅程必定要萬分小心,再不可能在大周境內這般隨性。 想著如今趙寰等人對自己的莫大信任,錦瑟有自信可以讓他們好好地配合自己,左思右想著需要注意的事情,她沉沉睡去。 但此時其他廂房內的眾人都是一夜無眠,天將拂曉,若有若無的霧靄還淡淡圍在四周,陸塵端著水盆和白巾來到了趙寰門口,平日里他地位最低賤,因此這些雜活苦活都被夏琴順理成章地指派給了他,而秋弦有時候背地里會略微替他分擔一些,畢竟兩人曾經同時在床上伺候商安春,秋弦經常力不從心之時陸塵總會默不作聲地替他遮掩,這份人情他默默地記在心里,只是礙于公子和夏琴對他的厭惡而不敢表現出來。但今日他一反常態沒有去幫陸塵,畢竟對于如今幾人之間的暗潮洶涌,他同樣無法插手,只能在院中遇到前來的陸塵時,他飛快且低聲地提醒了一句:“公子很生氣,你昨夜太過了?!?/br> 陸塵淡淡地回視了他一眼,默默點頭算是謝過他的提醒。他一夜未回,從錦瑟的房中逃出后便一個人在院中散步直到晨曦微明,也虧得他年輕身體好平時又時常干粗活,這樣呆了一夜卻也沒有生病和明顯的疲色,但終究還是與往日不同略有些精神不振,于是這樣一來反而引得在房中一夜沒有看到他的趙寰和夏琴心中猜疑百般誤會了。 沒有在意他們仿佛要在自己身上戳出一個洞來的視線,陸塵面色沉靜,將洗漱物品端到了趙寰的面前后一言不發,低眉順眼的模樣看似和往常一樣,但在趙寰主仆三人眼里卻已經有了不同的意味。 上下端詳了他片刻,趙寰終究還是忍不住,他眼神微閃語氣平淡地開口問道:“你昨夜怎么一夜未回……” 陸塵猛地抬頭,緩緩回道:“我昨夜伺候小姐去了?!彼脑挶緵]有大錯,卻偏偏太有歧義。 這句話簡直猶如在平靜的水面上丟了一顆炸彈,夏琴氣得臉色發白,趙寰面色也是一黯,但迅速轉為平靜之色,唇邊微微帶著一絲苦澀的意味,他淡淡地笑了笑:“是么?這樣也好?!?/br> 百般滋味涌上心頭,一時間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唯有夏琴恨道:“我呸,就你也配,該不是又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吧,你們這些下賤地方出來的,就沒一個好東西?!甭犓f得粗魯,一旁的秋弦也是不喜,朝他連番使著眼色。 陸塵卻是沒有理會他,只凝目看向趙寰,突然他湊近了他,低聲在他耳邊道:“正君還預備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所謂的男德夫戒不過是借口吧,莫非你還想要等君小姐主動召幸,如此也好讓你看來并非是自己不守夫德見異思遷?” 趙寰呼吸都是一窒,目光死死地盯在陸塵的面上。 “迂腐?!彼p聲道,“不過是改嫁罷了,難道趙正君還舍不得區區的商家正君之位?要知道機會稍縱即逝,如君小姐這樣的人物,若是分開只怕就今生都不會再有相遇的機會,何況她根本不風流不好色,趙正君還想眼睜睜地錯失多少機會?” 趙寰被他這毫不客氣的話說的臉色一凜,怔怔地與陸塵對視了好一會兒,他眼中的神色變幻了好幾次,最終方才恢復平靜。陸塵的聲音說得極低極輕,以至于連夏琴都隱隱約約地聽不清楚,只看到趙寰的臉色一再變幻,最終卻是拂去了原本對陸塵的一絲嫉恨之色。 陸塵點到即止,轉身便離開了房內,趙寰望著他的背影,眼神前所未有的陰沉。這個陸塵,是他看走眼了!他哪里膽小哪里怯弱?現在看到的或許才是他掩藏的本性!而這么多日子的相處,他居然毫無察覺,就連商春也被他給騙了! 夏琴實在忍不住,他追出了門去,冷聲諷刺道:“陸大少,你不是已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怎么還來做這些下人的粗活,我們可差遣不動你,還不如讓你早日攀了高枝過你的想過的日子,說起來你不是慣常最會伺候女人的嗎?”這話頗有些刻薄,連房內的秋弦都禁不住隱隱不安地看了趙寰一眼隨即追了出去,平日里正君雖然寬厚對他們也猶如親兄弟,可夏琴表現得如此尖銳,連他也看出來了絕對不只是為趙寰打抱不平。 陸塵淡淡地瞥了夏琴一眼,絲毫沒有把他的挑釁放在眼里,夏琴雙眸噴火,眼下陸塵表現得越是平靜他就越是憤怒不甘,恨不得將手中的托盤和茶盞直接扣到他的頭上去,秋弦憂心如焚,牢牢地追上去扣住他的手腕,生怕他鬧出亂子來,偏偏陸塵連理都沒有理他一句,恍然未覺地微揚嘴角,眸中似是有些憐憫。 夏琴這下終于被激怒了,他想也不想地甩開秋弦,將手中原本端來給趙寰的熱茶朝著陸塵潑灑了過去,下一刻就見一個飄逸的身形驟然出現,將陸塵朝旁邊一帶,潑灑在地上的熱茶還騰騰冒著熱氣,但夏琴卻整個人猶如掉進了冰窖里大驚失色,萬沒有料到錦瑟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看到錦瑟不滿地皺眉看著自己,夏琴一時語塞面無人色,正在此時趙寰走出了房門,對著錦瑟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妻主來了,兩個小男兒家起了一些口角,倒是我沒有來得及阻止,讓妻主見笑了?!?/br> 錦瑟的臉色微微緩和了幾分,看了眼陸塵并無被潑濺到茶水的痕跡,正要開口,卻聽見趙寰已對著夏琴教訓道:“往日里見你也不是這么沒分寸的人,今日就為了這么點小事就欺負府里的兄弟,快,去給陸塵道歉?!?/br> 夏琴已知自己失態,對著陸塵心不甘情不愿地福身道了句錯,便趕忙躲到趙寰身后,秋弦知道若非公子出聲及時給夏琴找個臺階下,就憑如今陸塵的身份只怕還不能善了。 錦瑟終究活了兩世,心里隱隱明白后宅猶如戰場,往往一言一笑都別有深意,只是眼下商安春這個正主并不在這里,她便想著總不可能是為了爭寵而吵起來,便也掠過沒有追究??此麄兌疾幌攵嗵釣榱耸裁礌巿?,便誤以為是小男兒家的口角,出于非禮勿聽的原則也沒有多問。 卻是陸塵反而主動開口轉開話題道:“讓小姐擔心了,不知我們是否今日就整理行李出發?” 錦瑟被陸塵一提醒,想到昨夜的鳳仙等人指不定還在附近轉悠,不由也是面色一黑,連連點頭道:“早點上路也好,這龍巖寺也實在是有些不像話?!彼疽矝]想多留,如今深受威脅之下更是不想久呆,生怕這些男人昨夜吃了大虧今日來找她算賬。 陸塵點點頭,面上一派自然,本來錦瑟看到陸塵,想到前夜溫泉里自己被這樣一個少年差不多看光的情景心里還有幾分郝然,但看陸塵只字不提且神態從容,倒是覺得自己過于扭捏。在這個女尊世界,誰會介意一個女人被男人看光與否的問題,君不見江湖上的女漢子大熱天還打著赤膊趕路,錦瑟心頭暗暗唾棄自己幾下,便也盡力地將這件事拋諸腦后。 夏琴輕咬嘴唇,看著那邊看似和錦瑟談笑風生的陸塵,臉色突的有些火熱,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內心的齷齪被人赤/裸/裸的剖出來一般,讓他既是難看,又是憤恨。 唯有趙寰心細如發,看她的神情對陸塵與平日并無什么不同只是稍稍多了幾分親昵,但總不像是剛剛行過魚水之歡的男女之間,心里不由分外詫異,產生了一些懷疑。 待眾人將行李安置上馬車,和錦瑟重坐到車上之時,趙寰終究還是忍不住地開口試探道:“妻主覺得陸塵如何?” 錦瑟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為什么這么問?” 趙寰眼神微閃,面上卻是帶著自然的淺笑,仿佛隨口聊天一般:“陸塵昨夜去伺候妻主,也不知道是不是手腳愚笨,他平日里還算個伶俐人,頗得商小姐的喜愛?!?/br> 錦瑟還沒有注意到他口中已經頗有深意的把商安春轉變成了“商小姐”,她不疑有他,笑著搖搖頭道:“原來昨夜你是吩咐他來伺候我的,其實我也沒那么多講究,平日我在宮……我在家里也不慣有人貼身伺候的,日后你也不用想得太周到。不過我看他和夏琴幾人之間積怨頗深,你身為正君倒是要多多cao心了,免得出門在外讓人看了笑話?!?/br> 看錦瑟言辭中并沒有對陸塵另眼相待,趙寰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但為了更確認心中所想,他再度斂下眸中深意,故作輕松地問道:“妻主其實若是覺得他服侍的不錯,也可收了他,反正他不過是個普通的下人……” “什么?”錦瑟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待聽明白趙寰語中的話之后,不由無奈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看她語氣中似有不悅,趙寰內心深處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不安,錦瑟連陸塵這般姿色的都看不上,那自己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他的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又落于了低沉。 說到底趙寰如今對錦瑟有了不一樣的念頭,患得患失之下反而失去了往日與錦瑟在一起時的輕松自在,而夏琴和陸塵一起也自然愈加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在發現到錦瑟并沒有對他另眼相待之時還明里暗里幸災樂禍冷嘲熱諷過幾次,陸塵卻十分淡定,只把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面對這樣的情形秋弦也只能視而不見,頗有些左右為難。但無論如何,當著趙寰和錦瑟的面幾個人還是勉強維持著面上的一團和氣,只是氣氛終究不如以往了。錦瑟微有所覺,但卻理解為是幾個從來足不出戶的男人即將離開大周而心里不安。 帶著這般平靜下的暗潮洶涌,日夜兼程下這一家子人終于順利地一路出了大周國境。 錦瑟在大周境內仗著安瀾賜予的最高規則的通關文牒,她一路暢通無阻,順風順水,可這玩意在大周以外的地界卻是并不管用。大周和西塘不若君傲,并非完全毗鄰而居,當中還隔著兩個算是大周或西塘屬國的小城池,這里地處草原或是沙漠,人文風情大有不同,風俗各異,對于這些并不富饒的地域,歷代女帝都是毫無興趣的,因此并不會想著把周邊的小國統統收括囊中,對于這些國家的進貢要求也十分寬松并不苛求,免得把別人逼入絕境,惹得自家邊境日夜不寧的被sao擾。 錦瑟出了大周便雇傭了一個向導,向西而行,本來計算這距離應該離西塘并不遠,但畢竟地處國境交界,總算行走了五六日連續過了兩個小屬國后,方才遙遙地看到了西塘的邊境。 只見那邊關驛城燈火輝煌,雖是西塘邊境但兵強馬壯,絕非沿途的寡民小國可比,甚至還可說是個繁華之城,原來此地不單單是來往大周和西塘之人的必經之地,且還是西塘國的一個駐兵所在,自然富庶繁華。而在關隘前等候驗牒之人服飾各異,看車隊似乎大都是來往客商,城墻下的守衛們對商家的男男女女這一大票人也沒有露出半點詫異,顯然是來來往往的各式人等看得多了,只是查驗上并沒有絲毫的馬虎。 離開大周對于這些深宅大院里的小男人來說總是一件新鮮事,此時幾個男人看著高聳的異國城墻,心里禁不住的都是一陣激動,反倒是暫時放下了互相之間原本的暗潮洶涌。 錦瑟終于失去了官二代的優勢,就算是隱藏著的大周皇族她同樣也得下了馬車老老實實地接受檢查,尤其又是邊境地帶,勘察更是嚴格,驛站軍官更是,一點不帶馬虎的都快盤問到了祖宗八代。她此時沒有帶著銀質面具而是易容成了那個司馬銘見過的十分甜美可愛的萌妹紙,明明看起來面容稚嫩,但因為刻在骨子里的習慣,她的每個動作還是那么的優雅貴氣,看起來賞心悅目,美不勝收。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玉,那個商……商安春”錦瑟排了半天隊早已是一陣心不在焉,差點把名字都說錯了,幸好趙寰及時的咳嗽了一聲算是提醒,結果那守將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居然有人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心里不由地也產生了幾分懷疑。 “怎么搞的,自己的名字還說得語焉不詳,是不是jian細?”那長相彪悍容貌粗黑的城門女將一臉正色的冷哼道,分明是預備找茬了,也難怪她這般態度,畢竟錦瑟此時從外貌上來看實在是太有小白臉的氣度了。她一個當兵的本就看不起這種弱雞似的女人,一個個看起來肩不能提擔不能挑還被男人們伺候得白白嫩嫩的,若是遇到戰事別說上陣殺敵了,第一個求饒的保準就是這些個沒氣性的。此時這個仇富的兵將似乎有意忽略了錦瑟遠勝于她的精致容貌,暗地里將嫉恨之心藏了起來故意找茬。 倒是趙寰知機,借著打招呼的時候偷偷打點了一包銀子塞到了這驛站城門的兵將手里連著說了幾句好話,這女將微微掂了一下重量,頓時有些掩藏不住的喜色,這種偏僻關隘,給銀票都不如銀子來得有分量,畢竟真金白銀的,也免除了當地有沒有票號銀莊的問題。 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錦瑟也知道任何地方都有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人物,偏偏還難纏得緊不能得罪,否則麻煩重重。 原本看似一切順利,錦瑟也是大松了口氣,偏偏剛剛要進城門,那女將又大喝了一聲:“站住?!?/br> 錦瑟莫名所以地回頭,正好看到那城門女將正一臉色迷迷地看著從馬車中下來的陸塵,不由心里一個咯噔,說起來陸塵的容貌的確生得挺美,他五官精致,細長的眼角似是鍍了一層薄媚,更兼一股綽約風姿,哪怕穿著平常布衣,看起來仍是十分的明艷。錦瑟一看這女將的神色便在心理暗惱自己怎么忘記了陸塵的易/容/面/具早已在被那個錢太守家的小姐找麻煩時給弄丟了,也怪她疏忽沒讓陸塵在臉上多抹幾把泥巴。畢竟她平日里見慣了各種美色,并不覺得陸塵的容貌怎么起眼,可在這種邊關之地,女兵將領們平日里沒有什么消遣,又看多了風餐露宿,被風沙吹得面容粗糙的普通男人,乍然見到這樣一個嬌媚的大美人,不由地都是蠢蠢欲動按耐不住。 女將意味深長地收回目光,再看錦瑟的通關文牒,心中冷笑,不過是個區區商戶小民,沒什么背景,一個沒本事的女人就不配留著這樣的大美人。她對著身后的幾個女兵將使了一個眼色,這些兵痞子都不約而同地想著把陸塵這樣的美人找借口留下來打打牙祭,實在不行關上這家人幾天,大不了事后玩夠了再把美人還給錦瑟也算她不虧,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她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遇到的人家往往也只能自認倒霉吃個悶虧。 暗地里再瞥了一眼陸塵嬌媚的面容和如芝蘭玉樹般的俊秀身段,女將只覺得周身一陣發熱,她轉頭對著錦瑟肅容道:“我看你這通關文牒很有問題,老實點先跟我們走一趟再說?!毖粤T幾個守門兵將便紛紛圍了上來,手中長劍微抽半截,一個個面帶威脅,卻又分明看著陸塵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聲。 陸塵見此情形早已是面如土色,絕望的情緒蔓延全身。夏琴卻是微微低頭,嘴角暗自噙著一抹快意的笑容。趙寰默默地站在錦瑟的身后,無論她做什么決定,此時趙寰都不會有異議,這是他唯一能表達給錦瑟的,而同樣跟隨而來的大周錦王護衛們早已滿臉怒容,絲毫不肯退縮團團圍著錦瑟幾人。 眼看著情勢大變,身后其他的商旅人家紛紛后退,有看得懂的自然一臉同情和不忍,卻誰也不敢多言一句。 錦瑟大怒,她在大周順風順水慣了,如今一出國門就受到這么大的羞辱,找借口被人扣個莫須有的罪名還要被這些卑鄙小人押解入牢房,而這些人的目的居然是輕薄良家男子。她玉錦瑟雖然脾氣好,卻不是個沒有原則的人,今日若是讓人把陸塵乖乖帶走羞辱,別說二姐和其他姐妹覺得她丟臉,便是她自己也覺得沒臉見人。而對于這些寡廉鮮恥的女人們,她也壓根不想用攝魂術來迷惑她們,因為實在覺得惡心,她寧可像個女人一般堂堂正正的正面對決。 “你說我的通關文牒有什么問題?”她冷冷地看著這個女人,目光湛湛有神,對方瞧了一眼竟覺得有點頭暈目眩,她連忙凝氣震懾心神,片刻后方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錦瑟的非凡氣勢給迫得一窒,竟有一瞬間被壓制的感覺,等反應過來后不由得也是惱羞成怒,被一個如此文弱的美少女看得心虛,女將認為這是奇恥大辱,她厲喝道:“怎么,我身為守門兵將,職責所在,但凡看到一點點可疑之人,都有權帶回去好好審查,看你的樣子殊為可疑,來人,統統拿下關入大牢?!彼f著急急后退,身后城門上的弓箭手紛紛搭箭對準錦瑟一行人,這陣仗自然引得眾人連連驚呼,事實上以往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有血性的女子想要反抗,但結果都還是不得不如這般在強權面前低頭,打落牙齒將血淚吞入肚里。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新卷西塘了。 第268章 第二百六十七章 267. 錦瑟看著眼前道貌岸然卻又一臉得意的女將,眸光驟冷,此時的她已不再是平日里溫和無害的模樣,身上漸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午時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也沒能掩蓋住她身上駭人的冷意,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不少人被這股氣勢驚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就聽她冷笑一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西塘有你這種驛站兵將,借著查驗來往客商之名卻行齷齪之事,簡直是丟盡了大國的臉面?!彼涤脙攘?,聲音雖不響亮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你說什么?”聽到她侮辱西塘,幾乎所有的守門兵將都是臉色不虞,個別心性耿直的卻是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陷入沉默。而原本竊竊私語等待通關的過往商旅們卻一霎時都安靜了下來,眾人面色各異,看著不畏強權的錦瑟都不由暗生欽佩與擔憂之情,能在這樣的陣仗下義正詞嚴地指責城門守將,這絕非常人能有的勇氣,要知道她不是與一兩個人為敵,而是與一國城池的守將們宣戰。稍有不慎,恐怕樓上的弓箭手就可以將她射成刺猬。 其實錦瑟也并非有勇無謀,她刻意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正是為了讓對方投鼠忌器,不敢當著眾人的面過于胡作妄為??粗磉呁瑯佑醒杂袚數腻\王守衛們護住了趙寰等人,她十分安慰和滿意地點頭,總算她大周的人沒給她丟臉。 下一瞬她身形如鬼魅般地一把抽走了身邊一個女兵的手中長劍,身形縱起,照著記憶中和楊過所學的楊家劍法對著那群弓手遙遙一揮,如今她武功更進一步,輕功更是讓人驚艷,那些弓箭手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見那凌厲得天地變色的一劍揮來,手中弓箭竟紛紛斷裂,不由面色驚變,目中已流露不可思議的神色。而在場眾人則是紛紛眼前一亮,個別年幼的孩子還會在口中驚呼一聲“女俠大人”,目露崇拜與憧憬,但很快他們便被身邊的父親喝止住了剩下的話語,要知道大部分的商旅畢竟還是普通人,錦瑟這一手震驚了眾人也驚艷了眾人。 落地后錦瑟并沒有放過剛才找麻煩的城門女將,她目光如電,掃過這女人的面上,將她驚得面無人色。這女將始知眼前少女竟是平生僅見的高手,不由連連后退試圖找人保護。錦瑟看著她的慫樣也懶得追擊,只是不屑地一笑,將長劍提在手中遙遙指著她,兩人之間的氣度高下立判,就見她聲音清脆地朗聲道:“我們不過是過往商旅,持有的更是大周頒發的通關文牒,而你借著查驗之便收受往來賄賂不說還□□熏心,意圖染指良家男子。如此品行卻坐鎮驛站邊關,簡直是害群之馬一國之恥,長此以往你們只怕胃口越來越大,在這里做成了土皇帝,日后讓每個過往客旅都不得不費盡心思討好你們,將辛苦賺來的家當和男人拱手送上,你們倒是好大的胃口?!?/br> 她這一說,身后的其他商旅也是面上變色,帶出了同仇敵愾之感,畢竟其中有不少人也是慣常要過這個驛站邊城的,她們平日里受到無數盤剝,也受過不少的氣,但誰家不會有一兩個年輕漂亮的美侍,就為了顧忌她們永遠都只能這般遮遮掩掩地么?自己娶不上美人就對別人的男人動歪腦筋,長此以外,對方的胃口只會越來越大,想到這里,眾人不由也是勃然變色,以至于不少人看向這幾個城門守將的眼神變成了明顯的憤怒與鄙夷,但又在努力的壓抑。 此時不單單是在場圍觀者,便是商家的男人們都目光發亮滿面暈紅地看著錦瑟,眼里帶著不一樣的崇敬,這個女子有太多面,他們知道她武藝非凡人品卓絕,但平日里總是見慣了她溫柔平和的一面。眼下她站在眾人之前一人對著無數兵將卻是毫不退縮,氣勢更是絲毫不遜,一身白衣在風中獵獵飛舞,威風凜凜,猶如天神降臨一般。陸塵更是知道她正在一心維護保護自己,心中悸動難以用語言表述,他手中暗暗握拳,心中早已大定甚至無懼生死,能與這樣的女子同生共死,他雖死無憾。 本來這個邊關女將不過是管城門的,本想速戰速決拿下這一家子,卻不料錦瑟是個硬茬子,而這里的動靜越鬧越大,遲早會傳到了城內引來真正的守備大人,想到這里她面色微陰,不由心中暗暗叫苦,其實平日里這些小把戲也是幾個姐妹們互相都有好處才能欺上瞞下的順利實施,如今錦瑟在這里大放厥詞一副想要鬧大的架勢,若是事情傳到了守備大人的耳里只怕還不能善了,想到這里她渾身一個激靈,和身邊的幾個姐妹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心知今日必須盡快地這里殺了錦瑟一群人以儆效尤,否則指不定會惹來麻煩,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同時震懾住這些普通民眾。而這少女武功雖高,還有幾個護院保護,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讓兵將們一擁而上不信她不就范,想到這里,這女將眸中殺意一閃而過,便要舉手下令。 正在此時,卻聽見一群男子們的媚笑聲傳來,伴隨著濃烈的香氛,獨有一個柔媚攝骨的男子聲音驀地響起道:“喲,好大的陣仗呢,這是要打仗了嗎?”那笑容十分纏綿,聽來更引人浮想聯翩。聞言,女人們一個個神魂顛倒的轉頭,錦瑟也是頗為好奇地向那里望去。卻見一群仆從一樣的女子們開道,牽過來了幾輛諾大的馬車,每輛車內都依稀能聽到男子的嬌聲笑語,教人渾身酥軟。 當先的第一輛車前跟著一個清秀的青衣少年,待馬車停穩,青衣少年挑起車簾,扶出來一只簡直堪稱毫無瑕疵的玉手,那五指纖長,每一條紋路,都像是刻在美玉上的花飾,眾人屏息望去,就見一個年紀不輕卻長相頗有些妖嬈的紅衣男子走了出來,一時間都有些呆滯住了。 隨后的馬車內亦是魚貫走出一群舞姬打扮的美男子們,一個個都是容顏清絕風姿翩翩,在場女子們神色不由地都變得有點迷離,眼睛直勾勾地瞧他們身上的清涼薄紗勾勒出的美妙身形,還有行走間隱隱約約露出的白皙修長的大腿,俱都看得大飽眼福,顯然她們對這樣出現的一群美男子十分癡迷,錦瑟甚至還無語地聽到了一些女人吞口水的聲音。而她們身邊主夫男子們俱都個個臉上隱隱露出嫌惡之色,以袖掩鼻,似是要隔開那濃郁的香氣。 女將愣了一下隨即面孔泛上潮紅,帶上了幾分討好諂媚之色地主動迎上去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鳳仙老板啊,怎么這是要帶著手下回西塘了?”她不敢對這些男人有什么不敬并非是怕他們的武功,而是她知道鳳仙他們和西塘不少的達官貴人都有著不一樣的關系,便是楚丞相也是為他神魂顛倒,如此人物她怎么敢得罪。 鳳仙身上今日穿著一件艷麗到極致的鮮紅,既華貴又瀲滟,讓人感覺似有誘人的春/色緩緩流淌在這片濃艷的紅色下,雖然包得嚴嚴實實卻又妖嬈勾人得讓人不禁想要探究其中的風情美景,而他和他身后男人們的到來也將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都變得香艷曖昧起來。只須臾間他已是步步生蓮走上前來,對女將問道:“大人這是什么了?堵著路讓兄弟們都不好進城了,莫非今日還有什么變故不成?” 聽他的語氣顯然和這些城門守將們頗為熟悉,此時他狀似無意的目光掠過錦瑟面上,那笑容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周圍的士兵們個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身姿和笑容,呼吸急促,滿臉的如癡如醉,一時間竟紛紛放下手中的劍戟長矛,顯然全無招架之力。錦瑟自己本就是修煉正統魅術和攝魂術的人,心里也不得不感嘆這個鳳仙真是天生尤物,瞧他如此恐怕暗地里也修習過一些旁門左道的魅術,不過今日在這里遇見他也讓她有些尷尬,瞧鳳仙的眼神顯然也是把已經易容過的她給認出了,這也難怪,畢竟陸塵就站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那日后來他們是如何收場的,該不會今日也要找她算賬吧。于是她面上看起來寧靜,心里卻如揣了個小鼓般敲擊個不停。 女將亦是個審時度勢之人,看鳳仙的樣子哪里瞧不出他不喜歡自己在這里強搶民男惹出事端,鳳仙這樣的人物,她們惹不起也不敢惹,甚至連色心都不敢起,畢竟他雖然長得俊美卻也是個毒玫瑰,心中暗罵自己流年不利,遇到這個多管閑事的男人,臉上卻是陪著笑道:“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既然鳳仙老板來了,我自然不敢污了您的眼睛,一會我們馬上放行馬上放行?!?/br> 言罷,她冷冷向錦瑟橫了一眼,厭惡之色盡露,口中狐假虎威地喝道:“今日算你運氣好,還不快走??!” 錦瑟斜睨了她一眼,并不和她多羅嗦,身后趙寰眾人也紛紛入了馬車不敢耽擱。 待入了城中,錦瑟看到鳳仙等人居然就停在前方等候,一臉曖昧明顯有話要說,想到自己剛才怎么說也是承了他的情,讓一場風波化于無形,雖說對他的做派心里還是有些疙瘩和不安,但想著大庭廣眾之下他也干不出出格的事情來,錦瑟最終還是落落大方地親自走上前去和他道謝。 鳳仙深深滴看了錦瑟一會兒,這少女明知自己已經被他認出來,甚至還被他這樣幫了一把,面上卻顯得很平靜很自然,沒有任何的詫異與緊張的情緒,而她剛剛質問那守城女將時同樣十分沉著冷靜,不像她年紀及外表所表現出來的稚嫩青澀,再加上她身上還有一股渾然天成的上位者姿態,不卑不亢,真正令人側目。鳳仙看著她心中暗嘆,這少女年紀輕輕,心性卻當真不一般。 想到這里他掩唇而笑,眸中盈盈似有情意:“小姐剛才好大的威風,便是我不來想必也能化險為夷吧?!?/br> 錦瑟深深地看著他,她心里明白鳳仙這一群人當時絕不是突然出現的,很可能其實已經在馬車中觀察了一會兒了,最后才決定雪中送炭賣她一個好,但眼下看他面上半絲不露,這城府可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煙花男子。這樣的人物若說他真的會因為自己長得傾國傾城而對她萬分沉迷,錦瑟是壓根不信的,至多他也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吧,就算是她前世男尊女卑的世界,不也有游戲人間的女人么? 她面色淡然地寒暄道:“風仙老板客氣了,你若是不幫忙我總是要多費些周折,無非就是先拿下那幾個領頭的,擒賊先擒王,總要將她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先鉗制在手中,再引來守備大將論理,看看這些人是否敢當著眾人的面繼續縱容包庇手下。說到底,鳳仙老板還是算幫了我一個大忙,省去了我無數的麻煩和周折,就是可惜放過了那樣一個小人?!?/br> 鳳仙眸中閃過一絲欣賞,輕笑一聲:“這樣的人物哪里需要小姐動手,自會有人收拾?!彼庥兴傅貙χ砗蟮哪硞€男人輕輕點頭,錦瑟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話音方落之時,他身后就有一個面容俊俏且清雅的男子循著鳳仙的暗示悄悄退開了幾步遠離了隊伍,看他的身影赫然是朝著守備府而去。其實這個俊俏美男早已把這邊關守備大將迷得神魂顛倒,只要他前去枕邊風一吹,下一刻就可以讓今日這些個膽大妄為的守將們付出代價。何況這些事證據確鑿,有時候守備大將未必全然不知只是睜眼閉眼罷了,如今事情鬧得這樣大,為免自己烏紗不保,她自然也會樂得給個人情。不過按照鳳仙等人的性格,斬草必要除根,所以這個俊俏男子必會讓守備大將直接除了這幾個女將,代價無非就是要讓這美男子在床上多用些手段罷了,不過這對鳳仙他們來說不過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錦瑟并不知道他的打算,更不知道此時某個姓胡的女人早已被打折了一對手腳倒吊在荀城門口,否則她必然會對眼前這些男人產生更深的忌憚,畢竟那胡某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號的。但在女尊世界呆久了,她也免不了犯上了小看男人的毛病。 此時鳳仙看著她笑容愈加明媚,出言邀請道:“今日有緣能再見小姐,不如一起找個地方喝喝酒聊聊天如何?” 看他大方邀約,錦瑟哪里察覺不出他的心思,心里腹誹自己哪肯再度羊入虎口,立即就婉拒道:“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叨擾鳳仙老板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