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
長情卻未告訴她,只又親親她的臉頰,道:“待會兒人到了螢兒便知道了?!?/br> “你就現在告訴我不行???”沈流螢有些惱,“吊我胃口啊你!” 長情還是不說,腳尖輕輕一點地,人便已到了院中,再瞧,已不見了人影,唯余他的聲音在夜色中傳來,“秋容,照顧好螢兒?!?/br> “是,爺!”秋容趕緊應聲。 爺就是不說他也知道要照顧好夫人,夫人可是爺的心尖寶貝,他敢不照顧好嗎他? 就在長情離開莫府約一刻鐘,一輛行駛平穩的兩騎拉駕的馬車來到了莫府門前,停了下來。 “夫人,到了?!瘪R車停穩后,車夫恭敬客氣地對馬車里的人道。 但看這車夫,背上斜背一把劍,著一身褐色窄袖短衫,明明生得年輕英俊,偏偏一臉的冷峻之色,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塊冰,不是衛子衿還能是誰? 可衛子衿不是遠在西原縣替衛風守著晏姝母子?又怎會在這兒? 而馬車里的夫人—— * 就在長情還在與沈流螢說話的時候,宮中。 衛風正在動作飛快地換衣裳,一邊換一邊警告他身旁的幾個太監道:“誰也別上來幫朕!朕有手有腳不過是換件衣裳而已,還用得著你們來給朕穿?朕又不是斷了手腳!” 太監們一聽衛風這么說,當即噗通一聲齊齊跪到地上,“皇上息怒!” 衛風煩躁地白了他們一眼,惱道:“滾滾滾!都麻利地滾出去!朕這會兒不想看到你們!” “是!皇上!”太監們果然麻利地滾了。 滾到一半,衛風突然喝住他們,“等等!” “皇上有何吩咐?” “兩個時辰前讓你們準備的馬車準備好了沒有?”衛風忽然眉笑顏開地問,顯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事情。 “馬車早已備好,只是皇上,這大晚上的……而且左丞相叮囑過——” “朕做些什么那個老家伙都要管?”衛風半瞇起眼,聲音倏地沉了下來,“滾!” “奴才這就滾!” “哼!” 爺今夜就是要出去和小饃饃他們喝酒,誰敢攔著,那就休怪他翻臉不認人! * 情花巷,醉吟樓。 云忘一下馬車就懵了,然后著急地對正下馬車來的云有心道:“有心,你怎么帶我來這種地方?我不來這種地方啊,我,我——” 云忘著急得連話都說不好了。 云有心卻是輕輕一笑,道:“別急,你且先看看我帶你來的是什么地方?!?/br> “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云忘急得臉都有些紅了,“不行!我要回去!我不能對不起小溪姑娘!” 云忘說完就要走,云有心腳步一移,擋在了他面前,同時輕按住他的肩,無奈笑著道:“我是讓你看你眼前的是哪個樓,忘了我帶你來過?” 云忘眨一眨眼,轉頭去看在琉璃燈火中門樓上顯得極為富麗的三個字——醉吟樓。 “是這個地方啊?!痹仆@才恍悟,有些不好意思道,“有心你早說啊,我還以為你要帶我來,帶我來……” “逛窯子”這樣的話,云忘竟是有些羞于說出口。 云有心也不笑話他,只是溫和淺笑道:“我還能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不成?好了,隨我上去吧?!?/br> 云有心向來走的是醉吟樓的正門,迎面的是婀娜多姿的鶯鶯燕燕,可不過是面對撲鼻的脂粉馨香還是姑娘們的酥骨柔情,云有心都只是淺笑著輕輕推開,不曾駐足,更不曾在意,只往三樓去。 而那些個本還想要招惹他的女子見著他走上三樓,頓時不敢再跟著,就算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也不敢上前招惹他。 這醉吟樓三樓是這樓中禁地,除了主事色瓷能上去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踏足,違逆者死,曾就有三個新來的不懂事偷偷上去看了,最后就被色瓷下令活活打死,自那以后,再無人敢想那三樓的事情。 既是禁地,那能上得去的客人定是非金即貴,絕不能輕易招惹,除非不想要命。 云忘跟在云有心身后,本是覺得那些非要纏上來不可的鶯鶯燕燕非常惱人,卻不想忽然間她們卻全都走了,和上次一樣,不由好奇地問云有心,“怎么她們說走就走了?” 云有心淺笑,未回答他,反是笑道:“她們不走,莫不成你想讓她們留下來陪你?” “不不不!”云忘趕緊擺手,“不是!” 說話間,云有心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老地方”。 門掩著,他和云忘是最先到的。 他將微掩的門推開,走了進去,徑自走到臨窗而置的棋盤旁坐下,而后笑著對云忘道:“且先坐下與我下一盤棋如何?” “好??!”云忘笑著走上前來,在本是葉柏舟如今是他的位置上坐下,“有心你不在府上的這些個月,我可是每天都有在學下棋,就等著你回來和你下一盤?!?/br> “哎喲喲,誰說要和我們小心心下一盤的棋的?”就在這時,屋門處傳來一道笑吟吟的嘲諷聲,“喲!這不是上次那個說自己不會下棋的丑兄弟?” 云忘循聲轉頭看向屋門處,還未瞧清說話之人的臉,便見他身后忽然伸過來一只手,罩住他面門將他往后推,同時走進來一人,冷聲道:“別站在這兒擋著路?!?/br> 云忘見著這兩人,頓時笑了,笑得驚喜:“是你們!”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407、我想向她求親【一更】 “阿風,長情。3.”云忘看著一見面就掐的衛風和長情,驚喜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明明就只是見過一次在一起喝過一次酒而已,云忘這會兒見到衛風和長情卻覺自己很高興很高興,一種說不出的高興,就好像是……見到了自己最最要好的兄弟一樣。 “你沒有記錯?!痹朴行臏\笑道。 衛風此時在長情身后跳腳,“你個死饃饃!你竟敢推我的臉!小烏黑,給爺上!” “喵——!”只聽喵的一聲,一只黑影從衛風懷里躥了下來,卻哧溜得立刻不見了蹤影,氣得衛風跳腳更甚,“你這只蠢貓!爺帶你出來是來咬兔子的!不是帶你來被兔子嚇的!信不信爺回去就燉了你!” 長情無動于衷,徑自走到了衛風專屬的美人榻前,當即躺了上去。 衛風立刻沖過來,用手指著長情的鼻尖,罵他道:“你個死饃饃給我滾開!這是我的位置!” 長情懶懶看他一眼,淡淡道:“那又如何?” “兩個月不見你就這么不要臉!”衛風氣得牙癢癢,“我再問你一次,你起不起來???” “不起?!遍L情斬釘截鐵。 “那好吧,不起就不起吧?!毙l風瞬間就換上了一臉的笑瞇瞇,身子一轉,飛快地就躺到了長情身上,用盡全力壓著被他墊在身下的長情,笑得得意,“那你就給我好好當墊背吧!” 可衛風還未笑夠,便見他突地一個翻身,面朝下重重跌到了地上,砸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長情這會兒則是嫌棄似的拍著自己的衣裳。 衛風氣得跳起來,免不了又是和長情打了一架。 他二人的掌風在雅間內呼呼地刮,讓云忘覺得這屋子會給他二人給砸壞了,誰知他二人不僅沒有砸壞屋子,便是屋里的東西一樣都未碰著,可見身手之高。 云忘看得目瞪口呆。 云有心卻是笑著對他道:“來,你我下棋,不用理會他們二人,他們兩人瘋夠了自會停下?!?/br> 話雖是這般說,云忘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朝這倆打得好像不打算停下的兩人看,心思都沒在棋盤上,未多久便輸給了云有心。 就在這時,長情與衛風也停手了,且正正好就擱在棋盤上停的手,他們交打在一起的手若是再往下一尺多,就會將棋盤砸得粉碎。 而他們停手時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衛風站在云有心身旁用手推他,一臉激動地問道:“小心心,你不是說有什么緊要的好事告訴我們?趕緊的快說快說!” 長情收回手,也盯著云有心看。 云有心微微笑著,不緊不慢道:“確實是緊要的好事,不過不是我說,是云忘來給你們說?!?/br> “我?” “他?” 云忘和衛風異口同聲。 “我有什么好事?” “他能有什么好事?”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云有心又道:“云忘你今天與我說的事情難道不是好事?” 云忘一怔,而后略略紅了臉。 衛風瞅著,笑得兩眼都快瞇成了縫兒,“喲,瞧你這小臉紅的,還真是你的好事兒???” 長情這會兒也垂了眼來看云忘。 云忘不好意思道:“不不不,這還不能算我的好事,我就只是想,想而已?!?/br> 衛風立刻瞪他一眼,嫌棄道:“想什么你趕緊的說啊,你和小心心這是脫褲子放屁呢???話說一半卡住了,不想我和我的饃饃知道怎么的???” “沒有沒有,不是不想讓你們知道,只是……” “有話趕緊說?!边@話是長情說的,似乎連他都忍不住了,打斷了云忘的話。 云忘有些尷尬,只聽長情又道:“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將你從這窗戶扔下去?!?/br> 云忘非但不害怕不生氣,因為他知道他們絕不會這么對他,不過是唬他而已,所以他反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道:“我就是……就是喜歡上了一個姑娘?!?/br> 衛風微微一怔,長情則是道:“然后?” “然后就是我想要向她求親,不知道合不合適?!痹仆t著臉把自己今天給云有心說的話給在長情與衛風面前重復了一遍,“我不知道有心為了這事還特意把你倆給找來了,怪不好意思的?!?/br> 他還以為有心帶他到這兒就只是為了和他喝喝酒再給他出出主意而已。 可這會兒,長情不說話,衛風也不說話,都只定定盯著他看,盯得他渾身不自在,“阿風,長情,你們這么盯著我看做什么?” 難道他想向小溪姑娘求親很奇怪??? “當然是盯著你這張丑臉來想象看看你喜歡的姑娘長什么模樣啊?!毙l風彎著他的桃花眼,笑瞇瞇道。 有喜歡的姑娘了嗎?倒也挺好,很好。 長情則是勝在行動,他這會兒已經轉身拿來了一張凳子,坐在棋盤旁,盯著云忘,面無表情道:“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