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回到家后崔姨先迎上來:“商商回來了!吃了嗎?” 商曳扶額:“崔姨,這都幾點了?!笨赐觌娪耙呀浲砩暇劈c,到家都九點半了??隙ǔ粤?。她隨手撈起窩在沙發上啃爪子的子春:“子春子春,想不想我?” 子春給了她一個眼神,滿臉都寫著嫌棄。 “回來就抱著貓?!鄙棠改弥b控器換了個臺,“一天到晚不著家,好好的女孩子千里迢迢跑那么遠去拍電影。要不是趙二,我看誰敢要你?!?/br> 在商母眼里女人最終的命運就是結婚生子,嫁個好人家就是大成就。好幾輩子都這樣,思維根深蒂固,商曳壓根沒想扭轉她的觀念,只當沒聽見。 抱著子春就往樓上走:“我先上去了?!?/br> 商母自討沒趣,氣悶地看向商父:“你看你女兒,越大越不懂事?!?/br> “能在你跟前不懂事的日子也就這兩年了……”看她和趙二那架勢,就是水到渠成很快要開花結果了。還能留在家里幾年?她每次回來,商母不是罵就是損,再深的母女情分都糟蹋干凈了。 商曳早學會不在意母親的想法,回到房間躺了會兒。沒多久收到趙止江的短信,簡單的兩個字:下來。商曳抱著子春下樓出門,卻沒看見趙止江。左顧右盼正在找,卻聽見耳后傳來一聲輕咳。 回頭一看,趙止江手里拿著一長條粉色寬皮筋站在那里。在夜色里,他表情略有尷尬,目光卻在亮得驚心動魄:“我陪你跳皮筋,當做交換,你做我新娘子?!?/br> 小時候最常玩的游戲,跳皮筋和過家家。趙止江從沒陪商曳玩過,但是從此以后他在她面前沒有半分架子,愿意陪她幼稚到底,將這游戲玩一輩子。 商曳手里還抱著子春,心口那片像是被子春的皮毛焐熱,熱騰騰暖洋洋。她一手托著子春的肥屁|股,一手伸出去,彎著小手指:“那……拉鉤……” 正文完 2017年7月24日夜22點于家中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啦,么么噠,愛你們。 新文求預收:處心積愛|從萬年女配到雙料影后|靈影后和澹臺冽的愛情故事。 第74章 番外一 番外一 “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br> [此番外前半段發生在商曳第一輩子死于癌癥后,后半段發生在商曳第四次重生和趙止江重歸于好之后。] 商曳死后,趙止江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跟著商曳一起死了。她離開時似乎將他體內某寸血rou一并帶走, 令他心如死灰,猶似行尸走rou。 他名下的財產,手中的權利, 曾經是他立足的根本??墒巧桃纷吡?,他竟發現一切與他而言再也沒意義。 其實渾渾噩噩只有一周。一周之后他就把自己清理干凈,穿著整齊去了江畔。一切如舊, 他依然雷厲風行,只是行為舉止間隱隱更多幾分狠辣。 司柏想看他輸,卻沒想到先看見的是商曳的死亡。商曳離開的消息傳出來, 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名字應該換成趙止江,那才順理成章。 商曳死后一切都變得很不順利。他太年輕態自負,之前做的手腳有很多痕跡沒清掃干凈。當警方帶走阮芯的時候, 他就意識到下一個就是自己了。阮芯才沒那么忠貞不二, 面對警方也絕不吐露半句與他相干。一切發生得太緊促,他甚至來不及為商曳傷心,也來不及把剩下的事部署好,就被帶走問話。 證據確鑿猶如板上釘釘, 其實把他請去喝茶不過是走個流程。阮芯乃至真正cao控一切的習苑苑都已經錄下口供, 他不說也成了死撐,根本沒意義。 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捉住了一只, 后面的一提溜,就能拉起一長串。 習苑苑進去之后習家來找過他。習苑苑是他們用心栽培出來的,和習喬喬有本質區別。他們根本不在意習喬喬,卻不能放棄習苑苑。須知名門里的姑娘本就是一筆難以預估的財富。 趙止江根本不想見他們。從習喬喬那件事上,他已看出習家心狠手辣。早知如此,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就絕不會給他們半分臉面。 最終那三個人主犯都以經濟犯罪的名頭鋃鐺入獄,趙止江以為自己會很痛快,因為狠出了一口氣??墒菦]有。他依然覺得自己rou干血涸,已然是一具行走的死尸。 他和商曳走到這一步,其實最大的過錯在于他,而非別人。他責怪了自己卻仍覺不夠,這才遷怒于他人。 然而根本就是飲鴆止渴,并無作用。 趙止江的身體一天天虛弱下去,周遭人幾乎都看出,他是在刻意熬干自己的心血。趙家人勸過他好幾次,甚至商家二老都來過。 商母拉著趙止江的手哭著說:“趙二啊,你別折騰自己。商商走了,我和她爸都覺得活不下去了,還不是死撐著活下去了。是我們商商沒福分……” 商曳死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商曳和趙止江已經簽了離婚協議。直到遺產分割的時候才知道,猶如雪上加霜。 趙止江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商曳學過好幾個劇本,名氣不夠足,劇卻都小火了一把。她卡里是有一筆資產的。趙止江半分沒拿,全部給了商家二老。 當然那些錢于他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可是縱然多得富可敵國,他也絕不會要。 他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他很想現在就去找商曳。 趙止江暗中聯系了律師。這些年他掙下龐大身家,原本一些都該與商曳和他們的孩子共享,可是現在全都變成夢幻泡影。 “我的公司留給我大哥趙止灃,所有現金全部留給父母,其余不動產留給我岳父岳母……” 他依然覺得商曳是自己的妻子,他在心里從沒將她放開過。 立好遺囑之后,趙止江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到鳳凰山去看商曳。陶桃也在這里,景淺也在這里。他們都陪著商曳,可是趙止江仍然覺得商曳會孤單。 照片上商曳笑靨如花,容色并不出眾,卻依然能在他心底傾倒眾生。 “商商……”趙止江低聲開口,忍不住咳嗽。這時候他已經瘦得厲害,滿臉蒼白,形銷骨立。原先的風衣穿在身上,竟然已經撐不住,空空蕩蕩?!吧躺獭阆胛覇??” 沒有人回答他。但是他覺得她大概是不會想他的。 離開之前她那樣決絕地離婚,將他的心一并帶走了。趙止江想象不出她臨走時想了些什么,或許是高興的。多年桎梏,終得解脫。他甚至不敢猜想,商曳有沒有愛過自己。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強求? 寒風吹過,吹得石碑前的鵝黃雛菊瑟瑟發抖。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秋天了,商曳竟然已經走了大半年。 趙止江呼吸之間都有鮮血的銹澀氣味,他捂嘴狠狠咳嗽了一陣,幾乎讓人擔心,他要把肺一起咳出來。許久他才用力喘息,低聲說:“可是商商,我很想你……” 說他自私也好。倘使有下輩子,還想留她在身邊。因為舍不得放開手。只是如果真可以有下輩子,他絕不會再讓她傷心了。一定讓她開心愉快地走完這一生,即使她長成后,愛的不是自己。他也絕對含笑送出祝福。 她快樂,他就快樂。 離開鳳凰山的時候他遇見了寧微。寧微是來看宋汐的。這些年虧欠宋汐的那些人年歲漸長,卻依然十年如一日來鳳凰山看她。只是都很默契地避開彼此出現的日子,妄想自己是宋汐的唯一。 “趙財務官看起來很憔悴?!睂幬⒁荒昵耙娺^趙止江,那時候他意氣風發,談及妻子,冷淡至極的人眼中也露出柔色。沒想到匆匆一載,變化這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