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只見衛風指著歪倒在地上、斷了半邊脖子的小黑貓布偶,憤恨道:“替爺把這只小黑貓縫好,縫好了爺才好繼續揍!” 色瓷怔了怔,而后淺笑應道:“是,四爺?!?/br> 衛風在死死盯著那只小黑貓布偶,不知怎的又補充道:“眼睛也給縫好了?!?/br> “四爺放心?!?/br> 衛風還是如何都消不了氣,那個該死的黃毛丫頭!待找到她了,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醉吟樓外,馬車上,只聽長情吩咐秋容道:“秋容,從此刻開始,阿風那兒封堵一切他那小王妃的消息,讓他自己慢慢找?!?/br> “是,爺?!鼻锶菝嫔蠎霉Ь?,心里卻是在偷笑。 “若是有了他那小王妃的消息,派人暗中照看著其安全便可,其他不用多管?!?/br> “是?!彼臓?,這回可有得你找了。 云有心忍不住笑道:“長情你這是要讓阿風一翻苦找呢?!?/br> “他該?!遍L情垂眸看向自己懷里的沈流螢,“或許能成了他的情緣也說不定?!?/br> “有道理?!痹朴行挠中α诵?,而后又有些關切道,“關于方才沈姑娘說的話……” “會有辦法的?!遍L情肯定道,“一定?!?/br> 夜色之中,一騎快馬正從城外趕來,馬背上的人亮了一塊玉牌給東城門城守看罷,馬蹄聲嘚嘚進了城。 ☆、090、會思念你的 長情抱著仍在昏睡的沈流螢回到沈府映園時,院子小廳里還點著燈,是婢子綠草在等著她,只不過許是久等不見她歸,綠草趴在小廳的桌子上睡著了。 長情沒有叫醒綠草,而是抱著沈流螢徑自回了她的臥房,坐在床沿上抱著她替她脫了鞋襪后才將她輕輕放到床榻上,再替她將薄衾蓋上,末了坐在她身側靜靜看著她。 因為方才消耗的氣力以及精神太多,沈流螢此時睡得很沉,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來,長情便這般堂而皇之地坐在她身旁,根本不用她會突然醒來而大驚小怪。 只見長情伸出手輕輕撫了撫沈流螢的臉頰,而后將手伸進衾被上,輕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掌心攤開來看。 沈流螢掌心的墨綠色流紋靜靜地刻印在她的掌心之下,就像是胎記一般,根本讓人無法想象這一抹小小的墨綠色流紋之中,竟藏著一縷魂魄。 若說不詭異,那也是假的。 不知螢兒又是如何與他們相處的,可曾害怕過? 這般想著,長情將沈流螢的手稍稍握緊了些。 他想這些這般多做甚,待到螢兒愿意與他說時,自會告訴他,又何須他現下多想。 看方才墨衣墨裳的反應,螢兒現下昏睡的情況并不打緊,待她醒了便無事了,若是情況嚴重的話,他們“二人”也不會那般不緊不躁了。 至于柏舟的事情,他想的果然無錯,螢兒有辦法,不過眼下也只能靠阿風了,待明日他再問問螢兒。 今夜便讓她好好歇一歇,他也到了該回府的時候了。 只見長情將手撐在沈流螢枕側,朝她慢慢俯下身子,將唇輕輕印到了她的額上。 許是還不能滿足,長情尚未抬起頭,而是將唇慢慢下移,移到了沈流螢的櫻唇上,而后慢慢地覆了上去,不僅如此,他還輕輕咬住沈流螢的唇,小心翼翼地吮了一口。 鼻尖是沈流螢身上的清香,嘴上噙著她的櫻唇,長情的嘴角不由微微揚起。 螢兒的味道,可真是好,不知何時他才能真正的嘗到? 嗯,這種事情,太過急躁,不行,要螢兒心甘情愿,那才是最美的味道。 “小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呀?”就在這時,綠草用手邊搓著眼睛邊走進屋來,誰知她一進屋看到的便是長情坐在沈流螢身邊,正傾身吻著她的唇! 綠草的瞌睡蟲瞬間飛得干干凈凈的,就在長情抬起頭來看向她時,只見她驚得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卻又怕長情怪罪她,趕忙小聲道:“我我我……綠草不是有意要打擾姑爺和小姐的,綠草只是瞧見小姐的放門開了燈也亮了,所以來看看小姐是不是回來了,綠草絕對不是有意打擾姑爺和小姐的!綠草這就退下!” 綠草著著急急地小聲說完,又立刻捂上嘴,飛快地跑了出去。 小姐和姑爺親了好幾回了,而且小姐都沒有生氣!這個莫家少主鐵定就是他們沈府未來的姑爺了!雖然小姐和姑爺還沒有成婚……但好事依舊不能打擾! 對于綠草的一口一聲“姑爺”,長情聽得滿意極了,本就不錯的心情更是大好,便沒有責怪綠草打擾了他的好事。 只見他替沈流螢掖了掖衾被,再看了她一眼,這才站起身,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不忘叮囑綠草照顧好沈流螢。 當長情回到莫府時,家丁跑來和秋容恭敬地說了句什么,只見秋容驀地一怔,點了點頭后屏退了家丁,而后走到長情身邊,輕聲耳語些句話,長情神色不改,只嗯了一聲,便朝他的相思苑走去了。 相思苑,是長情在莫府里的獨立庭院,平日里除了秋容與已成為莫府賓客的葉柏舟能隨意進出外,相思苑在沒有他的允許之下,誰人都不能進,便是這莫家的當家之主,他的親生父親莫凜,都不能隨意進入他的相思苑。 然,此時的相思苑里,卻有一人正靠坐在庭院游廊的欄桿上飲酒。 沒有長情的允準,竟有人進入了他的相思苑。 不是秋容,因為秋容就在他身后,也不是葉柏舟,因為葉柏舟從不坐在游廊欄桿上飲酒。 但,長情見到此人卻未動怒。 這人也瞧見了正經過游廊朝他走來的長情,非但不緊張,反是揚起自己手里盛酒用的葫蘆,笑得眼角的笑紋深深,對長情道:“百年老酒,要不要來一口?” 長情無動于衷神色不改,唯見秋容笑道:“是什么風把無憂你給吹來了?” 只見坐在欄桿上的男子莫二十六七,著一件暗粉色的織錦廣袖長衫,腰間墜一羊脂白玉佩,長發高豎,戴一七寸白玉冠,翩翩書生氣,一雙愛笑的眼睛都快完成了一條縫兒,眼角笑紋深深,不是官無憂還能是誰? 秋容的話音才落,便見官無憂從欄桿上站起身,朝長情單膝跪下身,恭恭敬敬道:“屬下官無憂,見過樓主?!?/br> “無需多禮?!遍L情面無表情。 倒是秋容湊到了官無憂身旁,用手肘杵著他,笑道:“百年老酒?來讓我也嘗嘗?!?/br> 官無憂非但沒有藏著掖著,反是豪爽地將酒葫蘆扔到了秋容的手里,秋容笑瞇瞇地接過,趕緊喝了一口。 誰知才一口,便見他“噗”的一聲全給吐了出來,“這是什么酒,這么酸!” “臨城陳醋?!惫贌o憂笑道。 “……”秋容眼角直跳,“你耍我呢???” “我可沒求著你喝,是你求著我讓我給你喝的?!?/br> “你——” 官無憂沒有再與秋容玩笑,便是連那雙因總是笑著而瞇起的雙眼此時都完全睜開了,難得見他沒有笑,而是畢恭畢敬對長情道:“無憂今番快馬加鞭進京來,是有要事需無憂親自稟告樓主?!?/br> “說?!?/br> “蒼莽山靈玉有動靜?!?/br> 長情那一向沒有任何表情的面上,此時有明顯的震愕,以及激動,“秋容,即刻隨我動身前往蒼莽山!” “是,爺!” “罷,你還是留下,替我看顧螢兒?!敝宦犻L情又道。 秋容瞬間擰起眉,正要說什么,只聽官無憂沉聲道:“蒼莽山向來是修道之地,樓主還是帶著秋容為好,便于行動?!?/br> “爺,您而今的情況——”秋容也趕緊道,“秋容必須跟在爺身旁,絕不能讓爺有個萬一!” 長情沉默。 長情的沉默讓秋容著急不已,逼不得已只能使出絕招:“爺若是不答應,秋容便去告訴老爺,屆時老爺會親自——” “你閉嘴?!遍L情冷冷打斷了秋容的話。 秋容立刻不敢做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長情對官無憂道:“明晨派人替我送一封信到沈府,再替我轉告阿七,這段時日,勞他幫我照顧螢兒與沈府?!?/br> “可是前些日子臨城里同樓主一道逛街的那位姑娘?” “嗯?!?/br> 官無憂面上重新掛上了笑,語氣依舊恭敬道:“樓主放心,樓主的話,無憂一定帶到給七公子?!?/br> “嗯?!遍L情這才走過官無憂身側,朝庭院深處走去。 他的腳步看起來很慢,可當官無憂轉過身時,見著的卻只有秋容的身影,已無長情的身影。 待得秋容終于跟上長情時,只聽長情淡漠道:“秋容?!?/br> “屬下在?!?/br> “靈玉有動,你可知代表什么?” “代表或許會有夫人的消息?!鼻锶菡Z氣很恭敬,回答很肯定。 長情默了默,又道:“從今回開始,但凡靈玉有動,暫且莫告知我父親?!?/br> 秋容抬起頭微睜大眼看著目眺遠方的長情,“爺,這……” 夫人的消息,老爺與爺得到已不知多少回,但每一回都…… 他知道,爺這也是為了老爺好,希望太多,失望也太多,怕老爺太過傷悲。 秋容終又低下了頭,更為恭敬道:“是,屬下明白?!?/br> * 天,明了。 沈流螢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時她還是覺得身子有些乏力,坐起身時開始回憶昨夜發生了什么事情,她又做了什么。 她喚了墨衣與墨裳同時出來,本要狠揍衛風那個混賬一頓,若揍不到,就讓墨裳狠狠毒他一把,誰知最后她揍沒揍到,也沒毒到,反被那個呆萌傻面癱給抱住了! 再然后——她就體力精神不足,在那個呆萌傻面癱懷里睡了過去! 她居然在那個呆萌傻面癱的懷里睡了過去??? 那就是那貨抱著她回來的? 那個該死的呆萌傻面癱,總是趁她不注意占她便宜,太可恨了! 這般一想,沈流螢便有些咬牙切齒,憑什么總是他占她的便宜?不行!下回她得把這個便宜給占回來! 得先想想那個呆萌傻面癱有什么便宜好占的,臉長得漂亮,嗯,她已經摸過好幾回了,這個不能算進來了,那就還有…… 對了!那貨的胸膛特別結實特別有手感!不知道認認真真地摸起來是什么手感?既然胸膛這么完美,不知道有沒有腹??? 嘿,嘿嘿嘿…… 沈流螢愈想愈偏,愈想愈沒忍住笑,最后竟嘿嘿嘿地笑出了聲來,驚得走進屋來的綠草不由打了個顫,嫌棄道:“小姐,這大早上的,你別笑得那么……奇怪好不好?小姐你還流口水了!” 沈流螢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抬手擦擦自己的嘴角,果然擦到了口水,這這這……她居然對那個呆萌傻面癱想入非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