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然而這極始水火盾也不是一點作用沒起,好歹也是結結實實的擋了這一對戰斧攻擊一下,可這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斂寶道人干脆直接忽略掉手上傳來的些許反震之力,便是立即將那頓了一頓的戰斧繼續朝凌逸腦袋劈去! 他這一擊絕非試探,而是要命! “小子,記住了,下輩子投胎做人的話玩這些冒牌貨的把戲要找對人,而且記得,不要跟你惹不起的人囂張,這樣沒命沒的會更快!” 斂寶道人腦子里已經腦補出了凌逸被他劈成兩半,鮮血狂噴灑遍大地的一幕,其嘴角上甚至已經開始掛上了陰狠的笑意,讓他最為不解,也是心頭感應出一絲不對勁的是,凌逸看似不緊不慢,實則在他戰斧做出這一系列動作之間便將手中茶水喝完放在桌邊的凌逸陡然抬頭,隨之莫名其妙的朝斂寶道人一笑,這笑容看在后者心里毛毛的,本能下他想收斧,卻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實在難以收回,便唯有硬著頭皮干下去。 凌逸笑容扯完,斂寶道人戰斧也是落在了距離他腦門不足半寸的地方,接著凌逸迅速抬起自己白皙修長的右手食指,接著嘴里一陣急速法決念動,那手指便是閃爍出一陣猩紅色詭秘血光,迅捷在兩只落下的戰斧上各自輕輕一掉,只聽咚的兩聲金鐵交擊之聲落地,接著薛城主便是又聽到一人發出了口噴鮮血的聲音,再往后,他便見那斂寶道人手里的戰斧寶器就那么簡簡單單的順著他倒飛的身體兩側拋開,而起本人,自然也是化作一道弧線往凌逸正前方遙遙落去,顯然是被這反擊之力給震到了自己。 “噗——” 一聲十分持久的吐血聲還在繼續,這一口含量十足的鮮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拋灑在大地上,這一擊之后的確鮮血染紅了大地,卻不是凌逸的血。 斂寶道人在拋飛的這一刻先是腦子一陣嗡鳴,在凌逸那手指抬出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切切實實的血屬性氣息,這便是說,他在這一瞬間在手指上附著的神通必然是血殿獨有的血屬性法術,如此說來,這廝不論是不是凌逸,也肯定是血殿使者級別的人物,他斂寶道人多年來滅掉對自己那小城心懷不軌之徒的確不少,渡劫期的修士他也殺過一兩個,一直也不曾擔心周遭那些有數名渡劫期修士坐鎮的勢力會來搜刮自己寶物。 換言之,斂寶道人心里對十個外人有九個都不怕,但十之那個一,便是類似于三殿使者這種級別的人物。 三殿使者,不對,應該說是如今的兩殿使者,那背后所站之人,也就是斂寶道人認為眼前的冒牌貨凌逸,他可是戰勝了魔郡郡王的家伙,雖說在斂寶道人心里不知他用了什么鬼謀,才是使得自己能夠單打獨斗戰勝魔郡郡王,就算沒有什么陰謀,這二人的實力也就是渡劫期圓滿強者,這種修士他斂寶道人不是沒斗過,結局自己打不過,但對方想留住自己卻不可能。 言而總之,斂寶道人幾乎不會懼怕任何凡界之中的強者,他珍藏的寶貝全部在他身上,只要打不過他只要一心逃跑反正也沒人攔得住,所以他自是毫無畏懼。 然而他卻是擔心麻煩,試想要是得罪了類似于血殿、月殿這種雄霸整個仙郡大地的超級勢力,那自己除非離開仙郡,否則只要還在仙郡之中,這兩殿聯合下發一道命令拋些誘人的橄欖枝,讓全仙郡的修士追殺他,就算追殺他的都是比他弱的,那殺人也足夠累死他了。 因此不管凌逸是不是真的凌逸,大約確定眼前這青年乃是血殿使者的斂寶道人當即就想停手解決誤會,不過隨即他又一想,自己之前把話說的那么死,張口閉口都是要他二人性命,傳言血殿之人尤其是血殿使者,皆是嗜血好戰之徒,這時候求饒肯定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只能拼,只要他能在短時間內將二人殺人滅口,再把薛城主這些在一邊觀戰的手下殺了或者洗洗腦子,那么這件事就肯定會變成一樁懸案,登時血殿追查起來也毫無意義。 在拋飛過程中做好決定,斂寶道人身體在半空一個翻轉,接著挺直身子就要大喊一聲“薛兄弟快與我滅殺這二人,不然你我今日的麻煩皆跑不了!” 話是沒喊出來,因為他這一個字還沒從喉嚨里涌動,一把細長、表面流動著讓人心悸的血液的長劍劍尖便是頂在了他脖子處,而順著這詭秘妖異的血劍往持劍之人面容上來看,可不正是方才坐在那里一指把自己打傷的冒牌凌逸么。 嘶—— 事情說起來復雜,但其實也就是幾息的功夫,當凌逸左手負于身后,右手隨意持著血靈劍頂在半空中斂寶道人的喉嚨前時,薛城主已經是想出手搭救也來不及了,當然,薛城主也壓根兒沒有搭救的意思,他現在正想著,自己該怎么與這個惹不起的祖宗說自己只是一時糊涂,乃是被這斂寶道人慫恿才做出如此大不敬的舉動的,而且自己沒有動手,懇請凌逸饒他一命。 “玉箋上的東西交出來,立刻,別考驗我耐心,遲疑剎那,便死?!?/br> 第七百零二章 你說誰是母狗? 斂寶道人手底下的手段還沒有完全施展出來,連他自己修習的法術神通也不曾施展一個,原本他想著直接拿出自己這寶器先把凌逸的氣勢給壓下去,正如先前所講,凡界之中能夠將本命寶器提升到劫寶層次的修士很少很少,幾乎就跟鶴立雞群一個情況,就說那如今的血殿殿主血癡,其血刺靈錘還不是一對偽劫寶層次的寶器么。 因此說來斂寶道人不光是在斂寶能力上比較強悍,最重要的還是他有著屬于自己的大機緣。 說到攻擊能力,在斂寶道人修習的法術之中攻擊性威能強于這手上戰斧寶器的根本沒有,說他自己此刻心里有些不甘心認為是自己大意才導致凌逸能夠制住他,主要還是因為他修習的法術并非全部都是攻擊或者防御類神通,還有一些輔助性的法術,若是配合上這些全神貫注的與凌逸一戰,斂寶道人相信現在他絕對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時至如今,斂寶道人還堅信凌逸肯定沒有那實力能夠將其碾壓至根本沒有還手之地的局面,如果他使盡渾身解數還被凌逸那么簡單的制住,只能說凌逸肯定不是這凡界之中的修士,一定是高層次界面下凡,隱藏了自己氣息的高人。 然而不管怎樣,不管斂寶道人的這種種猜想是否正確,既然他與凌逸選擇了對立一面,那現在說什么也都是白費,他總不能要求凌逸先放了他,有種跟他再重新一戰吧? 這樣的話若是莽夫還有可能說出來,像斂寶道人這種精明絕頂的老妖怪,自是不會說這些廢話的,斂寶道人不想就這么平白無故的交出寶物,那樣干脆讓他死了還能痛快一些,不然日后每每想到今日的事情,自己丟失了那么多費了好大功夫才湊到的珍奇異寶送了人,而且對方還沒有給他任何好處,這讓一個平日里萬分吝嗇的人怎么活得下去?! 薛城主相對而言便是更加聰明一些,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認為這個凌逸就是那傳言中的凌逸時,二話不說就把后者的要求答應下來,然后直接飛奔至斂寶道人那里求助。 問題在于薛城主求助的對象眼下是真正的害了他,此刻的他更加堅定了自己起初的想法,而且就算他不信眼前這個青年是凌逸又有何作用?你打不過人家,人家說什么那就是什么! 薛城主心里那叫一個悔恨,你說你老老實實的把東西都給我,然后哪怕我自己掏靈石給你把這東西全部填補上也行??!你那寶庫里面珍藏那么多,且收斂了數千年的寶貝,要說這玉箋上的東西舉世罕見便罷了,問題在于那里面的東西雖是珍貴得很,卻也壓根兒不是找不到的東西??! 要是老子自己短時間內有辦法湊齊這東西,老子才不會出去找你個吝嗇鬼! 薛城主越想越覺得自己冤,好家伙,這眼前舉劍頂著斂寶道人喉嚨的青年要真是凌逸,那自己現在到底該說什么才能把局面挽回過來呢…… 想。 斂寶道人在想,薛城主也在想。 不過還是薛城主的腦子轉的比較快,又或者說還是他比較放得開,更加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當即便是上前抱拳躬身道:“凌前輩,我這里的東西只能湊到那玉箋上東西的一半,若不是那另一半東西缺少,我也不會找這斂寶道人去取,一個時辰的時間著實是太少了,晚輩真的是盡力了,至于眼下這事,根本不是晚輩的意思,都是這斂寶道人一個勁兒的慫恿晚輩,說前輩您是冒牌貨,我百般阻攔他他就是不聽,前輩,你要相信我,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系??!” 薛城主腦子一轉,立即開始跟斂寶道人劃清界限,以求在這件事情上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聽完他說的話,凌逸只是微微一笑,將目光牢牢放在斂寶道人那張肥胖的臉上,后者聽了薛城主的話,立即火冒三丈,也不管喉嚨前輩是不是頂著劍尖了,跳腳就罵那薛城主道:“放你媽的屁!要不是你今日來求老子,老子現在還在家里好好喂鳥呢!你此時跟我撇清關系了,你算是個人么!” “誒,斂寶道人,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去時我便與你說了,這些東西乃是凌逸前輩需要的東西,能給凌逸前輩辦事是我等的榮幸,然而你卻一直對我說眼前的凌逸前輩是假的,還說要親自來會會凌逸前輩,最重要的是,你可是告訴我你身上帶著東西了,說如果眼前這人真是凌逸前輩就把東西奉上,我只聽你說切磋,卻不想你居然招招要命,這我可真幫不了你,凌逸前輩,您老看著辦吧?!?/br> “我呸!媽的,你們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得,我算是看出來了,今日你們兩個就是設好圈套讓我來鉆,呵,要寶物沒有,要命你們就拿去!什么狗東西,還帶著一條母狗,也不知有何用,莫非等在我這里拿了東西,然后就地三人盡興?簡直與畜生沒什么兩樣,哼!” 斂寶道人氣急,嘴里也開始變得不干凈起來,而且句句話說到凌逸逆鱗上,你在凌逸面前辱罵他的女人,別說你只是一個渡劫后期修士,就算你是那破靈期強者乃至于真仙級別的人物,也得老老實實在凌逸面前褪下一層皮來! 哪怕打不過你,那被你殺了,只要我魂靈還在,便會永遠糾纏于你! 這便是觸及凌逸逆鱗的下場。 “你……說誰是母狗?” 凌逸沒有扭頭去看月醒的表情,只是瞇著雙眼,盯向斂寶道人問道,語氣中那冷冽的殺氣濃到了化不開的地步。 這股冰冷殺氣瞬間在這周圍彌漫開來,浸的距離他最近的斂寶道人心里一寒,他能夠真切的感應出來,自己這次好像真的在跟死神做交流,而且似乎這一次交流溝通的結果并不讓死神覺得滿意,于是,他要死了。 “我……我沒……” 斂寶道人怕了,真的怕了,他終于明白了一點,什么寶物在自己的性命面前根本分文不值,命在,寶物還能斂。 沒命了,什么就都沒了。 第七百零三章 有些事情,錯了,便沒有回頭路 斂寶道人在覺出自己方才所言似乎將自己性命送上黃泉之后,立即就想要否決自己剛才所言之詞的意思,然而怒氣滿懷的凌逸又豈會給他這“悔改”的機會,當即那血靈劍劍尖便是毫不猶豫的插進了斂寶道人喉嚨里,不過他這一劍并沒有透體而出,而是留在了那脖頸中央。 咯咯咯…… 原本應該是嬌笑的聲音在這一刻由斂寶道人發出后顯得格外沉悶瘆人,斂寶道人在感應到那劍尖即將刺進自己喉嚨的剎那想了多個降低這傷害的方法,本來他想要快速往后移動,從而躲過這個攻擊,不過他又覺得自己既然在實力上比不過凌逸,那速度上說不定更沒優勢,況且他也清楚,同階之中他的速度根本不是多么值得驕傲的一點。 因此性命攸關,他顯然不能選擇這般沒有確鑿把握的事情,故而他選擇了第二條路,那就是放出元力多少抵擋一下那血劍的破壞力,即便最后有劍氣透體而入,那也不至于傷及性命,留著命,興許還有機會逃離此地。 然而沒有辦法,斂寶道人幾乎將體內所有能夠調用的元力全部覆蓋在了喉嚨劍尖那一點處,由于水元力過于凝厚,還導致他那喉嚨被劍尖指著的地方形成了一小塊類似水藍色玉塊的斑點,這一小塊水藍色的光塊看似極其不起眼,但是這防御能力卻是堪比那些經過法術陣法加成的城墻,然而就是這么自覺幾乎難以讓凌逸攻破,就算攻破也不會造成太過猛烈之傷害的防御,竟是在那血劍頂刺之下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就像用一根木棍捅一張非常薄的紙片一樣,一觸即破。 受到這般致命的攻擊,斂寶道人本能下就將雙手立即攥在了那血靈劍劍身上,其實若血靈劍換成一般普通的長劍,估計連白痕都沒法給斂寶道人這種渡劫后期修士造成,畢竟經過那么多年來的天地元氣滋養,即便這斂寶道人不是修妖者,那身體硬度也絕非金銀可比了。 奈何凌逸的攻擊能力實在是太強,以至于與斂寶道人的防御力壓根兒不在一個層面上。 最讓一旁觀戰的薛城主以及他那些手下修士所震驚的是,凌逸手中傷害到斂寶道人的那血靈劍居然沒有讓后者流出一滴血! 咯咯咯…… 又是一陣“咯咯”的聲音,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從斂寶道人喉嚨里發出來的,而是從……竟是從那血劍中發出! 這一下,薛城主等人便是更加驚訝了! 血嬰笑,萬靈皆亡。 血靈劍劍靈小十因為最近一些時日都沒暢飲鮮血,因此這一次能喝道斂寶道人的血液感覺格外興奮,而且像是不肯浪費一滴似的,無論是從身體里涌上那喉嚨的血液,還是斂寶道人被刺破的手掌心處流出來的鮮血,一滴沒剩下,全部被小靈吸進了血靈劍里。 吸收了斂寶道人血液的血靈劍劍身一層朦朦猩紅色血光更加濃郁,閃爍著詭秘光澤的同時,還襯著一種十分妖異的氣氛。 “今日本不愿徒添殺戮,卻不曾爾等居然將自己的命如此不加珍惜,那便是怪不得旁人了。還有,你的嘴不干凈,希望下次投胎,做個沒有嘴的東西,不然你這條命還是在你身上呆不??!” 話音落下,凌逸根本不給斂寶道人半點兒活路,直接將刺進去喉嚨里的血靈劍一抽一掃,將其頭顱整個從脖頸上砍了下來,順著這股慣力,斂寶道人肥大的頭顱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而后轱轆轱轆恰好是到了薛城主腳下,薛城主見狀受驚,連忙往后退了幾步,身后站著的幾名修士讓他撞得也是一陣散亂,登時不光薛城主本人,就連這些修士中認識斂寶道人,知曉其身份的人也是被這一幕嚇得臉色蒼白無血,顯然擔心下一個死的便是自己。 腦袋分家,斂寶道人的性命就此斬落,凌逸站在原地靜滯了一會兒,隨即將手沖著斂寶道人的右側胸膛處一抓,一個用金絲縫制的正方形扁袋子便是直接從那他衣袍里撕裂而出,原來,這特殊形狀的儲物袋是斂寶道人自行打造而成,為了讓自己能夠時時刻刻安心,他還將其縫在了自己衣袍中,可謂是為了寶物傾盡了心思。 可再怎么傾盡心思,最后這些寶貝也全部到了凌逸的手里,這些東西他自然是看不上,等回頭返到血殿之中,除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外,將這些都留給他們便是,此外,他身上一些不需要的丹藥也留下來,為血殿增強整體實力做點貢獻。 當然,在凌逸心里,這遺留給血殿的東西顯然不止這些,因為眼前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沒解決掉呢。 “薛城主,用那些無才之人常說的話來講,你這便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凌某之前便是道明,只要你肯將東西規規矩矩的送上來,靈石一塊我也不會少給你,而且我還打算這件事你若辦得好,這城內的經商事務以后便與血、月兩殿多交流交流,然而……你似乎并不想要這種結果啊?!?/br> 撲通! 聽完凌逸的話,薛城主完全不再顧忌周邊有什么人,或者自己的身份又是什么,直接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現在就算凌逸讓他裝成一條狗他都愿意,更別提跪地求饒這種事情了,反正只要自己能留下一命,這些看了自己懦弱一面的手下通通清理了便是。 跪倒以后,薛城主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表現的更加真誠,朝向凌逸悔恨道:“我該死!我該死!凌前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之前晚輩的確有過不安分的想法,可是現在是真的不敢了,凌前輩您稍后,晚輩這就把您要的東西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來,只求您能饒晚輩一命,晚輩修煉四千余年不容易,不容易??!” 薛城主此刻恨不得自己能夠立即把鼻涕眼淚擠出來一些,無奈這種表情與他分別了太久,想哭他也哭不出來了。 “自己的錯,自己收場,有些事情,錯了,便沒有回頭路?!?/br> 說完,血劍出,驚容現。 人頭落地。 第七百零四章 二師兄,飯菜堵不上你的嘴? 渡劫后期修士,一城之主。 薛城主的死在場他那些手下修士們沒有一個人在來之前能夠預料的到,之前有斗法波動產生才是使得他們紛紛趕來,不過既然這斗法波動乃是由薛城主府邸之中傳出,那便是說明事情乃是發生在薛城主府邸里面的,有薛城主在府邸之中壓鎮,他們誰也不覺得這斗法的結果會有什么異樣的產生。 然而在他們來了以后,觀看到斂寶道人與凌逸對戰的短暫交手,瞬間了然,此次爭斗恐怕不像是往常城內經常有的那些紛爭一樣,以往的那些瑣事,基本上最多出一個窺靈期修士便能擺平,就算有渡劫期修士在城內因為交易物品的問題發生矛盾,那肯定也是要給薛城主一個面子的,即便你自身實力能夠與薛城主打個平手,但是薛城主與周邊城池的城主來往那么深,你得罪了一個就等于得罪了一群渡劫期修士,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因此一般倒也沒有人不長眼胡亂吵鬧。 今日便是不同了,不僅他們其中一些人知曉的斂寶道人死在了眼前這個手持血劍的青年手里,就連他們的城主,也在一通跪地求饒之后被取下了人頭,而且這兩名可都是渡劫后期強者,這種人在整個凡界一百零八州郡里也是上上等的修士,如此巔峰大能,卻是在一個看起來沒有多大歲數的修士手里死去,甚至連一點反抗的舉動都沒能做出來。 這,就好像是他們在日常中欺負一些境界比他們低兩三個大境界的修士一樣,簡單而不講道理,可要是說這青年比他們城主的修為高,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不由得不信,可若是說這青年比他們城主要高出兩三個大境界,他們若信了,那才叫白癡。 凡界之中,誰還能騎在渡劫期修士頭上拉屎?! 可不相信歸不相信,如果這凌逸在境界上不是高出自家城主很多,那為何能夠猶如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將薛城主捏死呢? 他們想不明白,此刻也沒有時間讓他們去想這些,他們正在恐懼,害怕所謂的殃及池魚,這青年既然殺了自家城主,那定是與自家城主有仇的仇家,既是仇家,哪里有不斬草除根的道理。 于是乎,為了保住自己的這條小命,在場薛城主的手下無論境界年歲,一個個皆是恭敬拜倒,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哪知這凌亂的求饒聲根本沒有引起凌逸的半點注意,凌逸以神識牽引,將薛城主身體上的儲物戒指取下,而后抹去上面的神識烙印掃查一通,發現自己要的東西已經湊齊了,便是徑直走到月醒面前,牽起她的小手柔聲征求道:“醒兒,我們走吧?” 此時的凌逸哪里還有半點兒剛才那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個翩翩公子,十分有禮,配上他嘴角重新掛起的那一抹溫和笑意,偶爾有幾個偷瞄凌逸臉色的修士無一不覺得這人會對一個“活物”下死手。 也正如這些人所想,凌逸一點兒都沒有殺他們的意思,在月醒輕輕點頭后,便是帶著她慢慢升空,化作一道驚虹往天邊飛去。 見凌逸離開,這些修士一個個癱倒在地,后背上已經全是冷汗了,正當他們以為自己僥幸逃過一劫的時候,凌逸帶著月醒卻是突然又折返回來。 “饒命!前輩饒命??!” 凌逸歸來,這些薛城主的手下全部重新跪好,一個個聲音帶著濃郁哀求之意的呼喊道。 “你們記住,這府邸之中有一個叫做林玲的女子,以后你們便聽從這人的號令,假若有違,無論天涯海角,爾等必死!好自為之?!?/br> 凌逸冷冷撂下一句話,轉而徑自離去,在場修士跪了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等確定凌逸真的沒有再回來,才一個個放松下來,湊在一起議論著林玲是誰,又為何讓這“前輩”這般重視。 后事如何,帶著月醒直接回返血殿主城的凌逸沒有繼續理會,而且就算那些修士沒有聽從他的命令,他也一點兒也不在乎,畢竟林玲這件事他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這全部都是看在王青這個癡情種子的面子上,不然凌逸不殺林玲便是好事,哪里還會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