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這個令狐莊主倒是頗懂做人,剛才她顯然是看到了楊過的神情,當機立斷的就把她也引了進去??磥斫腥?,能混到一定位置的也不是普通人,這令狐莊主,更是粗中帶細,壓根和十王爺清絮是個顛倒,錦瑟心底里對這位飄雪山莊莊主的評價,頓時拔高了幾個層次。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兩人一步入廳內,錦瑟就覺得一陣熱氣滾滾撲面而來,大約他們來的并不算早,因此已經有為數不少的江湖人士已經入席,不少女人們,正撩起袖子甚至單腿跨在椅子上談得熱火朝天,劃拳的劃拳,喝酒的喝酒,人人都嗓門如雷,拍桌子瞪眼睛隨即互相又摟著肩膀哈哈大笑的比比皆是。 這完全顛覆了一直以來錦瑟對女尊國的印象,畢竟皇室貴族,就算是宴會,也基本上都是彬彬有禮,輕聲慢語,連錦瑟都快要覺得,就算換個世界,女人畢竟還是文雅和帶著骨子里的淑女的,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女漢子們都跑江湖去了。 因著大部分的主桌都是一群粗魯的女人們,令狐源很是體貼的并沒有限定楊過應該坐哪里,畢竟他是個男人家,于是她朝著角落里微微點頭,就有兩個眉清目秀的侍從打扮的少年過來,對著楊過軟語道:“楊公子,男眷和公子們都在旁邊,讓奴婢帶您過去吧?!?/br> 楊過眼睛微微一轉,瞟了一眼錦瑟,徑自選擇了一桌大部分都是公子們的主桌,這里基本上都是些江湖世家出生的公子,因著是參加喜宴,人人都錦衣華服,那動作儀態雖然不如貴族公子們規整,但顯然要比那些女漢子們文雅多了,但終究還算得是豪放與隨意,不少人還隨身佩戴著長劍和軟鞭,標準的江湖作派。不過錦瑟不知道的是,這些公子的武功真的只是些花拳繡腿,沒人會有心思真的像楊過那樣學成個什么名堂出來,反而一個個都偷偷在家鉆研琴棋,試圖以后嫁個好人家。所以那些長劍之類的也就是舞個好看,劍鞘上更是懸掛著漂亮的劍穗和鑲嵌著寶石以用來妝扮。 見到楊過坐下,不少和他平日里交好或者看在楊昊面子上刻意討好的公子們都對著他頷首而笑,楊過同樣回禮,然后一把主動拉過錦瑟坐在自己身邊,面對眾人疑惑與好奇的目光,他很是自然地介紹道:“這是我娘新給我請來的大內侍衛,頗得她敬重?!?/br> 聞言,眾人肅然起敬,女尊世界的江湖和皇權完全沒有矛盾,大內和武林盟主家就和兩個牌子最大的公司似的,一直都會互相挖人。而能有這兩塊金字招牌的,無一例外的定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流中的一流啊。于是沒有人對她的落座提出任何異議,反而個個投射去敬佩的目光。不少略懂功夫的人甚至還在內心思忖,果然是高手,如此收放自如,連一點點的外功氣息都不流露,簡直像個普通人,大約這就是傳說中的返璞歸真吧。 面對如此眼光,錦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她溫和的微笑,一派淡定,否則她能怎么辦。反倒是楊過,看著錦瑟吃癟的模樣,心情好到一直嘴角含笑。 “聽說令狐莊主今日迎娶的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雪熙公子呢,真沒想到,我本以為,憑他的傲氣,怎么也不會與人做小?!?/br> “可不是嗎?以前他就總說要嫁給最出類拔萃的英雄不可,如今怎么倒肯如此屈就?” “這還不好猜,楚家早就沒落了,那楚家家主已年屆不惑,且一直不事生產,膝下更是一個女兒都沒有,反倒都是兒子,若不靠著雪熙公子聯姻,楚家怕是連現有的祖產都維持不住。聽說原本楚家家主就有意將雪熙公子嫁給盟主,只可惜盟主無意,這才便宜了令狐莊主?!?/br> 因著提到了自己的爹,楊過嘴唇抿了抿,瞥向了說話的人,開口澄清道:“我娘早已說過,今生不會再娶,再說那楚雪熙也不過就是有兩份姿色罷了,偏又心比天高,憑什么癡心妄想。他故意在江湖上弄出個美公子的名聲來,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帶價而沽,再說這嫁給令狐莊主一事,也沒有人逼他,若他自己不愿,誰能強迫他上花轎?楚家家主雖說懦弱無能,但也不會強逼著兒子嫁人吧,這路還不是他自己選的?我倒不信去求親的就只有飄雪山莊,有什么可憐的?!?/br> 眾人聞言,皆若有所思。亦有人感嘆道:“盟主如此專情,著實令人欽佩,恐怕這天下間也就盟主這樣的好女人,才會一直為夫君獨守,實在教人羨慕?!庇谑?,一桌武林世家的公子們,俱都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希望自己將來也能嫁給一個這樣的女人,武功高強又專情,還長得俊美,這豈不是話本里才有的嗎? 只有錦瑟不動聲色的鄙視了一下,呸,這不要臉的楊昊,把所有人都給騙了。論卑鄙,他論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楊過和錦瑟落座了沒多久,就聽見廳堂門口,禮官一聲大喝:“新郎到!”然后外面開始響起鋪天蓋地的喜樂,更有早就安排好的負責接引新郎的飄雪山莊的下人們,一個個魚貫而出到門口整齊相迎,令狐源更是眉開眼笑,對著眾人抱拳道:“新郎來了,在下需前去相迎,暫且失陪片刻,見諒見諒?!?/br> “令狐莊主今日抱得美人歸,大伙兒都為莊主高興著呢,聽說新郎可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兒,不如大家伙一起過去看看新郎如何?”就有人朗聲道,引得不少人附和。畢竟這楚雪熙是江湖上有名的雪熙公子,能娶到他令狐源自然也是與有容焉,豈能不允,江湖人本就不拘小節,也不在乎什么入了洞房才能揭蓋頭的禮節,于是一個個起身,人潮洶涌地朝門口擠去,不少人連同楊過這一桌的公子們都跑出去看熱鬧了,雖然錦瑟相信他們大部分可能只是看個笑話。一個青蔥少年郎嫁給一個五十歲的老女人做小,這絕對值得讓原本妒忌楚雪熙的人產生一定的心理快感。 “你不去?”楊過斜眼看著錦瑟,“這可是武林中的美人啊??茨氵@個深宮里出來的也鐵定沒見識過,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見?!?/br> 錦瑟理也不理,武林中的美人莫非就多一只眼睛不成?她淡定的喝了一口酒,正要說話卻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奶奶的,這么烈的酒,這些江湖人還當水喝,難怪一個個地都臉紅脖子粗的。 楊過好笑地看著玉錦瑟,在她的目光中極其淡然與自得拿過她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后他挑挑眉,將酒杯倒置晃了幾下,臉色分毫未變,見楊過如此囂張的姿態,錦瑟咳嗽得更厲害了,她想吃點菜緩解一下喉嚨口火燒火燎的感覺,可新人還沒拜堂,按規矩還不到上菜的時候呢。 “真是沒用……”楊過輕飄飄的又自斟自飲地喝下去了一杯酒,他話雖不屑,可語調和眼神卻分明透著笑意。錦瑟無語,幸好帶著□□,臉上的緋紅看不見,否則真是太丟臉了。 “這酒也太……”她說到一半,看看桌上離開的那幾個公子面前俱都空了的酒杯,頓時覺得自己沒什么發言權,只得立即收回自己未完的話,轉移話題道,“你怎么也不去?” “我得在這保護你,省得你一個人闖禍?!?/br> “你多慮了,我自認還可以……?!北Wo好自己,錦瑟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楊過伸手,砰的一下將一把橫空朝著錦瑟飛來的劍鞘打飛了,然后,錦瑟就傻傻地看著氣勢洶洶地沖過來的如花公子,和楊過兩人直接跳上桌子打了起來。 “楊過,你今天死定了,小爺我非殺了你喂狗不可?!?/br> “就憑你如花?也不照照鏡子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br> 這樣在人家的喜宴上搗亂貌似不怎么好吧……錦瑟很想開口勸架,但最終她還是覺得自己沒什么能力發言,于是她復又坐下,除了當看客,還是只能當看客。這如花公子顯然比那些只會花架子的武林公子們強多了,他和楊過從桌上跳到桌下接連過了十幾招,雙方也都沒討到什么便宜,反而越打越來勁。能和楊過打得勢均力敵,這可不容易啊,錦瑟忽然覺得自己又小瞧了一個深藏不露的人才。 “兩位公子快別打了,一會有的是機會切磋,莊主和新人就要進來了,弄亂了可不好收拾?!?/br> 一群出來勸架的下人們都眼明手快地上去阻攔,看得出都有幾□□手,應該不至于勸著勸著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不愧是武林世家的傭人奴仆,也都不是蓋的。 “是啊,你們兩人,也都老大不小算是可以嫁人的歲數了,怎么還這么調皮?!庇钟幸宦暅厝彷p笑的男聲傳來,讓錦瑟很想抖,調皮?這是調皮可以詮釋的嗎? 就見一個穿著一身正紅的男子,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一手一個地按在楊過和如花公子的肩膀上,他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出手自然如雷霆般迅捷,但是動作卻是輕柔而客氣的:“好了,今天就在看我的面子上,別胡鬧了,一會等莊主入了洞房,外面的園子寬敞的地方有的是,任憑你們打個歡?!?/br> 令狐源正君的面子不能不給,楊過和如花公子自然也只能見好就收,彼此揚起鼻子沖著對方冷哼了一聲,收劍入鞘,互相扭過身子到相反的桌面上坐下。 錦瑟這次不再勸楊過出去了,她終于知道江湖危險在哪里了,這簡直到哪都是雷區啊。 令狐源的正君到場,自然不只是為了勸架的,他原本就是作為正室,需要出來接受新人敬茶的,雖然類似的敬茶,他已經經歷了一十七次,不過從他那淡定安然的模樣上完全看不出絲毫的不樂意,反而始終笑意盈盈,讓錦瑟側目。 不一會兒,令狐源就親自牽著一個一身粉色喜服的少年走了進來,那少年在今日細致的打扮下,當真是削肩蜂腰,眉如遠山,目如點漆,唇若紅菱,水光滟滟,他走路時風流裊娜,只看得一群大老粗女人們目不轉睛,艷羨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吹奖娙说倪@種神情,令狐源更是得意,那虎背熊腰都似乎挺得更直了。 “側室向正室行敬茶禮?!彪S著禮官的一聲大喝,楚雪熙身邊的小侍同時遞來了一杯熱茶,楚雪熙款款走到正君的面前,盈盈跪下,將茶杯舉高過頭頂,同時嬌聲道,“請主夫用茶?!?/br> 原來這就是側室給正室的敬茶禮節,錦瑟終于又學到了一招。 那正君真不愧是大家出身,他絲毫沒有為難楚雪熙,很是爽快地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還對著他溫柔地笑了笑:“辛苦了,起來吧。今日初次見到弟弟,果然是國色天香,叫人一見就歡喜,做哥哥的也沒什么禮物送給你,這一對翡翠玉鐲是我家傳的,今日便給了你,望今后你能好好伺候妻主,為她寬憂解乏?!闭f著,他吩咐身后的人將裝在錦盒里的禮物送上。 不得不說這個正君果真會做人,一點刁難和臉色都沒有,又是好言好語又是送禮的,甚至連落在那楚雪熙身上的目光也是和令狐源一樣充滿喜愛的,錦瑟不由覺得,他若不是太會做戲,就是壓根和令狐源貌合神離,沒啥感情。 楚雪熙和攙扶著他的小侍一起跪謝正君,可是沒人知道此時他心中卻并沒有半絲謝意,低頭時的眸光里閃過的也只是不甘,可見,嫁給令狐源這樣一個人他也不是從心底里樂意的。 “禮成,新人拜天地……”隨后便是一系列的過場形式,隨著眾人的叫好聲,楚雪熙清晰地感覺到各式各樣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有輕蔑,有嘲弄,也有垂涎,有意yin,畢竟是與人做小,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做小就等于是做人家一個玩物,若非令狐源看重他給他一個婚禮,就他這種小郎君入門,本是一頂小轎就可以完事的,對一個玩物,別人自然不可能有尊重的目光,楚雪熙滿心嫌惡地忍耐著,面上卻仍是一派嬌羞地低著頭。 “禮成…送入洞房…”隨著最后一聲字音落下,眾人都紛紛道賀,令狐源也高興地連連回禮,楊過和如花公子仍然遙遙坐著,互相用眼神絞殺著對方。錦瑟開始發呆,她到底該怎么躲過暗衛??? 就在這個時候,廳堂的門口傳來“啊喲”和“撲通”兩聲,兩個守在內堂入口處的女家丁直接被人一左一右的丟了進來,摔得呲牙裂嘴的。 “楚雪熙,你給我滾出來!”也許實在是因為此時喜堂之上站的人實在太多,為了第一時間找到目標,就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大喝道,“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出來?!?/br> 一邊說著,一邊她一腳踢開橫在她眼前離她最近的一個椅子。 錦瑟敏銳地注意到,聽到這個聲音,其他人都是皺眉猶在疑惑,那叫楚雪熙的少年卻忽的瑟縮了一下,臉色發白地躲到了令狐源的身后。 那女子進來后,身后居然嘩啦啦地又涌進來一群跟班,俱都是劍拔弩張,唯她是從,顯然她不是傻到一個人在砸場子,而是帶上了家里的打手們,這一來,氣場果然就完全不一樣了。 “司馬小姐?”已經有人認出了她來,赫然亦是江湖上有名的司馬家的長女司馬銘,司馬家雖然不如飄雪山莊,卻也是江湖中不容令人小覷的一方豪門,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她今天竟然會大剌剌地在令狐源的大喜日子打上門來,不由的為這份喜慶蒙上了一份陰影。 “不知道司馬大小姐遠駕光臨,令狐源倒是有失遠迎了,卻不知司馬小姐打傷我飄雪山莊的人,又如此無禮的喊在下內室的名諱,所為何事?”令狐源朗聲道,眾人紛紛讓開位置與通道,讓兩人站在大廳中央遙遙對視。 司馬銘冷笑一聲,手中長鞭直指著正躲藏在令狐源身后的楚雪熙:“我今日來,也正要問問令狐莊主,可知這賤/人背地里干了什么?” 令狐源不悅地皺眉:“司馬小姐,你一口一個賤/人,似乎與禮不合,怎么說雪熙公子如今也是在下的內室,司馬小姐如此不懂禮數,也過于猖狂了吧?!彼f著,眸中精光乍現,身軀更是跨前一步,顯然是準備好一言不合直接動手了。原本武林就不完全是講理的地方,何況令狐源又是一莊之主,若是連一個打上門來的宵小之輩都解決不了,以后還有何面目行走江湖。 司馬銘來時就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自然是不怕令狐源翻臉,她一甩長鞭,一道顯而易見的痕跡清晰地劃過青石地板:“廢什么話,要打就打,羅羅嗦嗦的干什么?!?/br> 令狐源是個愛面子的人,司馬銘如此做簡直就是對她赤/裸/裸的打臉,若是還遲疑下去,她簡直就不是個女人了,于是雙方都沖到了正當中,你一拳我一腳的干起了架。 錦瑟愕然,這兩人連為什么原因打架都還沒說,就不客氣的打起來了,好歹也要講個子丑寅卯的故事,再讓大家評評理吧。 兩個領頭的打起來了,似乎下面的人也沒閑著,司馬銘帶來的人直接就朝著楚雪熙沖過來,楚雪熙壓根就只是花拳繡腿,自知敵不過這些惡狠狠的女人們,和他的小侍一起都嚇得一徑只能朝后退,司馬銘擺明著是帶人來抓人的,和司馬銘斗得正酣的令狐源見此情形不由震怒,所幸她的正君十分機靈,也頗有幾分武功,他有條不紊的指揮飄雪山莊的奴仆們上來保護與抵御司馬銘帶來的這些司馬山莊的人,同時自己也毫不含糊的親身上陣,將楚雪熙妥妥的護在身后。 見此,令狐源方才放下心來,隨即她對著司馬銘啐道:“好不要臉,對著一個男人家下手,你算是什么女人?” “哼,你個令狐源有眼無珠,這種蛇蝎男人也敢娶,我今日是幫你清理門戶?!?/br> “我令狐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司馬山莊的人來管?!?/br> “我司馬銘今日還偏就管上了?!?/br> “想要管也得問問我的拳頭?!?/br> 兩人開始邊打邊斗嘴,錦瑟聽得直嘆氣,盡是些婆婆mama的廢話,到現在也沒有說清楚為什么要打,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為什么只要牽涉到武林或江湖,就總是容易有那么多誤會和誤解,那純粹是不肯多說,或者講話不講重點給鬧的啊。 既然混戰是在喜宴上發生了,那么所有還在現場的人基本上都躺著中槍了,雙方對戰那可是無差別攻擊,波及無數,那些平時互相本就看不順眼的更是趁此機會互使陰招。于是不一會兒,混戰變成了群架,好好一場喜宴徹底亂了套。而楊過自然也順理成章的又和如花公子在滿廳的刀光劍影中你來我往的pk上了。 在這樣的危險處境下,暗衛自然不能再干看著自家親王,于是在所有人都無暇注意他人的情況下,兩個黑衣女子身形敏捷的突然冒了出來,一手一個就要拉著親王朝外退。 但見酒杯椅子等暗器橫飛,暗衛們用手保護親王就罩不住自己了,畢竟武功再高強也架不住莫寧其妙的敵人無所不在,何況場地如此混亂手腳都施展不開。砰咚一下,就見其中一個黑衣女子剛偏頭躲過了一柄小刀,就被身后倫著板子預備砸另一個人的女人給當頭來了一下,只見她默默地揉了揉額頭上的烏青,對著另一個暗衛說了句:“保護好親王?!本蛽渫ǖ沟夭黄鹆?。 錦瑟完全看傻了眼,另一個暗衛干脆也不含糊,預備直接對錦瑟來一個打橫抱,也顧不上此時是不是冒犯了,誰料這一幕被剛剛一劍把如花公子逼退開來的楊過瞅見了,頓時他是毫不含糊的反身一劍,喝到:“放下她!” 那如花公子則也用力一劈一閃,以彪悍的身形推開了身邊擋住他的人,一眼看到了錦瑟,仇人見面自然也是分外眼紅,呼啦啦地同樣是沖上來猛地當頭一劍,如此一來,悲催的暗衛小姐雙手沒空,又被兩個人左右夾擊,她仗著身形靈活,躲是躲過了,卻也摔倒在地了。 錦瑟一看如此良機,實在不容錯過,趁著楊過又和如花公子兩人糾纏起來,終于憶及自己好歹還有一兩分的輕功,所幸她一路已經被暗衛護著退到了門邊,于是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內堂。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兩章,又有點重口了,今天不敢發,我真擔心要被jj又鎖一次文。 所以得改兩天。不過情節需要,而且每一個凌虐的細節都是有意義的。 現在蠻苦惱的。 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統統都給我住手!”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內堂里的混戰終于有了半分的停滯,不少人捂著耳朵丟下了劍,這令狐源的獅子吼功,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司馬銘的嘴角掛著血絲,顯然是受了內傷,她畢竟還年輕,令狐源卻已經五十許人,本來就不在同一個武功層次上,兩人能纏斗到現在才分出勝負已經算是她身手不凡了。 此時到處都是帶著輕傷和掛彩的人,一停下來,啊喲啊喲的聲音就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唯有楚雪熙和幾個公子們戰戰兢兢地躲在了令狐源正君的身后,暫時安然無恙,畢竟這些女人們不是不分輕重的,平白不會拿著男人出氣,就算司馬銘帶來的人,得到的命令也只是要把楚雪熙抓回去好好修理,自然也不會理會其他人。 令狐源的正君額頭已經見汗,為了護著楚雪熙,他一個人扛住了不少攻擊,錦瑟若是在此,一定會感嘆,這可真是世間難有的基情啊,為了自家老婆的小情人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那得是多么的有愛啊。 “司馬銘,今日你到我飄雪山莊來搗亂,這筆帳,我們該好好算算?!绷詈磻崙嵉乜粗抉R銘,她明顯中氣十足,并未受什么傷,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令狐源在江湖上聲名顯赫,和她的高深武功自然也脫不了關系,不得不說,女尊世界的男人們也是喜歡被保護著的,楚雪熙看著她此時頗令人有安全感的背影,突然覺得對這樁婚事也不是那么反感了。 此時,正君走上前來,吩咐下人們將廳內好好收拾一番,順便還帶上來了一些傷藥讓眾人使用,一時間,不少人都覺得令狐源的這位正君實在是賢夫的典范,不愧是一家主夫,處變不驚,有條不紊,叫人佩服。楊過卻始終目光四處搜索著,發現沒有看到錦瑟的身影,不由蹙眉,想到剛才乍然出現的黑衣女子,如今俱都不見蹤跡,開始陷入沉思。 司馬銘用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笑道:“令狐源,你護的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楚雪熙毀了我小弟的名節,我司馬家絕不會放過他?!闭f著,她陰狠地瞪了一眼面色慘白的楚雪熙,對著手下道,“我們走?!?/br> 片刻間,司馬家的人便離開了廳堂,走了個干干凈凈,令狐源冷哼一聲,雖然滿腹狐疑,但在這個時候也不好多問。此時,正君走上前來,經過下人們方才的一番收拾,滿地狼藉很快就又變得井然有序,只見他面帶歉意地對著眾人道:“今日是我家莊主的大喜日子,恕飄雪山莊招待不周,才讓各位受傷,實在是過意不去,如今各位尚未入席,真正的喜宴正要開始,還請各位入座,好好盡興一番以表莊主和我的歉意?!彼伦终f話頗有大家風范,有理有節,十分平易近人,原本大家也沒有受什么傷,個別輕傷的也早就被涂抹上了上好的傷藥,毫無妨礙。見正君如此說,自然紛紛應是,隨即他拍拍手,只見一道道佳肴和美酒又端了上來,他自己也拿了一杯遞到了令狐源的面前,對著眾人又道:“今日大家能來我飄雪山莊為莊主的大喜日子慶賀,我程榮亦感覺十分榮幸,就讓我先飲了此杯,代替妻主感謝各位?!闭f著,舉頭一仰而起,微笑著舉杯四處示意,眾人紛紛回敬,言道:“莊主與正君客氣了,我等也干了此杯?!绷詈磳χ虡s滿意地一笑,也陪著干了杯中之酒。 這樣你來我往之下,喜堂的氣氛總算是又融洽了起來。而楚雪熙則早就作為配角,被令狐源正君程榮派人送到了新房內。 “公子,今天可真是嚇死奴們了,萬沒想到這司馬家的小姐竟會突然闖了過來?!?/br> 楚雪熙的手頓了頓,隨即才又將頭上的一根珠釵摘了下來,晚上他即將和令狐源圓房,周身上下自然必須得以輕便為主,不能再滿頭珠釵過于不便。 “她再惱怒又有什么用,反正那司馬琴如今已經是廢人了,她也就只能跳跳腳罷了,以后我自有莊主護著,待我日后坐上了飄雪山莊的主夫之位,我看這江湖上,誰人還敢對我楚雪熙不敬?!彼f著,眼露狠色,與方才廳堂內的嬌羞完全判若兩人。 “公子說的是,也怪那司馬琴,如此沒有眼色,竟然敢嘲笑公子嫁人做小,如今他被公子暗地里買通的一眾匪盜給jian污失身,日后看他除了懸梁自盡,還能怎么辦?”小侍說著,又替楚雪熙開始更衣。粉色的喜服被脫了下來,換上了一身雅致的淡藍,更襯得楚雪熙膚色白皙,五官動人。畢竟他還年輕,風華正茂,顏色正好,自覺比那令狐源的正君強多了,看著被換下的粉色裙裝,楚雪熙側過頭,輕蔑地道:“那是自然,司馬琴算什么東西,居然敢笑話我嫁給一個老婦做小,哼,憑我楚雪熙的姿色手段會做一輩子做小么?等莊主被我捏在了手心里,這飄雪山莊日后誰做主還未可知?!?/br> 總有一天,他會讓自己穿上正紅色,端坐在飄雪山莊的主位。小侍將喜服折疊收起,又上了茶:“公子,要不要先休息一會,莊主還在前廳招待客人,一時半會可不會進來?!?/br> 楚雪熙想了想,點頭:“也好,你去弄些吃食點心來?!?/br> 若是沒有力氣,一會他未必能伺候得了這么一個雄壯的女人,原本在他的心底里,他未來的妻主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她應該容顏俊美,武功高強,地位顯赫,并唯他一人是從??扇缃窳詈磪s早已有了一眾正室偏房,甚至單單一個飄雪山莊,數得上名號排在他楚雪熙前頭的,就有十幾人。他知道令狐源好色,卻也只能忍了嫁來,畢竟在武林中,令狐源的地位幾乎僅在楊昊之下,而她的飄雪山莊更是顯赫富庶,若是未來能全盤掌握在手中,也算是不小的代價。為了這一切,他楚雪熙甘心對一個老女人獻媚,更會竭盡全力在她的身下邀寵。 楚雪熙想到這里,也算是放下了心結,開始思量起一會該如何誘惑令狐源了,而作為一個幾乎不懂武功的男人,他自然不會察覺到,此時房內的柜子里,正藏著一個人——玉錦瑟。 只是聽了幾句那楚雪熙和自家小侍的對話,錦瑟就知道了這是個外表美麗內心狠辣的少年。 錦瑟會躲在這里純屬巧合,畢竟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前腳剛跨出內堂,盡責的暗衛們后腳就追了出來,不由連連叫苦,只能一路躲藏最后逮著一個沒人的房間就逃了進去。所幸那個追出來的暗衛還得同時扛著另一個昏迷的,腳程不快,這才讓她躲過一劫。卻不料她臨時藏身的,竟然是令狐源和楚雪熙的新房,如今而用豬腦袋想也知道,今日楚雪熙是不可能會離開這里的,在他洞房之前…… 錦瑟無語望天,不,是望著柜子頂,為了通點氣不把自己悶死,這柜子還得留著一條縫隙,這就使得她在這離床不遠處的柜子中,清清楚楚地看完了楚雪熙換衣服的過程,雖然對錦瑟來說,沒什么可讓人血脈噴張的地方,可躲在別人的房間里,終究還是讓她的心砰砰亂跳,猶如做賊一般。 等到了掌燈時分,令狐源才終于進了新房,她醉醺醺地打著酒嗝,一步一個踉蹌,顯然是喝多了,楚雪熙輕輕側過頭捂著鼻子皺了皺眉,隨即便調整好心情嬌媚地迎了上去,從侍從手中扶過她的身體,他體貼地順著她的背道:“莊主可還好?要不要雪熙給您端一碗醒酒湯來?” 令狐源醉眼朦朧地擺了擺手:“醒酒湯?那玩意我令狐源才不需要,我是誰,一晚上才兩桶酒就可以灌醉我?那是做夢!”她搖頭擺腦的揮舞道,勾起楚雪熙的下巴嘿嘿笑了一聲,“雪熙,我的心肝寶貝兒,你就別費那個力氣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快……快扶著我上床去?!闭f著,她也不顧房內尚有其他人在,就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胸,“來,一會讓我看看你脫光了的小模樣長得如何?讓姑奶奶我好好看看你床上該有的樣子?!本退闶墙腥?,如此粗鄙的話甚至還是當著外人的面說出,楚雪熙還是感到羞恥地紅了臉,而他身邊的小侍更是忙不迭地丟下手中的東西,慌忙都退了出去,唯有那令狐源的侍從,才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極其淡定地關門離開。令狐源的好色,那可是出了名的,而且她在床上的花樣,更是層出不窮。 錦瑟也許真該好好慶幸,令狐源此時喝得爛醉,連帶走路都腳步蹣跚,又因為酒氣上涌,加上看到楚雪熙時的情/欲勃發,這才感覺不到房里其實還有一個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