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對,必須要過我們這一關!”半夏在一旁幫腔。 ……………………………… 一夜好夢。 醒來的時候,沈清歡已經不在身邊了,秦洛扭過頭,注意到身旁的枕頭微微凹下去一塊,半夏端著清水進來,瞧見她醒了,笑著上前,“秦哥哥,睡的可還舒坦?” “嗯?!钡偷蛻艘宦?,秦洛轉身去了內室,簡單的梳洗之后走了出來,隨意吃了幾口,就直接走了出去,過了一夜,堂下的血腥味散去不少,但還是聞到少許。 昨夜留宿的,十個有七八個都是殺手,僅有的兩三個普通路人也早早的被那些殺手解決了,一時之間,客棧內就只有他們的人。 江沅兮和顧清讓、李文修坐在大堂內用膳,邵言則陪著沈清歡、林驚蟬坐在別的桌上,涇渭分明。 瞧見秦洛走來了,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抬頭向她看去。 秦洛走到沈清歡旁邊,腳步一頓,就向著江沅兮那一桌走了過去,其他人還不曾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沅兮已經站了起來,對著秦洛拱手,客套道:“北定侯睡的可好——” “還好?!崩涞幕亓艘痪?,秦洛的眸光就落到了顧清讓身上,眼中有光影閃動,面上卻是帶著誠懇之意,“顧大人昨夜可是受驚了?” 鄰桌的邵言正湊過去跟沈清歡說些什么,聽到話,微微抬眸,緊緊的盯著顧清讓,不放過他面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可是讓他失望了,顧清讓從一開始的詫異,再到感動,以至后面的回話,都看不出任何的破綻,這個人,若不是真的書呆子,就是心機極為深重。 秦洛早在昨日就尋了機會將藏起來的令牌拿給他看了。 那令牌是營中一個普通士兵的,不過他三日前就已經上報了,說自己的令牌丟失了,怎么也找不到,碰巧這件事情他是知曉的。 想到軍營中一直藏著臥底,他和秦洛的心情都不大好。 那士兵不可能是臥底,殺人兇手既然是京城來的,就說明他們已經私底下碰過面了,那林子敬便是再有能耐也沒有能力在軍營中安插人手,很顯然,派來刺殺沈清歡的有兩撥人,一撥在明,一撥在暗。 他和秦洛商討了,都覺得那個暗中之人就是陷害沈清歡的幕后黑手,他們如今掌握的線索不多,唯一的突破點就在那個兇手身上…… 秦洛只是簡單的關照了顧清讓兩句,就走了回來,坐在了沈清歡旁邊。 因為廚子死了,早膳吃的是粗糧,其他人倒是不曾說什么,就是李文修一個勁在那里抱怨,秦洛拿著干饃饃啃了幾口,將這些抱怨的話聽在耳中,唇角勾著嘲弄的笑容。 這些京城來的官員就是嬌氣。 他們行軍打仗,遇到糧草供應不上的時候,干饃饃、能夠照見月光的薄粥都算是美食了,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是去山上打獵,找能吃的藥草,餓的不行的時候連樹皮都啃過。 人在身處絕境的時候,只想著求生,只要能夠活下去,便是再苦再難都會咬著牙忍下來,“享受”這個詞,離他們很遙遠。 這也是她不愿意跟那些官員走在一起的原因,看到他們是如何的生活奢靡,出手闊氣,她就忍不住想到在邊疆吃苦的將士們,是他們用生命,用血淚造就了太平盛世,可他們自己卻不曾享受多少。 江沅兮見秦洛對他冷淡,也不曾多說什么,坐下來安靜地吃著飯,時不時地照顧一下顧清讓,偶爾也會過去同邵言和沈清歡說說話,顧清讓至始至終都是低著頭,至于林驚蟬、半夏姐妹倆,則咬一口干饃饃,就瞪一眼沈清歡。 一頓早膳,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各懷心思。 接下來的行程,因為多了兩位女子,速度稍微降了下來。 一路上,半夏都在不遺余力的挖苦嘲諷著沈清歡,可是每一次都被他輕描淡寫的撥了回去,常常是她帶著必勝之心而來,最后被氣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等她平復了情緒,不過半個時辰,又會卷土而來,如此周而復始,倒成了一種樂趣。 這樣打鬧了兩天,眼看著就快要到梁城,這日,半夏難得的安靜了下來,和林驚蟬一起坐在馬車的對面,連欺負沈清歡的心思都沒有了。 就連邵言面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每一個都發紅包~~~ 第33章 滅門慘案 沈清歡注意到這些的時候,馬車已經進了梁城。 梁城在天山腳下, 處于京城和弘關之間, 毗鄰汴城, 這里,也是他最初認識秦洛的地方。 秦洛剛一進入梁城, 眼神就陰沉了下來。 任誰都能感覺到她心情的低落,江沅兮觀其容,揣其意, 也就知趣的不曾多言, 只是扭頭警告李文修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一行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秦洛粗略的收拾了一下,就帶著沈清歡等人下了樓,在大堂內用膳。 往日里一到用膳的時候,半夏就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時不時的去挑釁一下沈清歡,而邵言,則會跟林驚蟬說笑, 可是今日……幾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沈清歡因為惦記著天山上的師傅,也有些心不在焉,反倒是鄰桌的李文修活躍了起來,從這里到京城,只剩下兩天的路程, 這一路來,他吃不飽睡不好,每日里還要面對一群冷心冷面的怪物, 又要時刻提防著那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殺手,實在是受夠了。 想到不久就能重回京城,李文修面上的笑容就止不住了。 這一路上,秦洛選擇的都是最為普通的客棧,里面來來往往的也都是一些尋常老百姓。 后桌四五個人坐在那里談天論地,瞧見秦洛一行人走了進來,也只是扭過頭稍微多看了幾眼就移開了目光,繼續天南海北的聊著,說的正是因果報應一事。 一灰衣男子敲了敲桌面,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那張家窯的張員外一家的事情,你們可還知道?” “張元外?你說的可是那前兩日死了兒子的人家?”對面身穿藏藍色長衫的男子接話道。 有人接話道:“哎呀,這事情我也知道,這一家人可真是奇怪,我沒記錯的話,去年他家死了長媳,小孫子也得重病不醫而亡,怎么今年又在辦喪事?” 聽到這里,江沅兮、邵言豎起了耳朵,半夏和林驚蟬也聞言看了過去,這樣的事情卻是稀奇,天底下有巧合,可若是巧合接二連三的出現,那就未必是巧合了。 秦洛夾了幾筷rou放在碗里,低垂下頭安靜的吃著,時不時地扭過頭跟沈清歡說上幾句話,面上平靜無波,好似全然不曾將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灰衣男子見不少人都看了過來,心中得意的同時,也就說的越發起勁了,“何止是他們啊,你們可能不知道,幾年前他們家的旁系一個一個的都死光了,還都是病死的,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