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然而,中年男子卻輕輕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輕嘲:“是么,可據我所知,那顧弄也是天承學院的新生,并且他在新生里排行可不是第一,而是第二。只不過想來,你們天松學院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聽到這句話,就連沈淮南都不由地微微皺眉。天松學院在天承學院相對的位置,也就是說,其座落于整個帝都的東方。帝都很大,東西兩方位的距離相差很遠。而且新生第一、第二這種東西,天松書院一般不會在意,反而相對來說,更會在乎天承學院天衍排行榜上的那幾個人。 就算顧弄是新生這種消息,一般人也不會在這短短幾天內就得知。而這個中年男子能夠得知,想必在之前便有所關注了。只不過相比起這些,所有人更加在意的是,這顧弄居然也是新生。 新生對新生,一向以帝都第一學院的天松書院居然敗給了天承學院。 此時,還沒等人們消化完這個勁爆的消息之后,那中年男子又抬眼說道:“其實更讓我感到有趣的是,你們知道了顧弄在哪,居然不去抓捕。而那顧弄,居然也不逃走。有趣,實在有趣!” 這句話一出口,那高大男子一凜,雙眼微瞇,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究竟是誰?” 那中年男子卻不再開口,慢悠悠地飲起茶來。其他人卻被這條信息給炸暈了,按照這男子的意思,莫非這顧弄卻是在這茶樓里面,就在他們周圍! 想到這里,所有人環顧了周圍。 那名高大男子咬了咬牙,隨后朝著其他的人使了使顏色。那些學生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朝著沈淮南的方向圍堵了過來。沈淮南坐在床邊,眼底含笑,似是沒有感覺到周邊的殺機??墒且律乐碌纳眢w卻時刻緊繃著。 場面一觸即發。 而此時,中年男子卻哈哈大笑起來,眼神若有若無地落在沈淮南身上,隨后視線轉到了那高大男子身上:“看你神情嚴肅的樣子,莫非是真被我猜到了。那天承學院的顧弄果真在這?” 聽到這句話,高大壯漢輕哼了一聲,隨后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朝著沈淮南走去。走至沈淮南桌前不至幾米處,便停了下來,拱了拱手說道:“顧弄你遠道而來,何不來我學院坐坐。我們天松書院的茶可比這里的茶好喝多了?!?/br> 眾人望去,便看到此刻天松書院已經圍成了一圈,而在這圈的中心,有一名少年正慢慢地喝著茶,似乎壓根沒有感覺到周圍的危機。當聽到高大壯漢的話語之后,沈淮南緩緩抬頭,看向了那高大壯漢。 高大壯漢雖然對沈淮南這副淡定的樣子看不過去,但是還是沉聲說道:“我們院長想要見見你?!?/br> 院長想見見,可是這見法也不帶這樣的。周圍的人雖然對此很不滿意,但也想看看這顧弄究竟接下來會如何做。畢竟,最近幾日,這顧弄的名字可真是響亮,這風頭都要蓋過一些資質不錯的天才了。 而此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沈淮南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吐出了一個字: “好!” 這是答應了?所有人都回不過神來。原本在他們想象中激烈的爭斗都沒有發生,著實讓很多人都失望不已。就連那名中年男子也狐疑地看了看沈淮南,似乎在思考他在打什么主意。 在眾人的目光中沈淮南站起了身,目光與那中年男子對上之后,便很快轉移了目光。在那高大壯漢的帶領下,向天松書院走去。直到沈淮南的背影消失在了中年男子的視線當中。中年男子才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 這顧弄,真有意思。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緩緩地飲盡,隨后發出了一聲輕笑。這小子倒也有趣!看來值得自己一救。 沈淮南跟隨著這些弟子到達了天松書院。而這一路的時間,天承學院顧弄被捉到的消息也鬧得沸沸揚揚。對于顧弄自己答應前往天松書院,很多人都搖了搖頭。 原本以為是什么黑馬出現,卻不想原來也是一個懦夫。 就連那些天松書院也是這樣想的。那高大壯漢看到沈淮南如此淡定的樣子,心中閃過一道不屑。天松書院的大名在帝都愣誰都知道。當初,他就算是被天松書院錄取,進門的時候也是懷著無比的敬畏。而此刻看沈淮南越是淡定的樣子,壯漢心中也越發篤定他是裝的。 同時,心里也不由地對鄭源搖了搖頭,看起來新生第一的含金量也越來越低了。 沈淮南卻不知道旁邊壯漢的想法。此刻他的目光放在了一面墻壁之上,墻壁上的字干凈有力,鐫刻著一些人的人名。想來這塊墻壁跟天承學院的那石碑是同一個功能。 沈淮南瞄了瞄那些名字,只覺得個別的名字有些眼熟,卻想不出來究竟是誰。于是,他便淡定地收回了目光。 高大男子看了沈淮南一眼之后,便對著身后的一些學生說道:“你們先去提交任務,我把他領到院長那里去?!?/br> 身后的幾人點了點頭之后,沈淮南便在那高大男子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房間。 到了這個房間,那高大男子便站住了腳,隨后用眼神示意沈淮南進入。 沈淮南看著這間房間,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他估計是第一個還沒被自家院長請去談話,就被隔壁院長請去喝茶的學生了,沒有之一。 第三十二章 沈淮南輕輕扣了扣門。門內便響起了一聲蒼老有力的聲音:“進來?!?/br> 單單這兩個字,便包含著無限的氣勢,在這樣的人面前誰也不敢造次。就連沈淮南也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無論天承學院與天松書院是如何地對立,但是對于這些抵擋域外天魔的老前輩們,他還是保持著足夠的尊敬。即使,現在域外天魔也還沒有出現。 當然,那些老前輩的為人將會保持他這些尊敬留的有多少久。 沈淮南輕輕地推開了眼前那厚實的木門。一進門,便看到了一名老者身穿白袍,一只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手中拿著一支狼毫筆在白紙上揮舞著。 見到沈淮南進入,他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依舊自若地書寫著。 沈淮南也沒有打斷對方,靜靜地立在旁邊。老者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能夠讓人忘卻煩躁和憂愁。 老者一鼓作氣地寫了幾個大字之后,才盡興地將手中的毛筆放了下來。 沈淮南也沒有看清老者是怎么做的,空氣中便冒出了一股清流。老者借著這股水流慢悠悠地清洗著自己的雙手,將那雙手用真氣烘干之后,老者才抬眼對著沈淮南說道:“顧弄?!?/br> 比此之前那道聲音,此刻他的聲音出現了一道韻味,那種韻味帶著深遠的意境,竟然讓沈淮南的心波動了一下。 沈淮南鎮定了一下自己心神,心中對這位老者更加警惕了起來,朝著老者拱手說道:“正是?!?/br> 聽到沈淮南的答話,老者點了點頭,挪動著腳步,從桌后走了出來,隨后右手伸出一根食指,朝著沈淮南攻了過去。 沈淮南早有防備,他的身體微微晃動,只是一會兒,便到了那書桌之后。在他原本所站立的位置上悄然無聲地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黑洞。 看到這個黑洞,沈淮南松了一口氣,他微微低頭,便見自己衣角處有一塊破損。 剛剛如果不是老者有意放水,單憑沈淮南目前的修為,能否活命還是兩說。 金丹期和元嬰期,可是幾個大階的差距。就算再厲害的功法和傳承,都彌補不了這種差距。 對此,沈淮南心有余悸。 可是,顯然老者對于沈淮南的表現及其地滿意。他的袖袍輕輕一甩。再次看時,兩人的位置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原本沈淮南現在書桌的內側,此時他已經現在了書桌的另一邊。而老者,卻怡然自得地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