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沈流螢走進前廳,看著那用鼻孔看人的身著玉色襦裙的年輕姑娘,不用想便可知這就是害得她這身子的前身身亡的女子覃鶯鶯,至于她旁邊坐著的那錦衫男子,想必就是這前身看上的男人杜子涵了。 這覃鶯鶯看來不過一個二八年紀的小姑娘,模樣長得倒是挺可人,可惜了竟是這么個狗眼看人低的性子,看來其爹娘也不會是什么好人,上梁若是正了,下梁又豈會歪成這么個到了別人家里還把自己當皇帝的渣渣模樣? 還有那杜子涵,身材可以,樣貌在她沈流螢眼里頂多就和英俊沾上點邊而已,將他從頭看到腳,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男子氣概來,看著就一個活脫脫柔弱分子,沒一點主見的模樣,這前身還當真是瞎了眼了,將這么一顆魚目當成了珍珠,不僅是當珍珠,簡直就是當成了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寶貝,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因為感情這事郁憤而亡,好在的是她死了也看開了。 本說這些個渣渣從這事后不再來找她麻煩的話,那些發生在前身身上的事情她就當沒發生過,他們過他們的日子,她也樂得瀟灑,誰知這倆渣渣竟還再找上門來,說什么探病,呵!傻子都不會相信。 “沈jiejie!”前一瞬還趾高氣揚的覃鶯鶯這會兒見到沈流螢,見著她竟好端端的安然無恙,眼里閃過一絲陰冷后瞬間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竟是軟柔親昵地喚了沈流螢一聲jiejie,同時站起身朝沈流螢走來,面露愧疚與關切道,“沈jiejie身子可還好?meimei與表哥特意前來探望jiejie的?!?/br> 覃鶯鶯說著就要伸手去扶沈流螢,沈流螢卻是一個明顯的別開身,讓覃鶯鶯扶了個空,使得她好不尷尬,杜子涵這時候也站起了身來,目光雜陳地看著沈流螢,輕柔地喚了她一聲道:“流螢……” 就在這時,覃鶯鶯不悅地看了杜子涵一眼,下一瞬他便立刻改口道:“聽大夫說沈姑娘這些日子一直臥病在床,在下與表妹實在不放心,故而來看看沈姑娘,沈姑娘……可還好?” 沈流螢在杜子涵說話時一直盯著他瞧,他眸中的感情與溫柔不像有假,想來他心里是真的有著這身子的前身的,不過—— 光有感情有何用?最后還不是讓覃鶯鶯將前身推下水,他就在旁見死不救,說到底不過是只愛他自己的懦夫一個,虧得這樣的渣渣還有女人來爭,這世上瞎眼的女人可真是不少。 “二位看我現在這模樣是好還是不好?”只聽沈流螢輕輕一笑,轉過身來看著覃鶯鶯與杜子涵,毫不給顏面道,“還有,我好與不好與二位有什么關系嗎?” “流螢……”杜子涵聽著沈流螢的話,眸中有著明顯的痛苦之色。 覃鶯鶯則是立刻換上一副委屈愧疚的模樣,楚楚可憐道:“沈jiejie,那日的事情是meimei不對,所以meimei特意來探望jiejie給jiejie賠不是來了,沈jiejie而今也沒事了,沈jiejie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meimei一次,好不好?” 覃鶯鶯說著,走上前來要拉沈流螢的手,誰知她的手還未碰上沈流螢,便被沈流螢如拂開臟東西一般將她的手拂開,讓她愣愣得一時回不過神,而在她回過神時本當是如前邊對待那端茶婢子似的橫下臉,誰知她一轉身竟是撲到了杜子涵懷里,嚶嚶道:“表哥,沈jiejie不愿意原諒我……” 綠草看著覃鶯鶯這做作的模樣,氣得牙癢癢。 沈流螢先是微微眨一眨眼,而后鄙夷地笑了。 嘖嘖,這是故意到她面前來秀恩愛給她看?可惜了,這女不是美人男不是美男,這恩愛秀得一點不養眼,反倒做作得讓人反胃。 杜子涵心疼地撫撫覃鶯鶯的肩,那一臉既怕沈流螢難過又不舍推開覃鶯鶯的模樣讓綠草將牙齒咬得就差沒發出咯咯響的聲音,只見杜子涵張嘴要說什么,卻被沈流螢先一步輕笑道:“原諒你?笑話,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還看不出來你們這所謂的探病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覃鶯鶯,你不就是想來看我死了沒死而已,若是沒死,你好準備再讓我死一次,至于這位肚子疼公子,也不過是你特意拉來我面前故意作態的,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沈流螢是淺笑著的,說的話懶洋洋的就像漫不經心一樣,卻是讓覃鶯鶯的臉色倏然大變,不過又很快恢復了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愈發傷心道:“沈jiejie不原諒meimei也罷,何苦說這樣的話來誣陷meimei,meimei是真的好心來探望jiejie的,還想約著jiejie哪天去茶樓聽曲兒的,誰知jiejie……” “嘖嘖,說的真好聽,這表情這眼淚也夠有模有樣的,繼續?!鄙蛄魑炐σ飧鼭?。 覃鶯鶯的臉色則是白了,眸中里寒芒閃現。 杜子涵此時輕摟著覃鶯鶯,擰著眉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流螢,震驚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方才,她喚他什么?肚……肚子疼? 這,這怎么可能? 覃鶯鶯眸中的寒芒現得快退得也快,換做死去的沈流螢定不會察覺,然如今的沈流螢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使得在覃鶯鶯又要說話之前沈流螢走到了她面前,盯著她的眼睛,又笑道:“方才覃姑娘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寒芒是在做什么打算?怎樣殺了我比較泄憤嗎?” 覃鶯鶯驚住。 下一瞬,只見沈流螢忽地抬起左手,一把扣住了覃鶯鶯的咽喉! “流螢!”杜子涵驚呼,誰知沈流螢回答他的方式竟是抬起腳毫不猶豫地踹向他的胯下,疼得他立刻松開覃鶯鶯的肩,捂著自己的胯下面色煞白地蹲在地上。 “沈流螢你——”覃鶯鶯驚得美目大睜,抬手就要打開沈流螢的手,沈流螢則是就著她的手腕用力一扭,扭得覃鶯鶯疼得眼淚直流,也疼得她轉瞬間破口大罵道,“沈流螢你這個賤人,你竟敢這樣侮辱我,當心你們沈家在京城過不下去!” “怎么?不叫我jiejie了?方才故意裝出來的可憐勁兒到哪兒去了?”沈流螢不為覃鶯鶯威脅的話所動,反是笑得無所謂道,“你都快要我的命了,我打你幾下根本不為過,還有,我沈家的事還不需要你來cao心,倒是你們覃家——整不好哪天要跪著來求我們沈家呢?” 沈流螢說完,看向身旁的綠草,道:“來,綠草,朝她臉上摑幾巴掌,摑到你滿意為止?!?/br> “沈流螢你敢!”覃鶯鶯打不過沈流螢,又掙不開她的鉗制,只能嘴上發狠話。 沈家及覃鶯鶯帶來的下人早已驚得目瞪口呆忘了反應,綠草則是不安道:“小姐,真,真要打???” 她她她……她是想小姐給這對狗男女一點教訓來著,可她完全沒想到小姐竟然說打就打沒個避諱,這后果會成啥樣??? “讓你打你就打,還有什么真的假的,反正就算這會兒不打,待會兒他們出去了依舊會再來找我或者沈家的麻煩,不打白不打,打了再說,就沖著她方才看我的那眼神,我沒把她眼睛挖下來就算好的了,放心,有你家小姐我在呢,保管不會有事,天更不會塌?!鄙蛄魑灪苕偠?,說著她又輕輕笑了起來,抬起手在覃鶯鶯臉上輕輕拍了拍,“沒被下人打過吧?這就讓你好好嘗嘗其中滋味,不用太感謝我?!?/br> “你,你——”覃鶯鶯面色漲紅,不僅雙手都被沈流螢給扭傷了,便是雙腳都被沈流螢說話時狠狠踩上,狼狽極了,嘴上卻還在放狠話,“你敢動我試試!” “綠草,打!我不叫停你就一直打?!?/br> 綠草豁出去了,只見她咬咬牙,心一橫,抬起巴掌,狠狠地朝覃鶯鶯臉上摑去,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與熱鬧的前廳相比,這廳前小院一派安靜。 這安靜的小院里種著一棵高大的槐樹,槐樹上這會兒蹲著一抹黑色人影,從方才沈流螢到這前廳來時便一直蹲在上邊,觀察著廳子里的情況。 ------題外話------ 打打打!面對渣渣必須打!不打白不打,打了再說!哦呵呵呵~ 誰蹲在樹上! 下一章有新角色出場喲~ 周一了,堅持5天就可以為祖國母親慶生了!哈哈~ 10月活動要出來了喲~這兩天就在群里貼出來喲~ ☆、007、她是我的 京城城南,情花巷,醉吟樓。 情花巷是個夜夜笙歌的歡愉之地,而醉吟樓又是這其中最為能讓人歡愉情迷的地方之一,一到夜里,這情花巷便燈火輝煌如同白晝,身在此處的人無一不好不快活。 若說夜里的情花巷是個妖嬈美艷的女子,那這白日里的情花巷便是個安靜的姑娘,靜靜睡著,無人打擾。 醉吟樓也亦然,安安靜靜的,這樣夜里才會營生的地方,白日又怎會熱鬧? 不過今日的醉吟樓倒有些特別,因為這大白日的,這樓上竟有客人。 醉吟樓臨街的最寬敞也最精致的雅閣里,一個長著桃花眼的英俊年輕男子正躺在一張美人榻上,右手撐額,衣襟微敞,長發如瀑,別有一番美艷誘人的味道,但是—— 這本當是賞心悅目的倚榻美人,此時左手上竟是拿著一根狗尾巴草,正一晃一晃地逗弄一只黑色小貓,只見那小貓呈站立狀,兩只前爪高高抬起,拼命地撓著那晃動的狗尾巴草,桃花眼男子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忽地從身后拿出又一根狗尾巴草一并逗弄小黑貓,逗得那小黑貓幾近抓狂,一直喵喵叫個不停。 桃花眼,小黑貓,這英俊男子不是昨日曾到過沈府的衛風還能是誰? 就在這時,忽有一片黑影投到衛風身上,緊著聽到小黑貓的一聲慘叫聲,與此同時見著那本是在衛風手下玩耍狗尾巴草的小黑貓竟是被這忽然來到衛風面前的人影給一腳踹出了窗戶,幸好小黑貓反應快用爪子巴住了窗欞,否則就這么直直掉到外邊街道上鐵定摔成個貓rou泥。 “我的小烏黑!”只聽衛風一聲大叫,登時從美人榻上跳了起來,繼而沖到窗戶邊將那小黑貓給撈了回來,摸著小黑貓的身子確定它沒有大礙之后立刻轉頭來瞪這“罪魁禍首”,憤憤道,“小饃饃你太過分了啊,我的小烏黑招你惹你了?” “沒有?!蹦凶诱Z氣平平,“怪只怪它是一只貓,我不喜貓,你不是第一天知道?!?/br> 只見說話這男子身披一件暗緋色的錦衫,劍眉鳳眸,膚白貌美,明明美得魅惑人心,偏偏是個面無表情的面癱。 這人……竟是昨夜無聲無息出現在沈流螢床邊并對其偷香的貌美男子! 但—— 此時他的長發及眉睫竟不是昨夜那般沒有一絲雜糅的純白之色,反是正常年輕男子當有的烏黑之色!不過一夜時間而已,變化怎會如此之大? 男子這會兒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衛風懷里的小黑貓看,而衛風則是轉頭向正坐在床邊飲茶的又一男子訴狀道:“小心心,你來評評理,我養貓和小饃饃不喜歡貓有什么關系?他憑什么踹飛我的小烏黑???” “小心心”是一名年紀約莫弱冠的男子,墨發倚在右肩上編成了一股發辮,身穿一件繡著竹紋暗花的墨綠色緞衫,薄唇高鼻,微濃的眉,卻是看不見其雙眼,只因他的雙眼上蒙著一塊與他衣裳顏色一般的布帶,將他的眼睛完全遮擋,竟是個目不視物的瞎子。 雖是瞎子,但他嘴角卻是含著發自內心的淺淺笑意,他似乎并不因他的雙眼而悲傷哀愁,相反,從他的笑容里能見他的樂觀與對這世間的向往。 只聽這被衛風稱為“小心心”的墨綠色緞衫的男子和笑道:“長情自小就嫌惡貓,你養的貓也不是第一次被長情這么對待了,我勸阿風還是先將你的小烏黑放出屋去,以免長情待會兒直接將它扔進開水鍋里去了?!?/br> “他敢!”衛風瞪了被他喚為“小饃饃”的暗緋色錦衫的男子一眼,接著還是將懷里的小黑貓從窗戶放走了,因為“小心心”說的是實話,對于不喜歡貓的“小饃饃”來說,對貓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小心心”但笑不語。 “小饃饃就是個沒良心的,我昨天好心好意去找他,以免他那副模樣出了事,他倒好,不跟我走就算了,竟然還巴著人家姑娘不放,哼,看他那樣肯定是瞧上人家姑娘了巴巴地守著,不然怎么會把昨夜要給我接風洗塵的事情給忘了?!毙l風說著,走到“小饃饃”身邊,抬手扳上了他的肩,將整個人都往其身上倚,“我說的對不對啊小饃饃?” “對?!薄靶○x饃”竟是坦率承認,神色都不帶變一變,不僅未變,甚至還說出一句足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從今起,她是我的?!?/br> “小饃饃”的語氣依舊很平,沒有興奮更沒有激動,反像是在說一件尋常的小事一樣,加上他那沒有神情得近乎呆滯的雙眼,根本就不像是在說一件大事。 不過從衛風及“小心心”那驚詫得微微長大的嘴來看,卻又足以證明“小饃饃”說的絕非假話。 “我沒聽錯吧?”衛風眨一眨眼。 “小心心”微微點了點頭,道:“當是沒有聽錯的?!?/br> “你們什么意思?”“小饃饃”看了衛風與蒙眼男子一眼,忽地伸出雙手同時用力扯住了他二人的頭發,“不相信我說的?” “放手放手?!毙l風拍掉了“小饃饃”的手,“你這種連女人都沒興致多看一眼的人,這會兒忽然說人家姑娘非你莫屬,讓我們怎么信?” “阿風說得有道理?!泵裳勰凶又皇菧\淺笑著,并未惱,也未拂開“小饃饃”那扯著他頭發的手,而是看向從一直一言不發地與他一齊同坐在窗邊的白衣男子,淺笑著問道,“柏舟,你怎么看?” 名為柏舟的男子,若非他有著低沉的嗓音,喉間若非有著那明顯的喉結,怕是說他是女子也無人不信,男生女相,卻又比女子要陰柔要美艷,美艷到妖冶的程度,那眉眼以及整張臉,仿佛能工巧匠精雕細琢一般,尤其眉心一點朱砂,點綴得他的容貌精致到完美,怕是這整個情花巷的所有姑娘加在一起都不及他一分,一雙美至妖魅的墨眸帶著一層淡淡的青碧色,額角的長發上系著一青碧色穗子,看模樣,似乎不是這召南國人。 “長情看上的女子?”名為柏舟的妖美男子晃了晃手里的茶盞,呷了一口guntang的茶水,勾了勾唇,“聽著倒是很有意思?!?/br> “你們若是敢跟我搶,我會先打死你們再說?!薄靶○x饃”面無表情道。 “……”他們看起來像是要和他搶的意思??? “呵呵呵……三位爺是不是又說了什么惹惱我們主子的話了?”就在這時,一名成熟嫵媚身姿婀娜的女子捧著點心含著嬌笑走進屋子來,緊著對“小饃饃”道,“稟主子,秋容回來了?!?/br> 女子的話才說完,一身墨黑錦袍的男子便走了進來,竟是不久前蹲在沈家前廳院子里槐樹上的那名男子,亦是昨日隨衛風到沈家尋兔子時那踩了小黑貓尾巴的男子——秋容。 ------題外話------ 哦呵呵呵~新人物新人物新人物~!嘿嘿嘿 墨14小喇叭播報:眉心一點朱砂有著異域風的美男子【柏舟】由我們溫柔美麗的【小怪物多多】多大人出演!當然,不要懷疑我們多大人的性別,我們多大人是個真真的軟妹紙!妹紙! 成熟嫵媚身姿婀娜還沒點出名字的美艷女子奏是我們彪悍的【流光詞色】色大濕客串! 至于其他的,隨著故事發展才慢慢揭曉啊~姑娘們不著急不著急啊~ 【再有】十月活動已經在群里張貼出來了!歡迎在群里的姑娘圍觀!過兩天也會把活動具體細則貼到留言區來,到時會在題外話通知姑娘們的! ☆、008、沈家大哥 沈斯年從南溪郡回來的一路上眼皮總是沒來由的突突跳,他心里總覺不安,總覺家里有事發生,是以他命車夫快馬加鞭趕回了京,趕回了沈府。 他一進門,便聽到下人們說到今日沈流螢將覃鶯鶯給打了的事情,再一問,才知道他不在家的這些日子他的meimei沈流螢竟生了一場大病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嚇得他連忙跑去找沈流螢。 這是沈流螢第一次見到她的這個大哥沈斯年,與他的名字一般,他模樣長得很是斯文,容貌平常,說話間透露出了他性子的古板,不過卻給沈流螢一種很溫暖的名為家人的感覺,因為這個性子古板看起來盡是文人氣的大哥見到她的第一時間不是斥責她鬧了事,而是緊張地問她身子有沒有恙,如女人一般將“她”這些日子大病一場的事情細細問下來,一時間壓根就沒問今晨有關覃鶯鶯的事情。 說來也不怪得這個大哥沒有在她臥病不起的期間趕回來看她,實則是這身子的前身不想讓這個從小就為他們兄妹幾人cao心的如今正為了這個家在外忙碌的大哥擔心,是以不讓管家大叔將她臥病一事告訴在外查賬的大哥,倒不想她自己最后卻是沒能見這個大哥一面。 沈家共三子一女,十年前沈家夫婦在外查賬路上雙雙遇難,當時的大哥沈斯年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上不僅要挑起整個沈家的生意,下還要照顧三個弟妹,既是當爹又是當娘,一個人挑起整個家,本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歲,奈何他的整顆心都系在整個家與三個弟妹身上,根本就沒有成家的想法,以致如今已是二十三歲的年紀還未娶上一妻或一妾,仍舊一門心思都還在這個家與弟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