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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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軒看著他:“爺爺,我會離開國都,但不會放手?!?/br> “你——”夏爺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緩了一下才開口,火氣幾乎能把身后的小二樓炸平,“你說什么?!” “怎么了?” 夏家主和夏夫人正過來給兒子送行,見情況不對,忍不住上前問道。 夏爺爺尚未回答,只聽夏凌軒輕描淡寫道:“溫祁找我喝咖啡,我想去,但爺爺不讓?!?/br> 夏爺爺:“……” 行,這混蛋出息了! 夏家主和夏夫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在了夏爺爺身上,后者道:“爸?” “部隊有部隊的規矩,”夏爺爺強行咽下一口血,板著臉道,“早晨集訓,誰都不能請假?!?/br> 這倒也是,不過兒子好不容易愿意和小祈約會了,夏夫人實在有點舍不得這個機會,于是趁熱打鐵,說道:“小軒,要不等你回來再和他出去玩?” 夏凌軒應聲,與他們道了別,轉身上了飛行器。夏爺爺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搞不好會中途折回來,便跟著他上去,打算親自送他離開。夏凌軒從善如流讓出駕駛席,撐著下巴道:“爺爺,你知道就算我走了,還是會偷偷回來的吧?!?/br> 夏爺爺再次咽下一口血,把飛行器開出市中心找個郊外一停,打算和這混賬東西好好談談人生,怒道:“你還想要你這條命么!” 溫祁挑了一個安靜的咖啡廳,把地址發給夏凌軒,見對方回復說會晚一點到,便耐心等著,順便思考一會兒用什么辦法探探夏凌軒的真實想法,免得對解除婚約的事造成阻礙。 他慢條斯理喝了半杯咖啡,突然發現斜前方有一個人,這人雖然穿的不錯,但臉上沒什么血色,且雙眼無神,好像夢游一般。 在他看過去的同時,對方也轉向了他。 溫祁見他定定地看了自己一眼,繼而大步走向他,不由得心生警惕,接著見他迅速沖過來,且抬了抬右肩,便想也不想側身一躲,而后只聽“砰”的一聲,方才的座位被這人一拳打穿,碎渣四濺。 周遭瞬時響起尖叫,溫祁急忙離開座位,見對方站直轉身,雙腿一動又一次沖向他,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他立即本能地一閃,掃見這人幾乎是擦著他撞向了旁邊的座位,剎那間把沙發連同后面的矮墻撞了一個對穿。 他的心頭狂跳了一下,這什么東西? “啊啊啊??!” 尖叫更加刺耳,僅有的幾名客人瘋狂地要向外跑。 溫祁也退了幾步,見那人在一堆塵埃和碎渣中霍然起身看向他,頓時瞇眼:這玩意兒……是專門來殺他的。 第23章 棉楓去找溫祁的時候, 后者已經離開了溫家大宅。 溫父和大哥恰好還沒有去公司, 見到他詫異了一下。 溫父問道:“他不是說要和你去畫展么?” 棉楓微怔,緊接著點頭道:“嗯, 他可能直接過去了,我去找他?!?/br> 他禮貌地道了別, 回到車上聯系溫祁,首先把去溫家的事說了一遍, 然后才詢問對方在哪——他確實想找溫祁去妙林杯的畫展轉轉, 畢竟有很多優秀的作品,但他不清楚溫祁的狀態怎么樣, 因此才會親自來看看。 若不好, 他便在溫家陪溫祁聊天。 若還行,他才會邀請對方出門,只是沒想到這人不僅不在家, 還把他拖出來當了借口。 彼時溫祁剛到咖啡廳,收到消息便回復說是想和夏凌軒聊聊自己被綁的事,但擔心家里人知道他們私下見面會覺得他們還有機會,所以才撒了謊。 棉楓立刻表示沒關系, 與他聊了幾句, 最后敲定在藝術館碰面,便先去那里等他,逛完第一間展室后,只聽通訊器微微一震,收到一條消息, 是群里發的,說是三號街驚現殺人狂,正在到處宰人。 三號街是有名的商業街,輔路上還有一條美食街,平時很是熱鬧。 正值暑假,不少同學都在那邊玩,收到第一條消息后,第二條緊跟著便閃了出來,說是他們離得更近,出事地點在輔路上,根本不是三號街。 棉楓想起溫祁剛才說和夏凌軒約在了三號街附近,急忙撥通他的號,結果等了半天都沒見他接,暗道別是看熱鬧去了吧? 他想了想溫祁的精神狀態,又想起夏凌軒正陪著溫祁,猶豫一下,忍不住開始往那邊趕,接著撥通夏凌軒的號,想問問他們的情況。 夏凌軒這個時候還在和自家爺爺談人生。 夏爺爺簡直不清楚為何昨晚孫子還答應得好好好的,今天一早卻又不放手了,翻臉就跟翻書似的。他問道:“你昨天真是去給同學過生日了?” “嗯,但我遇見了他,”夏凌軒實話實說,“和他喝了一晚上的酒?!?/br> 夏爺爺怒道:“你瘋了!” 夏凌軒正色看著他:“爺爺,我放不開他,做不到?!?/br> 夏爺爺心里一跳,問道:“那他對你?” 夏凌軒道:“沒感覺?!?/br> 夏爺爺道:“他要是一直對你沒感覺呢?” 夏凌軒皺眉,強行忍住了一瞬間涌起的不滿,說道:“我不知道?!?/br> 夏爺爺暗暗吸了一口氣,肚子里有一堆的話想對他吼,但頂到嘴邊又覺得沒意義,只能道:“你先離開國都冷靜冷靜,等你回來再說?!?/br> 夏凌軒剛要說先見溫祁,便聽見通訊器響了。 他掃一眼來電顯示上“棉楓”的名字,直接拒接,兩秒后見對方又撥過來,便再次拒接,直到對方打了第三次才勉為其難地接通,冷淡問:“怎么?” 棉楓道:“溫祁是和你在一起吧?你們現在在哪兒?” 夏凌軒道:“沒有,我正要過去找他?!?/br> 棉楓一愣:“那沒事了,再見?!?/br> 他說完掛斷,試著又撥了一次溫祁的號,見對方還是沒接,覺得有可能看熱鬧去了,而通訊器沒開震動,因此擠在人群里才沒有聽見。 他有點心急,快速取車向三號街趕,想到溫祁可能會因血腥的畫面而嚇到,神色有些凝重,殊不知此刻他心里脆弱無害的藝術家朋友正在琢磨著怎么宰人。 而且某人并沒有去看熱鬧,因為他就是熱鬧。 咖啡廳已一片狼藉。 桌椅沙發損壞大半,放置在商店中間的、用來分隔空間的齊胸的小矮墻被穿了兩個洞,像一排整齊的牙忽然被打掉了兩顆。上面的花盆掉了一地,泥土、木屑、碎玻璃、沙發里飛揚而出的海綿和激起的塵?;熘Х葷庥舻南阄?,一齊充斥著整間小店。 靠墻的地方呈八字狀地躺著兩個人,距離他們中點三米遠的地方還有一個人,但卻沒有頭——就在事發的十秒鐘后,回過神的老板和店員紛紛上前阻止,仗著人高馬大共同撲向那個男人,結果便是兩個人被甩到墻上不知死活,另一個人運氣太差,直接被對方一拳砸中頭,整個腦袋飛出去,在地面留下了一道瓢潑的血跡。 那顆頭“咕嚕咕?!鼻『脻L到門口,把外面的人嚇得“嗷嗷”直叫喚。 血淋淋的東西擺在眼前,沒人敢進來送死,只能對著里面大吼:“堅持住,我們已經報警了!” 溫祁靠著柜臺旁邊的柱子,聽見這一句,心里一片冷漠。 為保障居民的安全,財大氣粗的總警局給警員們配置了飛行器,可以在緊急情況下出警使用,據說能在十分鐘之內到達市中心的任何一個地方。 然而十分鐘對于溫祁來說是相當奢侈的。 ——在這么糟糕的境況里,兩三秒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通訊器早在藏身時由于忽然炸響,被他一把扯下來扔了,正不知在哪個角落里持續“滴滴”地叫喚。他的額頭撞了一下,血順著額角淌下來,但顧不上擦,手里握著隨身攜帶的軍刺,屏住呼吸仔細辨認身后的聲音,目光掃視一圈,定在了柜臺后的架子上。 略微思考了一秒,他快速脫下襯衣往柜臺一扔,緊接著只見一道黑影追過去,“轟”地撞穿木質的柜臺砸進架子,那上面的東西“嘩啦啦”全掉了下來。 溫祁幾乎在他撞的同時沖上前,腳往旁邊的椅子上一踏,借力起跳,看準對方的位置,在簌簌下落的物品中對準他的脖子霍然捅了下去。 “噗!” 軍刺剎那間進去一半。 溫祁只一眼便知道沒扎中氣管,心里有點遺憾,但并不停留,一把抽出軍刺,迅速拉開距離,見對方躺了三秒便翻身躍起,扭頭看向了自己。 這男人穿著黑色西裝,原本是很體面的。 可經過一番不要命地連連撞,如今已變得皺巴巴。那上面沾著泥土和木頭碎屑,褲腿破了兩個口子,此外頭發凌亂,雙手和臉頰帶著一道道的血痕,這時又傷了脖子,鮮血慢慢染紅襯衣,活像剛從地震現場爬出來的難民。 溫祁躍到了柜臺旁邊的樓梯上,伸出拇指擦了擦下巴上的血,打量他一眼,笑道:“哦,你還挺扛打?!?/br> “難民”沒心情發表看法,看準他的位置,追著他就過去了。 溫祁反身沖上了樓。 經過幾次交鋒,他看出這東西的速度和力量雖然恐怖,但智商太低,只會蠻力地橫沖直撞,而不會審時度勢,很容易被騙。 二樓同樣有客人。 一樓的動靜他們自然能聽見,但下面太恐怖,他們不敢走樓梯,便打算砸碎窗戶往下跳,誰知才跳下去一個,扭頭就見某人帶著大殺器上來了,頓時嚇瘋,一邊尖叫地躲避,一邊受刺激地吼:“救命啊啊??!” “為什么要上來啊啊??!” 溫祁懶得理他們,察覺后面的動靜,急忙閃身,驚險地躲過一輪攻擊,趁著對方撞上沙發的空當就地一個翻滾藏了起來。 “難民”從碎渣里起身,帶著滿身的血,開始四處查看。 客人們嚇得要死,有一個見他要靠近自己所在的位置,臉色一白,顫抖地指著溫祁消失的地方,哭道:“他在那!在那!” “難民”雖然聽不太懂他的意思,但手指的方向卻能看明白,沖向了那里。 溫祁“嘖”了聲,連忙躲開,跟著又躲了兩次,忽然心中一動,發現對方由于失血過多,速度好像在減慢。 客人們完全沒心思關注這個,見這怪物只是一心對付少年,便哆哆嗦嗦向樓梯口蹭,連滾帶爬跑下樓,接著看見門口的人頭,頓時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外面的圍觀群眾見他們狂奔出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離得遠的以為是完事了,于是把消息發到了群里。 從刺人到上樓,這一系列變故加一起還不到三分鐘,棉楓這時才剛離開藝術館不遠,見狀問道:“結束了?” “應該是,人都出來了?!?/br> 棉楓道:“你們看見溫祁了么?” “沒有,”那邊道,“他也這里?” 棉楓回了一句“有可能”,試著撥打溫祁的號,發現還是沒人接聽,一邊安慰自己是看熱鬧沒聽見,一邊又控制不住往壞的方面想,只能再次聯系夏凌軒,問詢他和溫祁約在哪里見面。 夏凌軒正在和老爺子討價還價商量離開前去一趟咖啡館,被弄得有點不爽,聞言冷冷道:“你找他有事?” 棉楓遲疑一秒,這才道:“我同學在三號街玩,說那里出了一個殺人狂,而溫祁一直聯系不上,所以想問問夏學長?!?/br> 夏凌軒心頭一跳,立即切斷通訊開始撥打溫祁的號,結果確實是無人接聽,猛地望向他爺爺。夏爺爺不用他說,急忙往那邊趕。夏凌軒在這個空當找棉楓要了他同學的號,打過去詢問地址,得知就是溫祁和他約的咖啡廳。 “你是不知道啊夏學長,”那邊的人因夏凌軒主動聯系他,很是受寵若驚,滔滔不絕地道,“據說特別邪門,一拳就能把一個人的頭打飛,還把沙發什么的都撞爛了!好像是在追殺一個人,也不知是誰這么倒霉,估計活不了了啊……” 夏凌軒四肢僵硬,一動不動地坐著,這一瞬間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他只覺渾身血液凝固,基本聽不清那邊說的話。 許久之后,他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那東西出來了么?” 那人一怔:“哦,還沒有呢,這邊沒人敢進去,都在等警察呢?!?/br> 夏凌軒面無表情切斷了通話,冰涼的食指抵著額頭,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