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肯定是!你這么流氓,肯定不會安分!虧我還想著要嫁給你呢,我就應該先閹了你再說!”沈流螢說完,手中那鋒利的匕首當即就朝白糖糕身下揮去! 白糖糕嚇得趕緊閉緊雙腿,同時使勁掙扎著身子,內心擰巴苦悶到了極點。 螢兒方才不是還好好地說要嫁給他的???怎么才過了沒多久就翻臉不認人了??? 女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要可怕! 因白糖糕扭動得太厲害,沈流螢再拿不穩它的耳朵,不當心便讓它逮了空逃了。 只見白糖糕哧溜著躲到了秋容身后,然后跳起來用兩條腿猛踢他的腿肚,好像在吩咐他“護主”。 誰知秋容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便見沈流螢拿著匕首指著他,陰測測道:“你叫秋容對不對?你是那個呆萌傻的貼身侍衛對不對?你根本就知道他就是白糖糕對不對?你也是個包庇犯!應該連你一起閹了才對!” 沈流螢的話音才落,秋容的人便已經閃到了屋門外,站在外邊笑呵呵道:“沈姑娘,你和爺慢慢玩,慢慢玩啊,秋容就不在一旁打擾了,不打擾沈姑娘和爺難得的相處時光?!?/br> 秋容說完,逃也一般地跑了。 女人,太可怕了! 屋里,沈流螢沒有理會匆匆逃開的秋容,而是握著匕首朝白糖糕慢慢走近,白糖糕看著那鋒利的匕首,原地轉了一圈后,趕緊往床榻方向跑去。 躲到床下,螢兒可就抓不到他了! 就當它將將跳上床榻前的腳踏時,卻忽地變回了長情的模樣! 寬厚的肩,完美的腰,誘人的背,修長的腿,純白的發,毫無征兆地就出現在沈流螢視線里,令她怔住,也令她身子里的氣血忽地直往鼻子上涌。 長情則是趕緊伸出手扯了床榻上薄衾,繼而迅速往自己身上一裹,這才轉過身來看向正失神的沈流螢。 沈流螢的第一反應是想罵他,她還沒有看夠呢! 沒事,以后有的是機會慢慢看,還有的是機會摸摸呢,嘿,嘿嘿嘿。 不對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她都想哪兒去了。 只見長情一臉無辜地看著沈流螢,頂著那張漂亮的呆萌臉道:“螢兒不是不怪我的嗎?為什么還要打我,還要……” 長情看著沈流螢手里的匕首。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不怪你了?”沈流螢擰眉,她又說這樣的話?她怎么不記得? “前邊在院子里,螢兒沒有罵我?!遍L情道。 “你自己都說了‘前邊在院子了’,那是前邊的事?!鄙蛄魑灮位问掷锏呢笆?,“前邊我沒罵你,可不代表我現在也不罵你?!?/br> “……”長情默了默,又道,“螢兒還說了‘執子之手’?!?/br> “對啊,我說了啊?!鄙蛄魑炌耆环裾J,“我是說了執子之手,可我沒讓你接下半句啊,而且,我想說的是,執子之手,再慢慢虐,你自己接的‘與子偕老’,關我什么事?!?/br> “……”長情懵了,女人是不是都是這樣?之前在院子里,他與螢兒握起手的時候,可都說好了的。 只聽沈流螢又道:“再說了,那都是一個多時辰之前的事情了,我那會兒不生氣,可沒說我這會兒不生氣,再有,我現在就是越想越氣,氣得真想閹了你!” 沈流螢說完,握著匕首朝長情走來。 長情抓緊自己身上的薄衾,說事實道:“若是這般,螢兒日后就要守活寡了?!?/br> “我不介意!”沈流螢已經來到了長情面前,然她卻覺自己握著匕首的手突然發麻,只聽“當啷”一聲,匕首掉落在地,同時,她被長情摟到了懷里來,再聽著這貨貼著她的耳畔道,“可我不想讓螢兒守活寡?!?/br> 只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沈流螢的雙頰騰地紅了。 因為,長情張開手臂來抱她的時候,那裹著他身子的薄衾將裹著他的背及手臂而已,這便是說,沈流螢這會兒是貼在他一絲不掛的身子上的! 額頭輕碰在他的寬厚的肩上,她的唇,也就正正好輕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親密的接觸,沈流螢覺得自己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種男人身上獨有的陽剛味道! 沈流螢怔愣得身子微微緊繃,偏偏長情還不知曉自己這樣一個親昵的擁抱讓沈流螢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你……”沈流螢回過神來的時候趕緊將長情推開,著著急急地背過身,急切道,“你個呆貨能不能穿上衣裳再說話!你必須告訴我你為何總變來變去的!” 不要臉! 長情怔了一怔,看著沈流螢著著急急且雙耳還紅透的模樣,那看似單純的眼眸里露出了一絲狡黠。 就在此時,沈流螢雙手掌心里的暗紅色流紋同時晃動了起來。 ------題外話------ 女人就是一種前一分鐘還好好的后一分鐘就能翻臉不認人的生物! ☆、144、血契與使命【一更】 沈流螢雙手掌心里的暗紅色流紋晃動起來的同時,那印刻在長情心房上的符印浮到了胸膛上來,正躍出隱隱赤紅的光。︾︾︾小︾說 而每每這符印在長情胸膛上浮現之時,他都會有一種心痛難當的感覺,緊接著他便會被這道施加在他心上的符印打回兔子之形,然這一回—— 他竟不覺絲毫疼痛,甚至——維持著人的模樣! 長情低頭看著自己心口那色澤變得愈來愈赤紅的符印,震驚不已。 究竟怎么回事? 莫非—— 長情抬眸看向背著她正低頭開著自己雙手手心的沈流螢,輕輕一個邁步,便到了沈流螢面前來,那本是裹在他身上的薄衾被他拉到了腰間,只遮擋住他腰身以下部位,便這么坦著胸膛站在她面前。 沈流螢第一反應是要罵他,然她一抬眸,便看到了他左胸膛上赤紅的符印,符印寫著的是什么,她看不懂,那符上那血一般的紅光,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胸膛上這個詭異的紅光,她今夜已是第三次瞧見了,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怎么會在這個呆貨的心口上?而且—— 沈流螢不由又低頭看向自己手心里的流紋,只見她手心上的流紋與長情胸膛上的符印所透出的紅光竟然……一模一樣! 而且,他們二人此時離近了的距離,讓這呆貨心口上的紅光愈來愈亮,她手心里的流紋也晃動得愈來愈厲害。 沈流螢的神色是震驚的,長情亦然,長情看著她,她也抬眸定定看著長情,而后,只見她抬起自己的雙手,掌心對著長情的胸膛,緊張不已地慢慢、慢慢貼了上去。 就在沈流螢的掌心貼到長情胸膛上的符印時,長情感覺心口如被人狠狠擊了一掌,讓他險些站不穩,同時,嘴角有血水流出。 “阿呆!”沈流螢慌忙收回手,想要伸出手碰一碰長情,卻又怕自己的雙手會傷到他,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然后將手抬到自己嘴邊,作勢就要將指頭咬破。 就在這時,只聽墨裳那溫和卻縹緲的聲音在她身側輕輕響起,“主人莫慌,他,無妨?!?/br> “墨裳???”沈流螢迅速轉頭看向站在自己右側的墨裳,震驚不已,“我,我都還沒有——” 她還沒有以血喚出墨裳,墨裳怎會自己現形??? 像是知道沈流螢心中疑惑似的,有聲音回答她道:“汝可是想不明白,汝尚未以血為引,墨裳又怎能現形?” “墨衣???”沈流螢左側,戴著青銅面具的墨衣竟也現了形,沈流螢吃驚更甚。 只聽墨衣又道:“方才,汝做了什么?” “我?”沈流螢蹙眉沉思,“我沒做什么啊?!?/br> “那吾再問一次,方才,汝與他,做了什么?”墨衣又平靜地問了一次。 沈流螢還是要回答沒有啊,然就在張嘴之時,她忽然想起,她方才被這呆貨突然抱進懷里之后,不小心……親到了他的左邊胸膛! 難道是因為這樣??? 沈流螢不可置信地重新看向長情,看著他心口仍舊赤紅不已的符印,就算她不當心碰著這個呆貨的心口,也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難不成,這呆貨心口上符印和墨衣墨裳之間有著什么關系,所以才會如此??? 忽然之間,沈流螢想起墨衣曾與她說過的一句話,那個時候,她沒有相信。 那是她讓墨衣帶她入冥道拿冥花的那個夜晚,墨衣與她說,白糖糕看得見他,這便是說—— “阿呆?!鄙蛄魑炋ы粗L情的眼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他道,“你……看得見墨衣墨裳?” 沈流螢緊張地等著長情的答案。 只見長情輕輕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嗯?!?/br> 沈流螢震驚更甚,這個呆貨……怎么會看得見墨衣墨裳???墨衣墨裳是上古元魂,除了詭醫本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看得見,即便是瀕死之人,也沒有辦法見到,就算這個呆貨是妖,也沒有可能會見到墨衣墨裳。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見墨裳抬起自己的手,輕撫向長情胸膛上赤紅的符印,長情本是要別開身子不讓墨裳碰到自己,可就在他正要別開身子時,他竟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 只聽墨裳淡淡道:“沒用的,以汝如今的力量,是避不開吾的?!?/br> 長情一瞬不瞬地盯著墨裳。 生怕墨裳會傷害到長情,沈流螢在墨裳的手即將要觸碰到長情的胸膛之前著急道:“墨裳別傷害他??!” 墨裳并未理會沈流螢,唯聽得墨衣淡漠道:“死不了,汝無需擔心?!?/br> 沈流螢當即惱了,“死了那還得了???” 墨裳的手,此刻已輕輕貼到了長情的胸膛上,只見在墨裳那半透明的手心下,長情心口赤紅色的符印陡然扭曲到了一起,如一團糾擰到了一起的線團,也揪得長情面色發白,身子顫抖不已。 “長情!”沈流螢一時情急,作勢就要上前護住長情,誰知,她除了能發出聲音,她的身子,根本就動不了! 墨衣此時又淡漠道:“小丫頭,莫添亂,看著就好?!?/br> 墨衣的話才說完,沈流螢發現自己不僅身子動彈不得,便是連聲音都出不了了,只能安安靜靜地看著而已。 就在長情忍不住咳出一口腥紅的血來時,墨裳從他心口上收回了手。 墨裳的手將將離開長情的心口,便見著那于他心口上糾擰成團的赤紅符印慢慢恢復原狀。 不,不是原狀,那本是讓沈流螢什么都看不出的符印,此時竟完全變了模樣! 并且變成了她似乎能看得懂的模樣! 墨裳此時轉過頭來,問她道:“主人,請告訴吾,汝在他心口的符印上,看到了什么?” “天……”沈流螢看著長情心口上那好似幾個字一般的符印,眉心緊緊擰到了一起,因為那幾個字,她能勉強辨認,可還是不能一時之間完全辨認得出來,只勉強看得出第一個字,似乎是天字。 “畢竟歲月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又怎還會識得?!币幌蚶涿C又不茍言笑的墨衣此時輕輕嘆了一口,將自己的手輕輕覆到了沈流螢眼前,“吾幫汝一把吧?!?/br> 少頃之后,待墨衣將手從沈流螢眼前拿開后,沈流螢再看向長情心口上的符印時,只見她眼眸微睜,激動道:“天闕山!” 那符印上寫著的字,是天闕山! 她竟然……能看得懂了! 而當沈流螢才道出最后一個“山”字,長情心口符印上的紅光竟驟然黯淡下去,緊著,那道符印也消失了! “符印消失了?”沈流螢詫異道。 “不?!蹦演p聲道,“并未消失,回到了他胸膛的皮rou之下而已?!?/br> 沈流螢這時發現自己能動了,趕緊伸出手一把握住長情的手臂,緊張地問道:“阿呆你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