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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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寧婧從黑色老爺車上下來,站在了川延南面的麓心湖畔一座不起眼的小旅館的門前。麓心湖三面環山,湖水常年微溫,還能從山上引流了溫泉下來,是川延的避冬勝地。所以,這一帶的旅館星羅棋布,分散在了山道兩側。 在城中心找不到空房間入住而四處碰壁時,黎崖就曾提議來這里碰碰運氣。因為當時天色已晚,再加上路途遙遠,最終作罷了?,F在確實沒選擇了——她不想回去那座兇宅,又不想睡大街,既然現在有橄欖枝伸了出來,寧婧便順水推舟地接受了張僑部下的好意,帶著一大家子上了車。 麓心湖畔這所外形普通的三層旅館,目前已秘密地被張家接手,成為捉捕叛徒的根據地。張僑的部下是個熟面孔,可光是進個大門,也要逐個下車,檢查行李箱和登記身份,以防有人暗殺??梢姲脖烂艿搅耸裁吹夭?。 寧婧抬眼看了二樓拉緊了簾子堊茶色玻璃,暗道——張僑這樣的人生嘛,往好的方面想,是家世優越,吃好穿好。更難得的是,沒有負了自己天之驕子的起點,實打實地干出了大事業,在歷史上劃下了一筆濃墨重彩??赏鶋牡姆矫嫦?,雖然吃用穿度都是一流的,可每天都過得如履薄冰,時時刻刻得提防著身邊的人,這樣的生活想必不輕松。 檢查完畢后,那部下先一步離開,估計是去跟張僑匯報這事兒了。兩個衣著筆挺的男子十分有禮地替寧婧等人提起行李,領著他們上了二樓。 能讓張僑看上的地方果然不同,裝修典雅,走廊也很明亮干凈,和昨天住的那兇宅是兩種畫風。再加上這里出出入入的都是正值盛年的大男人,陽氣旺盛,妖邪就不會近身,寧婧簡直要流下激動的淚水。 最終,素良和恒秋、兩個警衛分別住在兩間雙人房中。給寧婧安排的,則是旅館最好的大床房之一,向陽通風,且景觀特別好,面向湖心。至于燕無淮的去處,張家的人就犯了難,讓他單獨住一個房間吧,又不方便,可若是在雙人房里加個床,那空間就太狹窄了。 剛悟出了“信燕哥,得永生”的真理,寧婧怎么可能把燕無淮推離自己太遠。她順勢就表示,自己的房間夠大了,燕無淮的床干脆就加在她的房間里吧。 剛在房間里坐了片刻,便有人來請她去宴廳,說張大公子已經擺好了佳肴等候她。這種場合便不適合帶別人去了,寧婧把燕無淮的小手遞給了恒秋,蹲下叮囑道:“無淮,你跟恒秋他們一起吃飯?!?/br> 恒秋剛觸碰到他的手時,心里就是一個咯噔——這小孩兒的手也太涼了吧??上乱幻?,燕無淮便不著痕跡地從恒秋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乖巧地回答道:“知道了,我等你回來?!?/br> 寧婧被萌得捏了一把他嫩呼呼的臉蛋。 被簇擁著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處,寧婧回過頭去,燕無淮還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睜著無神的眼睛朝空氣揮手,好像篤定了她會回頭看他一樣。 宴廳在這座旅館的一樓,警衛替她打開了門。這圓廳的設計讓人眼前一亮,紅木桌椅,繪彩的燈具頗有華國的風情,中心的圓桌上已經擺好了餐碟與洋酒。一個氣宇軒揚、年近而立的男人站起身來。他身著一襲剪裁貼合的長大衣,內襯整潔的襯衣與深褐色的馬甲,像是富家子弟的打扮,但其氣質如松,英挺硬朗,一看便不是普通門第出身的。 雖然雙方未能成為夫妻,可意外在這里看到她,張僑的高興不是裝的:“月柔,我們好久沒見了?!?/br> 張僑和曾月柔年齡差了十三歲,不能算是平輩了。按照曾月柔以前對張僑的稱呼,寧婧點點頭,笑了下,道:“張僑大哥,確實很久不見了?!?/br> 兩人落座后,傭人開始上菜。 張僑年少便被送去了西洋讀書,作為研究者在外闖蕩了幾年,做派早已完全西化,端到寧婧面前的也是精致獨份的西餐,嘗起來味道非常不錯。 吃飯時,兩人聊了一些彼此的近況。張僑打量了她片刻,忽然道:“月柔,你最近身體還好嗎?我瞧著你的臉色有些發青?!?/br> “最近舟車勞頓,休息得不好?!?/br> “既然這樣,曾伯父怎么會放你一個人出遠門呢?” “實不相瞞,張僑大哥,我這趟出門沒有得到我父親的允許,全因任性才跑了出來?!睂庢悍畔铝说恫?,搖頭苦惱道:“本來以為十天內就能回去的。怎能中途會被困在川延。這下,我可能得被我父親逮住了,更可能趕不上復學了?!?/br> 張僑被她逗笑了,也想起了有這么一回事:“復學……對,我聽說了,你因為身體抱恙而暫停了在圣諾馬諾書院的學業。原定是什么時候回去上學的?” 寧婧頓了頓,撒了個謊:“下周?!?/br> 之所以撒個無傷大雅的慌,是因為她想盡快回槐春。張僑是這兒的大佬,只要他一聲令下,完全能提早送她離開這個鬼地方。既然他這樣發問了,搞不好就有這個意圖。 果然,張僑笑道:“月柔,你不用擔心。我保證能讓你趕上復學的日子。明天下午,我的部下要離開川延去芶州辦事,我讓他捎帶上你,如何?” 芶州是在曾家領地邊緣的一座小城,雖然沒有修筑火車站,但有公路直通槐春,租賃一輛車子就能回到去了。寧婧大喜,立刻道謝:“謝謝張僑大哥?!?/br> “嗯。對了,月柔?!睆垉S遲疑了一下,道:“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讓你幫一個忙?!?/br> 寧婧訝異道:“怎么了?” “是關于我未婚妻的事。她叫林青青,和你一樣都在圣諾馬諾書院上學。過去每個月,我都會與她通信兩次??蓮纳蟼€月開始,我送出去的信就開始石沉大海?!?/br> 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寧婧心里咯噔一下。 在原劇情里,張僑一生情路多舛。他曾定過兩個未婚妻,第一個就是年少時定下的這位林青青。她剛從書院畢業便嫁給了張僑,卻在懷孕第八個月暴病身亡。張僑的處理方法就更奇怪了,他沒有按照傳統把妻兒葬入自家的墓園。其次,一貫不信天師那套的他,卻請回了天師作法,并對妻兒尸骨的去向絕口不提。 外面眾說紛紜,流傳最廣的說法是“張大公子愛妻兒,特地請人超度他們,好讓他們早日投胎”。只有讀過劇本的寧婧知道,張僑此舉壓根兒不是溫情的超度,而是為了殺妖驅邪,并斬草除根。 林青青在懷孕第三個月的時候出現了流產征兆。她的身體本身就不太好,很難懷孕。張僑請來名醫,最終止住了血,保住了胎兒??勺阅菚r起,林青青便性情大變,時而瘋瘋癲癲地自殘,還險些割下一塊rou。時而半夜尖叫著跑到花園去,說床底有很多東西在拉她的腳脖子。更重要的是,她總是對張僑說肚子里的那個東西不是她的孩子。 醫生診斷她得了癔癥,月份太大不適合打胎,就給林青青開了舒心寧神的中藥。吃了藥后,情況是有了改善,林青青還是神神叨叨的,但好歹沒有自殘的行為了。直到臨盤前她突然暴斃,張僑從西洋請來了法醫,要徹查妻子死因。 當法醫到位后,卻發現林青青鼓脹的肚腹里全是腥水,根本沒有死胎,十分駭人聽聞。 張僑在過去親眼見過林青青的肚皮被嬰兒的小腳丫踢起來的模樣,怎么也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一向不信怪力亂神之事的張僑,輾轉求助了燕家,被告知——林青青早年便被妖邪附身,那東西嗜其血rou,鉆進她的肚腹,想要為自己造一副身體、做棲息之所,名正言順地進入人世。 現在想來,林青青是從書院時開始身體不好的,婚后第一年便懷孕了。搞不好,那東西就是在讀書時開始賴上她的。 林青青的軀體承受不住那樣的陰邪之氣,功虧一簣,那東西便從她的肚子里爬了出來,伺機等候下一個目標。 礙于林青青與他的親密關系,若不及時阻止,張僑很可能就是下一個被附身的對象。 在天師面前,那東西道行終究不足,被除掉了。自那時起,唯物主義者張僑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但這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還給張僑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因為妻子是因此掛掉的,他格外痛恨妖邪之物,心里也開始有了提防,不再是剛開始什么也不懂的愣頭青。 所以,見血開竅后的燕無淮去觸他霉頭時,才會被張僑躲過,并反過去ko掉他。 不過,現在燕無淮活下來了,那么,見血開竅這劇情也沒了發展的土壤了,世界劇情居然還沒崩盤?也是奇怪。 寧婧飛快地梳理了一遍故事,按捺下心里的異樣,道:“信件都石沉大海了?你有聯系過校方嗎?” “有。校方說她每日上學,和平常別無二致。我公務在身,抽不出時間,再加上我與她直至現在也只通過書信聯系過,不好貿貿然跑去,但我也確實有點擔心?!睆垉S想了想,溫聲道:“月柔,你們是同樣的年紀,估計會碰上面。如果你見到她了,能否請你稍一封信給我?” 寧婧點頭道:“小事一樁,沒問題?!?/br> 之后,兩人聊了別的話題。寧婧發現,雖然兩家之前曾有過撮合曾月柔和張僑的意思,但當時曾月柔年紀太小了,張僑不可能對她有什么心思,所以,兩人之間似乎只有類似于兄妹的情誼,非但不尷尬,還因為張僑有留洋背景,光聽他說念書的事就能聽上一天了。 雖然一開始只是說吃個午飯,但張僑還意猶未盡。到了最后,寧婧連帶跟他吃了個下午茶,直落到晚飯結束,才挺著吃撐的肚子告別回房,宛如飯桶的終極。 回房后,寧婧看到一張小單人床已經被架在了大床的旁邊,中間還特地用一個輕巧的屏風隔開了。 寧婧:“講道理,這不是多此一舉么,這小屁孩是個小瞎子呀?!?/br> 系統:“鋪床的人看走眼了吧。光看他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瞎子好么?!?/br> 寧婧竟是無法反駁。 燕無淮已經洗完澡了,發絲濕潤,盤腿坐在床上摸索著一個彈珠的盤子——這是川延一帶產的孩童玩具。 聽見門開的聲音,燕無淮停下了動作,歪著頭不確定道:“jiejie?” “張僑居然給你弄來了玩具?”寧婧走近他,好奇地捻起了一顆珠子,琥珀色的半透明玻璃珠,有點像他的眼珠子:“一個人玩不悶嗎,怎么沒讓恒秋陪你玩?” 燕無淮垂首,輕聲道:“不悶。我第一次玩,覺得很有趣?!?/br> 房間連通著浴室,燕無淮玩累了,已經躺平在單人床上了擺弄連環扣了。寧婧探頭看了他一眼,這次學精了,把浴室門留了條小縫,還把浴室角落的一個小架夾在門縫中。反正燕無淮看不見她有沒鎖門,這樣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能第一時間跑出去。 好在這旅館陽氣盛,寧婧平安地洗完了澡,什么怪事都沒發生。這房間有通風系統,寧婧這下是沒有后顧之憂了,鎖緊了門窗,還想把燕無淮的小床挪到她旁邊來——不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連兩人中間隔著個屏風,寧婧也慫到覺得很沒安全感。 寧婧望天長嘆:“曾經,睡覺是我最愛干的事。如今,它卻成為了我最害怕的事?!?/br> 系統:“……” 寧婧幽幽道:“好在沒下次任務了,否則我鐵定會神經衰弱的?!?/br> 系統:“辛苦你了?!?/br> 那單人床特別重,寧婧一己之力壓根兒搬不動,她憋了一會兒氣,便放棄了,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的燕無淮打商量:“無淮,你困不困?” 燕無淮打了個呵欠,軟聲道:“嗯,困了?!?/br> 寧婧:“……”這小屁孩不按套路出牌,她硬生生地把那句“咱們一起聊通宵吧”咽進了肚子,無比順溜地改口道:“好,你跟我一起來大床睡吧,我剛把水打翻到那張小床上了?!?/br> 燕無淮笑了:“好呀?!?/br> 寧婧一看得逞,高興地用雙手穿過他的咯吱窩下方,嘿咻一下把他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房間壁燈都是油燈型的,搞不好會在半夜滅掉。但好在陽臺那側的燈是西洋燈,隔著屏風投映過來,原本過亮的光線霎時柔和了很多,適合睡眠。 要是能盡快找到高人再給她施一層障眼法就好了。她是那種睡覺必須熄燈才能睡得沉的人,可不想往后幾年都開著燈睡。 寧婧對系統懺悔道:“唉,睡覺居然還要小孩子陪,實在太丟人了?!?/br> 系統:“……” 她和衣躺下,與燕無淮之間隔了半臂的距離,一人一張被子。燕無淮側躺向她,閉起眼睛道:“jiejie,你總是會做噩夢嗎?” “是呀,總是會夢到很多可怕的東西?!睂庢旱氖种覆话驳仳閯訋紫?,道:“無淮,你以前是那個天師燕家的人吧,你知道什么辟邪的法子么?” 燕無淮平靜道:“我從來都沒進過燕家的學堂,所以也不清楚?!?/br> 寧婧語塞,遲疑道:“無淮,你不好奇我為什么把你帶走么?” “何必自尋煩惱?!毖酂o淮綻放出一抹天真的笑容:“jiejie你帶走了我,對我好,以后你就是我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只用知道這些就足夠了?!?/br> 寧婧掐了掐他的臉,嘆道:“懂得止住好奇心,我發現你有大智慧呀。睡吧,晚安?!?/br> 燕無淮的氣息就在耳畔響起,根據從前的經驗,每次靠近他時,妖邪之物都會自動消失。今晚的枕頭特別軟,空氣又暖烘烘的,再加上旅館里全是大男人,陽氣很足。寧婧活動了一下疲憊的筋骨,長吁一口氣,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半夜,她被一團積壓在胸口的滿悶驚醒了。微微睜開眼睛,燕無淮背朝著她,安安靜靜地睡著覺,寧婧松了口氣。 墻壁的油燈果然已經燃盡了,好在,西洋燈的光芒還隔著屏風透過來,室內尚有一絲光亮,繪有潑彩仙鶴的屏風十分淡雅,此時卻不合時宜地透出了一個濃黑的影子。 寧婧渾身都僵住了。 屏風的后面……有個東西站在那里。 她明明已經鎖好了陽臺的門??煽从白拥倪h近大小,那東西……現在就站在屏風的后面。她已經能嗅到那股剛從水里爬出來的、陰冷潮濕的尸臭味了,距離她不過兩米左右。 為什么能接近到這個地步?燕無淮明明就睡在她旁邊啊,難道前幾次真的只是巧合,不是燕無淮身帶奇效,替她擋住了妖邪之物? 寧婧不敢亂動,呼吸都不敢放太大,生怕那東西發現她醒了。她悄悄把視線往上投去,瞧見屏風的上方,已經攀住了一只布滿尸斑的手,五根手指,指甲尖銳發黃,皮膚如發皺的爛泥。 這只手……寧婧眼前電光火石地閃過了昨晚的一幕,頓時冷汗直冒——這只手和昨晚趴在廢棄的浴室里看她的那東西的手太像了。 她這房間的陽臺正對著麓心湖,難道那東西是通過湖水一直跟到了這里來?! 系統:“不錯,這是昨晚碰到的那只妖物。一般妖邪之物不會脫離棲身之所,它會跟來,就說明有找你索命之意?!?/br> 寧婧六神無主:“那我該怎么辦?” 系統:“可以尋求一下燕無淮的幫助?!?/br> 寧婧猛點頭,喉嚨泄露出了一聲恐懼的嗚咽。恰好在這時,渾然不覺室內闖進了一個不速之客的燕無淮翻了個身,朝向了寧婧這側。寧婧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顧一切地把臉埋進了他小小的胸膛前,驚慌道:“無淮,快醒醒,快醒醒!” 睡得好好的卻被弄醒,燕無淮的脾氣也還是好得很,他沒有睜眼,反倒像是習以為常一樣,伸手環住了寧婧的脖子,揉了幾下,哄道:“jiejie,只是噩夢,沒事的?!?/br> 寧婧咽了口唾沫,膽戰心驚地越過他的肩膀往后看,屏風后的東西消失了。 寧婧心亂如麻——難道說,必須要碰到燕無淮,他的辟邪作用才能起效?可她暫時沒心情思考這個問題,驚嚇后的疲累潮水般襲來,也因為恐懼作崇,她沒有再換過姿勢,就那樣鴕鳥似的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明。張僑遵循了他說過的話,讓部下把寧婧一伙人送到了芶州。眾人很快便租賃到了一輛車,三小時后,便回到了曾家。 曾禮藩還沒回到家,但已經提前發了信回來,這兩天就到。寧婧私自跑出去的事兒瞞不住他,曾禮藩已經知道了,估計回來會狠狠斥責她一通。 梁蓉看到寧婧出去了一圈,就憔悴了許多,心疼不已。但想到收到從川延寄回的信件那一刻的不安,此時能看到小姐平安歸來,她就已經滿足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當初老天師說障眼法已經失效了,可他當初畢竟是費了大心血來改造曾家的格局的。風水上的事兒,牽一發動全身,更何況是大格局的改動,能影響很多年。再加上這畢竟是自己家里,屋靈會護佑主人,這兒終究是比外面安全多了。 寧婧的房間非常規整,沒有連著傭人的小房,但寧·慫慫噠·婧不敢讓護身符離太遠,就讓梁蓉在房間里加了張小床,以屏風隔開。 就這樣,兩天后,曾禮藩終于抵達了槐春。