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沈流螢被晏姝撓得咯咯直笑,“那是我魅力大,他自己被我迷得神魂顛倒的,哈哈,小姝,你別再撓我啊,不然——我可就也撓你了??!” 沈流螢說完,抬起手做出想要撓晏姝的舉動。 晏姝一點不著急,反是將她的大肚子朝沈流螢挺挺,“吶吶,流螢你撓唄!” 沈流螢當即瞪她一眼,繼而又笑了。 兩個女人有說有笑地走了。 而杵在相思情樹下的衛風,過了老一會兒才從晏姝的一巴掌及她冷冷的話中回過神來,抬手捂上自己被摑得通紅的臉頰的同時對衛子衿跳腳道:“那個黃毛丫頭居然敢打我???小衿衿!那個黃毛丫頭居然又打我???” 衛子衿一臉鎮定道:“回爺,屬下也不知?!?/br> “她活得不耐煩了她???”衛風又惱道。 衛子衿又一本正經地答道:“爺可以去打回來?!?/br> “對!爺要去打回來!”衛風憤憤地說完,轉身就要去追晏姝,但他才跨出一步便停了下來,然后轉頭瞪衛子衿道,“我說小衿衿,有你這么叫我去打女人的沒?我要是打了那個該死的黃毛丫頭,我還是男人嗎我???” 只聽衛子衿答非所問道:“回爺,沈燕姑娘已經不是丫頭了,她而今已經懷有身孕?!?/br> “不用你提醒我!”說到這個,衛風就像一把火,蹭的燒了起來。 “是,爺?!?/br> “真是不要臉!她那肚子,已經**個月大或是快生了吧?這就是說她和那個小白臉認識沒多久就好上了還懷上了!不知羞恥!”衛風捂著自己被打的臉,愈想愈惱,火氣蹭蹭蹭地往上躥,以致于怒不可遏口無遮攔,“老子方才問她那是看得起她!她居然敢打老子!信不信我去打死那個小白臉然后讓她哭著來求我放過那個小白臉???” 衛子衿看著衛風兀自跳腳且兀自怒不可遏的模樣,欲言又止。 衛風瞧著,罵他道:“小衿衿你要說什么就說!欲言又止婆婆mama的什么意思?。??” “是,爺?!毙l子衿隨即恭敬答話道,“屬下想說的是,爺別忘了九個月前爺曾因莫少夫人而來找過沈燕姑娘,當時沈燕姑娘身中情毒,是爺為其解的毒?!?/br> 衛風正在氣頭上,聽罷衛子衿的話想也不想便氣煞煞道:“小衿衿你想說那個該死黃毛丫頭肚子里的孩子是爺的種是吧???” 衛風說完,猛然怔住,雙眸大睜,死死盯著衛子衿,訥訥道:“小衿衿方才你說什么,你……你再說一遍!” 衛子衿恭恭敬敬一字不差地重復道:“爺別忘了九個多月前爺曾因莫少夫人而來找過沈燕姑娘,當時沈燕姑娘身中情毒,是爺為其解的毒?!?/br> 衛風怔愣著,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他怎么就忘了這個事了??? * 沈流螢與晏姝那兒,兩人邊說邊笑邊走著,沈流螢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問晏姝道:“對了小姝,方才衛風出現之后,溫涼公子到哪兒去了?你可還有見著他?” 晏姝搖搖頭。 她們二人誰也不知前一瞬還在為她們撫琴的溫涼公子去了何處,若是離開,能無聲無息地離開得這般快? 若不是離開,那就是……憑空消失了??? 可是這……可能嗎??? 一直跟著沈流螢卻又沒有出現在她身邊的長情此時也在思忖這個問題。 但他與沈流螢所想不一樣,因為方才衛風出現的時候沈流螢與晏姝的注意力全都轉到了衛風身上,匿在隱蔽之處的他則還是看著那溫涼公子。 他清清楚楚地瞧見了,那撫得一手好琴的溫涼公子不是離開,而是消失,的確是憑空消失! 可他消失去了何處? 長情來不及深思也沒有機會在相思情樹下一探究竟,因為沈流螢已經離開,他必須要跟著他的小媳婦兒,守著她護著她。 相思情樹下,衛風聽了衛子衿的提醒后本是要去追上晏姝,但他才要離開卻又猛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旁的相思情樹。 忽又有風拂來,拂動掛在樹枝上的片片竹牌,敲碰在一起,啪嗒作響。 就在這清脆的聲響中,衛風朝四周掃視了一遭。 琴聲……去了何處? 方才撫琴之人,為何沒有見到? 衛風暫無心思多加思忖,快步離開了,因為此時他的心中想著的更多的是晏姝以及她的大肚子。 * 天樞宮。 天樞老人盤腿坐在地上的蒲團上,眼瞼輕閉,呼吸均勻,似的小憩。 天樞老人的身旁,正有一名年紀約莫四十出頭的男人將一盞清茶雙手遞上給他,恭敬道:“師父,您已坐了五個時辰,喝盞茶吧?!?/br> 天樞老人這才微微睜開眼,接過男人遞來的茶盞,輕呷了一口茶汁后將茶盞遞回給了男人,又輕輕閉起了眼。 只見男人接過茶盞,欲言又止的模樣。 天樞老人雖閉著眼,卻像什么都看得見似的,只聽他不緊不慢地問道:“可是有事要和為師說?” 男人這才不解道:“徒兒只是不解,西南之谷的封印已交由無念真人去處理,師父為何還要讓小師弟前去?” 天樞老人沉默好一會兒才淡淡道:“此等淺顯的問題無需問為師,若是無事,便退下吧,順便替為師將梧桐叫來?!?/br> “徒兒愚鈍,總是讓師父失望?!蹦腥说椭^,滿臉慚愧,但卻沒有退下,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只聽天樞老人又問道,“還有何事?” “師父,梧桐師妹她……”男人有些支吾,只見天樞老人又睜開了眼,男人趕緊往下道,“梧桐師妹她不在天樞宮中,十日前師妹她偷偷跟著小師弟出宮去了,徒兒……徒兒一直未告訴師父,還請師父責罰!” 男人說完,朝天樞老人單膝跪下了身,低垂著頭。 天樞老人并無怪罪之意,而是問他道:“可是梧桐那丫頭嚷著你讓你替她瞞著為師的?” “不是的師父,是徒兒——” 男人要解釋,卻被天樞老人微微抬手打斷,道:“你就不用替她說好話了,那丫頭從小到大是什么性子為師豈能不知?她是跟著華兒去的吧?去便去了吧,姑娘家的心思,為師這老頭兒可管不住那么多?!?/br> 天樞老人說到最后,一臉的慈愛與無奈。 男人則是趕緊道:“多謝師父不責罰師妹!” * 西原縣,衛風才離開相思情樹未多遠,便—— ------題外話------ 你們沒有看錯!奏是有二更!二更在中午12點,兩更加起來超過一萬字了的 發現這個學期來我都沒有什么心思寫題外話了,憂桑 ☆、270、螢兒要給我負責【二更】 衛風才離開相思情樹,便忽覺脖子一陣癢,不由抬手來撓撓脖子,可當他撓了脖子后,發現手臂也癢,便將手挪到手臂上,撓了撓,可他不撓還好,這一撓,使得他覺得他渾身都在癢,癢得不行,好像有萬千只螞蟻從他身上爬過一樣,以致他的雙手上撓撓下撓撓,可全身都癢,他又怎撓得過來。 “爺,您怎么了?”衛子衿見衛風對著他自己的身子上下撓個不停,不由問道。 衛風則是趕緊將自己的背轉向衛子衿,著著急急道:“小衿衿快!快幫我撓撓我的背!癢死了癢死了!” 衛子衿趕緊照做,可不管怎么撓,衛風還是覺得癢,不僅沒有絲毫緩解舒服的感覺,反是覺得愈來愈癢,癢得厲害。 “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會突然全身癢???”衛風一邊撓著手臂一邊跳腳道,“是不是這株什么相思情樹上邊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掉到我身上來了???小衿衿你身子癢不癢???” “回爺,屬下身子不癢?!毙l子衿恭恭敬敬答道。 “為什么???”衛風一臉不服,“同樣站在樹下,為什么就我癢你不癢???” “屬下不知?!?/br> “啊啊啊??!癢死了!去找大夫大夫!”衛風嚎道。 “爺不是要去追沈燕姑娘?”衛子衿反問。 “找找找你的頭!我這樣兒去那個黃毛丫頭面前撓讓她看我的笑話???”衛風嫌棄地瞪了衛子衿一眼,“走走走,趕緊地跟爺去瞧大夫去,瞧好了好去找那個黃毛丫頭!” 衛風此時想要見到晏姝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抑或說比沈流螢由京城來這西原縣的一路上想要見到晏姝的心都要強烈。 偏偏,這會兒讓他自己的渾身癢給擋住了。 待衛風乘著馬車離開相思情樹后,相思情樹一段樹枝上的綠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從枝頭上紛紛落下來,這若是讓西原縣的百姓瞧見,定該驚駭。 因為這株古老且巨大的相思情樹,從來不落葉,哪怕秋日或是寒冬,它都青翠依舊,沒有榮枯,更不會落葉。 可這會兒,它為何突然枯萎落葉?并且枯萎的速度如此迅速? 而那掉落了葉子的樹枝在枝頭上的最后一片樹葉也飄落到地后,只聽一聲清脆的“咔”的聲響,這根樹枝竟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且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情況驀然斷了! “啪嗒!”樹枝帶著掛在上邊的紅綾及小竹牌一起掉落在地。 紅綾色澤很鮮艷,小竹牌很嶄新,顯然這個愿是剛掛上去未幾日,可現下,卻莫名地掉落在地。 無由而落,這個愿,可還能實現?可還有實現的機會? 然就在樹枝從樹上斷落下掉落在地后,只見方才那些飄落在地的枯黃葉子正慢慢消失不見!就好像是掉進了沼澤地里似的,正一點一點慢慢往地里沉下。 那根斷落的樹枝亦如此,亦在慢慢往泥地里沉,仿佛被這相思情樹下的泥地所吞噬,與其完全融在一起。 斷落下的樹枝與落葉完全沉到地下后,就像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似的,樹葉不曾枯黃,樹枝不曾落下,便是樹上那樹枝斷開的地方,此時都已經冒出了幾片綠葉出來,真真像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但,那掉落在地的紅綾以及系在上邊的小竹牌,依舊躺在地上,像是被遺棄了似的。 又有風來,拂動樹上的無數愿望小竹牌。 就在這讓人覺著愜意的風中,只見這本是無人的相思情樹下驀地出現一人! 不是從四周走來的百姓,因為衛風離開了之后,根本就沒有人走到這樹下來! 這個人,是從周遭走來,而是—— 從相思情樹這巨大的樹干中走出來! 此人身著一件灰褐色的錦衫,那顏色,與樹干的顏色一模一樣! 此人臂彎里還抱著一把瑤琴,正是方才忽然憑空消失的溫涼公子! 只見他站在樹枝斷落的地方,抬手輕輕撫撫樹上堪堪冒出新葉的樹枝,收回手后低頭看向掉落在地的紅綾及寫著愿望的小竹牌。 溫涼公子看了看紅綾與小竹牌后,彎下腰躬下身伸出手,將小竹牌拾了起來,而后抬起手,用紅綾將小竹牌重新掛到了樹枝上。 待將小竹牌重新掛到樹枝上后,溫涼公子便在屬下盤腿坐下身,將瑤琴枕在膝上,欲又撫琴。 他的手還未按到琴弦上是,樹上便有好幾只小鳥飛了下來,圍著他打轉,其中一只落到他的肩上,而后啄起他垂在肩上的一小縷頭發,撲扇著翅膀將這小縷頭發挪到了溫涼公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