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李振在背地里面不知道怎么詛咒陳瑾白靖,想要他們好看,不過陳瑾和白靖顯然對這個不怎么在乎,他們依舊窩在家里過著自己的日子。 入冬快兩個月了,原本外面不過是偶爾看得見的灰影如今已經確確實實出現在了人們面前,那是一頭頭狼,它們體型并不大,也沒有如同電視上或者是書上說的那樣成群結隊,它們三三兩兩地在田野里面奔跑著,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外面傳來的狼嚎聲,讓村里的人膽戰心驚。 一開始的時候,這些野狼并沒有進村的意思,它們徘徊在田野里面,扒開凍得硬邦邦地土壤,從中尋找過冬的田鼠之類的動物,聊以充饑,不過很明顯,以它們的體型來說,田鼠很難滿足它們的需要,自然,村子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好幾次,大家去鑿冰取水的時候,都看見不遠處有狼在看著,甚至有一次,兩頭狼向著河邊奔跑過來,嚇得看見的村民連水桶也不敢要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回了墻內。 更讓人驚恐的是,冰墻上預留的門出現了問題,一開始上面不過是一些應該是貓狗什么的撓的爪印,后來有一扇門就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弄出了一個洞來,農村里用的木頭門分量可不輕,而且之前考慮過門的因素,那扇木門厚度就有三公分,就算是拿把刀子砍過去也砍不穿的,如今居然出現了一個破洞,看那個大小,或許一開始智能容許小型的動物,如一些貓狗黃鼠狼什么的通過,再大一點,狼都能進來了,這還了得,大家顧不上檢查到底是什么東西進村了,直接就找來木板什么的,乒乒乓乓將破洞堵住了。結果畢竟不是一體的,那些東西能弄壞一整扇門,自然能撬開那些釘子,大家不得不每天膽戰心驚地去查看門的狀況,再往上打補丁。 因為擔心被野狼盯上,村里的人現在幾乎是不敢出冰墻了,用水干脆從水井里面取。水井早就被凍住了,想要取水非常麻煩,而且這邊的水井井口都很小,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下井鑿冰,不過井底下實在太冷了,往往還沒鑿下來,人都要凍僵了。最終大家不得不想了個辦法,用一個鐵皮桶,里面裝上柴火,點燃了用鉤子放進井中,等到井里的冰融化一些之后,將鐵皮桶拿出來,然后打水。 這樣非常麻煩,因為驟冷驟熱,鐵皮桶再密封得好,最終也會漏水,因此,沒一會兒桶里面的柴火就會濕掉,而且,融化的水也來不及全部打上來,就會再次結冰,因此,每次只能打上來一點水,大家也怕麻煩,用水用得省了很多,以前為了省糧食,大家吃得最多的就是各種粥,玉米面做粥,里面加紅薯,加土豆,只要運動量不大,總能混個水飽。不過如今,因為取水太麻煩,很多人家干脆將土豆紅薯從地窖里面拿出來,直接埋在灶膛里面,吃烤土豆烤紅薯,這些里面本來就有水分,連喝的水也可以省點了。 更重要的是,節約下來的水是要將整道冰墻封起來的并且加固的,既然不需要去河里面取水,那么那些已經出了岔子的門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拆下來倒是不至于,大家直接往上面澆了些水,將這些木門封進了冰墻中。 如此一來,眼看著冰墻越來越厚,那些野生動物也不是傻瓜,見這邊難以下嘴,自然轉移了目標,畢竟,附近也不是只有一個村子,不是嗎?對于這些時速幾十公里的野獸而言,他們的領地或許就有好幾里方圓,從一個村子到另一個村子也就是小跑著熱熱身的功夫罷了,因此,很快,村民們就發現夜晚的狼嚎聲少了起來,大家慢慢也就安了心,不過還是不敢出冰墻范圍,誰知道那些狼啊什么的,什么時候要冒出來呢!至于原本偷偷摸摸溜進村子來的那些動物,在村里面又損失了一些雞鴨之后,也被找了出來,最終成了餐桌上的一道菜。 相比較于只是虛驚了一場的小河村,附近的村子因為沒有及時防范,算是倒了大霉。自家養的雞鴨,儲藏的凍rou,原本動物園里的食rou動物多半是吃人工養殖的煮羊rou的,當它們嘗到了熟悉的味道之后,自然會開始襲擊家畜。 如今農村里面rou食匱乏,一般情況下,大多數人家都會養些雞鴨,糧食有富余的人家,便會養一些豬羊。這些吃起來好吃,但是養起來味道大,或許一開始房間不富裕的時候,會將它們養在人住的屋子里面,但是等到天氣暖和了,一般養豬養羊的人家自然會另外搭起屋子進行飼養。豬圈羊圈的門窗自然沒那么結實,因此,不少人家在半夜的時候,有狼甚至是別的猛獸襲擊了家中的豬圈羊圈,它們看似體型不大,但是牙齒的鋒利程度卻是人很難直觀想象到的,它們非常利索地將家畜咬死,吃不下的還要撕咬開來帶走,村里的人壓根拿它們沒辦法,畢竟之前國家幾乎什么都要管制,你總不能拿把菜刀去跟野獸rou搏吧! 不僅如此,還有不少人也被襲擊了,畢竟,一個村里的家畜有限,而且,這些野獸也精明得很,一般情況下不會深入到村子中間去,往往就在外圍打轉,它們餓極了的時候,自然是逮到什么吃什么,而很明顯,冬天的時候在野外,人絕對沒有野獸靈活,一旦被襲擊,往往無法逃脫,成為野獸的食物,這讓更多的人驚恐起來。 第56章 就在準備不足的村民們遭遇無妄之災的時候,幾十公里外,一輛軍綠色的卡車上,幾個身材高大,滿臉都是狠戾的人正端著槍支,射殺著跟在車子后面幾只狼,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 一個沒有戴帽子,就頂著一頭油膩膩的頭發的人一邊開著槍,一邊說道:“md,咱們哥幾個也實在是太背了點,不過殺了條狼崽子,居然惹得這么多畜生跟著,不會真的跟小說上說的那樣,那頭狼崽子是什么狼王的子孫吧,這也太狗血了!” “閉嘴,黑子,瞄準了再打,咱們就這么點子彈,要是都打沒了,咱們幾個就得死在這荒郊野外了!”另一個臉上有一塊傷疤的男人一邊拿著槍瞄準,一邊喝罵道。 “疤哥,反正這些狼追不上咱們,咱們還是不要浪費子彈了吧!”另一個人放下手里的搶,將手伸進了帽子里面,用力抓著,然后抱怨起來,“你妹的,之前在基地里面,雖說花的公分多了點,好歹隔兩天還能洗趟澡,咱們這些天,就差沒喝尿了,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老六,你也耐心點,咱們從基地里面弄了那么多優質的種子出來,回頭找個易守難攻的地兒,咱們開荒種地,怎么也餓不死,何況,咱們還有槍呢!”坐在后面的最后一個男人慢悠悠地說道。 那個黑子首先就沉不住氣,輕哼了一聲,然后那個老六直接就陰陽怪氣地嗆聲道:“老子自然比不上平哥你這么淡定,要不是平哥你那么一瀟灑,咱們這會兒還在基地吃香喝辣呢,犯得著這么大冷天跟個喪家之犬一樣嗎?” 那個平哥臉色也陰沉下來,他冷冷地看了老六和黑子一眼:“你們這是怪我嘍!哼,虎哥被搞下去了,咱們本來就是人家的眼中釘rou中刺,要是咱們還留在基地里面,只怕連骨頭都能打鼓了!傻子都知道,這次咱們是被算計了,不是我,也是你們,你們要是這樣想,行,老子拼著這條命不要了,你們綁著老子回基地領功,看他們會不會放過你們!” 疤臉趕緊說道:“平子你也少說點,他們也就是一時氣不順,心里頭都明白著呢!六子,黑子,快給平子道歉!” 老六和黑子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情愿地說道:“對不起,平哥,是我們胡說八道!” 平子煩躁地擺了擺手,又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多少年的兄弟了,之前的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疤臉也嘆了口氣,苦笑道:“是啊,平子也說了,咱們多少年的兄弟了,如今還能活著就是萬幸,心里有什么別扭,說開了就好!以前咱們幾十號兄弟,如今就剩咱們幾個了,要是心里頭還有疙瘩,趁早散伙算了!” 六子和黑子也沉默了,六子忽然破口大罵起來:“md,那些壞事做絕的家伙,如今還在基地那邊作威作福,咱們幾個又干了什么壞事了,就算是之前給人家當打手,也都掂量著呢,結果弄得如今跟喪家之犬一樣,這什么世道,老天爺還開不開眼啦!” 平子有些蕭索地擺擺手:“說這些有什么用,咱們先想辦法擺脫了那幾頭狼才是,要不然,咱們幾個的性命就要斷送在這里啦!” 疤臉也嘆道:“這有什么辦法,咱們手里的這些槍都是淘汰掉的老型號,咱們幾個雖說當過兵,也不是特種兵出身,尤其這氣候惡劣,也影響槍支使用,有準星都沒用,更別提這連準星都沒有,那些狼跑得也快,咱們費了那么多子彈,也不過殺了兩頭,傷了一頭而已!” 黑子眼中兇光一閃,咬牙道:“咱們在大路上不好瞄準,換了別的地方呢?” 平子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黑子,你瘋了,咱們好歹還有槍呢……” 他話還沒說完,一邊疤臉也說道:“平子,這會兒顧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咱們留點種子補償他們就是了,咱們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咱們不要緊,熬得住,可是小夏不行,而且,咱們出來的時候也沒帶多少糧食,遇到村子的時候,咱們也能換點干糧什么的,要是遇上合適的地方,咱們干脆也安定下來,免得這般到處跑!” 平子看了看前面駕駛室里面正在開車的小夏,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疤臉松了口氣,直接抓起對講機,對著前面的小夏說了幾句,讓他改道,小夏在前面點了點頭,往前開了一段,到了路口的時候,便直接拐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天色暗了下來,他們開車的方向上,遠遠的,還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炊煙。 半夜的時候,有刺耳的槍聲響起,村里的人一下子被驚醒了,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黑乎乎的屋頂,誰也不敢先出門去看,遠遠的,還聽見狼嚎聲。一些膽子大一點的人摸索著穿上衣服,強忍著寒冷與恐懼,出了門,借著月光,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查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陳瑾正在跟白靖滾床單,白靖聽到聲音頭也沒抬,依舊趴在陳瑾身上起伏著,陳瑾一邊抓著白靖光裸的后背,指甲在背上劃出一道道印子,嘴里一邊動情地呻吟:“嗯……你快點……太快了……慢點……北邊怎么會有槍聲……” “管這個干嘛,咱們繼續!阿瑾,你里面好燙……”白靖不滿陳瑾的分心,大力沖刺了幾下,陳瑾只覺得快感洶涌而來,“啊啊”了兩聲,一下子發xiele出來。 “不好啦,有狼進村啦!”村北那邊有人驚恐地叫了起來,外面幾乎是一片兵荒馬亂。 陳瑾他們也做不下去了,白靖在溫暖的甬道內xiele出來,將微微軟下來的下身抽了出來,草草抓了條毛巾給兩人擦了擦身體,陳瑾連下面也來不及清理,便急急忙忙穿上了褲子,強忍著下面古怪的感覺,將衣服穿好,感覺到粘膩的液體緩緩向下滑去,他不由有些氣惱地瞪了白靖一眼:“以后不許留在里面,又不能生孩子!” 白靖如今早就不是當年那般的純潔狗狗了,他嬉皮笑臉道:“阿瑾,是不是能生孩子就能留里面了?那以后就留著好了,沒準真的能生呢!咱們生幾個好呢?” 陳瑾臉一下子黑了起來,他直接就一肘子錘了過去,白靖非??鋸埖嘏浜现鴱澫铝搜?,叫道:“阿瑾,好痛??!” 陳瑾哭笑不得:“行了,別耍寶了,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說著,就跟白靖一起開了門走了出去,陳瑾順手還拿了兩根木棍,自己握了一根,又將另一根塞到了白靖手里。 聲音傳來的地方就在東北角那塊,陳瑾他們循聲過去的時候,正看到一頭狼朝著一個方向撲了過去,白靖第一個反應過來,直接抓起手里的木棍,沖著狼打了過去,一下子直接打斷了那頭狼的頸椎,那頭倒霉的狼抽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慢慢沒了氣息。而白靖手上的那根木棍也沒有撐得住他的力氣,直接斷成了兩截。 陳瑾卻皺著眉頭看著狼撲向的地方,那邊是院墻的墻角,陳瑾良好的視力讓他看到了陰影中躲藏的一個人:“你是誰?為什么這頭狼會追著你?” 那個人有些尷尬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喘著粗氣,勉強露出了一個笑臉:“這說來話長,能先救救我那幾個兄弟嗎?”他剛剛看到了白靖殺死那頭狼的經過,心中震驚不已,這等身手,便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兵王也不過如此吧! 白靖冷哼了一聲:“鬼鬼祟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們這會兒也看到了另外幾個罪魁禍首,那邊的冰墻已經出現了一個缺口,缺口處一個嚴重變形的卡車頭正卡在那里,借著月光,透過半透明的冰墻,勉強可以看到幾個人正在跟兩頭狼對峙,那幾個人里面,已經有人受了傷,而那兩頭狼也沒有好到什么地方去,一頭狼的后腿顯然已經斷了,但是卻悍勇無比地拖著斷腿,向著那個受傷的人撲去。 村里趕過來的人已經不少,這會兒緊張無比地看著那邊,很多人手里拿著鐵鍬、釘耙之類的農具,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好守著缺口,生怕再有狼竄進來。 白靖順手從旁邊抓著一柄鐵鍬的村民手里搶過了鐵鍬,直接就跳上了卡車頭,然后順手就拍上了那頭受傷的狼的腦袋,一下子將狼頭拍得變了形,血液混著腦漿迸了出來,另一頭狼見狀發出一聲凄厲的狼嚎,一下子轉移了目標,撲向了白靖,白靖毫不在意,同樣一鍬拍了過去,于是這頭倒霉的狼也步了之前那頭的后塵。 從狼爪下脫線的幾個人這會兒才松了口氣,無力地坐了下來,那個疤臉強撐著爬了起來,向白靖道謝,白靖懶得理會,這些人打斷了他的性福夜生活,他這會兒正氣不順呢! 村民們一邊對白靖的勇猛嘖嘖稱奇,一邊打量著這些讓自己驚嚇一場的不速之客,村里的人尚且沒有經歷過更多的苦難,因此還保留著一些同情心,一個村民先開了口:“那個大兄弟受傷了吧,先進村看看吧!” 第57章 受傷的是小夏,他壓根不是被狼咬傷了,這幾個人運氣實在有點背,一路上沒有遇到什么村子,路邊零散的房屋也沒人住,結果就一直開到了小河村這邊,小河村這邊之前為了挖河,連原本的公路都被挖開了,小夏疲勞駕駛了這么久,眼睛早就吃不住了,等到發現異常的時候已經直接沖進了河里,冰面何等光滑,剎車根本剎不住,他們都是部隊出來的,這些年手腳上的功夫也沒有荒廢,自然反應也快,后面的人發現不對,可以直接從車廂里面跳出去,可駕駛室里面的人運氣卻沒這么好,雖然小夏在撞上冰墻之前開了車門往外跳,但是還是被車門刮了一下,下來的時候也沒有緩沖好,結果摔斷了腿。 另幾個人雖說沒這么嚴重,不過或多或少,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也有一些擦傷扭傷,虧得天冷穿得多,要不然,從疾馳的車上跳到堅硬的冰面上,就算想辦法做了緩沖,也夠他們吃一壺的。 村里的人打探了一下他們的來歷,他們九分真一分假的將事情說了一遍,他們當年服了兵役,都被分到了西南軍區,慢慢的就認識了,等到退役的時候,他們中軍銜最大的也不過是個尉官,因此,自然得不到什么政策上的照顧,他們上學的時候成績也不好,沒有學歷,自然找不到什么比較好的工作。 因此退伍之后,他們的日子過得并不怎么樣,他們認的老大,原本的排長虎哥跟自己的女朋友吹了,因為他女朋友嫌他沒錢,買不起房,買不起車,連份穩定的工作都沒有。六子的老爹四五十的人了,還在大城市里面做民工,結果不小心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摔斷了脊椎癱瘓了,施工方給他結清了工錢,又額外給了幾千塊錢就撒手不管了,他也沒有保險,為了治病,幾乎要傾家蕩產,然后六子他娘又被查出得了糖尿病,治不起,因此死活不肯去治,就在絕望的六子已經生出去攔路打劫的心思的時候,兩個老人為了不拖累他,趁著他出去找人借錢的時候,一起喝了農藥自殺了。 六子那段時間簡直要崩潰,四處游蕩的時候,正好遇上了虎哥,那時候虎哥正在一家夜總會當保安,說是保安,其實跟打手差不多,那家夜總會有些黑色的背景,虎哥身手好,很快做了保安里面的小頭目,知道了他的事情之后,便將他也招了進去。 他們中的不少人運氣都不怎么樣,平子結了婚,不過婚后因為各種問題,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經濟上的問題,幾乎天天在吵架,他老婆對于每天什么都要斤斤計較快要受夠了,衣服人家穿品牌貨,她只能穿地攤貨,上班要計較是地鐵便宜還是公交車便宜,人家都說早上去菜場買菜,他們卻不得不在晚上下班之后去菜場買那些蔫搭搭的打折的蔬菜,她的同事幾千塊的化妝品用著,她連比較便宜的洗面奶都舍不得用,在計算了一下,他們的經濟狀況甚至不能夠讓他們懷一個孩子并撫養長大的時候,他老婆爆發了,于是,兩人離婚了! 疤臉那時候臉上還沒有傷疤,他回去給自家開小飯館的父母幫忙,結果因為脾氣暴躁,得罪了人,什么工商稅務衛生局的,天天上門,莫名其妙還鬧出了一場食物中毒,一家子幾十年的積蓄都被搭了進去,小飯館也不得不轉租了出去。 總而言之,因為這些相似不相似的原因,他們近二十個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他們畢竟曾經是職業軍人,很快得到了上頭的看重,慢慢的也掌握了一些權力,日子剛剛好了起來,差不多要安定下來了,末世降臨了。 他們輾轉進入了華中的安全基地,一開始他們過得還不錯,畢竟,他們的頂頭上司還算有些能耐,有物資,有武力,自然在安全基地占據了一席之地,他們作為武力比較出眾的人,自然比較受到器重,起碼各項生活物資不會短了他們的。 不過好事長久不了,哪怕是安全基地呢,也是有派系斗爭的,而他們過得比較滋潤也招了別人的眼,安全基地并不像別人想象的那么安全,底層的人固然物資稀缺,經常缺衣少食,但是他們很少會直面危險,而他們這些人雖然勉強算的上衣食無憂,可是基地不可能白養著他們,他們需要為基地做事。 他們需要做的事情說起來挺簡單,比如說巡邏,運輸物資什么的,不過,這里面也含有很多危險,有野外的野生動物,還有安全基地外的人。這并不難解釋,安全基地占據了一大片的耕地,但是,安全基地招收的居民數量已經達到了上限,畢竟,一個基地能夠養活的人是有限的,而且為了日后考慮,還得有一部分的物資要用來儲備,總不能每一年的收獲只能勉強夠用吧!因此想要加入,你就得有關系,而原本聽聞了安全基地的消息千里迢迢趕來的人自然不甘心,他們在基地外面掙扎求存,為了更好地活下去,很多人自然選擇了鋌而走險,一方面壓迫比他們弱小的人,另一方面,也會聚集起來,攻擊基地出來的人。他們人多,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弄來了武器,基地那邊也不樂意在他們這些人身上花費大力氣,因而,出基地執行任務的人就要面臨他們的攻擊。 就在一次護送任務中,他們的老大虎哥受了重傷,最終死在了野外,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兄弟要么死去,要么也受傷失去了戰斗力,畢竟,如今缺醫少藥的,特效的藥物還有高端的治療手段就算還存在,他們也是兌換不起的。 然后,他們這些人就受到了打壓,主要來自于虎哥以前的對頭,他們陷害了平子,平子錯手殺了人,而且死掉的那人身份還不低,平子反應過來之后,自然不能等死,便趕緊聯系上了疤臉他們,準備出逃,在這種時候,想要在基地外面生存,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尤其如今正是冰天雪地的時候。他們引發了一場小規模的混亂,趁亂偷了一輛車,又帶走了足夠的糧食還有汽油,另外,疤臉那時候正好是在基地的種子站那邊守衛,干脆就順手牽羊,拿走了不少改良過的種子,然后一起沖出了基地,為了躲開路上那些習慣打劫的團伙,他們繞了些圈子,偏離了預定的方向,最終繞到了這邊。 這些事情,他們一五一十地說了,當然,他們沒有實話說,他們是惹了一窩狼,結果幾乎是慌不擇路地跑到這邊的,要是這樣說了,村子里的人還不恨死他們,只是說晚上本來打算歇在外面的時候,遇見了幾頭狼,他們只好繼續開車,哪知道這幾頭狼居然追上來了。 村里的人也沒有懷疑,只是覺得理所當然的,畢竟如今也很少有人明白狼的習性了,只是在那里帶著同情說道:“是這樣啊,那你們也實在是太倒霉了!不過如今就是這個樣子的,外面老是看見狼,村里的人沒辦法,才弄了個冰墻將村子圍了起來!”人在遇到比自己倒霉的人的時候,總會顯得寬容一些的,因此,縱然一開始對這些人撞壞了冰墻覺得氣惱,這會兒聽了他們的話,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反而更加同情起來,言語間自然緩和了許多。 這幾個人在社會上打滾了這么久,哪里還聽不出來,自然心里松了口氣,若是之前沒有見到白靖的本事,他們還能仗著自己的身手還有手里的槍強硬一點對村民提出要求,不過在看到白靖的身手之后,他們算是失去了信心,果然民間藏龍臥虎,他們這點本事,在人家眼里算不上什么,看人家的速度,只怕自己還沒開槍,就被人剁了手了。 一邊也有人敏銳地聽到了關鍵詞:“改良后的種子?” 幾個人來了精神,黑子解釋道:“如今氣候不對勁,基地那邊一直在做種子的改良,為的就是適應如今的氣候,抗寒抗旱、生長期短,而且產量相對也比較大!” 村里的人自然動了心,陳瑾在一邊皺了皺眉頭,插口問道:“不是那種轉基因的吧?” 村民們也緊張起來,之前網絡時代,咨詢傳播迅速,都聽說過轉基因什么的,不過,大多數人對這個詞沒什么好印象,年紀大的人古板,年輕人懂得多一點,更是要多想一點,要是這玩意無害,為什么有錢人都不吃呢! 疤臉趕緊說道:“怎么可能?轉基因的東西那可是不能吃的!要是是轉基因的種子,我也不至于帶出來啊,那不是坑自己嗎?我在基地那邊認識幾個搞種子培育的人,他們說這些種子,都是通過各種辦法雜交出來的,說是母本還是上過太空,被宇宙射線輻射過變異了的,所以產量才比較大!” 這話還算是可信,村民們交頭接耳了一番,老隊長搓了搓手:“那個,我們能換點種子嗎?” 一邊平子見到村民們期待的目光,心里盤算了起來,之前撞上了冰墻,那車子算是開不了了,他們雖然會簡單的修車技術,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頭工具材料都缺,估摸著想修好,難!因此,想要繼續走,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就要超出預期了,這樣的話,還不如留在這個村子里面。這個村子里的人顯然比較有頭腦,要不然,也不會早早地就挖了河溝,砌了冰墻,要不是被車子撞了,他們都能安穩地住在村子里面,不會遭受野獸的襲擊,他們這些年幾乎一直在玩命,如今也累了,不愿意再繼續下去了,還不如在這個村子里面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不過,這事還得跟另一個兄弟商議一下,于是,他跟幾個人使了個眼色,斟酌著開了口:“這事,我們幾個想商量一下!” 第58章 就算是那種文學青年,也只有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才會無病呻吟地說什么享受或者喜歡流浪的感覺,絕大多數人天生追求安定的生活,尤其是如今這樣朝不保夕的時候,除非是真的過不下去了,誰會樂意在外面流浪呢,還是毫無具體目的的! 因此,幾個人一商量,便想著干脆就留在這里算了,他們手里有良種,又是壯勞力,靠著這個,村里的人應該會給他們分上一些田地,若是能在這里娶個媳婦,那就最好不過了,想到這里,一個個心頭更是火熱了起來。 很快,他們就將商量好的打算,跟村里的人說了,村里的人說實話,還是有些為難的,村里之前因為有好些人家絕了戶,自然有不少地留下來,分給誰,別人都不會服氣,結果后來便當做了村里的公產,別的不種,就種玉米,作為村里的糧食儲備,畢竟,玉米比什么都放得住,而且產量也不低。當然,也有一些被臨近的人家趁著之前地震發洪水,各家地里的田壟界限毀了的時候,偷偷摸摸占了些,不過既然是偷偷摸摸的,自然占得也有限,村里的人頂多嘴上說點閑話,也就罷了。 不過,村里那些老人還有一些比較說得上話的人商議了一番,還是答應了下來,有了好種子,還怕糧食不夠嗎?何況這些人手里頭槍不少,又有不少子彈,等到冬天過去了,村里正式修建圍墻,有槍的話,也能起到一些防范野獸的作用。 大家舉手表決了一下,最終,大多數人都同意了這件事,按照一貫的規矩,一個人分一畝六分地,建了房子之后,門前屋后也能有大概三分左右的自留地,總夠他們吃了。 他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而且被村里的人直接當做自己人一樣分到了一樣的耕地,自然是長松了一口氣,將幾大袋子密封得嚴嚴實實的良種拿了出來,仔細地解釋了一番具體是什么種子,主要是燕麥、大豆、玉米之類的糧食種子,還有一包棉花種子,另外還有一小袋種子,看著像是白菜種子,是疤臉那會兒隨手拿的,并不是非常清楚這種子有什么名堂。不過也沒什么,到時候種種看就知道了。 大家看著那幾大袋種子,眼中的熱烈與渴望簡直要燒起來了,不過總算還保持了一些理智,總是吃紅薯土豆,平常做菜連點油都不敢放,這樣的日子,便是大人都很難熬下去,要知道,幾年前的時候,哪怕物價比較貴呢,一般的東西只要肯花錢,總是能買到的,那時候不要是孩子了,便是大人,都是會挑食的。如今作為主食的土豆紅薯,那會兒也就是吃個新鮮罷了,甚至,種的紅薯什么的,多半是用來喂豬的?,F在呢,炸點紅薯條或者土豆條給孩子做零食,大人都要斟酌一下。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便是如此了。 當然了,除了因為種子的緣故,大家接受這幾個人還有個緣故,村里面不少女孩子年紀也大了,本村沾親帶故的太多,雖說血緣離得遠,有個親上加親也不是壞事,不過,終究同姓結親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對頭,就算有幾戶異姓的人家,孩子的年齡也不合適。 如今就算農村里面,也是獨生子女多,還指望著女兒女婿能給自己養老送終呢,怎么舍得將女兒嫁到外村去,這會兒可不比幾年前,就算嫁到外縣去,坐個車,幾個小時也就到了,如今就算嫁到鄰村,來往一趟也得費好些事呢!而且,誰知道外村內里是個什么情況呢,總不能讓女兒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吃苦吧!因此,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找個合適的女婿比較好。這幾個人當兵的出身,身體健康,能干活,上面也沒有公婆,雖說年紀稍微大了一點,都差不多三十多的人了,不過年紀大一點,知道疼人。一些女兒到了嫁人的年紀的人家心里都盤算了起來,不過如今也不著急,等到冬天過了,看看這些人干活的把式,也就能想辦法定下來了。 這幾個人也是能察言觀色的,很快就發現一些年輕的女人在附近張望,自然也興奮起來,如今基因好,就算是農村里面的女孩子也長得不差,而且,年輕就是資本,雖說因為冬天,顯得臉上皮膚有些干燥粗糙,不過這樣看著臉上紅撲撲的,不比基地里面的女人,因為饑餓寒冷,而顯得憔悴蒼老,年紀輕輕的,一個個臉上褶子都出來了。這一對比,村里的姑娘都顯得美貌如花了,他們也存了在這邊成家立業的心思,發現苗頭之后自然也是竭盡心力,嘴巴跟抹了蜜一樣,手上動作也不慢,幫著鑿冰提水,跑前跑后地獻殷勤。 他們在村里占了原本閑置的幾間房子住著,村里面看在良種的份上分了地,卻不好分配糧食,因此,便讓他們打了借條,從儲備的倉庫里面取了玉米給他們吃,等到收獲了,加半成還了就行。他們也是吃過苦頭的,自然不會光吃玉米,拿著暫借的玉米,跟附近的人家絕大多數換了紅薯土豆吃。他們有槍,身手也不差,年輕人也扛不住沒有油水的日子,因此,覺得缺油水了,便帶著槍結伴爬出冰墻去打獵,也有些收獲。 除了對未婚的女人獻殷勤之外,陳瑾和白靖這里,他們來的也不少,畢竟,對于白靖的身手,他們都是挺佩服的,可惜的是,除了對陳瑾之外,白靖對絕大多少人都是愛理不理的,對于這幾個打擾了他們夜間生活的人,自然更沒有什么好臉色。 白靖不喜歡,陳瑾自然也會跟他對著干,按照他們商量好的,再待個十幾二十年,他們就離開村子,既然如此,也便沒必要在村里面太過委曲求全,還不如由著自個的性子來,何況,他們也沒有需要求著別人的地方。 幾次之后,這些人也不是什么喜歡熱戀貼著冷屁股的性子,來的便也少了一些,只是每次去打獵的時候過來說一聲,有的時候白靖興頭上來了,便會跟他們一起去,陳瑾偶爾也跟著。 這村子外面如今除了野狼之外,rou食性的猛獸也不少,各種動物的適應能力遠比人類強,畢竟,無法適應的這會兒已經被淘汰了。就在這短短的幾年內,一些原本生活在非洲大草原上的動物已經飛快地進化到了另一個程度,它們一年換兩次毛,到了冬天,身上的皮毛便變得豐厚,因為這邊沒有怎么下過雪,因而顏色倒是沒有變成那種灰白,因此多半變成了枯草或者是泥土的顏色。 冬天已經持續了兩三個月,即便這些動物在冬天到來之前積攢了不少脂肪,這會兒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因此,看著都比較消瘦,同樣的,因為食物匱乏造成的饑餓,便是如兔子之類的食草動物,也變得兇狠起來,哪怕為了一點草根,那些兔子都能互相撕咬起來,倒是讓不少食rou動物撿了便宜。 讓村子里的人覺得憂慮的是,附近出現了一些猛禽的蹤跡,陳瑾就親眼看到一只翅膀張開足有兩三米的大雕從天空中俯沖而下,直接抓破了一頭狼的腦袋,帶著那頭狼沖上了天。 因為人類的干預,這些原本產地距離長江中下游平原足有千萬里的動物便直接在這邊安下了家,最終同樣變成了人類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