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阿辭大哥,可是因為我,他才會刁難阿辭大哥這么晚了還在忙?”晏姝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愧疚地問許辭道。 “怎么會呢?他要買書,阿辭大哥自然是要把書賣給他,書肆開著便是要做生意,難纏的客人時時都有,小姝別往心里去,這不是小姝的錯?!痹S辭安慰晏姝道。 “是我給阿辭大哥添麻煩了?!标替椭^,眸中盡是難過。 “傻姑娘,都說了這不是小姝的錯,怎還這么說?”許辭溫和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抬起手揉揉晏姝的頭頂,偏開話題道,“孩子今兒可還聽話?” 說到孩子,晏姝面上的不安與難過才化為淺淺的笑意,帶著喜悅,只見她抬手輕撫著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笑著道:“孩子今天很聽話?!?/br> “沒有鬧著你不讓你睡覺吧?”許辭又問。 “沒有,孩子今兒很乖的?!标替謸釗嶙约旱拇蠖亲?,笑得更開心了些,“哎呀,他踢了我一下,好像知道我們在說到他呢?!?/br> 許辭笑得愈發溫柔,“是么?小姝可否讓我摸一摸孩子?” “好啊?!标替c點頭。 許辭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在晏姝的大肚子上,可孩子這會兒卻是不動了。 晏姝輕輕摸摸自己的大肚子,柔聲與肚子里的孩子道:“孩兒乖,阿辭爹爹想要摸摸你,踢踢腿讓阿辭爹爹知道你在哪兒?!?/br> 晏姝的話才說完,許辭便感覺到自己手心下晏姝的肚皮鼓動了一下,使得他驚喜道:“小姝,我感覺到他了?!?/br> 晏姝笑得更開心了些。 許辭收回手,又道:“小姝笑了便好,好了,回府去吧?!?/br> “嗯?!?/br> 有說有笑的晏姝與許辭沒有發現,他們身后的黑暗之中,有人在盯著他們看。 陰陰冷冷的目光。 ------題外話------ 有獎搶答:小饃饃第一次大笑是哪個章節里的內容? 回答最快且正確的姑娘將獲得大媽的獎品~留言區回答~然后等待大媽出現就k了 ☆、265、我愿意為你生小兔子的 衛風站在黑暗里,看著有說有笑的晏姝和許辭,目光冷冷,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然后憤憤轉身,不再看他們一眼,走開了。小 “吱吱——!”忽然,不知從哪兒忽然躥出來兩只老鼠,從衛風面前躥過。 衛風一臉陰沉,哼聲罵道:“爺心情不好,連老鼠都來給爺添堵???小衿衿,宰了它們!” 衛子衿面無表情,拒絕道:“爺要宰,爺您自己上?!?/br> “哼!我才不宰!臟我的手!回客棧,睡覺!” “爺不到書肆里盯著了?” “盯盯盯個屁!不盯了!回去睡覺!” “是,爺?!?/br> 衛風離開后,方才那兩只從他面前躥過去的老鼠又躥了出來,只聽其中一只陡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吱——”叫聲,便見它渾身突然一陣猛的抽搐,然后翻倒在地,死了。 另一只重新躥進黑暗之中,而后也聽到黑暗之中傳來一聲尖銳的鼠叫聲,便再也沒了任何聲響。 * 深夜,衛風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而不管他往哪一側翻身,都會想到晏姝,想到她隆起的大肚子,想到她和許辭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模樣。 在衛風不管翻了多少次身后,他忽然猛地坐起身來,同時抓過扔在一旁的小黑貓布偶,對著它就是一陣猛抓猛打,就好像拿它來泄憤似的。 “我讓你見我就跑!我長得有那么可怕,一見我就渾身打顫轉身就跑???” “一見我就跑,和那個小白臉在一塊兒你就有說有笑!再怎么上看下看都是爺長得比那個小白臉英俊一千一萬倍!見爺你就跑,見著小白臉你就笑,什么意思啊你???” “還有你那大肚子怎么回事???你不僅嫁給了那個小白臉居然還把孩子給懷上了???” “虧得爺還想瞅瞅你是不是在過著苦兮兮的日子,沒想到你居然嫁人了還連孩子都懷了!你居然跑在爺前邊去了???爺都還沒娶媳婦兒呢!” “不過這樣也行,小饃饃媳婦兒見到了看她還能再說我些什么,哼!” “不對,看著你大肚子的模樣,爺就來氣!氣炸了!” “還有你這破爛黑貓布偶,爺看著就心煩,拿回去!” 衛風自說自話,愈說愈氣,說到最后,他將手里的小黑貓布偶朝地上狠狠一扔,氣傻傻地瞪著歪在地上的它。 瞪著瞪著,衛風面上的怒氣漸漸褪了去,只見他閉起眼抬手捏上自己的顳颥,喃喃道:“真是,那個黃毛丫頭怎么樣干我什么事,我生的什么氣?” 生氣? 想到這個詞,衛風的眉心倏地擰了起來,擰得緊緊的。 他這是在生氣?生那個黃毛丫頭的氣?他為何要生她的氣?她憑什么值得他生氣? 衛風煩躁地搖了搖頭,霍地重新躺回到床榻上。 可他腦子里還是在想著晏姝的事情。 他注意到了,那個黃毛丫頭的長發盤了起來,盤成了婦人的發髻,證明她嫁人了,至于嫁給誰,自然是那個名叫許辭的小白臉,否則她怎會笑得那般開心地讓他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摸孩子。 那個黃毛丫頭看小白臉時候的模樣開心極了,笑得甜甜的,和在他面前那種受驚的模樣或是哭泣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那個該死的黃毛丫頭是什么時候和那個小白臉成婚的?看那大肚子的模樣,應該是……快生了? 那就是說,她到這西原縣來沒多久就嫁給那個小白臉了? 他倆才認識多久?她居然就嫁給他了??? 有沒有點羞恥心??? 該死的黃毛丫頭以為他來這兒是為了她所以才那么驚慌失措?真是想太多!哼!他到這兒來是為了師父為了小饃饃,才不是為了她,一點都沒有! “跑什么跑,爺才不稀得抓你!哼!” 衛風愈想愈惱,如何都冷靜不下來,如何都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想晏姝的事情。 可,氣煞煞的衛風只注意到晏姝和許辭親昵的模樣,他的心卻沒有注意到,不管晏姝再如何緊張再如何不安,許辭安慰她的時候都只是與她說著溫柔的話,最多只是親昵地揉揉她的腦袋,卻沒有像夫妻間那般親密地將她擁進懷里來。 衛風也沒有注意到,許辭在碰晏姝的大肚子前是詢問了她之后才將手輕放到她的肚子上的,夫妻之間,可會需要如此? 衛風更沒有注意到,許辭只是將手輕輕放在晏姝的大肚子上而已,他的手根本動也沒有動一下,他根本沒有像他自己說的那般摸摸晏姝的肚子,不過是將手輕搭在上邊感受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衛風注意到的,只有晏姝的笑與許辭的溫柔,在他眼里,他們根本就是真正的夫妻。 * 旁屋,長情摟著沈流螢睡,正將他的手貼在沈流螢的小腹上,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撫著,一邊不厭其煩地問沈流螢道:“螢兒的肚子何時才會像我見過的那些懷了身子的女人那般如球一般大?” 沈流螢靠在長情懷里,背挨在他的胸膛上,枕著他的手臂,握著他空閑的另一只手來把玩,聽著他不知問了多少遍的問題,嫌棄他道:“你這個呆貨,你別再問這個問題了行不行,我都已經回答你不知道多少遍了,你還問,你沒把我說的話聽進耳里是不是?” “不是,我聽了的?!遍L情輕輕咬著沈流螢的耳朵,“螢兒說懷身子三個月的時候肚子才會開始變大,然后五個月的時候肚子就會明顯的長大,大概十個月的時候我就能見到我們的孩子了?!?/br> “你都記著了你干嘛還問???”沈流螢在長情的手背上輕輕掐了一把。 “我就是想問問?!遍L情說完,輕輕親了親沈流螢的耳背。 沈流螢抬手來推推長情的臉,“你個呆貨,不準老對著我的耳朵拂氣,可癢癢?!?/br> 誰知長情沒有將臉別開,反是對著沈流螢貼到他嘴上來的手親了又親,使得沈流螢只好妥協無奈道:“好了好了,隨你好了?!?/br> 沈流螢收回手,長情又輕咬上她的耳朵,親昵極了的模樣。 “螢兒,懷三個和懷一個相比,會不會辛苦?”長情邊輕撫著沈流螢扁平的小腹,邊輕聲問道。 沈流螢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他道:“你說呢?” 長情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我覺得會?!?/br> “那是肯定的?!鄙蛄魑炓矊⒆约旱氖仲N到了自己的小腹上,然后貼到長情撫摸她小腹的手背上,道,“你想想,本來只裝一個孩子的肚子,現在要裝三個孩子,怎么能不辛苦?而且,我還是第一次懷孩子第一次生孩子!” 一想到這個,沈流螢就有些緊張,不由將長情的手抓緊,“呆貨,聽說生孩子很疼的,我想到就覺得緊張?!?/br> 長情將沈流螢摟緊,愧疚道:“是我的錯,我讓螢兒辛苦讓螢兒緊張了?!?/br> 長情的話讓沈流螢怔了怔,然后開心地笑了起來,“對!就是你的錯!是你這個呆貨往我肚子里種孩子的,而且一種還種了三個,是你讓我吃苦的!” “我會好好補償螢兒的?!遍L情吻著沈流螢的耳朵,認真道。 “怎么補償?”沈流螢挑挑眉。 “我……我要好好想想?!?/br> “噗……”沈流螢笑出了聲,在長情懷里翻了個身,轉過身來面對著他,抬手輕捧上他的臉,將鼻尖抵到他的鼻尖上,看著他墨黑的眼睛,笑道,“呆貨,錯雖然是你的錯,但我不怪你啊,我愿意為你生小兔子的?!?/br> 沈流螢說完,將自己的唇覆上了長情薄薄的唇。 長情還是心疼他的小媳婦兒,“可螢兒一生就要生三個,螢兒會辛苦?!?/br> “辛苦那就辛苦咯,都在我肚子里了,難道我為了不辛苦還能不要他?”沈流螢輕咬一口長情的鼻尖,“呆,你疼著我照顧著我就好了,哪個女人懷孩子能是不辛苦的?不過,一次懷三個的話,怕是不能足月生產?!?/br> “不能足月生產……是什么意思?”長情微微眨眼,定定看著沈流螢。 沈流螢耐心地給她的問題相公解惑,“就是不能等到十個月再把孩子生下來,會早一個月左右,就是說你這個呆貨不用等到十個月才能見到孩子?!?/br> 這回,長情沒有激動,而是心疼地摟著沈流螢,“這就是說,螢兒不用受整整十個月的苦了?!?/br> 沈流螢倒沒想到自從知道她懷了身子以后滿心滿腦想的都是孩子的長情這時想到的不是孩子而是她,不由有些感動,笑著點點頭道:“可以是這么說的?!?/br> 就在這時,本是摟著她的長情忽然又變成了白糖糕。 自打立夏以來的這些日子,沈流螢已經習慣了長情在白糖糕之間忽然變換的情況,再沒有了初時的慌張。 只見她笑著從薄被下邊將白糖糕抱出來,放到枕頭上,讓它面對著她,抬手點點它毛茸茸的小鼻頭,“真是說變就變,幸而不是在人前,不然可怎么得了?!?/br> 白糖糕耷拉著長耳朵,將毛茸茸的小爪子貼上沈流螢的臉,對著她的鼻尖親了一口。 沈流螢這時忽然有些難過,“呆貨,我而今沒有能力為你控制你體內的帝王血封印,我好怕你在人前忽然變成這般模樣,我怕你受傷害?!?/br> 所以他在京城的每一個夏季,都只能呆在他的相思苑里,以防在人前發生驟變之況,他的這般模樣,絕對不能讓世人瞧見,否則他將永無安寧之日。 去年夏日,她見到他的那個午后,便是他在路過城西時忽然生變,正巧路過他們沈府,便尋了她的院子來躲藏,誰知卻被她發現了變成白糖糕的他。 而本該一直在相思苑里的他之所以會到城西去,是因為衛風進京專挑了西城門來走,他當時已將近一年沒有見到衛風,僅是想早些見到他的師弟而已,不曾想路過沈府的時候他便忽生狀況,再心生嚇一嚇衛風之計,遂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借由墻根處的小洞躥到了沈府里,正好就到了她的映園里。 在她與白兄去臨城的那一回,他之所以會跟著她去,不過是因為不放心她想保護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